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他们的曾经
周聿琛怔住。
苏柠站起身，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周聿琛，你逃不掉的。”
说完，她潇洒离开，留下他坐在轮椅上，指尖微微收紧。
游乐场里，苏檬咬着冰淇淋，怀疑地看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周聿琛：
“你确定这能让他恢复记忆？”
苏柠信心满满：“我们最后一次约会就是在游乐场，他当时为了哄我坐过山车，自己先上去坐了三次证明安全性。”
苏檬挑眉：“然后呢？”
“然后他吐了。”苏柠笑眯眯地回忆，“特别可爱。”
苏檬：“……”
她转头看向周聿琛——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眼神冷得像是在参加商业谈判，而不是游乐场约会。
“我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更像是想把游乐场炸了。”苏檬诚恳评价。
苏柠不以为意，推着周聿琛的轮椅就往云霄飞车的方向走：“试试嘛，万一呢？”
……五分钟后。
“呕——”
周聿琛扒着轮椅扶手，反胃到脸色铁青。
苏柠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背，心疼又好笑：“你以前也是这样，明明受不了刺激项目，还非要逞强。”
周聿琛冷冷抬眸：“你确定不是故意整我？”
苏柠无辜眨眼：“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一旁的苏檬插嘴：“姐，好像你上次骗他吃超辣火锅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周聿琛：“……”
苏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为了能更快的帮其寻回记忆，苏柠选择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这次一定能成功！”苏柠信誓旦旦地打包行李，“我们第一次……嗯，亲密接触就是在温泉度假村。”
苏檬狐疑：“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占他便宜吧？”
苏柠轻咳一声，义正言辞：“这是治疗！”
脸颊却绯红到像要滴下血。
当晚，温泉池内。
周聿琛靠在池边，半骒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整个人散发着禁欲又性感的气息。
苏柠悄悄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坐到他旁边：“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周聿琛淡淡瞥她一眼：“想起你上次在屋子里和我赌气，非不肯认输然后跑去隔壁池子的事。”
苏柠：“？？？”
她震惊：“你想起来了？！那我为了什么和你赌气，你也想起来了么？”
周聿琛面不改色：“没有，只是你妹妹刚才发消息告诉我的。”
苏柠：“……”
她失落的低下头。
又咬牙切齿地摸出手机，给苏檬发了条消息：【你完了。】
与此同时，何止正在自己房间睡觉，却被大哥何睿的电话吵醒
“你必须阻止苏柠！”何睿的声音透着焦躁，“周聿琛的记忆绝对不能恢复！”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只得揉了揉太阳穴：“哥，我只是个帮忙管公司的，又不是特工。”
“少装傻！”何睿压低声音，“周振业的计划如果失败，我们都得完蛋！”
何止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哥，事你都擅自答应人家了，现在你才知道怕了？”
电话那头一滞，随即传来何睿恼羞成怒的骂声。
何止懒洋洋地挂了电话，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站在门口的苏檬。
苏檬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笑眯眯道：“何少爷，解释一下？”何止：“……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苏檬微笑：“我信，但我的拳头不信。”
十分钟后。
何止捂着肚子，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苏檬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说吧，周振业到底想干什么？”
何止苦笑：“我只是个棋子，能知道多少？”
苏檬眯起眼：“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姐？”
何止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因为……我曾经喜欢她啊。”
苏檬：“……”
她翻了个白眼，一把拽起他：“走，跟我去见老姐。”
苏柠等了半天，没等到苏檬和何止，只好自己点了外卖。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披萨一边嘟囔：“这两个不靠谱的……”
周聿琛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她。
苏柠察觉到他的目光，挑眉：“怎么，想吃？”
周聿琛淡淡道：“以前这种事都是我做的？”
苏柠点头：“对啊，你以前可宠我了，我想吃什么，你就算半夜也会去买。”
周聿琛若有所思：“那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苏柠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特别讨厌我。”
一年前，那家夜店里。
周聿琛一身笔挺西装，冷着脸走向他，身后的男模纷纷给他让路。
当时她弄出的pdf不仅狠狠打了周聿琛侄女的脸，甚至把整个周家都架到火堆上。
周聿琛特意来找她麻烦，苏柠犯怂了，仍想强撑着给自己讨公道，然后就……想到这，苏柠笑得前仰后合：“你当时的表情特别精彩，像是想把我扔进监狱，估计你做梦都没想到我会讹你8个亿。”
周聿琛微微勾唇：“然后呢？”
“然后我敲诈不成反被你勒索，后来我求你帮我家老苏打官司。”
苏柠凑近他，眼神狡黠，“我使出浑身解数墨迹你，最后你实在受不了，答应帮我爸打官司。”
周聿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问：“那我是怎么爱上你的？”
苏柠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因为你亲了我，我当时傻眼了没躲开，还因为……我缓解了你怕打雷的老毛病。”
周聿琛没动，任由她的指尖触碰自己，眼底却闪过一丝轻蔑。
——他根本不信她的故事。
但他必须假装相信，才能让她放松警惕。
苏柠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笑着退开：“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周聿琛淡淡“嗯”了一声，看着她转身离开，眼神逐渐冰冷。
深夜，苏柠端着热牛奶走向书房。
她原本想给周聿琛送一杯，让他早点休息。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对话声。
“……计划很顺利。”周聿琛的声音冰冷而陌生，“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苏柠的脚步猛然顿住。
电话那头传来第五决裁者沙哑的笑声：“很好，记住，她的基因对我们至关重要。尽快让她再次受孕。”
“我知道。”周聿琛淡淡道，“她很好骗，只要稍微给点甜头，就会乖乖听话。”
苏柠的手指猛地攥紧杯壁，滚烫的牛奶溅在手背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这些天的温柔，都是假的。
——原来他一直在演戏。
她死死咬住嘴唇，转身无声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