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战告捷

窦文漪心如擂鼓,仔细地看了又看,上面写的是检举窦伯昌收受贿赂的供词!

“你是窦家嫡女,大义灭亲检举自己的父亲,定会得到圣上的嘉奖。·9*5·t`x?t...c\o!m*按照大周律法,窦家男子会发配冲军,而女子沦为娼妓。”

裴司堰的声音很慢,每一个字都像凌厉的尖刺,捅向她的心口。

“只要你不乱说话,这张认罪书绝不会出现在刑部,若是你敢出卖本太子,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国储君,城府之深,疑心之重!

哪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疑虑的?

窦文漪僵在原地,一旦她签下这个认罪书,就等于把自己乃至窦家全族的命都交到裴司堰的手上。

“若是我能治好你,这张纸可以还给我吗?”

窦文漪纵然对父亲母亲失望,也做不出亲手送他们去死的事来。

裴司堰沉吟片刻,“可!”

窦文漪认真思考过后,到底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她想逆天改命,必须有所依仗,只要能治好裴司堰的头疾,她或许就能改变命运!

窦文漪走后,裴司堰回到屋子。

暗卫赤焰递过来一碗汤药,忍不住开口,“殿下,为何要让她撞见......明明我可以一掌劈晕她的。!1+3¨y?u?e*d*u_.`c+o¢m!”

“上次我们在寺庙中,差点被她误事。这次她又救了章家小公子,你不觉得太过巧合?若她是睿王故意派来的细作,又当如何?”裴司堰接过汤药,一口饮尽。

裴司堰眸光幽深,要不是他及时出手,她早就落入那些地痞手里,也不会引来官兵,害他差点暴露,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可殿下也不该用这等机密设局,若她真的透露出去......”

裴司堰拿起一颗红润的樱桃放进嘴里,冷笑道,“她那套针法好像有点管用,先派人盯着吧。”

“她不是要进宫吗?等她成了药司,若她有异心,随便寻个错处杀了便是。”赤焰又道。

裴司堰把玩着手里的樱桃,不置可否。

——

几日后,窦文漪进宫通过尚食局初试甄选,顺利进入二轮复试。

消息一传回去,平静的窦府瞬间炸锅了。

揽月阁的窦茗烟心烦气躁,一连摔了好几个建盏。

她的贴身丫鬟琥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收拾碎片,“姑娘,可别气坏了身子。·l_o*v*e!y+u,e~d?u,.,o·r′g¢”

窦茗烟把手中的狼毫随手扔在了桌案上,一张雪白的澄心纸瞬间被墨汁染黑,“你表哥找的那几个地痞,后来没来领银子?”

琥珀深感奇怪,“表哥还去找过他们几次,怎么也找不到人......”

窦茗烟眸光阴寒,按照她的计划,他们在寺庙掳走窦文漪污了她清白的,会寻个契机把这事闹大的。

就算那几个地痞没把事办成,窦文漪一夜未归,名声也会坏掉。

哪怕她嫁给谢归渡,一辈子也休想抬头做人。

不过想要污了她的名声,又没要她的命,还给她找了个如意郎君,她却想悔婚,她有什么不知足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窦文漪竟先她一步想到了破解之法,如今,就算她再找人来闹事,也不一定能把她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般棘手了?

窦茗烟将心中的怒意强压了下去,换了一套蜀锦的衣衫,拿着抄好的佛经去了辜夫人的院子。

辜夫人刚被窦老夫奚落了一顿,眼眶发红,正憋了一肚子气。

“......怨我不拿她当亲生女儿,苛待她,可她目无尊长,恣意妄为,一声不吭就要跑去宫里当奴婢,若不是宫中传信回来,我们都还被瞒在鼓里,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母亲?”

“她就是仗着从小养在老夫人跟前,有你祖母的撑腰,才会这般骄纵难管,我看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祖母说话太难听了......”

辜夫人觉得自从接她回来,家里就祸事不断,一想起生她时,她血崩差点殒命,心中的怒火更盛。

窦明修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她,“母亲,宫中选拔的是女使,不是奴婢,是有品级的。参选的条件苛刻,万里挑一,若是没真本事,根本选不上!“

“从景康四年开始,女使甄选甚至还会严查女子贞洁......”他手中的筷子一顿,突然意识到什么。

四妹妹已顺利过了初试,那便意味着她并未......

窦明修一阵狂喜,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法子自证清白?

辜夫人一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哼一声,“她脑子倒是转得快。”

窦茗烟袖口下鲜艳的蔻丹掐着掌心,笑道,“四妹妹一贯聪慧,这样也好,那些不怀好意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母亲且放宽心,我就说四妹妹是个有福气的。”

窦茗烟眸中精光一闪而过,窦老夫人才是窦文

漪的依仗,那个老不死怎么不还不死?

看来要想除掉她,还得先铲除窦老夫人这个障碍!

窦茗烟奉上抄的佛经,“母亲,这是我替你抄的经书,改日得空供到庙里去。”

辜夫人翻开佛经,眉头舒展开来,“还是烟儿有孝心,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窦明修心中的怒火蹭地窜了出来。

啪的一声,他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母亲,因为你们的怀疑,四妹妹白白挨了父亲几十鞭子!府里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你是怎么在做当家主母的?这些日子,你可有去关心过四妹妹吗?”

“就算她失去了贞洁,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吗?她顶着流言,不惜到宫里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为奴为婢也要自证清白,你倒好,问都不问一句,就怪她不懂事,说她目无尊长,有你这样当亲娘的吗?“

“我看祖母说得一点没错,你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窦明修失望地看了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辜夫人满眼震惊,蓦地失声痛哭。

窦茗烟脸色一白,僵在了原地,总感觉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好好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