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家诫,赌据
哥你干嘛拿起它啊!它是你可以拿的东西吗?!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正拿着面巾子净面的马文才也走了进来。
梁予兮“唰”地一下,从梁山伯的手中抢过了那个月事带,动作敏捷地塞到了怀里,真是夭寿哦,这些大老爷儿们!
“你们一来,这里间蓬荜生辉,辉太多了,这里立马变拥挤了。麻烦你们俩快点出去,别打扰我找东西。”梁予兮将俩人推了出去。
梁山伯很听话,自家妹妹嘛。
马文才不得不听话,因为他是被推着走的。
梁山伯与马文才站到了外间之时,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马文才问道:“梁予兮与你是什么关系?”
梁山伯笑道:“他与我,还有英台,是在半路上认得兄弟。”
原来是结义兄弟。马文才没再多问,只听梁山伯问道:“你与予兮,住得惯吗?”
“尚可。”马文才内心里不知为何,很是反感这个话题,他问道,“这么早,你来找他做什么?”
梁山伯很是阳光开朗的笑道:“哦,我喊她一起去用朝食。”
闻言,马文才将面巾子递给马统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下衣襟。
“山伯兄,你不必等我,你和英台先去吧,等下我与文才兄一起去。”梁予兮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
梁山伯想了下道:“也行,我给你打好饭,你来了直接吃。”
“好,谢谢哥哥。”梁予兮蹲在箱笼后面,将裹胸布缠了又缠。
呼,太难了,气都要喘不过来了,但是,不这么缠,她又怕在马文才的面前露 了馅儿。
毕竟,那个家伙,三年的书院学习,让他成长为了剧中第一善谋之人。
就是运气不太好,若不是碰到鼠疫,他在贸县之时便灭了她哥梁山伯了。
灭了梁山伯,也就没有后来的化蝶之事了。
梁山伯走了之后,梁予兮也从里间出来了。
她出来之时,马文才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桌边等她,哦不是,看书呢。
梁予兮不由得直感慨:聪明,家世好,还这般努力,啧啧,简直不给她们这种平民活路啊。
待梁予兮洗漱完毕之后,马文才刚好也放下了书。
梁予兮热情相邀道:“文才兄,我们用朝食去吧。”
马文才点头,单音节道:“嗯。”两人很快地来到了饭堂,坐到了梁祝的对面。
此时,苏大娘对苏安说道:“这里我来,你去杀鸡杀狍子,多准备些肉食。山长夫人说了,今日有贵人来临。”
贵人?梁予兮眼睛一亮,剧中,谢先生来得很早,难道,是谢先生要来了?
梁予兮扬声问道:“苏大娘,山长夫人有说贵客是何人吗?”
苏大娘笑道:“小梁公子,山长夫人虽没有说,但我猜,应是位女子,因为夫人让我多准备些糕点甜食。”
果然是谢先生啊。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才女,马上便要成为她的授业恩师了吗?梁予兮双眼晶晶亮的说道:“女子来书院,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来给我们做夫子的!”
梁山伯一愣,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的山长绝非等闲之人,能不拘一格的任贤唯用。”
祝英台也道:“女夫子好啊,要是那位咏絮的才女能来就好了。”
马文才见他们如此,冷哼一声道:“不可能,女子本就该在家中好生的待着,又怎会出来抛头露面?”
马文才话音一落,桌上立时便安静了。
梁予兮偷偷勾唇,文才兄啊,会说你就多说点,越说英台便越讨厌你,永远不会喜欢你。
见梁予兮偷偷地咧嘴,马文才拉她下水道:“予兮,你说呢?女子是不是不该抛头露面?”
梁予兮狡黠一笑道:“这个问题呢,我们先放一放,我们不说该不该,只说是不是。我觉得,是,她肯定是来给我们做夫子的。文才兄,你信不信?”
马文才唇角一勾,很笃定的说道:“不信,山长不是那等糊涂之人。”
梁予兮才不与他争辩山长为人如何呢,这个他们以后自然便知。她只是问道:“我说是,你说不是,那你敢与我打赌吗?”
问他敢不敢?马文才挑眉道:“但凡打赌,必有赌注,你茕茕孑立,有何筹码?”
“瞧你,看不起人了不是?你别担心我了,你就说说你的筹码是什么吧。”梁予兮关心的只是这个,只有这个。
“我输了,二十两黄金。”马文才淡然的说道。
好!大气!very good!本姑娘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家人们,谁懂啊!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金灿灿的马文才,哦不是,梦见英俊俊的马文才,手中捧了一个金灿灿的大元宝,至于这元宝有多大?哦对,就是比你的平板电脑还要大很多的大,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说道:“嫁给我吧!”
她一高兴,抱过金元宝便跑,这一跑,梦就醒了。
她当时就有了主意!
还去外面挣扎什么?她身边不就有一个黄澄澄金灿灿的财神爷吗?
利用剧情,割他韭菜,发家致富啊宝!
梁予兮果断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册子,仔细一瞅,哦不是,这是《liang zhu》。
她将之塞了回去,又掏出了一个册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看她甩的豪气,梁山伯一阵无语。
他完全没有想到,妹妹居然把他们梁家《家诫》的册子带出来了。
这个册子,他从小背到大。
第一条便是:梁家子孙,不得为官;
第二条便是:治家严,家乃和;居乡恕,乡乃睦;
第三条便是:凡在童稚,读书为本。勤俭为先,兼知礼仪。及其成人,五常莫废,出则有方,入则孝悌。
总共五百八十条,他条条滚瓜烂熟。
梁山伯以眼神询问:为何将这带出来?
梁予兮无辜的眨眨眼,她带它出来,就是为了镇场子的。
这个册子一看便被保护的很好,上面居然还涂了防虫蜡,防水油。马文才轻轻地拿起它,打开一看,愣住了,问道:“这是,商周时的文字?”
“识货啊文才兄,正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怎么?你也看得懂?”梁予兮惊奇的看着他。
“自然不懂,只是见过这种字体的古籍而已。没想到,你祖上还传下了这个。”马文才十分感慨,难道,这便是家族传承吗?
梁山伯直勾勾地盯着马文才的手,一小会儿后,连忙小心翼翼的将之从马文才的手中拿了回来。
妹妹拿它当赌注,香火堂的老祖宗们要是知道了,怕是会从地底下窜上来,找妹妹算账的!
梁予兮不管她哥哥复杂的目光,只是老神在在的问道:“文才兄,你说,这个筹码够不够?”
马文才剑眉一挑道:“你把这个带出来,不怕把你娘气出个好歹吗?”
这或许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我娘肯定不知道啊。”梁予兮从她哥手上,一把薅了过去道,“够筹码就成。”
说着,将之又塞到了怀里,催促道:“快点用饭,我们好去写赌据。”
马文才一愣,继而面色沉沉的说道:“你要与我写赌据,你信不过我?我马文才......”
“我自然信你,我是信不过我自己。万一我赌输了,我舍不得把我家祖上的册子给你怎么办?”才怪,她就是契约精神十足而已。
反正,她觉得落在纸上的东西,比比落在嘴上的东西更靠谱。
马文才沉默,是他错怪他了。
“你放心,我赢了也不会要你祖上的东西,我马家……”
“不行,文才兄,你人仗义,我也不能小气,把我自己的格局走小了!这用来约束我的赌据不写,我心难安啊!”梁予兮再次打断他,表决心。
马文才低头瞅他,他是第一个敢一而再的打断他说话之人。梁山伯无奈的看着自家亲妹妹作妖,但是让他反悔,这样有违道义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马文才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个平民,他这上赶着送死的精神,令他感动。
罢了,到时候放他一马便是,就当是刚才错怪他的补偿。
如此想着,他又将桌上另花银钱才有的小菜,全部都推到了梁予兮的面前道:“我吃不完,你吃。”
梁予兮也不客气,将自己的白馒头给了他一个道:“你尝尝。”
马文才看他之前吃的香甜,拿起来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太守府里,最差的也是甜馒头,像这种干干的,没有一点味道的白馒头,他还是头一回吃。
梁予兮吃完早饭便拉着马文才急吼吼的去了讲堂。
她十分积极的铺纸磨墨。
马文才也不再劝了,他提笔挥毫,一份赌据一挥而就!
梁予兮的视线在“二十两黄金”这五个字上徘徊留恋着,恨不得给眼前的超大号韭菜送上几斤秋天的大菠菜。
她梁予兮发家致富,还得靠他马文才啊。
割韭菜,她梁予兮是专业的!
“文才兄,一式两份,签字画押。”梁予兮迫不及待的从马文才的手中接过笔来,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围观的众学子们唰的一声,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了梁予兮,这是有多想不开啊,立这个赌据。
王蓝田嗤笑一声立即说道:“女子教学,简直天方夜谭。梁予兮,你敢与我也立个赌据吗?我若是输了,输你五十两黄金!你若是输了,做我的洗脚婢三年,你敢赌吗?”
洗脚婢?这便侮辱人了!都是读书人,何必如此折辱人?众学子皆以为,梁予兮肯定不会答应的。
不想,却听他说道:“不赌,五十两对三年的洗脚婢,我梁予兮如此不值钱的吗?除非你赌二百两黄金。”
众学子……,真的是要钱不要脸啊,洗脚婢啊。
梁山伯立即说道:“这个不算数……”
王蓝田连忙打断梁山伯道:“你算哪个山头的哪根葱?凭什么你说不算便不算?我赌了!二百两黄金对你三年的洗脚婢!”
呵,骂她哥?骂的好!找到机会涨钱了!
梁予兮摇了摇手指道:“现在涨价了,黄金三百两,你爱赌便赌,不赌滚蛋。”
“赌!”王蓝田咬了咬牙,他就没见过这般坐地起价的,“但是,我不止要你给我洗脚三年,还要再加三年的铺床暖被!”
我天,这不是府中的暖床丫头做的事吗?怎么能让读书人来做?众学子期盼的看向了梁予兮,丢出去,将他王蓝田如昨日那般的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