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天啊！神山显灵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他引以为傲的攻击，在那个年轻人面前，却成了一个笑话。
不是被抵挡，不是被化解，而是……被无视了。
就好像，他和那个年轻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维度。
他的攻击，落入了虚无的空处。
“幻术……一定是某种极其高明的幻术！”
大长老喉咙里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像是在说服自已。
他猛地收回手指，双目之中，灰气再次凝聚，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勘破虚妄。
这是他的本命神通，“寂灭法眼”，能看穿一切虚幻，直指本源。
然而，在他的法眼之中，江远依旧是那个江远。
血肉凝实，气息平稳，没有丝毫能量波动，更没有任何幻术阵法存在的痕迹。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站在那里，真实不虚。
可越是真实，就越是让大长老感到一股从灵魂深处冒出的寒意。
真实，意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我不信！”
大长老猛地咆哮一声，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会动摇他的武道根基！
“妖孽！看我亲手擒你！”
这一次，他放弃了远程的法则攻击，雄浑的气血轰然爆发，身形一晃，便跨越了数十丈的空间，出现在江远面前！
他那只苍老干枯的手掌，朝着江远的天灵盖猛地抓了下去！
这一抓，朴实无华，却蕴含着崩山断岳的恐怖力量。
他要用最纯粹的肉身之力，来验证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是假！
南宫月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可这一次，她的惊呼还没出口，就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大长老的手，携带着万钧之势，眼看就要触碰到江远的头顶。
可就在接触的前一刹那，江远的身影，像是水中的倒影被微风吹拂，轻轻晃动了一下。
大长老的手，就那么……从江远的头颅虚影中，一穿而过。
没有碰到任何实体。
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那感觉，比抓向空气还要虚无。
因为用力过猛，大长老的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猛地回头，却见江远依然站在他身后原来的位置，分毫未动。
仿佛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那里。
仿佛刚才跨越空间、奋力一抓的自已，才是一个滑稽的幻影。
“……”
大长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说第一次是幻术，那这一次呢？
近在咫尺的接触，纯粹的物理攻击，为什么还是会失效？
这已经不是妖法能够解释的了。
这是神迹。
或者说，是神罚。
另外两名太上长老，此刻也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脸上的表情，比大长老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已的世界观正在被无情地碾碎、重塑。
“大哥……”
二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看向江远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敌意，转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此子……或许……圣主说的是对的……”
三长老虽然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却不自觉地松开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们都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的生命层次，或者说存在方式，已经凌驾于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之上。
他们引以为傲的法则、力量、修为，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就像是画中的人，在攻击画外的人。
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南宫月凄然的脸上，此刻终于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一步步走到三位长老面前，声音虽然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三位长老，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他，就是预言中的旧主。”
“他就是‘绝对’，是‘唯一’。”
“我们的法则，我们的力量，在他面前，本就无效。”
“因为神山的一切，本就是属于他的。”
她的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三位长老的心头。
是啊……
神山法则在他面前失效……
这不正是预言中最关键的一句吗？
他们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说法，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字面，如此直白的意思。
大长老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浑身的气势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百岁。
他看着江远，嘴唇翕动，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远，终于有了动作。
他似乎对这场闹剧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没有看那三位已经心神失守的长老，而是径直走到了南宫月的面前。
南宫月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张绝美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狂热而虔诚的神情。
她双手高高举起，将那枚象征着太一神山至高权柄的圣主印玺，恭敬地呈上。
江远伸出手，随意地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枚印玺。
印玺入手，微凉。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似乎只是在看一件普通的工艺品。
然而，就在他握住印玺的那一瞬间！
轰隆！！！
整座太一神山，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不，那不是震动！
那是……欢呼！是雀跃！
山巅之上，无数沉寂了万古的符文，骤然亮起，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神链，冲天而起，在天穹之上交织成一幅浩瀚的星图！
神山内部，一股磅礴浩瀚、古老苍茫的气息，从地脉深处苏醒，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将江远笼罩其中！
山脚下，所有弟子都骇然地抬起头。
他们看到，神山正在发光！
那光芒，温暖而神圣，蕴含着最本源的大道气息！
无数弟子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只觉得瓶颈松动，修为竟然有了隐隐突破的迹象！
“天啊！神山显灵了！”
“这是……神迹！万年未有的神迹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
山巅之上，南宫月沐浴在金光之中，感受着那股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激动得浑身颤抖，喃喃自语。
“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旧主归位，神山复苏！”
而那三位太上长老，更是被眼前这惊天动地的异象，彻底击溃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们感受得最清楚。
那股从地脉中苏醒的气息，正是太一神山最本源的法则之力！
此刻，这股力量正温顺地、喜悦地、虔诚地……环绕在那个年轻人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