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可不想悄无声息地死在章家!

于他而言,她不过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无足轻重。|5?43^看d书| ¨|?已!-¢发?布?u最_新£章??节

她必须一击即中,必须有活下来的价值。

窦文漪浑身冰凉,大脑飞速转动,渐渐镇定下来。

上辈子因为窦茗烟,她知道太子有极重的头疾,难不成,吃五石散是为了压制头疼?

但她不能多说,作为闺阁女子,她知道这种秘辛,反而更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民女惊扰殿下,本该以死谢罪,只是谢世子今日才到府上提亲,民女死不足惜,但不想因为这条贱命影响东宫与谢家的情分。”

裴司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谢家?算什么东西!”

他的手顺着窦文漪的唇,划过光洁的下巴,抚过她纤细的脖颈,手指忽地用力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一阵夜风吹来,泛起一阵清幽的药香,檐角上悬挂的青铜铃铛随风颤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响。

窗户边的轻纱幔帐随风扬起,清辉洒一地,男人可怖冷漠的容颜,深深映入她的眼帘。

难道她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香囊里装的是什么?”

“是……是我自己配置的香料,有……安神静心……的功效。+2¨3·d·a¨w¨e_n.x~u.e~.!c-o`m\”

窦文漪差点窒息,强忍着呼吸不畅的不适,一字一句艰难地解释。

裴司堰忽地松开右手,扯下了她腰间的香囊,她立刻瘫软在地,咳了一声,大口大口喘息。

“你懂药理?”

“不算精通,我曾跟着一个江湖游医学过医术。”

窦文漪忍着痛,温驯地匍匐在地,“若是太子喜欢,民女可以为您配制。”

上辈子,她为了谢归渡翻遍医书,试过无数种毒药,才帮他炼制出解药。

她吃的每一分苦,都不该白吃!

裴司堰拿起香囊,轻轻嗅了一下,淡雅的草药香气在空气荡漾开来。

他漫不经心道,“你去过淮阴县吗?”

“不曾。”窦文漪不解,诚实地摇了摇头。

裴司堰掂了掂手里的香囊,“配方给我,我可以不让你死。”

“方子给了殿下之后,可以让我活吗?”

裴司堰睨了她一眼,笑了,“明知故问,就不能乖乖去死吗?”

“我不想,也不能。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窦文漪仰头认真地看着他,“民女斗胆猜测,这个香囊能缓解殿下的症状,对吗?既然方子是对的,那民女所学药理,说不定更有用,请殿下留我一命。”

裴司堰抬手挑起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媚眼澄澈似水,眼眸里是满满的求生欲,有挣扎、不甘,却唯独没有祈求。

“如何证明?”

窦文漪垂眸,咬牙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针灸排毒。”

裴司堰松开手,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蓦地笑出声来,“要脱衣袍吗?”

哗啦一下,华丽的外袍掉在了地上,男人赤裸着上身,只剩下亵裤,猿背蜂腰,腰腹挺拔坚实,傲人的肌肉一览无余。

窦文涟脸唰地一下红了,裴司堰眸色变幻莫测,趴在了软榻上。

高大的身子极为压迫感,让软榻显得格外促狭。

“不是要证明吗?还不快点!”

窦文漪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金针,消毒后,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捏住了男人的肩颈,顺着风池穴开始扎针。

她去玉清观之后,生了场重病,机缘巧合拜在临沧山葛神医门下悉心学习医术,为了帮谢归渡解毒,她还特意学习了好几种排毒的针法。

重活一世,没想到这点本事却要用在裴司堰的身上。

窦文漪上手的一瞬间,裴司堰闭上眼眸,整个身子都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

“你都伺候过谁?”

“没有谁......”

裴司堰一噎,谁给她的胆子,就敢直接拿自己练手?

窦文漪心无旁骛,很快收好金针,“殿下......这针法我也可以教给你放心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恼了他,男人猛地将她拉过来压在了身下,陌生清洌的气息将她笼罩。

裴司堰眸光灼热,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你这般做派,不就是想自荐枕席?欲擒故纵的把戏对我没用!”

窦文漪自以为已逃过一劫,却又被这杀神威胁,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她从小就是泪失禁体质,一激动就容易哭泣,家里人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直到窦茗烟入府,一次又一次将她的尊严摁着地上摩擦。

父母哥哥都不再心疼她,反而嫌她矫情。她发誓再也不在别人眼前流泪,没想到今天还是破

功了。

横竖都是死,她索性不求了,任由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裴司堰,你要杀就杀吧!”

她红着眼眶喊道,“你以为人人都想攀龙附凤,可在我眼里,你们这些权贵,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钩心斗角一辈子,有什么值得向往?”

“都跟你说了,我不会乱说,你偏不信,跟你说可以治,你也不信!”

“那晚如果不是你,我的名声也不会毁,就不会来求章承羡,更不会撞破你的秘密,明明是你先犯了错,却要让我来承担恶果......你们都这样……”

裴司堰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说得他好像十恶不赦,专欺负她似的。

他捡起地上的衣袍穿好,穿戴整齐,回头见她还在哭哭啼啼。

“再哭,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窦文漪收了声,小声抽泣着。

“来人。”

话音刚落,立马有暗卫推门递进来一张纸。

裴司堰黑眸沉寂,声音玩味,“签了这张认罪书,我的事没有泄露出去,你自会无虞;若是有半点泄露,我会让你窦家全族陪葬。”

窦文漪拿起那薄薄的检举信,背脊发寒,所以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还陪着自己演戏。

窦茗烟是他的未婚妻啊,他都毫不顾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