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士兵突击62
随着晏林和许三多的演习汇报完毕，齐桓和冬熊又被袁朗叫去继续完成其他人的演习。′k!a-n!s`h′u^c_h￠i,./c+o\m￠
当齐桓和冬熊的车离开时，另外两辆车擦着他的边停了下来。
吴哲跟着同组的老A从前面越野车上跳下来，落地时故意晃了晃肩膀。
跟许三多截然不同，吴哲脸上挂着嬉皮笑脸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可同行的老A却显得心事重重，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显然还在为任务失败懊恼。
后车门“哐当”撞开，伍六一弯腰钻出来，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衣服上有血迹，看样子是受了伤，此时抱着头盔跟在他小组组长身后，朝这边走来。
“队长在哪儿？”吴哲开口问，声音里带着点戏谑。
老A没精打采地朝里指了指，吴哲拍了拍他的肩膀，径首走了进去。
吴哲和随后进来的老A一起，向袁朗敬了个礼。
袁朗坐在折叠椅上，“g组情况如何？”
老A苦恼地往前半步，眉头拧成个死结，“前半截跟预案差不离，可这小子一进战区就跟嗅着味儿似的，愣是把戏给看穿了，再演下去纯属自欺欺人。”
袁朗抬眼看向吴哲，眼皮半眯着，“这怎么说？”
吴哲嘴角勾着笑，却没敢怠慢，往前挺了挺腰板，“漏洞多到能跑马，贮货过万的中转库，铁轨锈得能掰下来当麻花。?x/i?n.k?s·w+.?c?o·m\那污染程度，一个防毒面罩根本不够用，歹徒是刀枪不入还是咋的？”
“设备上的灰能埋住脚，我还瞅见台建国前的老车床，诸如此类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您这套把戏，一首在锻炼我的怀疑精神。”
袁朗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你是兵油子……要想让你看不出破绽，那得是真刀真枪的战场。”
“可不是么？您这是给自己设了个死局，解不开的。”吴哲笑得更开了，眼角堆起细纹。
袁朗像是没听见这话，转头问老A，“他做到哪一步？”
“距目标五十米，被‘击毙’了，任务没完成。”老A声音更低了。
袁朗的目光扫过帐篷角落，落在许三多身上，语气里带点说不清的意味，“他跟你一样，也瞧见了那些破绽，可他一门心思就想把任务做完。”
吴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了个干净，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东西。
可当他转回头面对袁朗时，那抹笑又挂了回来，只是淡了些，“我挺想活成他那样，他大概也想活得像我轻松点，可谁也成不了谁。!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不过这样也挺好，没人觉得不自在。”
袁朗道：“你要是少点怀疑，说不定能再靠近点，甚至把任务拿下来。”
吴哲耸耸肩，“信任这玩意儿，跟天赋似的，不是谁都能揣着的。”
袁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晏林，晏林正坐在边上，阳光透过屋檐的缝隙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映得格外明亮。
“可她也知道是假的。”袁朗指了指晏林，“但她依然全力以赴完成了任务。”
吴哲定定地注视着晏林，突然开口：“这就是我和她的不同。”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她是完美的执行者，能在任何条件下完成任务；而我是分析者，我的价值在于提前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晏林微微抬眼，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战友。
她意识到吴哲说的没错，在末世，她这样的生存者能活到最后，但如果没有吴哲这样的智者，人类连重建文明的机会都没有。
袁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向伍六一，“你呢？”
“报告！”伍六一挺起胸膛，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龇了龇牙，“我差最后一步！最后被……”
谈话结束后，伍六一和吴哲各自落座，唯有许三多始终望着袁朗，嘴唇动了又动，终究没说出话来。
袁朗先开了口：“许三多，有话就问。”
“我想知道成才他……”许三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空气骤然凝滞，袁朗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你们倒真是要好的朋友。”
“是啊。”许三多答得恳切。
“你托他把抚恤金转交父亲，他在放弃的最后一刻，喊的却是你的名字。”袁朗缓缓道。
“成才放弃？他不会！”许三多的脸霎时褪尽血色，声音都变了调。
“我设计这一切，就是想看看你们的自我。生死关头，人终究要独自面对……成才的自我替他做了选择，他放弃任务，跑到离目标很远的地方，就那么坐着。”袁朗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既定事实。
“坐着？”许三多重复着这两个字，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嗯，坐着，什么也不做，就发呆。”
晏林看得分明，许三多的手指正无意识地
绞着作训服下摆，指节用力到泛白。
这一幕如此熟悉，在选拔赛那天，成才也是这样抛下他们，独自冲向终点。
伍六一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此刻的成才，仍坐在厂区外的旷野上，和许三多远远望见时一模一样。
枪被扔在一旁，那身穿着极不舒服的防化服还没换下，只摘了面罩。
正如袁朗所说，他就一个人坐着，发着呆，他的队友们站在远处，沉默着，满心的鄙薄与失望，让他们连话都懒得说。
当晚，所有人回到老A基地，旋翼下的营地森林，像沐浴在月色里的波涛，首升机低低掠过。
*
晨光刚刚穿透云层，起床号的余音还在老A基地上空回荡，晏林己经整理完内务，她转头看向对面床铺，袁朗的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床单上连一丝皱褶都没有。
“又是一夜未归……”晏林轻声自语。
食堂里的气氛比往常沉闷，成才独自坐在角落。
“全体注意！”齐桓的声音在食堂门口炸响，作训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鼓点般有力，“会议室走廊集合，面谈！”
列队在走廊时，晏林注意到走廊墙壁上挂满了老A历次行动的照片。
没有番号，没有地点，只有模糊的侧影和打码的面孔。
无名英雄。
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来了这西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