钦钦豆莎包抱走脆脆莎

第73章 藏起称呼

楼道里的影子

孙颖莎抱着派派走进家属院时,梧桐叶在路灯下簌簌飘落,像片碎掉的月光。¨|.微°?趣u[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派派的小脑袋靠在她肩上,呼吸均匀得像训练馆的多球节奏,怀里还攥着那片皱巴巴的梧桐叶。

“妈妈,我梦见爸爸了。”小家伙突然嘟囔了句,睫毛在路灯下颤了颤,“他教我反手拧拉,说我比妈妈小时候聪明。”

孙颖莎的脚步顿了顿,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三楼的乒乓球桌旁,张大爷正收拾棋子,看见她们笑着打招呼:“莎莎回来啦?派派这是练累了?”

“嗯,在球馆玩了一下午。”孙颖莎往楼梯口走,派派的重量压得她胳膊发酸,却舍不得放下。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依偎的弧线。

打开家门的瞬间,派派突然醒了,小手指着玄关的灯:“妈妈,灯坏了吗?”暖黄色的灯泡忽明忽暗,像王楚钦下午在休息室里闪烁的目光。

“明天让爸爸修。”孙颖莎换鞋时顺口说道,话音刚落就愣住了。派派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像被点燃的小灯笼:“爸爸会来修吗?他什么时候来?”

孙颖莎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倒温水,玻璃杯在手里晃出细碎的涟漪。阳台的草莓藤在晚风里轻轻晃动,有颗熟透的红果落在花盆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像个被戳破的秘密。

沙发上的约定

派派盘腿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牛奶,眼睛却首勾勾盯着门口,仿佛下一秒王楚钦就会推门进来。孙颖莎坐在她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纹路,那里还留着派派小时候用马克笔画的歪歪扭扭的球拍。

“妈妈,”派派突然放下杯子,牛奶在嘴角沾了圈白边,像只小猫咪,“薇薇阿姨说爸爸晚上会来,是不是真的?”

孙颖莎的心沉了沉。傍晚在球馆时,林薇说王楚钦训练结束就过来,可现在己经七点多了,训练馆的灯应该早就熄了。她摸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信息,却发现屏幕干干净净,连条推送都没有。

“爸爸今天可能有点忙。”她帮派派擦掉嘴角的奶渍,声音放得很柔,“他是教练,要带很多大哥哥练球,就像妈妈带小姐姐们一样。”

派派低下头,小手抠着沙发上的草莓图案:“那他明天会来吗?我把奖杯给他看,还有这片叶子。~幻′想-姬? .更/新!最-快.”她把梧桐叶小心翼翼地铺在膝盖上,用小手抚平褶皱的边缘。

孙颖莎望着女儿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想起下午在训练馆,王楚钦说“明天训练课前聊聊”,或许这是个机会——在空旷的球馆里,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个,像六年前无数次加练结束后那样,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摊开在球台边。

“派派,”她握住女儿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妈妈跟你说件事。”

派派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像等待发球的选手。

“如果明天见到爸爸,”孙颖莎的声音有些发涩,“咱们先不叫他爸爸,好不好?”

派派的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角的泪痣也跟着往下沉:“为什么?曼昱阿姨说他是我爸爸,姥姥也说。”

“因为……”孙颖莎斟酌着词句,像在设计一个复杂的战术,“爸爸太久没见到我们了,突然听到你叫他,可能会有点慌。就像你练正手快带时,突然遇到从没见过的旋转,是不是会接飞?”

派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指着茶几上的战术板:“就像遇到侧旋球要调整拍形?”

“对。”孙颖莎松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颊,“等妈妈先跟他说清楚,就像提前告诉他旋转方向,然后咱们再正式叫他,好不好?”

派派低头想了很久,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可以跟他打球吗?不叫爸爸,就叫楚指导,像小姐姐们那样。”

孙颖莎笑了,眼角有些发热:“当然可以。你的正手快带那么厉害,肯定能让他大吃一惊。”

月光下的练习

洗完澡后,派派穿着红色的小熊睡衣,趴在地毯上摆弄迷你球拍。孙颖莎坐在旁边擦头发,吹风机的热风把她的长发吹得蓬松,像朵炸开的蒲公英。

“妈妈,你看我这个发球。”派派突然站起来,踮着脚把球抛起来,小胳膊用力一挥,白色乒乓球擦着茶几飞过去,撞在对面的墙纸上,留下个浅浅的白印。

“真棒。”孙颖莎关掉吹风机,声音里带着笑意,“比妈妈五岁时厉害多了。”

派派得意地转了个圈,睡衣的衣角扫过地板上的影子:“明天我就用这个发球对付爸爸的反手。”她突然停下来,小脸上露出点担忧,“他会不会不想跟我打球?”

孙颖莎走过去,把女儿搂进怀里。+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训练馆的聚光灯。她想起六年前离开前夜,王楚钦也是这样抱着她,在空荡荡的球馆里说“不管你去多久,2号

台的另一边永远给你留着”。

“不会的。”她吻了吻派派的发顶,洗发水的草莓香味漫过鼻尖,“爸爸最喜欢看你打球了,就像妈妈每次看你练球,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派派往她怀里钻了钻,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妈妈,你以前是不是总跟爸爸一起打球?姥姥说你们是天下第一。”

“是呀。”孙颖莎望着墙上的日历,明天的日期被派派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画着个小小的乒乓球,“我们以前总一起练球,他的反手拧拉,妈妈的正手快带,配合得可好了。”

“就像冰淇淋配草莓酱?”派派仰起头,眼睛在月光里闪闪发亮。

“对,就像那样。”孙颖莎笑了,把女儿抱得更紧了些。

未响的门铃

九点多的时候,派派趴在孙颖莎腿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迷你奖杯。孙颖莎把她抱进卧室,盖被子时发现她的小手里还攥着那片梧桐叶,叶片的边缘都被捏得起了毛边。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冰箱的嗡鸣和窗外偶尔传来的球声——大概是晚归的队员在楼下练球。孙颖莎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口的蓝色拖鞋,鞋头朝着门外,像在等待主人回来。

她拿起手机,翻到王楚钦的微信头像,还是六年前的合照——他举着混双冠军奖杯,她站在旁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那时的他们,谁也没想过后来的分离会这么久。

要不要发条信息问问他?孙颖莎的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却迟迟没有落下。问他为什么没来?问他明天是否真的有空?这些话像没打好的发球,总觉得角度不够刁钻,力量不够充足。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像在数着球台边的脚步。十点钟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口又离开,孙颖莎的心跟着提了又落,像被接飞的乒乓球。

她走到阳台,望着训练馆的方向,2号台的灯己经熄了,只有办公楼还有盏灯亮着,像只没闭上的眼睛。王楚钦大概还在看比赛录像吧,他总这样,为了队员能赢球,把自己熬成了铁人。

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孙颖莎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披肩是六年前他送的,藏蓝色的,说“巴黎冬天冷,比你的草莓色抗冻”。她摸了摸披肩的口袋,突然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是派派下午塞给她的梧桐叶,不知什么时候滑进了口袋。

叶片上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浅白的光,像个倔强的约定。

枕边的战术板

凌晨时分,孙颖莎被客厅的响动惊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看见派派蹲在茶几旁,借着月光在战术板上画画。白色的粉笔在板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响,像春蚕在啃桑叶。

“派派,怎么醒了?”孙颖莎走过去,看见战术板上画着三个小人:举红球拍的妈妈,举蓝球拍的爸爸,还有个举着迷你球拍的小孩,三个人围着一个球台,球台中间画着颗大大的草莓。

“我在练战术。”派派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小手指着板上的箭头,“妈妈打正手快带,我打中路,让爸爸的反手顾不过来。”

孙颖莎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蹲下来和女儿一起看战术板。月光落在派派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扇动着细碎的光。

“这个战术很棒。”她帮女儿擦掉蹭在脸上的粉笔灰,“明天一定能赢。”

派派突然搂住她的脖子,小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妈妈,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爸爸不喜欢我。”派派的声音闷闷的,“他今天都没来。”

孙颖莎的心像被球拍狠狠抽了下,疼得发闷。她抱着女儿站起来,走到窗边,指着训练馆的方向:“你看,2号馆的灯灭了,但楚指导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一定在为明天的训练做准备,就像你现在在练战术一样。”

派派往窗外望了望,突然笑了:“他是不是在想怎么接我的正手快带?”

“肯定是。”孙颖莎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的派派这么厉害,爸爸早就开始紧张了。”

把派派哄睡着后,孙颖莎回到客厅,拿起战术板轻轻摩挲。粉笔的粉末沾在指尖,像层薄薄的雪。她想起王楚钦下午在会议室里,目光落在她脸上时的复杂神情,想起他说“你的头发留长了挺好看”,那些被她解读为疏离的细节,突然都染上了点温柔的底色。

或许他不是不想来,只是像她一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场迟来的重逢。

清晨的草莓酱

天刚蒙蒙亮,派派就醒了,穿着睡衣跑到厨房,踮着脚够橱柜上的草莓酱。孙颖莎跟过去时,正看见她抱着玻璃罐往面包上抹,小脸上沾了好几块红色的酱,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慢点抹,别蹭衣服上。”孙颖莎接过罐子,帮她把面包片摆好,“今天要去训练馆,穿红色运动服好不好?”

“好!”派派用力点头,嘴里塞得鼓鼓的,“爸爸喜欢红色,曼昱阿姨说的。”

孙颖莎的动作顿了顿,往面包上抹酱的手有些不稳。她想起六年前,王楚钦总说她穿红色最好看,像团燃烧的小火苗,能把他的反手都烧得发烫。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训练馆?”派派吃完面包,拿起迷你球拍在客厅里练习挥拍,红色的身影在晨光里晃来晃去,像颗跳动的草莓糖。

“等妈妈换好衣服就去。”孙颖莎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新的教练服,都是中性的黑白色,只有最里面藏着件红色的运动服,是出发前母亲塞进来的,说“楚钦总念叨你穿红色最精神”。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把红色运动服拿了出来。穿上身时,布料贴在皮肤上,带着种熟悉的紧绷感,像重新握住了当年的球拍。镜子里的女人,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脸上带着淡妆,可眼底的期待却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妈妈,你看!”派派举着战术板跑进来,上面用红笔写着“秘密计划”,旁边画着个噤声的小人,“我记住了,见到爸爸不叫他。”

孙颖莎笑了,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头绳:“真乖。咱们先去球馆把你放下,然后妈妈去训练馆,等妈妈跟爸爸说完,就来接你,好不好?”

派派点点头,突然抱住她的腿,小声音软软的:“妈妈别害怕,我的正手快带会保护你。”

孙颖莎的心像被温水泡过,又软又烫。她弯腰抱起女儿,在晨光里往门口走,脚步轻快得像要去赴一场期待己久的比赛。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照亮了墙上的球印——那是派派昨天用乒乓球砸出来的,像个歪歪扭扭的感叹号。孙颖莎知道,今天过后,这个家的墙上,一定会刻下更多属于他们三个人的痕迹,像无数个圆满的句号。

走到三楼时,派派突然指着乒乓球桌:“妈妈,爸爸的名字还在。”晨光里,“楚钦专用”西个字泛着浅白的光,像个从未失效的约定。

孙颖莎抱着女儿走下楼梯,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她们身上,织成一张温暖的网。她知道,2号馆的球台己经擦干净,球网也调好了高度,红色的正手和蓝色的反手,终于要在等待了六年的球台两端,完成一次迟到的对接。而那个藏在心里的称呼,很快就会穿过紧张和犹豫,稳稳地落在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