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师妹摇大旗今潇潇兮
95. 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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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常清上半身光裸着躺在床上，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有两道极其明显，范围极大。伤口鲜红，看样子像是恢复了却又复发恶化的伤口。
许芳晴进来看到这一幕时立时蹙眉，“师姐，池师兄还好吗？”
伤成这样，想着快速养好赶路，真的可以吗……
宋知鸢这才发觉有人过来，她勉强一笑：“相信池师兄，也相信清方能救他。”
她说完，话题一转：“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陪大娘吗？”
宋知鸢不愿让许芳晴一个人待着，害怕她一个人会偷偷摸摸胡思乱想，又怕她跟她来照顾池常清看到血会多想，便让她陪大娘说说话，正巧也陪大娘解闷。但这过去也没多久，许芳晴就跑过来，她不得不疑惑。
“大娘睡下了。”许芳晴说着把宋知鸢拉到一边，三言两语将自己刚才的经历和想法全跟她说了。
宋知鸢一听，忙道：“有可能，既然大娘不能说，便别再问了。羌阴门我们也没时间回去，等下传书让在那的揽云门弟子去探查一番。总归池师兄状况不好，我们还得在这待几天，暗暗调查就是。”
她面色不虞，忽然冷笑一声，“倘若当真如此，说不定跟那江宿雪和妖尊有关。”
宋知鸢依稀记得江宿雪在经过荒村时神色便不大自然，后面又偷摸动作想伤祝清方。
可笑当初池常清在羌阴门提出来时，她始终不愿相信，直到江宿雪真的当面伤了她身边的人，她才彻底死心，信了她所谓的小师弟竟是个妖物，是个始终潜藏在她们身边的隐患。
她不可能不痛恨，既恨自己优柔寡断，又恨江宿雪当真是个无情的妖物。
许芳晴看宋知鸢的表情便知道她此刻心情不佳，她跟宋知鸢一样，如今恨江宿雪恨得牙痒。但江宿雪自阴山一站后便杳无踪迹，她们当然不可能去找他。如今她们在明处，江宿雪和妖尊在暗处，她们需得处处小心。
猛地，许芳晴抓紧了宋知鸢，问道：“师姐，信物可否给我一用？”
许芳晴记起自己跟信物有着特殊的联系，她能通过感知信物看到一些画面。知道此时她总算明了曾经看到的画面里那些滚动的黑气便是妖气，妖物藏匿的地方。
她便想着试试能不能看到江宿雪和妖尊的位置，这两个妖物与其妖物不同，妖气说不定也有不同之处，若她能发现位置，就再好不过了。
即便不能看到，也可以试试找一找剑冢的方向。
许芳晴把猜测全部告诉宋知鸢，宋知鸢当即严肃点头，将门窗关紧后又拉了房间的帘子，她才去翻包袱将几样信物取了出来。
五样信物，整整齐齐被摆放在桌面，流光溢彩。
许芳晴坐下，目光下意思看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照往镜，倏然想起照往镜在羌阴门城内时曾不自然地发热，她想了想，当即将手放了上去。
猛然，她身体一顿，被纱布层层遮掩的眼睛顿时失去光泽。
宋知鸢坐在另一侧看到这个情况，当即担心不已，小声唤了几句，见许芳晴还是没反应，呼吸还愈发急促，她立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语气焦急不已。
下一刻，许芳晴仿佛刚从溺死的边缘爬回来，身躯猛地一震，不停地咳嗽几声后开始大口喘气，双手微微颤抖。
宋知鸢忙问她看到了什么。
许芳晴抿抿嘴，带着一丝不确定：“江宿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宋知鸢蹙眉：“这是何意？”
许芳晴当下把镜子揣进怀里，而后站起身看向宋知鸢，严肃地说：“师姐，你将其他信物收好，等我看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宋知鸢不明为何突然如此，正要询问，许芳晴便直接转身离开，脚步急匆匆的，像是迫切地想要去印证什么。
宋知鸢刚想跟出去，身后忽然一声轻微的无意识地呻.吟，她不得已停下脚步，回头查看池常清的状况。
许芳晴这才松了口气，摸了一下袖子里的铜镜，神色低沉地快步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依旧和祝清方一个房间，推门而入，视线里并未察觉到祝清方的身影，她刚要放心，便瞥见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个人。
许芳晴吓了一跳，立马摘了眼上的纱朝那人一看，正是祝清方。
她登时大惊，顾不得再管照往镜的事，快步走到祝清方身边，见祝清方脸色苍白，身上冒着虚汗，赶紧先将人拖回床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妖化过的原因，自从她清醒过后，便察觉自己视力清晰许多，力气也大了不少。且祝清方晕倒的地方离床不远，因此她将祝清方搬回床上并未费多大力气。
而在触碰到祝清方皮肤的时候，她才惊觉祝清方的体温有多低。不知道他在这里躺了多久，浑身冒的汗已将衣服浸湿了一半。
许芳晴不会医术，不敢耽搁，立马又拐回去找了宋知鸢。宋知鸢同样惊讶，毕竟一路以来，祝清方从未表现出有什么不适。
她医术不精，只粗略看了一下，神情便十分严肃，说是他缺血过度导致虚弱，至于是不是有其他内病，她看不出来。
听闻此言，许芳晴猛地想起祝清方给自己喂的那些东西，在她昏迷的时候祝清方不知道偷摸给她喂过多少。
听到宋知鸢说祝清方可能还有内病，她心中更加焦急。
宋知鸢安抚她几句，便直接去问了老妇人这村子里有没有看病厉害的大夫，原本她只想碰碰运气，想着这荒郊野岭不一定会有答复。
不曾想大娘竟当真指了个方向，说道：“那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治病可厉害呢，村里人有病全让他看。”
同时跟过来的许芳晴高兴不已，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出门找人。大娘顿时诶呦了一声，担心不已：“你去什么呀！你这眼睛又看不见，伤了可不行！”
许芳晴这才想起自己在大娘眼里是个行动不便的人。
她摇摇头：“没事大娘，我这眼睛已经能看清些东西了，离得不又远，我不会受伤的。”
她说着，也顾不得宋知鸢的劝阻，提起裙子踏过门槛几步就出了门。没走出几步，宋知鸢便跟了过来。
她愤愤敲了下许芳晴的脑袋：“一有关清方，看把你急的。”
“且不说你不怕被大娘看出来端倪，是我没告诉你，这村里的其他人都不待见咱们么？”她指了指许芳晴的眼睛，无奈道，“你就这么过去，大夫会不会给你开门你都不清楚。”
许芳晴这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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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有这一茬，她停下脚步，“那怎么办啊师姐？”
她也不清楚那些人的态度。
宋知鸢笑了笑，“没事，先过去看看。”
许芳晴便跟着她过去。村子不大，路也清晰，两人走到大娘说的那户人家也不过就用了一刻钟。
此时晴日当头，早已过了午后，这户人家的大门却依旧紧闭，院子里未传出一点声响。
许芳晴上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依旧未有动静。她皱眉，又抬手敲了几下，“请问有人在吗？”
依旧没有回应，许芳晴便看向宋知鸢。
宋知鸢想了想，上前对着院子里面喊道：“叨扰一下，我们是庆云师父的弟子，我师弟如今受伤昏迷不醒，还请您去看一眼。”
大娘说过师父对望月坡整个村子都有恩，但她们从来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从未想过以此来谋取利益，若不是不得已，宋知鸢也不会搬出庆云师父的名字。
然而即便提到了庆云师父，话音落后，院门依旧是毫无动静。
许芳晴后退几步已经打算扒上房门看看院里有没有人了，忽然，院门嘎吱一声。
她激动地看过去，便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出现在院门后面。
老人头发花白，皮肤枯朽，眼睛却是十分清明。
他哼了一声，“你们认识庆云师父？”
许芳晴忙答：“是的，爷爷，庆云正是我师父，我师兄受伤了，所以……”
她的话被老人的冷哼打断。
“行了，知道了。”
许芳晴摸了摸鼻子。不是错觉，她分明看到老人瞪了她一眼。可她也不敢问，生怕惹恼了这人，他便不跟她们去看病了。
宋知鸢此时上前，详细说了她们的情况后，老人一言不发地回屋，没多久，便背了一个药箱出来，“走吧。”
许芳晴赶紧上前，“爷爷，我帮您背。”
老人斜了斜眼睛，瞪了她一眼，“不用！”
许芳晴尴尬地后退到宋知鸢身后，宋知鸢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多想，大爷能去帮我们就好了。”
她点了点头。
大爷虽说年老，走起路来却是健步如飞，步子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许芳晴看着心底愈发高兴，只觉得大爷一定是有真功夫，想来一定能为她师兄看好病。
也确实如此。
大爷只扒拉了下祝清方的眼睛，又把了下脉，便道：“缺血，缺力，缺神！”
宋知鸢一下便皱起眉毛，“爷爷，缺血我们清楚，缺力、缺神是何意？”
大爷哼了声：“他都快把自己掏空了！他可做过什么特别耗费心气的事？”
宋知鸢恍然想起阴山与妖尊那一战，最后大家都没了力气，是一直以来沉默的祝清方忽然爆发了惊人的剑力打退了妖尊。
而从阴山回到客栈后，在羌阴门城内修养的那半个月，祝清方从未说过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为何会突然爆发，有没有过什么不适。
但宋知鸢却在某次夜里见他配药时的手在不停发抖，那时还以为他是熬夜多了缺乏休息，便催他休息去了。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便有了症状，只是祝清方一直隐忍不说而已。
许芳晴进来看到这一幕时立时蹙眉，“师姐，池师兄还好吗？”
伤成这样，想着快速养好赶路，真的可以吗……
宋知鸢这才发觉有人过来，她勉强一笑：“相信池师兄，也相信清方能救他。”
她说完，话题一转：“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陪大娘吗？”
宋知鸢不愿让许芳晴一个人待着，害怕她一个人会偷偷摸摸胡思乱想，又怕她跟她来照顾池常清看到血会多想，便让她陪大娘说说话，正巧也陪大娘解闷。但这过去也没多久，许芳晴就跑过来，她不得不疑惑。
“大娘睡下了。”许芳晴说着把宋知鸢拉到一边，三言两语将自己刚才的经历和想法全跟她说了。
宋知鸢一听，忙道：“有可能，既然大娘不能说，便别再问了。羌阴门我们也没时间回去，等下传书让在那的揽云门弟子去探查一番。总归池师兄状况不好，我们还得在这待几天，暗暗调查就是。”
她面色不虞，忽然冷笑一声，“倘若当真如此，说不定跟那江宿雪和妖尊有关。”
宋知鸢依稀记得江宿雪在经过荒村时神色便不大自然，后面又偷摸动作想伤祝清方。
可笑当初池常清在羌阴门提出来时，她始终不愿相信，直到江宿雪真的当面伤了她身边的人，她才彻底死心，信了她所谓的小师弟竟是个妖物，是个始终潜藏在她们身边的隐患。
她不可能不痛恨，既恨自己优柔寡断，又恨江宿雪当真是个无情的妖物。
许芳晴看宋知鸢的表情便知道她此刻心情不佳，她跟宋知鸢一样，如今恨江宿雪恨得牙痒。但江宿雪自阴山一站后便杳无踪迹，她们当然不可能去找他。如今她们在明处，江宿雪和妖尊在暗处，她们需得处处小心。
猛地，许芳晴抓紧了宋知鸢，问道：“师姐，信物可否给我一用？”
许芳晴记起自己跟信物有着特殊的联系，她能通过感知信物看到一些画面。知道此时她总算明了曾经看到的画面里那些滚动的黑气便是妖气，妖物藏匿的地方。
她便想着试试能不能看到江宿雪和妖尊的位置，这两个妖物与其妖物不同，妖气说不定也有不同之处，若她能发现位置，就再好不过了。
即便不能看到，也可以试试找一找剑冢的方向。
许芳晴把猜测全部告诉宋知鸢，宋知鸢当即严肃点头，将门窗关紧后又拉了房间的帘子，她才去翻包袱将几样信物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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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坐在另一侧看到这个情况，当即担心不已，小声唤了几句，见许芳晴还是没反应，呼吸还愈发急促，她立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语气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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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芳晴抿抿嘴，带着一丝不确定：“江宿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宋知鸢蹙眉：“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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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不明为何突然如此，正要询问，许芳晴便直接转身离开，脚步急匆匆的，像是迫切地想要去印证什么。
宋知鸢刚想跟出去，身后忽然一声轻微的无意识地呻.吟，她不得已停下脚步，回头查看池常清的状况。
许芳晴这才松了口气，摸了一下袖子里的铜镜，神色低沉地快步进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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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芳晴吓了一跳，立马摘了眼上的纱朝那人一看，正是祝清方。
她登时大惊，顾不得再管照往镜的事，快步走到祝清方身边，见祝清方脸色苍白，身上冒着虚汗，赶紧先将人拖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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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愤敲了下许芳晴的脑袋：“一有关清方，看把你急的。”
“且不说你不怕被大娘看出来端倪，是我没告诉你，这村里的其他人都不待见咱们么？”她指了指许芳晴的眼睛，无奈道，“你就这么过去，大夫会不会给你开门你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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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笑了笑，“没事，先过去看看。”
许芳晴便跟着她过去。村子不大，路也清晰，两人走到大娘说的那户人家也不过就用了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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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想了想，上前对着院子里面喊道：“叨扰一下，我们是庆云师父的弟子，我师弟如今受伤昏迷不醒，还请您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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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此时上前，详细说了她们的情况后，老人一言不发地回屋，没多久，便背了一个药箱出来，“走吧。”
许芳晴赶紧上前，“爷爷，我帮您背。”
老人斜了斜眼睛，瞪了她一眼，“不用！”
许芳晴尴尬地后退到宋知鸢身后，宋知鸢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多想，大爷能去帮我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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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虽说年老，走起路来却是健步如飞，步子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许芳晴看着心底愈发高兴，只觉得大爷一定是有真功夫，想来一定能为她师兄看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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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只扒拉了下祝清方的眼睛，又把了下脉，便道：“缺血，缺力，缺神！”
宋知鸢一下便皱起眉毛，“爷爷，缺血我们清楚，缺力、缺神是何意？”
大爷哼了声：“他都快把自己掏空了！他可做过什么特别耗费心气的事？”
宋知鸢恍然想起阴山与妖尊那一战，最后大家都没了力气，是一直以来沉默的祝清方忽然爆发了惊人的剑力打退了妖尊。
而从阴山回到客栈后，在羌阴门城内修养的那半个月，祝清方从未说过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为何会突然爆发，有没有过什么不适。
但宋知鸢却在某次夜里见他配药时的手在不停发抖，那时还以为他是熬夜多了缺乏休息，便催他休息去了。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便有了症状，只是祝清方一直隐忍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