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夜袭炼丹房
见两人答应下来，齐洛元和齐洛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狂喜。
齐洛元上前一步，对着二人深深一揖。
“二位大人的忠勇，孤，替父皇谢过了！”
木铁峰摆了摆手，瓮声瓮气地说道：“殿下不必如此。说吧，林旭，要我们怎么做？”
秦录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刀。
“计划，要周密。”
“炼丹房周围，皆是禁卫，更有大内高手暗中巡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林旭的眼神沉静如水，心中早已有了腹稿。
他看向木铁峰。
“木统领，炼丹房内外的所有守卫，都归您管辖。”
“我需要您，立刻亲自前往，以换防巡查为名，将当值的禁卫，全部换成您绝对信得过的心腹。”
“记住，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从您的人接手那一刻起，炼丹房，要变成一座铁桶，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一句话都不能传出来。”
木铁峰重重地点头：
“没问题！我手底下那帮兔崽子，别的本事没有，听老子的话，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谁敢泄密，我活剐了他！”
林旭又转向秦录。
“秦大人。”
“我担心，一旦我们动手，蔡太师那边会收到风声，派人干预。”
“我需要您，亲率几十名最精锐的锦衣卫弟兄，同样，也要绝对可靠。”
“以协防东宫，清查刺客为由，将炼丹房外围一里之地，全部封锁。”
“任何试图靠近的人，无论身份，格杀勿论！”
秦录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这是规矩。”
“本官会亲自守在那里，便是右丞相崔廉亲至，也休想踏入半步。”
林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一个陛下的盾，一个陛下的刀。
当这两人联手，整个皇城，将再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
“好。”
林旭深吸一口气。
“事不宜迟，二位大人，请即刻动身。”
“我与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稍后便到。”
木铁峰与秦录对视一眼，不再有丝毫犹豫。
两人对着齐洛元一抱拳，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
一炷香后。
皇城，炼丹房外。
此地位于宫城深处，远离前朝与后宫，平日里除了送药材的内侍和换防的禁军，人迹罕至。
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木和矿石混合的奇异味道。
今夜，这里的气氛却格外肃杀。
木铁峰早已带着一队心腹禁卫，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换防。
原本的守卫，都被他以“巡防有功，特许歇息”的名义调走，此刻守在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当林旭与太子、公主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时，木铁峰立刻迎了上去。
“都安排好了。”
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
“里面那帮牛鼻子老道，还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秦录的身影，则如同鬼魅一般，从另一侧的阴影中走出。
“外围已清空。”
“我的人，散布在各处要道，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林旭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那扇朱漆紧闭的炼丹房大门。
门后，便是决定大周国运的风暴中心。“走吧。”
太子齐洛元的声音有些发紧，但脚步却异常坚定。
木铁峰当先一步，走到门前，抬手“砰砰砰”地用力砸门。
“开门！禁卫巡查！”
过了片刻，门内传来一个睡眼惺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巡查什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惊扰了大天师清修，你们担待得起吗？”
木铁峰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少废话！奉命行事，赶紧开门！再敢啰嗦，以妨碍军务论处！”
门内的道童似乎被这声厉喝吓住了，不敢再多言，吱呀一声，大门被拉开了一道缝。
一个小道童探出头来，刚想抱怨几句，却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金甲在身的禁卫统领木铁峰。
他吓得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木……木统领？您……您怎么来了？”
木铁峰根本不理他，大手一挥。
“进去！”
身后，数十名身披重甲的禁卫，如潮水般涌入炼丹房！
院内正在打坐或炼药的十几个道士，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跳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要干什么！”
“放肆！这里是陛下钦点的清修之地，岂是尔等兵卒可以擅闯的！”
禁卫们面无表情，动作却迅如奔雷，三两人一组，转眼间就将所有道士都按倒在地，用刀鞘抵住了后心。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方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色八卦道袍，头戴莲花冠，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正中的炼丹主殿中快步走出。
他看到院中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木铁峰！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正是大天师，高云。
他指着木铁峰的鼻子，厉声呵斥。
“没有陛下的手谕，你竟敢带兵闯入本天师的道场！你是想造反吗？！”木铁峰看着他，冷笑一声。
“造反？高云，这个罪名，木某可担不起。”
“我劝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担不担得起吧。”
“来人，给我把他看住了！”
两名禁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高云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陛下！我要面见陛下！”
高云疯狂地挣扎着，状若癫狂。
木铁峰懒得理他，转身看向缓步走进院中的林旭，问道。
“林旭，人我都控制住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高云的目光，顺着木铁峰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林旭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他！
林旭！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高云的心底升起。
他明白了，白天的时候，自己没能借助陛下的手杀掉林旭，现在他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林旭！”
高云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充满了惊恐和怨毒。
“是你！原来是你搞的鬼！你好狠毒的心！竟敢构陷本天师！”
“你这是谋逆！陛下知道了，定会将你千刀万剐，株连九族！”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试图用皇帝来威胁林旭。
然而，林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陛下会不会算我的账，那是之后的事。”
林旭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但在陛下降罪于我之前，我，会先弄死你。”
话音落下，林旭不再看他一眼，径直带着齐洛元和齐洛樱，朝着炼丹房后方的仓库走去。
那里，才是真正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