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鹰！
“什么？黄翠娥死了？”
听到这个结果，张升和王寿环无不色变。
平心而论，张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黄翠娥这条线索，已经是堪称神速。
可即便如此，他们居然还是慢了对手一步。
对方早有预谋，且心狠手辣，根本没给市纪委调查的机会，就已经杀人灭口，掐断这至关重要的线索。
这案子还怎么查下去？
王寿环嘴角抽搐，此时的表情都有些狰狞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前几天青山县出现杀手事件，在张升的提醒下，他已经加强防备，可最后还是防不胜防，孙志城死了。
孙志城出事后，他第一时间控制了配餐三人组，自认为已是十分周密，只要孙志城的死亡有蹊跷，凶手就难逃法网。
可最后，事实再次证明，他又败下了阵……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黄翠娥在孙志城死亡事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但她死了！！
如果不是顾及到形象问题，王寿环此刻恨不得飙脏话砸花盆，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可他是市纪委书记，岂能做这么失态的事情？
更何况，眼下也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
王寿环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动，沉声道：“去现场！”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第一时间去现场勘察，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亡羊补牢，总比坐以待毙强。
很快，
王寿环亲自来到黄翠娥的死亡现场，陪同一起的，还有胡成斌，以及带着曾彪一起的张升。
这是位于清水市开发区的一幢老房子，房子共六层楼，案发现场在四楼。
张升等人来到现场时，这里早就被警方控制，拉起警示线。
线外站着好几个吃瓜群众。
“好重的血腥味。”
还没进屋，张升几人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王书记，胡秘书长。”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来到王寿环面前，脸上沉重的说道：“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在酒店工作的保洁人员，名叫黄翠娥。”
“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至少，也是凌晨三点之前。”
“……”
听到这名警员的汇报，张升和王寿环纷纷皱眉。
昨晚就死了？！
王寿环低眉道：“带我们进去看看。”
“王书记……”警员脸色怪异：“画面非常残忍，还是……不要看了吧？”
“我在政法系统中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王寿环哼了一声道。
“好吧，请。”警员无奈，只能领路。
在警员的带领下，张升几人正式进入现场。
看到现场画面后，王寿环瞬间整张脸都白了。
胡成斌和曾彪更是当场瞪大了双眼，然后猛地转身，低下身子原地干呕。
相比较之下，张升算是比较淡定的。
毕竟，他是特种兵出身，参与过战争，血腥的画面也算是见过不少。
但尽管如此，眼前的画面，仍是让他感觉不适。
一具尸体，躺在凝固的血水中，其容貌已经难以分辨，半颗脑袋都碎了，脑浆夹杂着血肉分散在那一块区域，触目惊心。
警员凝声说道：“凶手极其残忍，死者生前，应该是被重物砸击了脑袋，从伤情来看，砸击次数应该不下于十次，致使死者当场死亡。”
“行凶者非常专业，杀了人后，把作案工具带走了，现场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有效的线索。”
“……”
王寿环将视线从死者身上挪开，皱着眉头道：“怎么发现的？”
警员道：“死者流的血太多了，顺进了下水管道，正巧楼下的管道破裂了，血水流进了他们家的厕所，他们报警了。”
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下水管道破裂，这具尸体恐怕十天半个月内，都很难被人发现。
警员继续说道：“根据这幢楼的居民口述，死者是在一个星期前，刚刚租了这层楼的房子，但她交了房租后一直没有入住，前天晚上才过来。”
“一个星期前……”
王寿环挑了挑眉。
这个时间点，和青山县的杀手事件差不多是同一时间！
孙志城的死，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注定了？
王寿环看向张升，出声道：“小张，你怎么看？”
“给我点时间。”
张升说了一句，随后凝视着尸体，窥探过去。
时间推到昨天下午六点附近，黄翠娥确实去了双规酒店的厨房，并且趁主厨不注意，将那一只密封袋装进了饭盒中。
这证实了张升的猜测。
时间再往前推演，除了给双规酒店的副厨下了泻药外，黄翠娥并无其他异常，也没有和什么可疑人员有过接触，至少在过去的48小时内，没有可疑点。
由此可见，
黄翠娥向孙志城传递信息，同时输送蕴含蓖麻毒素的药物，是在48小时之前就计划好的。
时间推移到昨晚十一点……
黄翠娥来到了这里，锁上门后，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号码是一串杂乱的数字，显然不是正常的手机通话，这种虚拟号码，通话结束后就很难查了。
黄翠娥接起了电话，满脸欣喜：“老板，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东西放进去了，我想问一下，我的钱……”
“做的不错，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
“好好好，是现金吗？”
“是。”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黄翠娥满脸期待的等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敲门声响起。
黄翠娥连忙去开门，随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体型精瘦的男人。
应该是个男人。
他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皮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外界灯光昏暗，几乎看不清容貌。
黄翠娥大喜：“是，是送钱来的吗？”
男人没说话，闷不吭声的进了门，随手带上房门，接着将手里的皮箱，扔在了地上。
黄翠娥连忙去开箱。
可箱子还没开……
砰！
一声巨响，黄翠娥的脑袋遭遇重击，直接趴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砰砰砰！
她的脑袋被砸烂了。
最后，
凶手拿起皮箱，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在张升窥探的画面中，也没有露出半张脸乃至是一个五官。
但是……
在他弯腰捡箱子的时候，露出了一截手臂。
在其手腕处，有一道刺青，图案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