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旧主天威,罪该万死!
预言……
预言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禁忌之名,涵夏之光,旧主归来,执掌神山……
大长老呆呆地看着被万丈神光笼罩的江远,看着他手中那枚同样绽放出前所未有光芒的圣主印玺。
所有的怀疑、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惶恐。
他想起了自已刚才的所作所为。
对旧主出手,呵斥旧主,甚至扬言要将其镇压……
这是何等的大不敬!何等的罪孽!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大长老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老泪纵横。
他看向江远的表情,已经从恐惧,变成了最深沉的敬畏与忏悔。
在神山意志的共鸣下,他终于“看”清了江远身上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对”本质。
那不是修为,不是境界,而是一种生命形态的碾压。
“噗通!”
在山下无数弟子震惊的注视中,在南宫月和另外两位长老不敢置信的表情中。
太一神山地位最尊崇、脾气最火爆、执掌刑罚数千年的大长老。
他双膝一软,对着那个年轻人,对着那枚印玺,重重地跪了下去。
山巅之上,只剩下风声,以及那万丈神光缓缓收敛时发出的嗡鸣。
大长老跪在那里,苍老的身体佝偻着,额头紧紧贴着冰凉坚硬的地面。
他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
那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意志,那股源自神山血脉的绝对压制,让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他这一跪,仿佛抽干了另外两位长老身上所有的力气。
二长老和三长老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
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的大长老,又看了看那个被光芒环绕、宛如神祇的年轻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大长老的脾性,他们最清楚不过。
宁折不弯,刚愎自用。
数千年来,别说下跪,便是向谁低头,都未曾有过。
可现在,他跪了。
跪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没有半分犹豫。
这比任何言语,任何异象,都更具冲击力。
那股来自神山地脉的意志,同样在他们的心头回响,像是一面巨鼓,敲击着他们摇摇欲坠的信仰。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臣服与呼唤。
“噗通。”
二长老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泄了气,双腿一软,跟着跪了下去。
紧接着,是三长老。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最终,那份源自神山的意志压垮了他最后的坚持。
他也跪了下去。
至此,太一神山权柄最盛、地位最尊崇的三位太上长老,齐齐跪在了江远面前。
南宫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狂热的潮红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她没有丝毫的意外,更没有胜利的喜悦。
这一切,本就理所当然。
对旧主不敬,本就该跪。
这,已经是旧主最大的仁慈。
山巅的喧嚣与光华,终于彻底平息。
整座神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所有人都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江远把玩着手中的圣主印玺,那枚印玺在他手中,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神光,再次变回了那副古朴无华的模样,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他终于将视线,从印玺上移开,落在了身前跪着的三道身影上。
他的表情依旧淡然,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
可就是这平静的注视,却让三位长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是一种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的威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三位长老而言,都像是被架在神火上炙烤,是无尽的煎熬。
他们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旧主会如何处置他们。
是废除修为,还是直接抹杀?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毫无反抗之力。
“我……我等……有罪……”
大长老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旧主天威,罪该万死!还请……还请旧主……降罪!”
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另外两位长老也浑身一颤,有样学样地磕头请罪。
“罪该万死,请旧主降罪!”
他们不敢求饶,只敢请罪。
因为他们明白,在这种存在面前,任何的狡辩与求饶,都只是徒增厌恶的愚蠢行为。
江远看着匍匐在地的三人,终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巅。
“聒噪。”
仅仅两个字。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情绪。
有的,只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仿佛地上跪着的不是三位权倾天下的太上长老,而只是三只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的苍蝇。
大长老的心脏骤然一缩,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
相比于愤怒和审判,这种彻底的无视,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这说明,在对方眼中,他们从头到尾,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引以为傲的修为,他们执掌千年的权柄,他们坚守万古的法则,在人家看来,不过是一场无聊且吵闹的闹剧。
江远不再理会他们,而是转过身,重新面向神山深处。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圣主印玺。
南宫月屏住了呼吸,她知道,旧主归位,接下来,必然是要重整神山,行使他至高无上的权柄。
三位长老也强忍着恐惧,偷偷抬起一丝眼角,想要看看这位旧主接下来要做什么。
然而,江远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对三位长老下达任何命令,也没有对南-宫月做出任何指示。
他只是举着印玺,对着空无一物的虚空,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开门。”
声音落下。
轰隆隆——!!!
这一次,不是欢呼,不是雀跃。
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厚重的轰鸣!
整座山巅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山巅中央的广场上,坚硬的白玉地砖寸寸裂开,向两边退去。
一座巨大无比的石门,从地底缓缓升起!
那石门不知由何种材质铸就,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的灰色,上面没有任何符文,没有任何雕饰,只有一股蛮荒、古老、仿佛存在于天地开辟之前的气息,扑面而来。
仅仅是看着那扇门,就让人心神摇曳,仿佛要被吸入其中,坠入永恒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