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棋差一筹，满盘皆输！
如果凶手此时就在现场，张升一定能认出他来。
因为他手上的这道纹身，太醒目独特了。
但凶手只会在茫茫人海中，不会在他面前出现。
大夏14亿人口，光清水市常住人口就高达三百万，即便根据身高体型进行重重筛选，恐怕也有大几十万人。
毕竟，在南方城市，身高一米七附近，身材偏瘦的体型是最大众化的。
想要在这几十万人中找到凶手，无异于天方夜谭。
更何况，案发在昨晚，此时凶手还在不在清水市，都还另说。
张升知道，一切都晚了……
“小张，看出点什么了？”
黔驴技穷的王寿环这时候也是没辙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张升身上，期望他能再次神奇，一眼望穿所有真相，找出凶手。
虽然这很离谱，但张升也不是没这么离谱过。
只是这次，张升真的要让王寿环失望了。
张升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在杀人这方面，凶手非常专业，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证据，只能大致判定，案发时间在昨晚十点钟附近，凶手非常残暴，但并非力量极其出众的选手。”
“我们可以尝试调查附近的监控设备，看看昨晚十点左右，有没有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体型偏瘦的嫌疑人出现。”
“……”
还有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凶手手腕处的纹身，张升没有说。
不是他不想破案找到凶手，而是他知道，这个信息即便他说了，警方也不会相信，即便相信了，也无法执行。
因为这个线索，是完全没有逻辑支撑的。
难道要让执法部门相信张升有超能力？让广大的人民群众相信张升有超能力？
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一旁的警员听完张升这番话，则是两眼放光，大为惊奇。
“这位是……”
他不由对张升的身份产生好奇。
胡成斌介绍道：“青山县纪委反贪局局长，张升同志。”
“原来是张局长，久仰大名！”
警员连忙问候，心里也随之释然。
难怪王书记遇事不决时会问他，原来是最近连连破案，堪称天才的张升。
“大名不敢当。”
张升笑了笑，礼貌性回应，只是此刻的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牵强。
案情至此，线索如此有限，张升真的很难开心。
警员自然也能感受到张升的情绪，当下也就不多说客套话了，转回正题道：“张局长的判断非常专业，我们目前的分析，差不多也是这样，凶手对死者的脑袋进行多次砸击，结果固然触目惊心，但从伤口来看，凶手并非是力量出众的人，由此可见，他也不是个强壮的人。”
“我们的人已经在调查昨晚八点到凌晨三点的监控录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相对准确的答案。”
“……”
“黄翠娥的死，不仅仅是简单的凶杀案，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凶手。”
王寿环沉着脸说道：“仔细检查现场，看看凶手没有留下毛发、指纹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黄翠翠的尸体也必须要保护好，或许尸检的时候，也能获取一些有效信息。”
“明白，王书记请放心。”警员连忙道。
王寿环最后看了眼黄翠娥的尸体，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现场。
张升等人跟着王寿环一起来，自然也是跟着他一起走。
回到市纪委单位后，张升回到了胡成斌安排的办公室。
看着陈乐乐和徐建满怀斗志整理资料的样子，张升欲言又止，打击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走到窗台前，望着窗外的市景，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无力的挫败感。
棋差一步，满盘皆输！
这是张升进入政法系统工作后，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失败。
失败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虽然案情目前还在调查中，但张升知道，那个连他窥探过去都无法确定身份的凶手，警方是找不到的。
如果能找到，那一定就是一具尸体了，和黄翠娥一样。
这就是对手的凶狠之处，也是对手的强大之处。
直到此刻张升才明白，为什么李蔓安排他进入市纪委，参与调查孙志城的事情会到今天才落实。
显而易见，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阻挠拖延了进展。
拖延的意义，就是在张升到来之前，先下手为强，弄死
孙志城，并且清除一切线索。
最后造就了当下的局面。
张升来了，带着满满的斗志来了。
但他的斗志，他的力量，此时此刻，都只能憋在心里，毫无用武之地。
这件案子，已经无法再查下去了，注定要成为一桩疑案，往后很长的时间里，都会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但很难会有收获。
最后，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
张升深深的叹了口气，紧握着拳头，身体隐隐的在颤抖。
是愤怒，是不甘。
他输了，输的却不是能力，而是权力。
那该死的权力！
因为权力在对手手上，所以才能拖延时间，让他无法及时来到清水市工作，错失了重要的查案时机……
“张局……”
身旁忽然响起陈乐乐的声音。
张升回过神来，急忙控制住那往外迸发的情绪，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啊，怎么了？”
陈乐乐看着张升，有些担心道：“你，你刚才……张局，我们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不，我们是捡着大便宜了。”
张升想了想，咧嘴一笑道：“孙志城的案子，不需要我们查办了，咱们哪里来回哪里去，提前放假，回家过年。”
“啊？”
听到这话，陈乐乐几人纷纷错愕，一脸懵逼。
“这不好吗？劳逸结合，该放松也要放松嘛。”
张升笑了笑道：“行了，其他的不用多问，准备准备，咱们回去。”
说完，张升便出门朝纪委书记的办公室行去。
大势已定，胜负已分，他们继续留在清水市，说难听点也就是混吃混喝，不如干脆一点，回青山县做完年底工作，然后放年假。
失败者，就应该要有失败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