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带着小老虎去抓人!
“这边石料立马运到河岸,开始搅拌混凝土!”
江安把话一落,抬腕看了眼太阳方向,冲着张卫民道:
“队长,模板木枋不够,立柱、横梁、斜撑都得用好料子撑住,不然一浇混凝土就变形。得上山砍料。”
张卫民点头:“就等你这句话。谁带队?”
“我亲自去。”
江安把围巾一勒,又回头嘱咐孙大力,“大力,河滩这边你盯着,墨斗拉线,桩基标高一毫米都别差。李大成,人手分两班,石料和沙子轮车别超载,车轴别折了。”
“成!”两人齐声应下。
院子里人声哗哗,铁锹碰得叮当直响。
江安把图纸折好塞怀里,招手:“大毛,跟我走!再叫上两辆架子车,二齿大锯、斧子、撬棍、麻绳、楔子都带齐。”
“走起!”
杨大毛一把把双管猎枪背上,兴冲冲扛了个大锯,“聚宝盆,来!”
小老虎“呜”地一声,甩着尾巴跟上。
刚走没多久,前头三个人挡住了路。
为首一个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角冷笑,正是周金贵。
旁边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年轻男人,手插在袖子里,斜睨着众人的李学东。
还有个女人,围着红头巾,皮笑肉不笑地抿着嘴!陈娇玲。
“哟,这不是副队长江同志嘛。”
周金贵把眼镜往上一推,道:“听说要进山砍木?这可是好差事,轻松又能捞实惠。你要是光带自家小兄弟,怕是不合适吧?”
李学东哼道:“集体工程,人人有份。你要是徇私,我们可要去公社反映,甚至写到县里去。”
陈娇玲也腻腻歪歪:“就是,我们知青也要锻炼。你不能看不起文化人,成天安排我们搬沙抬石的粗活,到了进山砍木就不叫我们。什么意思?”
江安冷笑:“你们也配叫这活儿轻松?上山伐木,背起就是百八十斤,山风呜呜,脚下全是暗冰,稍一脚滑,木头轧你身上,半条命都交代里头。你们这几张嘴行,腿骨头怕不结实。”
周金贵阴阳怪气:“那你带不带?”
“带!”江安抬了抬下巴,“不带吧,你们又要去嚼舌根子。带上,省得你们说我挑人吃肉。”
陈娇玲眼睛一亮,赶紧接话:“那我们也拿枪,学学打猎。听说你们上山总偷懒,名义巡山,实际开小灶,逮着野物就分了。”
“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胡说八道的?”
杨大毛把锯往肩上一背,道:“嘴再这么臭,等会儿你去前头开路!雪窝里走两步,保准你连舌头都冻住。”
“我是女同志,你让我开路?”陈娇玲尖起嗓门。
“女同志也得吃饭用桥。”
江安淡淡开口,懒得和他们废话。
“少废话。要去的,立刻整队。周金贵,你、李学东、陈娇玲,跟第三车队走,麻绳、铁钩、楔子你们背齐。到了山里我安排活,谁敢耍滑,谁就回村铲茅坑。”
说完这话,江安直接带队进山,懒得和他们掰扯。
几人虽然心中不爽,但也只能跟在后面进山。
山里能偷懒,要是在下面劳动,指不定受多少罪呢。
……
山道一进林子,风更紧了。
昨夜落了夹雪的冷雾,树梢上挂着细细的冰胡子。
脚下嘎吱作响,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清脆。两辆架子车吱呀吱呀,轮辙在雪里刻出两道深槽。
“到了。看见没,这片是落叶松夹着白桦。松直,年轮密,适合做立柱;白桦切成板做模板背楞,横向力也扛得住。”
江安在前头停下,把图纸摊在树墩上,用雪抹平。
“先选二十株直身松,胸径二十公分以上,标记,落锯。周金贵,你跟李学东带两个人砍这里,记住,先打楔后切口,别让树回弹。陈娇玲,你去背麻绳和楔子,打结要紧,别松。”
“我为什么背?”陈娇玲立刻翻了个白眼。
“因为你嘴勤,手更得勤。”杨大毛笑,“拴结子这活需要嘴甜。”
“你.........”
“少废话!”江安把春田步枪从肩上取下,检查弹仓,“大毛,咱俩巡一下北坡。昨晚这边有爪印,像是大猫子出没。别让畜生顺着坡口下去伤人。”
“得嘞!”杨大毛背枪,拍了拍聚宝盆的头,“聚宝盆,走!”“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李学东冷冷道,“我们干粗活,你们打猎享福?”
江安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不达眼底:“打猎?你跟着去?我怕你尿裤子。老实在这干活,耳朵竖着,听我的口令。”
“我不服。”李学东梗着脖子,“我们知青来农场是搞建设的,不是当牲口的。你要巡山就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你配?”
杨大毛往地上一啐,“巡山是救命的事儿,不是带你们春游。真碰上大猫子,你那两条腿就是饵。”
江安一摆手,不再搭理,领着大毛钻入林子。
北坡风更硬,雪粒子刮在脸上像针扎。
灌木丛低矮,露出一串深深浅浅的爪印,五趾,脚掌大,尾巴拖痕清楚。
“雪豹。”江安弯腰摸了摸,“不止一只。两大一小,绕着山腰巡的。看方向,正朝西北的崖坎去。”
“这玩意儿脾气大,蹿劲儿快。”杨大毛压低嗓子,“咱们小心点。”
“把枪上膛。分开三丈距离,别踩出大动静。”江安手一挥,整个人像融进了白雪里,脚下落地无声。
拐过一片石海,山风忽然止住,前头是个背风的浅洼,洼里草杆子半埋着雪,一群黄羊正探头扒雪找草。
上头,灰白花纹的身影低伏在油松上,尾巴轻轻一甩一甩,两只雪豹,正沿树干下滑。
另一只更远些,趴在岩坎边,眼睛绿幽幽。
“别急,等它们扑下去。”
江安嘴唇几乎没动,说道:“它们一动,黄羊群乱了,你打右侧那只,我打左侧。打不中就退,别恋战。”
“收到。”
杨大毛缓缓举枪,双管猎枪口微微抬起,落在右侧那只雪豹肩胛前。
风停了一瞬。
“嗖!”
左侧那只雪豹像一道影子,顺着斜坡无声滑下,几乎没起雪粉。当它离最近的一只黄羊只有两丈,忽然猛扑!
“砰!”
江安的春田先响,子弹扎进雪豹的胸口,火星一跳,雪豹翻滚了一下,没倒,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转头朝这边窜来!“砰!”杨大毛扣下扳机,右侧那只也被一枪掀翻,可还在地上扑腾,张嘴就咬。
草丛乱了,黄羊四散,“哧溜”地往岩缝钻。
第三只雪豹从上面一道白线直劈下来,落点正朝杨大毛!
“退!”
江安一嗓子,身形已经从侧面切过去。
他第二发上膛时,脚下一个冰窝,身子一斜,枪口走了个空,“啪!”子弹擦着雪豹耳根打进雪地,雪豹怒得炸了毛,须子都立了,直扑杨大毛脖子!
“卧倒!”
杨大毛整个人像被绳猛扯了一下,往后一仰,同时把枪身侧扬,硬生生架在雪豹下巴下。
雪豹前爪刷地抓在他胸前棉袄上,“刺啦”一声,棉花飞出来!它后腿用力一蹬,就要翻身咬脸。
“聚宝盆,上!”江安一声低吼。
小老虎立马一记虎扑,侧面撞上雪豹后腰,两只大猫在雪地里翻成一团。
江安没给对手喘气,右手一抖,把春田横着一磕,咔的一声上膛,枪口几乎贴到雪豹肋下。
“砰!”
随着火舌一吐,血雾在雪里炸开,雪豹凄厉一吼,身子一僵。
另一边,那只被杨大毛打翻的雪豹忽然唰地弹起,尾巴一甩,眼睛血红,借着坡势直扑江安腰间!
来不及上膛了。
江安手一翻,猎刀出鞘,刀背压着刀锋,硬把豹嘴往下一压。
雪豹的劲大得惊人,江安的手腕发麻。
就在这一瞬,杨大毛翻身一个滚地,左管对着雪豹后背,近距离扣火!
“砰!”
兽吼戛然而止,远处那只胸口中弹的雪豹挣扎了两下,拖着血痕往石坎上窜,刚爬上去半身,聚宝盆一声低吼,咬住它后腿往下一拽,江安快步补上一刀,利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