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小鬼真精！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回去？”
市纪委书记办公室，王寿环听完张升的诉求，不由皱起了眉头，满脸不解。
显然，
王寿环是知道，李蔓为了运作张升来清水市参加工作，究竟动用了多少手段的，谈不上什么代价，但至少花了不少心思。
结果张升这小子，今天上午刚来，下午就闹着要回去？
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是的，师兄。”
张升肯定道：“我们来清水市，目的很明确，就是审讯孙志城，但孙志城已经死了，凶手遥不可及，接下来的工作，更多的是警方调查，说白了，我们就算留在清水市，也没多少事情好做的。”
王寿环看了张升两眼，叹息道：“你小子是在对我们市纪委表达不满啊！”
张升：“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诚然，孙志城之死，如果真要找个人来背锅，那王寿环当仁不让。
毕竟前几天，张升就千叮万嘱过，一定要保护好孙志城的生命安全，结果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张升真的没有不满的意思。
因为他很清楚，不是王寿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也不是王寿环能力不行，是对手的权力太强大了。
他们的能量，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人命在他们面前，轻如鸿毛！
说句难听的，
就目前而言，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这场交锋，失败告终也是必然的。
王寿环苦笑了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强留你的理由，想回去你就回去吧，不过回去之前，最好是跟你领导商量一下，在官场上混，不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和领导的关系搞差了。”
“这是当然。”
张升咧嘴一笑：“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王寿环沉吟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张升，我知道孙志城的死，对你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你要记住，成败不在于一时，尤其是我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人能一直赢，有时候，我们都要想开点。”
“所有事情都一帆风顺的人生，那还叫人生吗？”
“……”
张升闻言一怔，不由笑道：“说实话，打击是挺大的，但听了师兄这一番话，心里也确实好受多了。”
王寿环起身拍了拍张升的肩膀，笑道：“回去也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多感受多思考，相信下次见面，你会比现在更成熟。”
“我会的。”
张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王寿环的办公室。
王寿环看着张升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惆怅。
还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么？
孙志城在纪委办案期间，死于蓖麻毒素，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他这个市纪委书记都难辞其咎。
如果能找到凶手，还算是及时补救，可如果找不到……
这天大的锅，总是要有人来背的。
……
寒冬腊月，北方地区迎来了多雪季节。
京都，
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雪，整座城都是白蒙蒙的一片，看起来格外干净。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自家院子，拿着扫把清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哎哟，爸，干嘛呢这是？”
一个长相十分精美的女人从外面回来，看到中年男人扫雪的画面，顿时蹙眉，嗔怪道：“你感冒还没好呢，在外头再冻着怎么办？”
“偶尔也要活动活动的嘛，锻炼身体。”
张政笑了笑，随手将扫把放到一旁，接着道：“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放假？”
“随时呗，您的女儿，不是想放假就放假？”张玥一边扶着张政回屋，一边调笑道。
“胡说八道，我的女儿就可以目无纪律了吗？”
张政扫了张玥一眼，又问道：“对了，张升那小子最近怎么样？”
“风光的很。”
张玥笑道：“那家伙随您，甚至比您还更有本事，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把青山县搅的天翻地覆，县长、县委副书记、县纪委副书记，甚至是清水市的市委副书记，全都被他送进去了，其他还有很多人，说起来都是‘小角色’了。”
“哦？哈哈哈，有我当年几分风采了！”张政哈哈大笑，似是感冒都好了。
“不过……”张玥无奈道：“那家伙心眼太多了，前几天在青山县的记者招待会上，大放厥词，把人得罪死了。”
张政愕然：“怎么回事？”
张玥如实把张升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表现说了出来。
张政听完笑的更大声了：“好小子，这是在试探我们呢！”
“可不是吗？”
张玥一脸无语道：“小小年纪，心眼比您还多，咱们也没干什么事吧？这就被他感觉到了？不过话说回来，您这儿子也真是有魄力，搞这么大动静，居然就是为了试探我们？”
张政却是摇头道：“这不仅仅是有魄力，更是有智慧。”
张玥困惑道：“为什么？”
“知己知彼。”张政笑道：“那小子应该是感觉到压力了，对手不是他目前能抗衡的，所以想搞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早知道心里有个数，往后做事也有个分寸。”
张玥一拍脑袋：“小鬼真精！”
张政道：“他应该碰到麻烦了吧？”
“说出那么猖狂的话，当然有麻烦。”
张玥道：“照理说，以他这几个月的表现，接下来应该要调任到清水市工作，正科级的区派出所所长没问题吧？但目前清水市的人事安排，对他的职位是没有变动的，明年估计还是待在青山县当那个代理局长。”
“屡立大功，分文不赏，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张政挑眉道。
张玥咯咯笑道：“从来都是咱们老张家欺负别人，哪有让别人欺负我们的道理？”
张政点头道：“说的是。”
张玥看了张政一眼，道：“那我给那边打个电话？要不就一步到位，让那个小坏蛋做区长吧？”
“诶，你这么做，不就顺了那小子的心意了吗？”
张政横眉道：“年轻气盛，这时候吃点亏也未必是件坏事，清水市那边的人事安排，就不要去干预了。”
张玥愣了愣：“那就让人白欺负了？”
“欺负都已经欺负了，还能怎么样？”
张政淡淡说道：“谁欺负你弟弟，你就欺负谁弟弟，加倍奉还不就是了？”
张玥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