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请旧主……执掌神山!

轰!

“涵夏”两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太一圣主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刚刚凝聚起来的所有威严,所有冷漠,所有属于圣主的仪态,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她瞳孔猛缩,脸上的神光因为心神的剧烈冲击,彻底消散,露出一张美到令人窒息,却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

那张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涵……夏……”

她失神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下一秒。

在神城无数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在云尘彻底崩溃的尖叫声中。

这位统御东域荒州,被亿万生灵奉为神明的太一圣主,对着江远,做出了一个颠覆所有人三观的动作。

她缓缓地,屈下了自已的膝盖。

单膝跪地。

这个动作,她做得无比艰难,又无比虔诚。

仿佛她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她心中,那永恒不灭的信仰!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失声。

风停了,云滞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神,跪下了。

向一个凡人。

江远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他登上神山以来,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

他能闪避一切形式的攻击,却无法闪避对方主动的跪拜。

他看着单膝跪在自已面前,娇躯不住颤抖,脸上神情无比复杂的女人,终于主动开口。

“你这是做什么?”

太一圣主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起头,那双曾经蕴含星辰宇宙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追忆与狂热。

她像是透过江远,在看另外一个人。

许久,她才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轻声说道。

“古老的预言说,当禁忌之名重现人间,当涵夏之光照亮此界……”

“神山的旧主,便会归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江远,也传入了山下每一个人的耳中。

旧主归来?

难道……难道这个江远,才是太一神山真正的主人?

这个念头让所有人都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江远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认错了。”

他的话语,直接而干脆,不带丝毫回旋的余地。

太一圣主闻言,娇躯又是一震。

她脸上的狂热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迷茫。

是啊。

他否认了。

他不是旧主。

可是……

“不,你就是!”

她忽然抬高了声音,语气无比肯定。

“只有身具‘绝对’特性的人,才能无视神山法则!”

“只有来自‘涵夏’的人,才能让预言成真!”

“你或许还未觉醒,或许遗忘了过去,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越说越激动,看向江远的眼神,也越来越灼热。

江远沉默了。

他不知道什么“绝对”特性,也不知道什么预言。

但对方口中的“涵夏”,确实是他的故乡。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自已所不知道的关联?

就在他思索之际。

跪在地上的太一圣主,忽然伸出了一只手。

在她洁白如玉的掌心之中,一枚古朴的印玺,凭空浮现。

印玺之上,神光流转,散发着一股镇压诸天,唯我独尊的恐怖气息。

正是太一圣主的权柄象征——圣主印玺!

她双手捧着印玺,恭恭敬敬地,朝着江远递了过去。

“请旧主……执掌神山!”

圣主印玺。

太一神山的至高权柄。

见此印,如见圣主亲临。

此刻,这枚代表了无上权力的印玺,正被它的主人,恭敬地捧着,递向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

这一幕,比刚才的跪拜,更具冲击力。

跪拜,可以解释为一种极高的礼节,一种对预言中存在的敬畏。

而交出印玺,则是权柄的禅让,是统治的交接。

这意味着,太一圣主并非一时冲动,她是真的要将整座神山,连同自已的一切,都拱手相让。

江远看着那枚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印玺,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能感觉到,这枚小小的印玺之中,蕴含着足以轻易抹杀一尊武圣,甚至武帝的庞大能量。

这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力量,与他所熟知的灵力截然不同。

但他不感兴趣。

他对统治一方,或是成为什么“旧主”,没有半分兴趣。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弄清楚这个世界与“涵夏”的关联,仅此而已。

“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

江远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

“把你的东西收回去。”

他甚至没有伸手的打算,负手而立,身姿笔挺。

拒绝了。

他竟然拒绝了!

山下,神城之中,无数人感觉自已的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那是太一神山的权柄!

是东域荒州的至高权力!

得到它,便能号令亿万生灵,成为这片土地上说一不二的神明。

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身死道消。

可现在,有人将这份权力双手奉上,这个叫江远的男人,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拒绝了?

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云尘瘫软在地上,脸上的血色与绝望交织,他看着山巅那道身影,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他的信仰,他的骄傲,他的一切,都在今天被彻底粉碎。

先是被江远一拳击溃道心。

再是看到自已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师尊,向对方下跪。

现在,连师尊主动让出圣主之位,对方都弃之如敝履。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人家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种从云端跌落尘埃的巨大落差,让他神魂都开始涣散。

山巅之上。

被江远再次拒绝,太一圣主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一分。

她捧着印玺的手臂,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痛苦。

“预言不会错的,‘涵夏’之名,‘绝对’特性,都应验在了你的身上。”

“你就是旧主,你只是……只是还没有想起来。”

她似乎想要说服江远,更像是在说服自已。

江远没有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