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不服管教
但二房本就是庶出，能分得一个大的院子就不错了，又有好几个孩子，屋子都不够住了。
她这个女儿也就无人在意了。
所以许玉荷至今都只能跟大房还有三房其他庶出的姐妹们同挤在一个院里，若不挤在这里，就只能回二房院里，跟兄弟们挤。
东拐西绕的，终于来到陶氏屋里。
“女儿见过母亲。”
陶氏抬头看了她一眼，招招手让她过去。
“我有话要问你。”
“母亲请问。”
“昨天我和章夫人跟着侯夫人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章家那边都说了什么？”
许玉荷也没有瞒着，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果然如此……”陶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许玉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不解道，“母亲这话何意？”
陶氏顿了一下，说道，“我猜，你姑姑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许玉荷露出诧异的眼神，“母亲怎么会这么想？昨天侯夫人不是说，姑姑身体抱恙，才没有过去的么？”
“这种糊弄人的话，也就你会相信了。”陶氏话里透着些嫌弃，“昨个儿我想去看你姑姑，被拒绝了。”
“侯夫人说，你姑姑得了风寒，怕我过去，会被过了病气，但是她得的是风寒，是着凉了，总不能我看她一眼，也会着凉吧？这理由太荒谬了。”
许玉荷一脸茫然地眨眨眼，仿佛没听明白一样，“……这最多只能说明，侯夫人不想让母亲去见姑姑，并不能说明姑姑就出事了。”
“你是不是傻呀？你姑姑若是没出事，昨天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会一面都不露？就算她自己不方便，也可以让心腹的下人过来说一声，但是却没有，你不觉得蹊跷么？”
这话倒是在理的，许玉荷只能点点头。
陶氏又道，“而且我还听见侯府的下人议论说，三房好像出了什么事，，加上那乱七八糟的章家，我猜想，可能是你姑姑的计划被发现了。”
“什么计划？”许玉荷问道，母亲还不知道她偷听到他们的计划，她肯定不能自己暴露。
陶氏被她问得愣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没什么，总之，章家的水很深，你姑姑那边又情况不明，我们还得找机会，去侯府探探风声。”
许玉荷越发苦恼了，“侯府那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寺庙和道观，我想进就能进的。我如何去探什么风声？”
陶氏气地脱口而出，“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是有多窝囊废啊，亏得我还……”想方设法的让你嫁去一个好人家。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许玉荷讪讪地低下头，“……母亲说的是，我是窝囊废，不如兄长和弟弟们有用。不若，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交给兄长和弟弟们去做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一言不合就耍脸子，你摆着给谁看呢？”
“女儿不敢。是女儿自知没用，就不留在这里碍母亲的眼了。”许玉荷说着，红着眼眶就退出去了。
陶氏看着她那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孩子，真是越发的不服管教了。”
管妈妈在后面附和着，“是啊，老奴也有这样的感觉。四姑娘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
陶氏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
若是许玉荷在这儿能听到这些话，只怕是要冷笑一声的：见过哪家大户人家的女儿，连日常胭脂水粉都要靠着自己做绣活换的钱买的？
父亲没有大出息，又有一个当年为了自己一己之力嫁进侯府的人姑姑，彻底把老夫人和大房得罪死，老夫人时不时地就要给他们使绊子，银钱本来就紧。
偏偏二房还生了三个儿子，为数不多的那点银钱，自然就落不到她头上来了。
一季一身衣裳，比起下人还不如呢。
其余的胭脂水粉，全都要别人挑剩下不要的，才会给到她。
母亲根本不在乎，还总是跟她说：“女孩子家家的，要打扮那么艳丽做什么？又不是出去抛头露面的。你要贤惠一些，会做女红就够了，少点攀比吃穿打扮的。”
母亲不敢对丈夫说个不，被老夫人叫过站家法，一站半天也不敢吭声，又舍不得他的三个儿子吃苦，就只能让她受委屈。
她明明生在许家，也算是名门了，却过的连坊间秀才家的女儿都不如呢。
不过，到了如今，许玉荷对这个母亲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只盼着自己能博得一个自由，而不是被这些阴谋算计，送到另一个虎狼窝里去。
……许家的这些事，沈棠雪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这边也一早就有了客人。
“少夫人，赵掌柜来了。”喜凤进来通禀。
沈棠雪闻言一顿。
赵磊来了？
“什么时辰了？”她记得自己没睡太晚啊。
阿诺说道：“少夫人，才辰时过半呢。”
“这么早赵掌柜就来了？”沈棠雪有些诧异，“让他在堂屋等一等吧。”
“是。”
等沈棠雪这边梳洗打扮好，吃了两块点心，这才过去。
赵磊看见沈棠雪，连忙起身行礼，“大姑娘，打扰您休息了。”
“赵掌柜客气了，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赵磊犹豫了一下，“……大姑娘，是应娘想见你。”
沈棠雪微微一怔：“什么时候，在哪里？”
“下晌，就在栖云阁。”
栖云阁？
沈棠雪有满肚子的疑惑，缓声问道，“应娘可有说，是什么紧要的事？这么着急见我？”
赵磊摇摇头，“应娘只让我来寻大姑娘，说有紧要的事，但没有说，不过我猜，应该是和太太当年中毒的事情有关。”
沈棠雪“嗯”了一声，答应下来了。
赵磊顿了顿，又说道：“大姑娘，太太过世的事情，至今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对应娘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她说了什么过激的话，还请大姑娘莫要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