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二进宫
阿臻奋力挣扎，“放开我！”
陆霄全然不去理会，他走到许橙跟前，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我说过的，在我回到联盟之前，我一定会亲手处决你。”
他俯身靠近，身上凛冽冰冷的气息犹如寒冬雪地里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让人控制不住地轻颤。
“我向来说到做到。”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们！”阿臻看到这边的情形，挣扎地愈发用力，生怕陆霄会做出什么伤害许橙的事。
陆霄似是嫌他吵，蹙了蹙眉，示意手下将人带下去。
许橙担忧地看向阿臻，忽然意识到还在外面的蔡小凤他们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一时心急如焚。
陆霄看破她的心思，饶有兴味地欣赏她脸上的变化，假意宽慰道：“放心，审判庭对外面那些人的刑罚下来之前，我暂时不会要他们的命。”
许橙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压下眼中的慌乱，她稳住心神，紧紧盯住陆霄的眼睛，放缓语速，一字一句问：“能不能，给我一个跟你谈谈的机会？”
话音落，许橙急切观察着陆霄的表情。
片刻后，她终于从陆霄眼底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心神不定的纠结神色。
陆霄略显烦闷地微微歪了下头，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扯松规整的领带，眸底翻滚的是深不见底的暗涌情绪。
下一秒，他大步流星地越过众人向前走去。
就在许橙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失败了。
这时，男人吩咐手下时低哑沉稳，却又夹杂着不由分说的果断与狠厉的嗓音开始一下下敲击鼓膜。
“把她送到我的办公室，看好了。”
卒区监狱，临时执行官办公室。
许橙被士兵扣上熟悉的电子环，押着送往办公室的时候，院子里放风的所有囚犯都忍不住对她行注目礼。
杀死徐峰田又越狱的大名鼎鼎的卒区英雄，竟然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
许橙自觉丢脸，一路上头都垂得很低，像个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挫败将军。
被丢进办公室，木质大门在眼前阖上，士兵留在门外站岗，偌大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上好的红木长桌泛着淡淡光泽，桌后的书柜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奖杯和书籍，旁边墙上还挂着联盟旗帜。
看得出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荣誉加身，出类拔萃的军界新星。
许橙大概溜了一圈，走到办公桌，看到桌角摆放的信息卡时，才终于知道这个让自己二进宫的男人叫陆霄。
联盟新上任的上校，来到这里担任执行官只是组织交给他的任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卒区回到军事重地——炮区。
再往下看，她注意到桌子上摊开的资料夹里，正是关于徐峰田死亡事件的梳理。
许橙一时好奇心上来了，见四下无人，干脆坐在椅子上细细翻阅起来。
【四月十七日晚九点，徐峰田独自在卒区一号完善实验资料。
许某潜入基地办公室，持铁质匕首刺入徐峰田心口，之后跳窗离开。
救护人员赶到时，徐峰田已死于失血过多。】
后面还夹着一些现场的照片。
其中一张徐峰田仰面躺倒在地的照片旁注释写到：从伤口分析，凶手的惯用手为左手，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大概率为女性。
看到注释下的日期，应该是她被抓到的前一周。
许橙挑挑眉梢，心想陆霄分析的还挺准。
再往下翻过去一页，许橙饶有兴味的表情忽然渐渐凝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右手，正捏着页脚，准备继续翻动书页。
什么情况？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告诉她，她可是个右撇子啊！
就在许橙疑惑之际，她瞥到这一页最下方的几行小字：
经过观察，许橙惯用手为右手。并不符合根据徐峰田尸检结果所分析的凶手特征。
那晚监控也只拍到她一个人进出过徐峰田办公室，排除她在替同伙顶罪的可能。
——她，真的是凶手？
许橙像是被当头一棒，瘫倒在椅子里，手都在抖。
看着那个显眼的问号，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难不成，原主是被冤枉的？
宽敞的办公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咔哒。
锁孔齿轮旋转时发出细微的响声。
许橙猛然惊醒，立马站起来远离陆霄的办公桌。
门被打开，许橙心虚地冷汗直冒，看着不紧不慢走进房间里的陆霄，心跳快得她一个劲地双眼发黑。
陆霄对她熟视无睹，像是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死囚的存在。
他脱下厚实的外衣，浅灰色衬衣的下摆扎进腰带，比例逆天腰线清晰，背对着许橙挂衣服时，宽肩窄腰长腿的完美身材直接具象化展现在眼前。
直到坐进真皮座椅，陆霄才懒懒地双手合十搭在桌沿，冷然地看向许橙。
“这是第二次。”
“什么？”许橙没听懂。
陆霄耐着性子，道：“第一次，是在刑场，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能让我忽然心绪不宁，无法说出对你行刑的命令。
第二次，是今天，你又让我产生了这股我无法控制的情绪。”
陆霄微微俯身，眼底露出一丝森然：“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见许橙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垂眸扫了眼桌面，哼笑一声。
“许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的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
如果你不肯开口，我大可以用尽所有方法折磨你，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绝不会放过任何能让你说出真话的机会。”
话音落，许橙脖子上的电子环又传来针扎的刺痛。
四肢瞬间绵软无比，她只能体力不支地撑着桌角跪倒在地。
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之际，她模糊地看到陆霄起身站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组织新研发的药剂，说是能刺激大脑，让人变成有问必答只说真话的机器。听说当初你被审讯时，他们也是用这个药剂让你承认了全部罪行。
现在，就让我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吧。”
许橙只觉得身体很沉，脑袋里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陆霄蹲下身，单手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沉声问：“告诉我，你对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