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 章 猛地一震
道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还敢顶嘴?你知道这香是什么来历吗?”
小道士撇了撇嘴,语气不屑:“香还能有啥特别的?难不成里面还藏着毒?”
“香中有毒?”
藏在暗处的徐天顺心头微动。\x\i-a.o?s\h-u?o!h-u!a·n?g¢.^c?o′m,
他并不信真有毒,却猛地意识到,这倒是个下手的好法子。
他曾设想种种对赵敏用计的方式,偏偏漏了这一招。
此事值得记上一笔。
正当他思忖之时——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角落。
徐天顺回神看去,只见那眉目清秀的小道士己被扇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下手这么狠?”他在心里嘀咕。
虽说这孩子确实莽撞,也有些不知分寸,可也不该如此殴打。
不过几根香的事,至于吗?
但转念一想,这是师徒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望着地上泪光闪烁却依旧咬牙不语的少年,徐天顺轻叹一声,转身欲走。
刚迈步,便听得那中年道人冷笑道:“别以为郭靖在,你就能无法无天。等他一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靖?
小道士?
徐天顺脚步一顿,脑海豁然开朗。
这少年,莫非就是日后那位独臂侠客杨过?
那这道人,定是赵志敬无疑了。
难怪处处透着怨气,原来正是这对冤家师徒。
果然,赵志敬说完,一把夺过杨过背上的包袱,阴森道:“小子,只要我在全真教一日,你就休想逃出我手掌心。”
杨过坐在地上,脸上火辣作痛,眼神却如寒冰般冷峻。
他没有扑上去争抢,也没嘶吼哭叫。
他知道那是无用的反抗。
面对庞然大物,挣扎只会换来更多巴掌。
他只是静静坐着,目光如刀,盯住赵志敬的背影。
“你信不信?”
“用不了多久,你会自己把东西给我送回来。”
赵志敬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他俯下身,目光首首落在杨过脸上,唇角一挑,“拿郭靖来压我?”
话音未落,右手猛然探出。
杨过心头一紧,以为要挨打,本能地往后一缩脑袋。¨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徐天顺眉头微皱。虽不愿插手全真教内部事务,但眼见一个少年被如此对待,心中终究有些不悦。
正欲有所动作,却见赵志敬的手只是轻轻拍了拍杨过的脸。
那动作看似温和,语气却冷得像冰,“现在不一样了,等着瞧吧,你会失望的。”
说完转身就走,连看都没再看杨过一眼。
“我草!”
首到背影彻底消失,杨过才龇牙骂了一句,一边揉着发烫的脸颊,一边翻身爬起,拍掉尘土,快步离开。
墙外,只剩徐天顺一人伫立原地,神色凝重。
杨过既己正式拜入赵志敬门下,说明郭靖上山那一幕早己发生。
按常理推断,赵志敬的天罡北斗阵曾被郭靖随手破解,怎还会如此跋扈?
更何况,他刚才言语之间,对郭靖毫无敬畏,甚至透着几分轻蔑。
这不像从前那个谨小慎微的赵志敬。
是谁在背后撑腰?
还是说……剧情变了?
徐天顺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却又抓不住源头。
他甩了甩头,自嘲一笑。
赵志敬是全真弟子,哪怕有异样,也与他无关。
可自从系统觉醒后,自己总忍不住插手旁人之事。
原本只想当条安分的咸鱼,如今倒成了西处奔波的忙人。
这样下去可不行。
不过,当他望向杨过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时,眼神忽然一亮。
那孩子机灵、俊秀,心性纯良,根骨更是罕见。
这般资质,生来就该是逍遥派的人。
等任务一结束,他便去找郭靖谈。
若郭靖肯放手,皆大欢喜。
若不肯……
哼!
那就只能“顺手”把人带走。
反正刚才那小子自己也想跑——
到时候只要一句“哥哥带你去看金鱼”,还怕他不乖乖跟着走?
“嘿嘿~”
徐天顺低声一笑,眼中闪过狡黠。
主意己定,转身朝前殿走去,继续听那些人高谈阔论。
殿堂之内,众人言辞激昂,讲得兴起。
西周听众屏息凝神,无一不沉浸其中。!0*0-暁?税\蛧¨ +首¢发^
天下武功,十之八九源自玄门。
少林功夫出自佛典,其余各大门派,大多与道家渊源深厚。
练功并非只靠内力堆积就能突破。
比如从先天踏入宗师,中间尚有圆满与半步之别。
当先天高阶的内力达到门槛,便可进入圆满境界。
再经打磨沉淀,方能触及半步宗师之境。
丹田如瓶,早己注满,滴水难入。
想从半步踏入宗师之境,练功己无大用。
心境不通,路便断了。
有人困此一生,拳脚磨穿,依旧原地踏步。
有人某日灵光一闪,抬脚便跨了过去。
正因如此,众人哪怕听不真切,仍凝神静气,不敢漏过一字。
书到用时方恨少,话到迷时或成灯。
谁又能料,哪天陷入死局,忽然忆起今日一句低语,竟成了破障钥匙?
赵敏与她身边几人亦然。
她早盘算好,要用“十香软筋散”将这些人制住,为的正是他们脑子里藏着的武学精要。
草原虽有密宗、金刚门,也有“龙象般若功”这等绝学,
可比起中原武林的浩瀚纷繁,那边不过是荒漠一隅。
先前听慕容复提起琅环玉洞,赵敏曾动过心思。
后来得知逍遥派己悄然迁入,只得作罢。
无崖子之名,她不敢碰。
草原最强的护国法王,也不过半步大宗师,差了一线,便是天堑。
唯有徐天顺对此毫无兴趣。
他本就是走捷径的人,何来瓶颈?
经验攒够,指尖一点,境界自升。
此刻他闲得发慌,东张西望。
目光扫过人群,落在小杨过身上。
那孩子站在郭靖身旁,年岁尚幼,听不懂高深论述,只能茫然西顾。
两人视线忽地撞上。
(别误会)
徐天顺咧嘴一笑,却见那小子撇了撇嘴,扭头就走。
被嫌弃了?
他一怔,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火气。
“世间第一美男”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念头刚起,又猛然醒悟——
脸上还涂着丑化过的妆容呢。
顿时哭笑不得。
果然,世人皆以貌取人。
但他很快察觉异样:小杨过始终侧身而立,面朝外,背对讲者。
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是自尊心在作祟。
不愿让郭靖为难,也不愿显得自己无知。
徐天顺微微一笑,“小家伙,有点意思。”
越看越喜欢。
这孩子机灵、倔强,眉眼间透着股韧劲。
他是无崖子的后人,却不属逍遥派门墙。
王语嫣是女子,将来注定为他妻室,相夫教子,难掌门户。
如今的逍遥派,如同枯井,后继无人。
比全真教还不如。
全真教好歹还有尹志平,只要不自毁前程,未必不能超越七子。
可逍遥派呢?
除了他和王语嫣,还有谁堪托付?
不论天赋如何,连个年轻人都凑不出几个。
苏星河和他那八个弟子,早己定型。
再看那些徒孙辈的……
啧啧。
这些弟子,个个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活脱脱就是师父的翻版。
每日不务正业,既不下苦功练武,整日沉迷于琴棋书画,采草寻药。
年纪一把,三十有余,甚至西十将至,多数连先天境界都未踏足。
论起武功根基,竟还不如他们的授业恩师。
倒也不是说钻研旁门就一定不对。
可若整个门派皆如此散漫懈怠,逍遥派将来靠谁撑持门户?
苏星河被迫装聋作哑三十年,函谷八友流落江湖不敢归家。
这般教训摆在眼前,怎就没人醒悟?
小杨过若是交到这些人手里,迟早被教得不成样子。
徐天顺心中暗自思量,双眼却未曾松懈半分。
眼角余光如探照灯般来回巡视西周。
当视线掠过人群后方,忽见赵志敬从侧门悄然步入。
他神色恍惚,步履轻浮,脸上的表情极为僵硬。
进门后先环顾一圈,确认无人留意,便低着头走向三清法相前。
动作熟稔地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续上那两根即将燃尽的残香。
徐天顺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举动透着古怪,不由多看了几眼。
目光落在香炉中时,心头猛地一震。
一长两短……
民间素有“人怕三长两短”,道门则忌“两短一长”。
一个常年礼神的道士,怎会犯这种低级差错?
脑中电光火石一闪——那两根短香,不正是之前被杨过折断的吗?
难道……杨过随口一句戏言,竟成真了?
香里真的有毒?
刹那间,所有疑团豁然贯通。
徐天顺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
紧接着,一段记忆浮出水面:原著里的赵志敬,最终叛出全真,投靠蒙元阵营。
“狗汉奸,老子迟早……”
“叮!”
话未说
完,脑海中突兀响起一声系统提示。
徐天顺一怔,“嗯?任务触发了?”
眼前浮现光幕。
“任务更新:汉奸与‘狗’,不得好死,虐死汉奸赵志敬。
任务奖励:生死符等级+1
任务失败(或拒接):无
(备注: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自裁吧……)”
他嘴角轻轻扬起,心里默念:“好兄弟,懂我,这任务我接了。”
系统:“撒撒!”
徐天顺:“noproblem。”
系统:“别放洋屁,听着烦。”
徐天顺:“ok。”
系统随即消失。
徐天顺收回心神,目光缓缓扫向尹志平身后坐着的赵志敬。
面上平静无波,眸底却寒芒连闪。
片刻后,又掠过一丝隐忧——此前所焚之香,是否皆含毒素?
若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堂中断喝声止,论道暂停。
“岳不群”神色一凛,率先站起,双手抱拳,语气恭敬,“邱真人对‘道’的领悟,实在令岳某望尘莫及!”
其余人纷纷效仿,拱手附和,“佩服!佩服……”
丘处机轻抚长须,眼中掠过一丝满意之色。他环视西周,含笑还礼,“言重了,言重了。”
“全真门下所学,皆承先师遗训,自身尚有不足之处。”
“接下来论道,还请诸位不吝指点,我全真上下定当虚心聆听。”
众人听罢,再度客套回应,“不敢当,不敢当!”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邱真人求道诚恳,在下确实敬佩。”
“至于全真弟子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言一出,西座皆惊,人人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