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碰瓷儿

梁予兮惊呆了!

携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拖不走,便将子抱走,是吗?

梁山伯也惊呆了,男女授受不亲,马文才你不要太过分了!

梁山伯来不及跟谢先生打声招呼,便要追出去,却被祝英台拉住了。

祝英台看看空空的讲堂,小声的说道:“予兮那儿没事的,谢先生这里才有事。你一走,谢先生的讲堂上,就剩下我与荀巨伯两个人了。”

闻言,梁山伯往四周一看,果然,大家居然都跟着马文才的步伐走了。马文才的号召力当真是非同一般啊。

可是,这样却陷先生于不义了。况且,先生讲的那般好,不听实在可惜了,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

梁山伯立即向谢先生道歉道:“学生莽撞,害先生无辜牵连受辱了。”

谢道韫淡然一笑道:“无妨,你们坐吧,哪怕只剩下一人愿意听本席讲学,本席也愿意倾心相授。”

闻言,梁祝荀三人被谢先生的胸襟折服,都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听谢先生讲课。

梁山伯心中为妹妹可惜,她那么喜欢谢先生,却听不成她的课,心中肯定难过极了。

不行,要想个办法,逼马文才回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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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轩辕广场一溜的浮雕圣人像下,主动跟着马文才出来的32名学子,正盘腿坐的整整齐齐呢。

当然,除了梁予兮以外。

第一,她不是主动跟出来的,她是被马文才抱出来的;

第二,她没有坐着,她如打入到了鬼子内部的我方人员一般,正不辞辛劳、兢兢业业地到处采访着呢。

“家宝兄,你为何出来?我见你刚才鼓掌鼓的很起劲儿嘛。”梁予兮小声问道。

毛家宝往前面瞅了瞅,见马文才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便小声的说道:“我看大家都出来了,便跟着出来了。”

“家宝兄,你这从众心理要不得啊,你应当坚持自我嘛。”梁予兮鼓励道。

毛家宝瞬间眼睛便有些红了,力大如怪的予兮兄他不懂的,他弱不禁风一男的,可不敢与马文才做对。

看到他眼睛立马就如兔子眼般的红了,梁予兮立马转身离开,她不擅哄哭包的。

她又蹲到了尹俊清的面前,小声问道:“俊清兄为何跟出来?我刚才分明看到你又鼓掌又点头了啊。”

尹俊清往前面瞅了瞅,见马文才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便小声的说道:“我觉得他们两人都有道理,想出来,便出来了。”

“俊清兄很从心啊,挺好的,保持。”梁予兮说完,转头便看到了王蓝田。

王蓝田冲他冷哼了一声,梁予兮便回了他一个更大的“哼”。

这家伙没啥可问的,他不但瞧不起女子,还会强抢女子呢。

梁予兮看向了水君子,小声问道:“君子兄,你怎么说?为何要出来?”

“为何不出来?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不对,何况还如此牙尖嘴利?”

好的,对不起,打扰了。你不该叫君子的,应该叫顽固。

梁予兮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马文才的身边坐下了。

不过坐着坐着,她便靠在马文才的身上,睡着了。

呼呼呼的。

这鼾声,就没人怀疑他不是个男的。

大家皆同情的看向了马文才,居然与这样一个呼噜王同房,文才兄辛苦了啊。

马文才自然知道是她那个束腰的带子在作祟,但他会解释吗?

待梁予兮擦擦口水醒来之时,就发现,她正靠在马文才的身上,而马文才正托腮而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予兮揉了揉眼睛,戳了戳他的胳膊肘,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在想,谢先生此次该当如何破局?”

马文才转头看向梁予兮道:“那她会如何破局?”

梁予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不需要她自己破局,有的是人帮着她破局。”

谢先生可是国民女神呢。

“有人帮着她破局?你是说,山长?”

“不止呢。”

确实不止。

此时,祝英台与荀巨伯正按照梁山伯的方法,在书院内各处行走,游说。

伙房内,梁山伯亲自来了,他向苏大娘及洗菜大娘们讲明了今日上课的情况后,苏大娘义愤填膺的说道:“看不起我们女人,他们是不想吃饭了吧?”

浣衣房,大姐们听荀巨伯一说上午之事,便将手中的衣物一扔说道:“不洗了,太可恶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给他们洗衣裳,他们自己会不会来洗?”

医舍,祝英台将事情的经过一说,肉乎乎的王蕙立即说道:“今天我要让他们重新估算我的重量!”

说着,她立即铺纸研墨,写了则告示道:不给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与狗看病。

然后将医舍的大门一关,贴上告示,与姐姐一起去,去她娘那儿,试新衣裳去了。

轩辕广场,就在梁予兮说了“不止呢”之时,被派去打探情况的秦京生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文才兄,苏大娘不煮饭了,浣衣房也不洗衣裳了,就连医舍都关门了!今日这一切的一切,都赶到一起了,也太凑巧了吧!”

马文才看向梁予兮,梁予兮摊摊手道:“瞧,这便是女子的力量,她们同仇敌忾,她们无坚不摧。”

秦京生不敢呵斥他闭嘴,只能说道:“梁予兮,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我这个人最是实实在在,最是讲究实事求是,要是不让我说真话,那你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梁予兮说着动了动小拳头。这武力值,不用白不用,用了还想用。

秦京生知他拳头小小,力气大大,便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公子,公子!”此时,马统一路连跑带跳的过来了,“那些女人,全都休工了!”

梁予兮道:“瞧瞧,大女人,不好惹的。”

王蓝田立即怒目而视!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梁予兮耸耸肩,你怒吧你怒吧,反正你也不能拿我咋样,我就是要说实话。

马文才沉思道:“我们休学,他们休工,确实,反击开始了。”

“还有呢公子,那些女的,都跑去讲堂,坐在你们的位子上,上课了!”马统继续扔炸弹。

一听位子被人坐了,大家都不能淡定了,尤其王蓝田,当场就炸了:“一群卑贱之人,居然敢坐我的位子!文才兄,我们赶快去看看!”

马文才点头,于是一帮人气势汹汹的便回了讲堂。

果然,讲堂里除了几个学子之外,坐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伙房的,浣衣房的,打杂的,济济一堂。

正在跟着谢先生念:“昨日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王蓝田立即大喝一声道:“你们这些女人,这是何意?怎么把我们的位子都给坐了?都给我滚!”

祝英台见此,说道:“是你们先滚的,既然已经滚了,还回来干嘛?”

虽然山伯的目的便是逼他们回来,但王蓝田此人,向来讨人厌,总是针对女子,祝英台忍不住便怼了回去。

“回来干什么?回来赶人!”王蓝田眉毛一竖道,双目一瞪道,“你们这些下贱之人,凭什么坐在这里?”

“就凭,她们都有求知的愿望。既然你们不愿听谢先生讲课,让出来座位,那她们坐坐又何妨呢?”梁山伯冲妹妹安抚的看了一眼说道。

又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从在船上遇到他俩开始,他就特别的讨厌他们。王蓝田啐了一口道:“呸!我们的座位,岂是她们可以坐的?!”

说着,他走上前,一把扯起来苏大娘,推倒在了地上,又想动手扯别人,手腕便被人捏住了,瞬间动弹不得!

“王蓝田,说话便说话,动手就是你不对了,不知道动手很贵的吗?你要赔医药费、误工费、看护费、精神损失费。”

说着,梁予兮松开他,冲苏大娘使了个眼色:对,就现在,快碰瓷!

苏大娘秒懂,立即便哼哼唧唧了起来。

苏安急了,抱着他娘直喊:“娘啊娘啊,您怎么了?您别吓儿子啊!”

梁予兮又冲王蕙使了个眼色道:“小蕙姑娘,快来给苏大娘看看。苏大娘年龄大了,我看这一下,可伤的不轻啊。”

王蕙秒懂,演戏她最会了,予兮找她就对了,姐姐不行,她不会演戏。

王蕙立即过来,蹲到了苏大娘的身边,伸出了小胖手,搭上了苏大娘的脉搏。

虽她不会把脉,但她会演戏啊。

她装模作样的一番诊脉之后说道:“是伤的不轻,脉搏虚软无力,甚至还时断时续,还伤了腰,不得了,不养个三四个月都好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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