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送韩三宝去劳改！
“哟，还摆酒哪！白天认了错就真当回事儿？把碗都给我撂地上！”
“给我狠狠的砸，今天老子要这群人，百倍偿还！就算跪地求饶，老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韩三宝的嗓门拔得老高，嚣张得像踹了门就要登堂入室。
他身后那些黑影一拥而上，有的提着镰刀把子，有的攥着干树枝，抡着就朝桌案砸去。
“给我撂翻！”
第一只酒碗落地，咣当一声碎成几瓣。第二只被踢飞，滚到墙角，热酒淌了一地。
堂屋的桌子也被他们掀翻，一个酒壶滚出老远，洒了满地酒香。
王国梁刚从里屋出来，一头撞上这阵闹腾的，他伸手去拦，却被韩三宝一脚踹得飞出去，撞在门框上，脸色顿时刷白。
“滚一边去，瘸子还想挡路？腿都能给你打断！”
韩三宝扭头朝屋里瞅了一眼，冷笑一声，忽地大声喊道：
“江安！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白天还打了人、要认错书？你怎么不起来了？醉了？你让他们替你起来啊！今晚不光收拾你，我连你家人、小兄弟，一起打断腿，让你全家跪着求我！”
“行了没？吠够了没？”
一道低沉却铿锵的声音，从炕边悠悠响起。
韩三宝一顿。
众人回头。
只见江安坐直身子，眼神清明如水，脸上没有半分醉意，手上不知何时握了一根烧得透红的炭棍，轻轻一杵地面，炭火嘶嘶作响，仿佛一条火蛇。
他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向堂屋中央，目光落在韩三宝身上，如刀割。
“我就在等你来，韩三宝。你倒真不长记性。”
韩三宝眼神一变，嘴上还硬撑着：
“你以为你几个小弟就能吃得下我们？今儿个你不躺地上，我韩字倒着写！”
江安冷冷一笑，把炭棍往堂屋地上一掷，火星迸溅：
“那我替你写，写完给你钉在祠堂上。”
“来人，砸他！”
韩三宝一声令下，他身后七八人呼啦一下围上来。杨大毛从炕边猛地蹿起，手里一根棍子横扫出去，砸在一个小子肩头，那人惨叫着倒地打滚。
冯来喜一记撬杠撩起，顶翻了两人，宋大柱抄起镐把子就是一记横扫，打得一人当场鼻血直流。
屋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对方人多，但江安他们个个手脚利落。
江安直扑韩三宝，两人缠斗一处。
韩三宝挥拳扑面，江安左手一拨，右肘一顶，重重击在他肋下。韩三宝闷哼一声，刚要还击，江安一脚绊住他小腿，顺势将他按倒，膝盖死死顶住他背脊。
“还嘴硬不？”
韩三宝咬牙挣扎，手掌一翻，从靴筒里摸出一把短刀，朝江安小腹刺来！
“小心！”
杨大毛惊呼一声，但刀还未递近，江安已察觉，反手一抓，猛地卡住韩三宝手腕，狠狠一扭！
“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响动传遍四座！
韩三宝惨叫，刀落地，人被江安一拳砸在脸上，鼻梁当场塌陷，血飞溅在炕脚。
其他人陆续被打趴，有个吊儿郎当的黄毛小子还不服气，躺在雪地里翻着白眼，嘴里嘶哑地喊：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不？！我们是柳梢沟谢家垭口那边‘红刀帮’的，惹了我们，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红刀帮？”杨大毛笑歪了嘴，“听起来挺红，听起来也挺刀，结果是个草包。”
“你放肆！”
“啪！”
一记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抽得那黄毛脑袋一歪，牙齿都崩出去一颗。
“还敢威胁？”江安冷笑，反手又是一耳光，“偷袭咱家，还想讲规矩？我今天就告诉你！规矩是咱定的！”
“饶命！”
“哥，哥，求您了！”
那几人终于彻底怂了，吓得瑟瑟发抖，“我们错了，赔钱，赔人都行，别再打了……”
“现在知道赔了？”江安眼神一寒，“晚了。”“江哥，饶他们这回？”杨大毛拎着撬棍，“要不，送祠堂审审？”
“不。”
江安目光一转，冷声道：“绑起来，认罪书一人写一份。写完，明天一早交公社开批斗大会。别说我不讲情面，今天这事，必须给全村人一个交代！”
“别！我们都赔钱了，认错了，不能再去公社！”
“是啊江哥，您高抬贵手！”
“啪！”
又是一耳光抽得一个人满脸开花，江安咬着牙冷道：
“你们今晚来偷袭我家，吓着孩子、砸我屋子，今天还想要‘信用’？信你们个屁！”
说着，从屋角拖来一只臭袜子，塞进那黄毛嘴里，顺手一根麻绳就把他手脚一捆，像扎猪似的拴得结结实实。
“通通绑起来，塞嘴，外头大槐树绑一圈。”
“你不能这样！这是违法的！”
“犯法？”杨大毛眼一瞪，“你夜里带人砸人家门、拿刀子砍人还讲法？”
“就你也配提‘法’？”
冯来喜顺手一抄，把他一脚踹倒，扛起来塞进门外雪堆。
不多时，七八个浑身鼻青脸肿的家伙全被捆了，嘴里塞着破袜子、布团，一个个贴在大槐树上像挂肉似的冻着，冷风呼呼刮得他们直打摆子。
屋里，王国梁媳妇抱着孩子哭着道：
“安子，真是谢谢你……你要不来，我真不敢想今晚……”
“婶儿别哭。”江安眼神柔和，“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们一家。”
“大毛、来喜你们轮着守夜。我和舅兄睡一会儿，明早天亮直接把他们送公社！”
“中！”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院外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那些捆在树上的家伙早已冻得鼻涕眼泪横流，眼圈发青，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开门！”
院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锣鼓声。“敲锣打鼓？咋回事？”
杨大毛探头一看，顿时乐了。
院外，社长张卫民领着胡春来、公社治保主任刘明德，还有好几个穿军棉大衣的民兵，全副武装，扛着红旗、抬着批斗牌，一路敲锣打鼓，迎风而来。
“江安，人在不？”
“在！”
江安开门笑迎：“队长，主任，您们真是说到就到。”
“人呢？”胡春来一抬手。
“全给您准备好了！”
院子一让，那七八个冻得跟霜打茄子一样的家伙挂在大槐树下，嘴里塞着臭布，眼神涣散。
“还真下手了。”
刘明德眼一瞪，“胆子不小！”
“主任，昨晚这帮人趁夜来袭，砸门打人，意图不轨，我们是自主反击。”
江安把认罪书双手递上，道：“证据、人证、书面材料一样不少。”
“做得好！”
张卫民接过纸条，冲着江安竖起大拇指，“我们公社不能让恶人欺负老实人！今天就给这帮人开个大会，好好批一批！”
“我们公社不能让恶人欺负老实人！”
张卫民把认罪书朝空中一扬，声音洪亮如钟：
“今天！我张卫民当着全村、当着青山村、当着上河岔子的父老乡亲，给大家一个交代！”
“先说这韩三宝。”他手指一点那满脸血污的光头，“恶霸地主的破烂作风，欺男霸女，占地打人，还夜里带人砸民房，手里还别着刀，你当这里没人管是吧？！”
“从今天起！”他声如洪钟，“这个人！送交公社治保，收押！按破坏生产、扰乱治安、殴打群众、私藏凶器四条处理！”
“砰！”刘明德一挥手，两名民兵立马冲上前，将韩三宝反手拧住。
韩三宝惨叫一声：“不！不！张队长！我认错了！我认错了行不行？！我们赔钱，我们都写了认罪书了啊！”
“赔钱就行了？你打人砸屋，夜里带刀上门，你以为这是买菜挑土豆？”张卫民怒道。“你认的那叫错？你认的是怕挨揍，怕冻，怕丢人，不是知道自己错了！”
“我、我……”韩三宝还想张口求饶，却被刘明德一脚踹在膝弯，跪地不起。
“闭嘴！”刘明德喝道，“你刚才还说你是‘红刀帮’？来，咱公社也有‘红手铐’！”
“戴上！”两名民兵刷地掏出手铐，“咔哒”一声，韩三宝双腕被锁，脸都白了。
那几个跟着来的小喽啰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不是我发起的！我们就是跟着瞎凑热闹的！”
“我、我没动手！我就是看热闹的！”
“张队长！江安哥！饶命！求您们给条活路吧！”
“想活路？”张卫民眼皮一挑，“那先去煤堆上干三十天活，把冻的浆水河边的杂草全铲光，再说‘活路’两个字！”
“队长饶命！呜呜呜……”
众人被民兵一一捆成一串，拖着去了村头仓房关押。
围观的村民早围了一大圈，看到那些恶人灰头土脸，顿时有人吼道：
“砸人家屋子，还想赖账！活该！”
“占地的狗东西，打了人还敢嘴硬，送公社整死他！”
“来，把这些剩鸡蛋拿来，咱乡里人不吃亏也不忍气吞声！”
“砰砰砰！”
臭鸡蛋、烂萝卜、石头头齐飞，那几人脸上身上被砸得乌烟瘴气，连连躲闪，却根本站不稳。
江安站在人群里，冷眼望着，没说话。
直到张卫民把手一挥：
“都停！听我说！”
他往前一步，看向全体村民，声音拉高：
“我张卫民在这里讲一句！以后不准再有哪个村、哪户人，仗着自己儿子多、力气大、当过兵，就欺负别的老实人！不管是上河岔子，还是青山村，咱们都是一个公社的，是一个集体！”
“以后谁再敢私占集体滩地、偷袭群众、私设帮派、滋事闹事，我告诉你们！我们治保主任、社长、民兵队全都有！打断你腿、送你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