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藏着食人鱼群
实验室的消防喷头在凌晨三点十七分集体爆裂。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舒小辉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秒针跳动的节奏与他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完美重合。
黑色液体带着铁锈味泼在脸上，他尝到了血与腐叶混合的腥甜——
那是小时候在青云观后山迷路时，误吞的腐木露水味道。
防弹西服下的符咒发出蜂鸣，像被按在耳边的老式收音机，调不到任何清晰频道。
"第七颈椎右侧三寸。"慕雨欣的声音穿过刺耳的警报，手术刀在她指间转出银蓝残影，"小辉，你的灵脉波动在那个位置形成了旋涡。"
她的爱马仕包被甩在实验台上，鳄鱼皮纹路浸满黑水，却依然保持着精致的褶皱。
"就像亚马逊河的暗流，表面平静，底下藏着食人鱼群。"
林霜的竹简在黑水侵蚀下发出滋滋声。
她踮脚避开蔓延的液体，铂金包链勾住实验台边缘，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舞会。
"公元前239年的《阴符经》手稿，"她用玉尺挑起一片即将脱落的符纸，"上面的朱砂是用辰州贡砂混着处子血调的，现在的总局根本造不出..."
"处子血？"苏婉的机械臂突然转向，针管在舒小辉肘静脉上方停顿。
"那我们小辉的血算不算...哎哟！"她躲过慕雨欣飞来的试管，黑色液体在地面炸开，形成微型的青铜门投影，"师姐谋杀同事啊！"
舒小辉盯着佟紫嫣的翡翠戒指。_看′书?君* ,埂¨辛¨罪¨全,
戒面的饕餮纹正在生长，纹路与他胸口的太极图形成镜像，像水面倒映的月亮。
"老板娘，"他喉咙发紧，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你戒指里是不是藏着...""嘘。"
她突然按住他嘴唇，戒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去年冬夜，她用这枚戒指替他焐热冻僵的手指，"有些答案，知道得太早会死人的。"
冯煜涵的子弹穿透门缝时，舒小辉听见了三种声音：弹头划破空气的尖啸，门后无数"窥天符"的沙沙声，以及自己胸腔里的轰鸣——
那是灵脉与符咒共鸣的震动。
他想起青云子教他练剑时说的话："真正的剑客，要听见剑与心的对话。"
此刻，他听见的却是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争抢着开口。
"乖徒儿..."门内的"青云子"举起烧鸡，油滴在道袍上晕开的形状，与实验室地面的黑水纹路完全一致。
舒小辉数着对方胡子上的油花——共七滴，和他十二岁那年看见的分毫不差。
这个细节让他后背发冷，因为那天他发了高烧，意识模糊，根本不可能记得如此清楚。
佟紫嫣的唇贴在他额头时，他闻到了她惯用的玫瑰润唇膏味道。
那是法国小众品牌，每年只产三百支，她却总能在第一时间拿到。
"这是量子共振吻，"她的声音带着薄荷的清凉，"能帮你校准脑电波频率，别谢我，记着欠我个人情就行。"
舒小辉咬舌尖的力度比预想中重。-删_芭_看-书,蛧′ *追`蕞·新+漳?节-
血腥味混着曼陀罗花粉的甜，在口腔里形成诡异的层次感。
他想起慕雨欣说过的"痛觉锚点"理论：在幻境中制造真实疼痛，就能撕开现实的裂缝。
果然，门内的青云观开始扭曲，廊柱上的"福"字变成了"祸"，匾额上的"青云观"渗出鲜血，变成"黄泉路"。
"钥匙不是用来开的，是用来砸的。"他将银针刺入掌心，河图洛书阵型在血珠中显现。
苏婉的纳米级雷击枣木粉在空中画出银河，舒小辉突然看清那些粉末的真实形态——是无数微型的"敕"字，每个字都带着龙虎山雷火的余温。
冯煜涵的寻龙尺发出蜂鸣时，舒小辉终于想起七岁那年的地洞。
洞底的小铜门上，饕餮的左眼位置有个针孔般的凹痕，和他此刻刺向青铜门的银针完美契合。
"原来我才是钥匙胚子，"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释然，"师父他...早就把我当锁芯在养了。"
肉块缩回培养箱的瞬间，舒小辉听见了六种不同的心跳声。
慕雨欣的手术刀落地声（清脆如试管相击），林霜的竹简卷合声（沙沙如法庭翻页），苏婉的机械臂归位声（嗡鸣如手术准备）。
佟紫嫣的戒指摩擦声（细碎如翡翠抛光），冯煜涵的枪栓拉动声（咔嗒如保险柜闭合），还有他自己的，像擂鼓般震耳欲聋的心跳。
"它在你体内种下了门的种子。"慕雨欣用镊子夹起黑水样本，液体在试管里凝成一颗心脏的形状，"就像绦虫在宿主体内产卵，等时机成熟..."
"就会破膛而出。"林霜替她说完，玉尺上的金光正在消退，"根据总局最新档案，三百年前的青云子就是因为..."
"够了！"冯煜涵突然拍桌，钻石耳钉在灯光下碎成无数光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师
父，而不是翻旧账。"
舒小辉摸着胸口的太极图，发现纹路里多了道细小的裂缝，像被刀刻过的痕迹。
他想起青云子书房里的那幅画——《达摩面壁图》，达摩背后的石壁上，隐约有扇门的轮廓。
原来有些秘密，早就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只等有缘人发现。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霜的脸色在看到短信后变得惨白："青城山...后山的青铜门，门上刻着舒小辉的生辰八字。"
她抬头看向他，目光复杂，"总局的人说，那扇门...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
舒小辉站在实验室中央，六位师姐的影子在黑水中交叠，形成一个六边形的结界。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玩的七巧板——看似零散的部件，只有拼对位置，才能组成完整的图案。
而他，或许就是那块最关键的、永远缺了一角的板子。
"不管怎样，"苏婉突然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先给小辉换身衣服吧。白大褂都透了，让他这么去青城山，还以为我们在搞人体实验呢。"
慕雨欣挑眉："本来就在搞啊，只不过实验体是我们自己。"
林霜合上竹简："根据《调查组条例》第9条，允许在行动前进行装备升级。"
她看向舒小辉，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小辉，想试试我的新款灵能防弹裙吗？带自动修复功能的那种。"
冯煜涵摇头："还是穿我的战术西装吧，内置符咒夹层，比你那裙子实用。"
佟紫嫣突然起身："都别争了，"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套黑色劲装，"这是我用太阴灵脉织的软甲，刀枪不入，还能调节体温——小辉穿s码对吧？"
舒小辉看着七嘴八舌的师姐们，突然笑了。
恐惧仍在胃里翻涌，但某种温暖的东西正在胸腔蔓延。
原来所谓的"钥匙"，从来不是孤独的存在。
就算前方是地狱之门，只要有这群把他当实验品又当家人的师姐们在，他就有了推门的勇气，也有了关门的底气。
"先说好，"他接过佟紫嫣递来的软甲，指尖触到内衬的翡翠碎钻。
"如果我变成怪物，你们要记得用慕师姐的绝对零度冻住我，林师姐的竹简净化我，苏师姐的手术刀解剖我..."
"停！"慕雨欣皱眉，"说得这么悲壮，好像真要生离死别似的。"
她转身走向装备柜，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我还没教会你用灵脉煮咖啡呢..."
舒小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也能被听见。
就像此刻，六位师姐整理装备的动作，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那是赴死前的从容，也是必胜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