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抓捕
他猛地伸出胳膊，一把将跟在身后的陈默紧紧搂住，用力箍了一下，这是他们当年在刑侦队并肩啃下硬骨头后才会有的动作。
“老陈！撂了！全撂了！”赵建伟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沙哑和激动，“杨千成！李松益！两个王八蛋！这回看他们往哪儿跑！”
陈默被他搂得晃了一下，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手臂传来的力量和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他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在赵建伟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警队里这种过命的交情，一切尽在不言中。目标明确，接下来就是雷霆行动。
兴源市局指挥中心气氛瞬间绷紧。根据成旭的供述和前期摸查的信息，两个抓捕组火速成立。
潘劲松副局长坐镇，指令清晰果断：“一组，负责李松益，他在开发区建材城的办公室，控制起来相对容易。”
“二组，跟我盯杨千成，这家伙更滑头，动向不明，随时可能狗急跳墙！行动务必迅速、稳妥，避免伤亡！”
开发区，“松益建材”办公室。玻璃门映出外面忙碌的物流车辆和商铺。
几名便衣刑警分散在建材城通道两侧，看似闲逛或打电话。
带队组长确认耳麦里信号畅通，低声道：“确认目标在办公室内，只有他和一个文员。行动。”
两名刑警猛地推开玻璃门，直扑里间办公室。正在大班台后对着手机说什么的李松益听到动静愕然抬头，看到冲进来的人影和对方脸上冷硬的表情，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唰”地白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从老板椅上弹起来，想往旁边的休息室小门冲。
“警察！别动！”当先的刑警低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利用冲势和体重瞬间将他扑压在冰冷的地板上。
另一名刑警迅速跟上，别臂、上铐，动作干净利落。旁边的女文员吓得尖叫一声，呆立原地。
李松益的脸被压在地板革上，扭曲变形，呼吸急促，语无伦次地重复喊着：“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开的枪！我就是…我就是帮着埋了…我是从犯！从犯啊！”
另一路的情况则陡生波折。杨千成并未在他的公司，监控发现他上午独自驾驶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出去了。
技术手段很快锁定车辆正沿环城路往城西方向行驶。
“不能等他停车！城西那边路况复杂，容易跟丢，也可能他有其他据点藏匿！”
潘局在指挥车上下令，“二组跟上，通知前方路口准备设卡，择机逼停！注意，嫌疑人可能持有自制枪支，极度危险！”
几辆民用牌照的车辆悄然跟上那辆黑色桑塔纳。车流不小，桑塔纳开得不算快，但很警觉。行驶至一个红灯路口，杨千成似乎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某辆多次出现的旧捷达，也可能是某种做贼心虚的本能让他察觉不对。
绿灯刚亮，他没像前车那样平稳起步，而是猛地一打方向，强行压实线并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直接拐进了旁边的辅路！
“暴露了！强跟！咬住他！”二组组长在电台里急吼。
霎时间，伪装车辆不再隐藏，警笛凄厉地撕破了下午城市的喧嚣。
桑塔纳在车流中疯狂穿梭加速，连续闯过两个红灯，引得正常行驶的车辆纷纷急刹避让，一片混乱。
指挥中心迅速调整方案，前方多个路口开始实施交通管制，设置路障。一场紧张的围追堵截在兴源市的街道上演。
桑塔纳最终被几辆警车死死堵在了一条车流较少的断头路尽头。前后左右都被封死，引擎盖冒着白烟。
“下车！双手抱头！”扩音器的喊话声在空旷地带回荡。
车内的杨千成面色惨白，眼神绝望地疯狂四顾，似乎想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出路。
突然，他像是下了决心，猛地伸手扑向副驾驶位置。
“他有动作！”高处制高点，狙击手透过瞄准镜清晰看到杨千成从副驾驶手套箱里掏出了一把造型粗糙但明显是枪的物体，并且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几乎就在他扣动扳机前的一刹那，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狙击手果断击发，子弹精准地擦过杨千成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和灼痛让他惨叫一声，那把土制手枪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车内地板上。
车外的特警队员瞬间暴起，用破窗锤砸开驾驶侧玻璃，打开车门，数只有力的手臂伸进去，将还在挣扎嚎叫的杨千成死死拖出车外，彻底制服。
另一名队员迅速探身入车，小心地拾起那支差点酿成悲剧的自制手枪。
杨千成被反铐着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粗糙的沥青路面，手腕处鲜血直流，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所有的嚣张和侥幸在那一刻彻底熄灭。
电台里传来清晰的汇报：“目标杨千成已控制，安全。”
指挥中心和所有参与行动的车辆内，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片松口气的低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