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登报断亲,爹娘也支棱起来了!
张世琴听了江大山这番话,脸色当场变了。
她扑通一下又跪下了,嚎得比刚才更大声:“不行啊大哥!你不能登报啊!俺们是一家人啊!你忘了小时候你还抱过俺家铁柱!”
胡永琴也跟着哭起来:“亲兄弟亲表亲,说断就断?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们当年借住我家,还吃了我家两斤白面、三块咸肉!我婆婆还给你熬过鸡汤!”
“放你娘的狗屁!”刘蓉直接爆了粗口,“你给我熬过鸡汤?我儿子小时候咳得上不来气,你在旁边说‘天冷多吃点就好了’,一句药都没给买过!”
“你家白面咸肉?我家当年拿大米换你两只破碗你也记仇啊?早知道你是这种心肠,我就该当场摔了不认账!”
张世琴还想辩解:“俺是心疼孩子啊!”
“心疼?”江安冷笑,“你心疼的是你们家那点脸,不是人命!我再说一遍:从今天起,我们江家和你们刘家、胡家,一刀两断!”
“登报的事,谁拦也不行!”
“爸,咱走!”
他一挥手,江大山点头,刘蓉拎着铁铲,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杨大毛一边收拾一边喊:“你们这些烂亲戚听好了,青山村不是你们撒泼耍赖的地儿了!再敢闹,看我不让聚宝盆咬你们屁股!”
小老虎仿佛听懂了,低吼一声,甩着尾巴跟在江安身后。
围观的村民炸了锅:
“哎呀!这下真翻脸了!”
“登报断亲,这可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
“不过也好,这帮人早就不消停,该有人收拾收拾了!”
“江安他们家现在是真硬气!以前老是忍着,现在不惯着了!”
张世琴当场一口气没缓过来,眼前一黑,晕倒在雪地里。
胡永琴一见,也吓瘫了,哆哆嗦嗦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天塌了,老江家真的不认我们了……”
……
回去的路上。
江安一边走一边偷笑:“爸,刚才那几句,真解气!”
刘蓉也点头:“老江,你今天总算硬了一回,干得漂亮!”江大山叼着旱烟,抿着嘴点头:“以前是想着亲戚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可现在看清楚了!他们拿我们当人了吗?”
“年年过节就来蹭吃蹭喝,平日里不是来借东西就是骂人找茬。这次我看明白了!他们不是亲戚,是吸血虫!”
他一甩手:“我早该登报了!这下干净!”
刘蓉拍手:“说得对,咱家现在过得好,是咱一家人吃苦干出来的!谁也别想靠着一张嘴把我们拉回去!”
江安乐了:“爹,娘,你们现在硬气得很,咋们家就该这样,不然总是被这些人吸血!”
一家人笑着进了门,聚宝盆和熊崽也兴奋地在院里打滚,像是知道家里刚刚赢了一场大仗。
为了庆祝今天断亲,刘蓉麻利地炖上一锅肉,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吃得很是尽兴。
饭后,收拾停当,一家人早早睡下。
屋外北风呜呜地刮着,可屋里却温暖如春,炉火照亮了一家人安稳的脸。
一夜北风之后,雪未停,反倒越下越大。
第二天一早,江安就带着断亲书,去县城登报断亲。
当他带着报纸回来的时候,大队部后院里已经支起了锅灶,浓浓的米汤香气飘出来,热气腾腾地裹着整片空地。
张卫民披着军大衣,踩着厚雪,站在大喇叭下喊了一嗓子:
“大家伙儿都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修桥开工!”
“全体青壮,男女都分了活计!木匠、泥瓦匠归孙大力带队,装卸、抬料归李大成,江安全权负责总调度,有事找他,不许顶嘴!”
“谁敢偷懒耍滑、挑事闹事,照劳教处理!”
人群哗啦一声沸腾,干活的都抻着脖子看向江安。
那边,江安戴着棉帽,系着围巾,身后跟着杨大毛、聚宝盆,还有几名青壮,正蹲地上摊着图纸和工具。
“安子,这地方选在这儿?”李大成问。
“嗯,这里比老桥北移五十米,地势平稳,河岸宽,利于打基础。”
江安指着图纸上画出的几道红线,道:“这几天先打地基,把石料、沙料、钢筋全拉来,混凝土一倒,马上就能立模子。”
“村里这点水泥不够,我已经让人跑一趟县里供销社,拿票换三十包过来。要快!”他说着站起身,目光一扫,道:
“泥匠组、搬运组、砌石组、打夯组,三人一班,每日轮换。”
“所有人,干起来!”
话音刚落,村民热血瞬间点燃。
“走走走!去抬石头去!”李大成挽起袖子,第一个冲上前。
“锄头铁锹扛起来!今天不把地基刨出来不回家!”孙大力喊着,带着人干得火热。
江安亲自上手,带着杨大毛去打桩。他用镐头一点点敲出定位坑,把红漆刷的竹签插进去标高。
“这一排是桩基,三米见方,下面全得夯实。”他边比画边说,“这边河滩冻土厚,得先烧热水软化,才能往下挖。”
“聚宝盆,把这边围住,别让人滑下去。”
他摸摸虎崽的头,小老虎“呜”了一声,立在边上守岗似的,一动不动。
整个河滩边,一时人声鼎沸,热气蒸腾。
铁锹落地声,推车轱辘声,号子声混杂着鞭炮一样的火焰炉子声!
而另一边,村头另一户偏屋内。
刘铁柱捂着半边肿脸,咬牙切齿地坐在炕头。
胡永琴正拿着热毛巾替他敷着脸,边敷边骂:“你个没用的,连个小孩都打不过!还让他登报断亲!”
“现在全村人都当咱们是过街老鼠,刚才我去打水,周家那老婆子都往我桶里吐痰!”
刘铁柱咬牙道:“那小兔崽子太狠了……登报断亲,逼我写欠条,还让我扛狼肉……他就是想往死里踩我。”
“娘、婶儿,你们放心,我不会这么算了。”
“你想咋办?”
胡永琴眼一亮。
“这几天他们不都在修桥吗?天天往河边运沙拉料的……”
“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比如工具断了、沙料湿了、桥模塌了,那江安的名声不就完了?”
张世琴顿时来了劲:“你是说……咱也给他使个绊子?”“可不是明着去捣乱啊,那样他又借题发挥,我们得来个暗的!”
刘铁柱一脸阴沉,道:“你们给我盯着看,要是哪晚他不在桥那边,我就过去动点手脚。”
“再让知青陈娇玲那边传几句话,暗地里挑拨,告诉村民,说江安这桥其实是修给他丈人家运药材的,根本不是为全村。”
“到时候人心一散,修不成桥,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就这么办。”
……
在这些人使坏的时候,修桥细节紧张推进。
江安一马当先,带着人进行开槽工作。
当天下午,江安就把一组人马带去了村后山脚下。
“这片石场,咱们得炸点石料出来。”
江安说着,拿出从县里批下来的炸药证书,示意众人散开。
“刘世强,你负责装药眼,王四海你去搬雷管,我来点火。大家离远点,别挤!”
“点上了!”
“轰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雪地抖了三抖,半面山石“哗啦啦”地滑落。
杨大毛惊呼:
“哎妈呀!这一下石头够咱们修三座桥的了!”
“别傻笑,快装车!”
江安挥挥手,说道:
“这边石料立马运到河岸,开始搅拌混凝土!”
“咱不敢耽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拖下去冻土就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