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牢2
年轻人平静语气中带着股迫人气势，让一向受人尊敬的小姑娘不敢答话。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质问，心中不免生出委屈。
小姑娘低下头，眼眶微微泛红。
李环见状也不忍心再欺负她，语气略有缓和道：
“姑姥姥，我给您个面子，今天可以不杀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他取下腰间佩剑，递给一旁胖子，缓步走向楚世子，中途还不忘拿起一旁火盆中的火钳。
楚奇见状慌了，先前醅阳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他一步步往后退去，并慌忙朝韩婵喊道：
“姑姥姥，救命啊！”
只是小姑娘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回话。
楚奇不死心，又朝狱卒道：
“快，快拦住他。”
两位狱卒相视一眼，正要上前，李环当即气运肺腑，爆喝道：
“不想死就让开。”
这一吼让整个牢房都为之颤动，两名狱卒被他的气势震慑在原地，面色苍白，丝毫不敢挪动。
不远处的楚世子彻底被吓破胆，一屁股跌坐地上，面如死灰。
李环走到楚奇面前，捏住他的嘴，一字一句道：
“刚才我数过了，你在我兄弟身上留下二十五道鞭痕。
作为回报，我会拔你二十五颗牙，如果不够，我会用手指头充数。”
听闻此言，本就崩溃到极点的楚世子再也经受不住，下身突然传来一股骚臭，裤丨裆顷刻晕染一大片，竟是被吓尿了。
他是彻底被李环治服了，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口中含糊不清道：
“饶命，我错了。”
李环将火钳缓缓凑近对方，似笑非笑道：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舅舅是当朝右相韩昌，我们此次来天牢是二皇子帮忙的。
你就不用那猪脑子想想，如果没有靠山，我敢在醅阳招惹国公世子？”
李环说完，直接将火钳伸进对方嘴里，而后在楚世子杀猪般的惨叫中，活生生拔出一颗后槽牙。
将牙齿随手丢到地上，李环脸上笑容愈发狰狞，朝还在哀嚎的楚奇温声道：
“你若继续叫喊下去，我便杀了你。”
此言一出，不仅楚世子噤声，牢房内其余人皆大气不敢喘一下。
彩立子站在不远处双手抄袖，面露疑惑望着年轻人。
他习武数十载，见多识广，眼前年轻人的情况，倒是头次见。
李环再次将火钳伸进楚奇嘴里，干净利落又拔下一颗带血的牙齿。
这回对方果然没叫，不过剧痛还是让他青筋暴起，几欲昏厥，哪里还有半点狂妄的影子。
李环反而更像是个猖狂纨绔子，一边漫不经心拔着对方的牙齿，一边自言自语：
“你说你，先前在醅阳已经讲过一次道理，可你就是油盐不进，偏要本公子再讲一次。
本公子为人大度，今天就再跟你讲一次。
以后见了我们，低下头走路，若再让我知道你为非作歹，到时丢的可不只有几颗牙了。”
李环絮絮叨叨的话，楚世子压根听不进一点。
他现在只能感到彻骨的疼以及打心底的恐惧，以后别说什么低下头走路了，听到对方的名字都得躲得远远地。
李环的话楚世子没听进多少，反而一旁侯高飞被吓得汗毛直立。
他定定望着兄弟的背影，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对方的声音确实是李环没错，但语气分明就是另一个人。
那看似温和的言语下，却隐藏着残忍暴戾，戏谑的态度中，全然将人命视作草芥。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挨揍的楚世子还要坏。
就在这时，李环突然停手，叹了口气道：
“楚公子，真不走运，你牙齿不够用了。”
“我……我还有金牙。”楚奇满嘴带血道。
事到如今，他连反抗一下都不敢，反而和对方讨价还价起来。
李环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道：
“正好差五个，决定一下吧，留左手还是右手？”
“不……不要，求求你。”
楚奇眼中满是恐惧，以手撑地，想要往后挪动，奈何他就靠在墙边，退无可退。
“你不选那我可帮你选了。”
李环双指成剑，指尖闪过一抹青芒，竟是做到了二品高手也做不到的徒手放剑气。
一直在静静观察的老者眼中精芒一闪，正要出手，却听侯高飞出声道：
“李哥且慢，我有一计。”
李环微微一愣，眼中红意瞬间褪去。
他回过头看向胖子，后者捧着剑屁颠屁颠跑上去，凑到李环耳边耳语一番。
李环安静听完，看了胖子一眼，点点头朝楚世子道：
“今天我可以不要你的手指，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楚奇靠在墙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两边腮帮子肿得老高，含糊道：
“你们想要什么？”
李环看向胖子，后者开口道：
“倒也不要别的，把你腰上吊坠给我们，这事就算了。”
“拿……拿去。”楚奇哪里敢说个不字。
侯高飞走上前解下对方裤腰上的挂失，小心揣在怀里，心满意足道：
“李哥，咱们走吧。”
李环点点头，走向韩婵。
不等他说话，小姑娘“哇”地哭出声来，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小姑娘一边不停用袖子擦眼泪，一边带着哭腔道：
“你这个坏蛋，居然欺负我，我要告诉昌儿。”
她口中的昌儿，自然就是韩家家主韩昌。
女孩不给李环解释的余地，说完转身跑出了天牢。
年轻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道：“我也没动她啊。”
“李哥，你是没碰她，可你刚才的样子，能止小儿夜啼。
她虽然是姑姥姥，说到底也只有十四五岁，能撑到现在已经够了不起了。”
“我有那么凶吗？”李环依旧有些难以理解。
“嘿，小子，你刚才可不是凶，而是走火入魔。”始终在观察的袁彩立终于开口。
“我又走火入魔了？”
李环的话让老人一愣，听这意思，明显不是第一次。
袁彩立沉默一会儿，开口道：
“听说伏龙山的张怀谷一直在京城为陛下炼丹，玄真派是诏国正统门派，修一身浩然正气。
当年张怀谷的师弟张怀虚曾远赴西北，将你那位入魔的师父降服，你不妨问问他有何处置之法。”
老者不经意的几句话，居然道出个惊天秘密。
原来当年在西北击败宋玉的，竟是伏龙山玄真掌教张怀虚。
见李环神色怪异，老者好奇道：
“怎么，老夫说的哪里不对吗？”
侯高飞接话道：
“前辈，您说的可太对了，只是您有所不知，那位张怀谷真人，是我李哥的师父。”
“你师父不是宋玉吗？”
“都是。”
袁彩立闻言愣了一会儿，突然笑道：
“哈哈，好小子，你可真是机缘逆天，居然能同时拜得两位名师。
那老夫倒是很期待，你最后究竟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