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原本还对周霜华有几分欣赏，认为她才貌双全，是个可造之材。
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毒妇！
周霜华听到明昭帝的命令，浑身一颤，彻底慌了神。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明昭帝的脚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民女……民女是被冤枉的！姐姐她……她根本就没死！她只是……只是离家出走了！”
事到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周云华身上，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离家出走？”苏临冷冷地打断了她，“周霜华，你还真是死不悔改！既然如此，就让你的好姐姐，亲自来跟你对质吧！”
他转头看向殿外，朗声道：“带周云华！”
随着苏临一声令下，大理寺的官员押着一个女子缓缓走进了大殿。
那女子身着素衣，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她周身的气质，却与周霜华截然不同，透着一股清冷和孤傲。
明昭帝看着那女子，眉头紧锁。
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抬起头来。”他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霜华听到“周云华”三个字，心中更是惊恐万分。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缓缓走来的女子，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希望那个人不是周云华，或者至少，不要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周云华。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女子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整个大殿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脸上。
明昭帝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被浓浓的疑惑所取代。
眼前的女子，虽然穿着朴素，却难掩其绝色姿容。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如画，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更显得苏兮动人。
这……这真的是周云华？
那个传闻中容貌丑陋、不堪入目的周云华？
周霜华看着眼前的女子，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子，竟然会是她那个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丑八怪姐姐！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你……你是谁？”周霜华颤抖着声音问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周云华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冷漠，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周云华。”她淡淡地说道，声音清冷而坚定。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周霜华的心头，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被周云华的容貌和气质所震撼，议论纷纷。
他们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和之前那个传闻中丑陋不堪的周云华联系在一起。
只有陆清寒，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苏临身上，没有移开分毫。
他知道，周云华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一定和苏临脱不了干系。
那日他跟踪苏临，撞见苏临和周云华在偏僻的巷子里私会。
当时他只当苏临又想做什么恶作剧，并没在意。
如今回想起来，那日之后，周云华就换了一副模样。
陆清寒眯起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自己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位太子殿下了。
烟如雪的目光，也时不时地飘向苏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既感到不安，又感到嫉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清寒的目光，总是会停留在苏临身上。
难道说，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云华，你……你竟然还活着！”明昭帝回过神来，看着周云华，语气复杂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云华看了周霜华一眼，然后缓缓地跪倒在地，向明昭帝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民女之前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迫不得已。”她抬起头，眼中含泪，声音哽咽，“民女自幼容貌有损，受尽了世人的嘲笑和欺凌。若非……若非遇到了一位贵人相助，民女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家门不幸，继母与庶妹狼狈为奸，意图谋害民女，夺取家产。民女九死一生，幸得那位贵人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民女知道，欺君罔上乃是死罪。但民女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奸人所害！民女恳请陛下，为民女做主，还民女一个公道！”
说完，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明昭帝看着眼前的周云华，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惋惜，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没想到，周云华竟然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更没想到，周霜华竟然会如此狠毒，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对自己的亲姐姐痛下杀手。
“周霜华，你还有什么话说！”明昭帝猛地一拍桌案，怒视着周霜华，厉声喝道。
周霜华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她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姐姐……我……”周霜华还想垂死挣扎。
“住口！”周云华突然厉声喝道，打断了周霜华的话，“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你和你母亲做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我都记得清清苏兮！你以为，你还能瞒天过海吗？”
周云华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霜华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周云华看着周霜华，只觉得荒唐可笑。
平日里装柔弱、扮善良，父亲就是这样被她骗了。
周云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快步走到大殿门前，双膝跪地。她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尤氏与周霜华这对母女，密谋残害民女，证据确凿，还请陛下明察，为民女做主！”
周公公上前，接过状纸，转呈给明昭帝。
明昭帝展开状纸，目光落在那娟秀字迹上，微微颔首。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她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难得的英气。
他逐字阅读，周云华的文笔和逻辑让他暗自赞赏，字里行间的愤怒与不屈，让他感同身受。
明昭帝想，即便周云华不入朝，也定能成为一名好状师。
周云华余光瞥见明昭帝的神色，想起昨夜太子的叮嘱。
“云华，你文采斐然，若能在陛下面前呈上一份亲笔状书，或许能为你博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