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士兵突击61
返程的车里，齐桓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快地敲着节拍，冬熊在副驾驶座上转着战术手套，目光总忍不住往后视镜瞟。\w!z~s+b,o.o*k*.^c￠o_m/
晏林正用军刀仔细清理着作战靴缝隙里的泥垢，刀刃在皮革上划出细碎声响，而她身边的许三多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僵坐着连呼吸都透着股沉郁。
随着厂区渐行渐远，两人脱下的装备还放在后座上轻轻晃动着。
“我来介绍，”齐桓的声音打破沉默，透过后视镜来回打量着后座，心情好得要命，完全不是那透骨寒的声音，而且话比平时多出十倍，“这地方五年前确实转型了，但不是变成什么化工原料集散基地，是什么？给面子猜一下行不，晏林？三儿？”
许三多阴沉的目光扫过来，像淬了冰，副驾驶座的冬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仿佛那寒气能穿透座椅缝隙。
“真想再给我一下也成，好歹先让我把车停稳了。”齐桓干咳两声，想到了刚才的拳头。
“是训练基地，城市战训练基地。”许三多的声音闷得像从地底钻出来。
“bingo！”齐桓打了个响指，讨好的笑在许三多的冷脸前僵住。?l^u\o¨l.a\b+o*o+k′.¨c!o^m?
“新闻是假的，毒气是假的，没一样是真的。”许三多攥着膝盖上的战术裤，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子，“我们不想再被糊弄，结果还是被耍得晕头转向。”
“这是心理战小组的活儿，”齐桓耸耸肩，“这只是季度演习，你们的考核是其中一部分。”
“考核什么？”
“这部分会有人跟你们细说。我现在就想讲一件事，所有都是假的，连我也是装的。”
“什么意思？”
“我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虐待狂鸟人，你们叫我烂人是吧？我自己都恨死那副德行。”齐桓长长舒了口气，和旁边的冬熊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把这话讲出来，我有多痛快。”
可许三多脸上丝毫没见友善，晏林也始终没开口，车厢里的气氛越发压抑。齐桓无奈地笑了笑，拿起了通话器。
“我是C1，正和C4、B1、B4在返回途中……对，他们情绪有点激动，我己经挨过一拳了，你们可得提高警惕……C4他这人不错，别给我们调换寝室，完毕。”
冬熊一把抢过通话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的兴奋根本压不住：“我是B1，说下B4的情况……她简首就是个幽灵，毙敌16人，从通风管道渗透到核心区，全程没被发现。?m·a!l,i′x\s~w!.?c?o~m?”
“B组全体请求将她正式编入我们战术小队，重复，强烈请求！”
电台那端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袁朗低沉的笑声，带着电流特有的滋滋声，“当面汇报。”
许三多在后排蜷坐着，车窗外掠过的废弃厂房在暮色里拉出瘦长的影子，他突然看见坐在工厂外旷野上的一个人，穿着防化服但是没戴面罩，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茫然的眉眼，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
还有三个老A站着，背着手呈三角站位，站得离他很远，却像三道无形的墙，结果是坐着的那一个在站着的三个人面前显得更加孤寂。
“成才？”
齐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踩了脚刹车，“是e组的，他们也结束了。”
车越开越远，晏林看着倒后镜里那片渐渐模糊的厂区还有那坐着的人，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装备袋。
*
“哟，战斗英雄们回来了啊！”
“战斗英雄回来咯！”
临时驻地外，老A们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两位新人，上去就是拍拍肩膀，拍拍背，以示鼓励和欢迎。
“去去去！”冬熊好笑地打了一下伸过来的手掌，“别打扰人家。”
齐桓笑着对另一个人说：“滚犊子，战斗英雄也是你叫的。”
室内，袁朗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个掌上游戏机，屏幕上“game over”的字样明明灭灭，当冬熊说到晏林识破陷阱却依然配合演出时，他的指尖突然停在按键上，游戏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袁朗微微抬眼，落在屋外的晏林身上，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冬熊汇报。
当冬熊描述到晏林像幽灵般解决哨兵时，袁朗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放下游戏机，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冬熊，“说细节。”
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
见自家队长那么感兴趣，冬熊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晏林默默侧过头看向一边。
这种当面大声夸奖，描述如此细致，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首到听见她利用粗绳，荡绳飞跃击毙钢架上的敌人时，袁朗才又将目光放到了晏林身上。
那个工厂里的所有装备设施都是他们事先安排的，他故意弄了一根粗绳在那里，没想到还真有人用了。
“噗嗤！”袁朗突然笑出声，“她真这么干了？”
齐桓重重点头，脑海里还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跟人猿泰山似的，一枪没空。”
袁朗看向站在一旁的晏林，意味深长地开口：“我能问问，既然你早就看出来是演习，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
面对着袁朗，晏林抬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淡影，语气里没半分自矜，“就算知道是演习，只要靶标还在，枪就得继续响。”
袁朗交叉的手指忽然松开，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像在给她的话打拍子，“那三个演尸体的呢？他们故意甩下你时，就该知道是圈套了。”
“知道圈套，不代表可以丢掉队友。”晏林的声音微微沉下去，“穿上这身军装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单独走。”
这话让旁边冬熊的耳朵尖腾地红了，他想起自己“阵亡”后，晏林那句“收尸”的调侃，原来不是嘲讽，是真把那句戏言当了军令状。
“老A选兵，看的从来不是能不能识破陷阱。”晏林忽然转了话锋，目光扫过外面站着的老A队员们。
“是掉进陷阱后，还能不能把枪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