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何止要当孩子的爹
病房的窗户映出苏柠苍白的脸，她将掌心贴在玻璃上，感受着腹中微弱但顽强的生命脉动。两个小家伙似乎知道母亲正在经历什么，安静得不像话。
"医生说再观察三天就能出院。"苏檬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袋母婴用品，"我买了防弹材质的婴儿背带，还有能检测基因突变的智能奶瓶。"
苏柠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永远冲在前线的妹妹，现在连买尿布都带着特工级别的谨慎。
她接过袋子，指尖触到一件柔软的蓝色连体衣，胸口绣着"超级宝贝"的字样。
"他们会平安长大的。"苏柠将小衣服贴在脸颊，声音轻却坚定，
"我不会让任何人……哪怕是我自己，都别想伤害这两个孩子。"
苏檬抿了抿嘴唇，突然从靴筒抽出一把精致的袖珍手枪放在姐姐膝头：
"教他们用这个之前，先教会他们怎么分辨人心。"
她眨眨眼，"当然，在那之前，有我这个姨妈在。"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枪身上划出斑马纹般的光影。
苏柠正要回应，病房门突然被礼貌地敲响三下。
站在门外的年轻人让姐妹俩同时愣住。
何止穿着浅灰色高领毛衣，怀里抱着一束罕见的蓝色郁金香，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与周聿琛那种锋芒毕露的律师气质截然不同，他整个人透着艺术家般的沉静。
"抱歉打扰。"他微微欠身，声音清澈得像山涧溪流，"我从哥哥那里听说了...所有事。"
苏檬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何止，25岁，何睿律师的弟弟，曾在苏柠大学时期追求她三年未果。
档案显示他拥有量子物理和分子生物双博士学位，现在经营着一家顶尖的生物科技公司。
"花是送给新生命的。"何止将郁金香放在床头柜上，花朵奇特的蓝色在白色病房中格外醒目，"这种转基因品种能释放安抚情绪的芳香分子。"
他的目光落在苏柠平坦的腹部，喉结滚动了一下："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这句话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如果柠姐你不嫌弃，我愿意..."
"哇哦！"苏檬夸张地鼓掌打断他，"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直接吗？"她凑到苏柠耳边，声音却一点没压低，
"比某个连"我爱你"都要用摩斯密码表达的闷葫芦强多了。"
苏柠轻掐妹妹的手腕，却看到何止耳尖泛红。
这个在学术圈以冷静著称的天才女医生，此刻手指正无意识地捻着毛衣下摆。
"谢谢你的好意。"苏柠声音温和但疏离，"但我现在只想专心把孩子养大。"
何止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动作让苏檬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配枪。
"我不是周聿琛。"他直视苏柠的眼睛，"我不会为了保护谁而撒谎，也不会擅自替别人做决定。"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这是生物活性金属打造的，能根据佩戴者的情绪改变颜色..."
"停停停！"苏檬一把拽起何止，"追女生不是这么追的！我姐刚被前夫伤透心，你现在求婚是想吃枪子儿吗？"
何止却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我只是想表明态度。这枚戒指是何氏办公楼的门禁卡，我的所有资金资源，随时为你们母子开放。"
苏柠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青年，突然想起大学时他总在图书馆角落等她，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那时的周聿琛在哪里呢？
大概正在某个律师事务所，彻夜研究卷宗好打赢每一场官司吧。
"我..."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紧急疏散"的广播。
何止反应极快，一把拉过轮椅抱起苏柠：
"地下停车场有我的车，信息屏蔽装置全天候开着。"
苏檬已经拔枪在手，却在看向窗外时僵住了——三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直升机正盘旋降落。
地下三百米的秘密实验室里，第五决裁者摘下面具，露出与周聿琛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岁月在这张脸上刻下更深的纹路，左眼是精密的电子义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加大神经再生因子剂量。"他敲击着培养舱的控制面板，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我儿子不能是个残废。"
透明舱体内，周聿琛悬浮在淡蓝色营养液中，数十条数据线连接着他的大脑和脊椎。
监控屏上，代表记忆区域的脑波图剧烈波动，每当触及某个特定频段就会爆发出一连串警报。
"长官，海马体抵抗太强了。"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擦着冷汗，"特别是与"苏柠"相关的记忆节点，强行删除可能导致前额叶皮层..."
"那就烧毁那些突触！"第五决裁者——周父——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我要的是能行走、能思考的武器，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的废物！"
技术员颤抖着输入一串命令。
培养舱内的周聿琛突然剧烈抽搐，氧气面罩下溢出鲜血。
脑波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尖啸，一条代表运动神经的曲线突然变成直线。
"该死！"周父推开技术员，亲自操作控制台。
十分钟后，周聿琛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但监控屏上，双腿神经的连接点全部变成了代表永久损伤的灰色。
电子义眼转动着聚焦在儿子苍白的脸上，周父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
"没关系，孩子。轮椅不会影响你成为新世界的亚当。"
他抚摸着培养舱玻璃，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毕竟，我们终于得到了最终母体的完整基因序列。"
他转向另一个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个与周聿琛有八分相似的胚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你的克隆体将会孕育出完美的后代，而苏柠那个贱人..."
他露出残忍的微笑，"她会活着看到自己的基因被永远囚禁在天使计划的实验室里。"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实验室。
周父的通讯器里传来警卫急促的报告："长官，检测到最终母体的生物信号正在接近基地！重复，最终母体主动接近中！"
另一边，苏柠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梦境中那种熟悉的银灰色视野又出现了。
这次她清晰"看"到地下深处的实验室布局，甚至能感知到周聿琛痛苦的脑电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