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暴揍地撇恶霸!

第一百七十七章暴揍地撇恶霸!

老头子看了看屋里人,压低了嗓门:

“前阵儿柳梢沟那边有个韩三宝的,叫韩三宝,仗着儿子多、侄子多,合着几家人把咱上河岔子靠河那块滩地占了,说是他们村的老界桩。我家国梁去理论,被他那畜生儿子一拳打翻,胸口砸在石碾上,歇了半个月才下炕。”

“那地咋办?”江安眼神沉下来。

老头子苦笑:“地是老一辈分下来的,自打解放就那样种着。可人家一家五六个小伙,站出来一排,你说你讲理,谁听?咱家就国梁一个儿子,媳妇带着两个孩子,往哪扛去?村里也劝:过了今年再说,别生事。唉,认亏吧。”

“认个屁亏。”刘蓉一拍桌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是不假,可也不能把脑袋递出去给人当凳子踩!”

“舅老爷。”江安把碗一搁,坐直了,“这事我管。你们吃了亏,不能这么咽下去。我就去柳梢沟,把地还回来,把打人的赔了,写个道歉书,明明白白钉在祠堂门上。”

老头子眼眶一红,手指头抖了抖:“江娃子!”

江大山把旱烟一按:“说干就干。安子,你挑人。别跟他们扯虚的,吃亏是福那也是分人的。张卫民那里我去说一声,出了事队里兜底。”

“好!”

很快,江安打定了主意,叫上了杨大毛等人。

杨大毛一听对方如此可恶,顿时怒气上来了,提着家伙就要驾驶牛车出发。

一路上,杨大毛骂骂咧咧:“占地的这帮王八蛋,都该拿他们脑门开八字扣!”

他的发小冯来喜道:“柳梢沟那边男人多,刀口子也多,咱靠几个人够不够?”

“够。”

江安冷声,“够他们写三遍道歉书。”

一个多时辰,到了柳梢沟边。

还没进村口,就听见一阵子骂街声从河滩那边飘过来:

“你家那两垄地算个啥?老子撒泡尿都能淹!叫你儿子滚远点,别在这儿晃眼!再来,我就给你孩子塞河里洗洗!”

声音冲得很,带着股子嘴狠。杨大毛把枪背往前一挪:“妈的,这嗓门儿,就是欠。”

拐过一排杨树,河滩空地上,十几个人散散叉叉站着,为首一个剃得发亮的光头,脖子上绕着红围巾,两只手插在大衣袖里,正抻着脖子骂。

旁边两个黄毛小子踢着一堆麦秸,吓得小孩不断的抽噎。

王国梁拄着根木棍儿挡在前面,脸上青紫未退,嘴角还挂着刀口子没好透。

“再上前一步,我可要还手了!”

王国梁抖着嗓子,道:“韩三宝,你欺人太甚!”

韩三宝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还手?你一个瘦杆子,你还手试试?”

“试试谁?”一道冷声插进来。

江安已经上前,一把扣住韩三宝手腕,往回一拧。韩三宝“嗷”的一声,脸一歪,人就斜斜跌回两步,后跟一崴,屁股几乎坐在雪里。

“你谁啊?”他龇着牙骂,“外村的?敢来我柳梢沟惹事?信不信我叫人,分分钟让你躺河里!”

“试试。”江安目光淡淡,“把你叫得来、跑得动的全叫来。我教你今天怎么写字。”

“你牛啥?”韩三宝眼睛一突,“我数到三你再不滚!”

“滚?”杨大毛哈哈一笑,枪背往肩上一横,“滚也是你先滚。先说清楚,地怎么来的,凭啥占人家的?”

韩三宝把腕子一揉,眼底翻起横肉:“这片滩是我们先占的。你们村人少,站不住,那就认命。讲啥理?农村里头,儿子多就是理!”

“好。”江安点点头,“那今天换个理。谁敢抢,谁先躺。”

“来人!”

韩三宝一招手,后头七八个小伙一拥上来,呼啦搭了个圈。

江安左右扫了一眼:“来喜、三刀、大柱,拉开圈,别让他们堵后路。国梁,抱着孩子退到车后。谁动孩子,打断谁的腿。”

“好嘞!”

韩三宝咧嘴一笑,忽地拽起衣袖扑上来,直冲江安下盘。

江安脚下一错,肩头一沉,掌心一探,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拽了个栽葱,顺手一脚踹在他膝弯,“噗通”,韩三宝跪地,雪沫子炸开一片。

“服没?”江安淡声。

韩三宝不服,骤然翻身扑起,一拳抡向江安太阳穴。

江安侧头,拳风掠耳,手背“啪”的一挡,肘上带腕,从侧面一圈扫在他下颌,“咔”的一响,韩三宝眼前一黑,牙花子掉了一粒。

“还嘴硬不?”杨大毛嘿嘿,一脚把冲上来的黄毛踹翻,脚下把他手腕踩住,“别动,动一下给你扎八字扣。”

刘村这边人挤着喊,冯来喜抡起撬杠挡住两个人,一抬一拌,将对方摔个四脚朝天。

宋大柱手腕粗,逮着一个抱腰就甩,砸得那人“哎妈呀”地惨叫。

一阵小乱,雪地里散了两圈脚印,躺下一溜横七竖八。

韩三宝被江安一巴掌按在地上,脸贴着雪,口里嘶嘶冒气。

“说吧。”

江安把毛笔、纸往他面前一丢,又把印泥砸在雪上:

“医药费二十块,误工费十五,损坏的篱笆你们照价赔,地马上退回,礼请你们祠堂门口贴个认错书,给上河岔子全村看看。签字画押,半个字都不差。”

“你、你做梦!”

韩三宝挣了挣,目光四下瞟,“我告诉你,你敢叫人,我弄不死你!”

“你数到三?”江安慢慢抬手,“一!”

“签!”

韩三宝突然怂了,眼神闪烁,“签还不成?先放开!”

“别废话。”

杨大毛把纸压住,按着他手,“写,认错书四个大字先来。”

韩三宝手抖抖索索写了两行,签了名。

江安把条子收起来,又让他儿子侄子们挨个按手印。

按完,江安拽他起来,拍了拍他肩膀:“滚吧。”

韩三宝扭身要走,嘴角却蹦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江安看着他背影,冷笑没出声,回头对王国梁道:“舅兄,先回家。把地头儿的界桩立清楚,明儿我让队里公证,画到图上。”

“江安……”王国梁眼圈发红,“谢了。”

“谢什么。”

江安把纸塞进怀里,“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今晚还得来。先给孩子们吃饱,家里点两盏灯,咱们装醉,让他们自己撞上来。”

为了把戏做足,江安等人特意留了下来,装出一副要庆功的样子。

男人们围桌而坐,碗里酒刚斟上三分,江安把手一压:

“都听我安排。外屋铺两床被,装睡。里屋窗下留条缝,民兵在那儿守。大毛,你去村头找胡大军,借两个人,别敲锣打鼓的,悄悄绕到后院柴禾垛后。”

“成!”

杨大毛掀门就走。

冯来喜、宋大柱、蔡三刀各自把棍子斜靠床下,用草席遮了遮。

王国梁媳妇抱着两个孩子,小声道:“要不我把孩子送隔壁?”

“不用。”江安摇头,“就在里屋睡,别出声。”

一切妥当,江安斜着靠在炕沿,故意把酒杯啪地一搁,咧开嘴笑:

“来,庆祝把地要回来!喝!”

众人假装干了一杯,开始划拳,玩行酒令,一副庆功喝酒的样子。

为了演的逼真,众人直接喝到了半夜,这才假装入睡。

果然,这套奏效了。

半个两三点,院门被人从外头拽开,一阵脚步哗啦啦踏雪进来。

七八个黑影蜂拥着,跨进堂屋门槛,骂骂咧咧道:

“王国梁!给老子滚出来!白天打我兄弟,这会儿让你加倍还!”

院门口的嗓门劈头盖脸砸进来,带着雪屑的寒气往屋里直灌。

堂屋里油灯昏黄,酒碗斜斜搁着,像是喝散了的样子。

里屋,孩子缩在被窝里,王国梁媳妇把孩子头按在怀里,连气都不敢喘。

“别出声。”

江安压低嗓子,指了指窗下留的那条缝,又朝炕角微微点了一下。

草席下,撬棍、木棍横着,民兵在墙根暗影里屏着气。

门板外头,一阵脚步哗啦啦踏雪进来,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到头,门搭扣被人用脚尖一挑,“咣当”砸在墙上。

“王国梁!滚出来!”

为首的光头一脚就把堂屋门踹开,红围巾拖着风,鼻孔里喷着热气。

正是白天被打掉一颗门牙的韩三宝。

他身后七八个小子,手里拎着木棍、镰刀把,腰里还别了两截铁链子,恶狠狠往里挤。

“哟,还摆酒哪!白天认了错就真当回事儿?把碗都给我撂地上!”

“给我狠狠的砸,今天老子要这群人,百倍偿还!就算跪地求饶,老子也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