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失去生育能力后,正妻杀疯了

没点见识的女人不会有这种手段和心计,不过这些手段和心计用错了地方,明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钱德志,有这手段不去折磨钱德志,偏偏去折磨那些同为女子的受害者来满足自己的报复心。

狠毒至此,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也不为过。

官差很快就把周氏和卧床的钱德志带了过来,钱家仅剩的两个小妾也在,脸上还都带着伤,面上惶恐,看样子关于爷俩为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的消息的确是真的。

“放开我,青天白日的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天理了!老爷,您快让他们放开我啊!”

钱德志自顾不暇,前两日伤了腰一直在床上躺着,被官差半拖着过来,疼得浑身冒冷汗,映的脸上猩红的抓痕更加狰狞。

钱家那少爷更是直嚷嚷道。

“你们这是私入民宅,谁给你们的权利私闯民宅?!你们想干什么?”

官兵冷哼一声,将人往赵县令和宋铮三人跟前一撇。

“小畜生,睁大你那双狗眼看看清楚,就是我家大人下令抓的你们!”

“你们钱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的把钱家人往地上一扔,大白天见鬼害怕归害怕,可想想柳宝砚说的那些话,这一家子从主子到仆人都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钱德志哀叫着抬头,看到院子里站着赵大人和瞧热闹的百姓后,一张被酒色掏空的肥脸颤了颤,反应过来后竟是往前爬着去拽赵大人的衣角,哭道。

“赵大人?大人!大人您来了正好!您瞧那个毒妇给我打的,最毒妇人心!大人您要给我做主啊大人!”

“我要与那个毒妇和离,不,我要休了她,我要休了那个贱人!”

周氏脸上也红肿着,她倒是平静的很,一身深绿常服,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上三支金饰尽显富贵。

明明是婉约的长相,眉眼间却带着戾气,一个人坏事做多了,即便是装,也再装不出善良的仪态。

她比钱德志聪明,也可以说没钱德志那般会装糊涂,见官府的人来的气势汹汹,就知道不只是为了区区夫妻打架之事。

周氏起身站得笔直地看着赵大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赵大人如此劳师动众,是为哪般?”

赵县令绷着脸,冷冷道。

“周氏,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被你勒死在钱家柴房的柳宝砚?”

此话一出,周氏神色一僵,后面的百姓直接炸了。

什么?

钱夫人杀人了!

三年前?柳宝砚?

“我想起来了!是柳家村的那个小童生!三年前失踪的时候,赵大人还让人满县城挨家挨户问话!”

“是有这么个事,赵大人说,那柳宝砚是被钱夫人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钱夫人不是咱们县的大善人吗?月月在城外布施,她为什么要杀那柳宝砚?”

“对啊,钱夫人都不怎么出县城,她怎么会与那柳宝砚结仇?”

县城就那么大点地方,有点什么事短短一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更何况当时柳家爹娘曾跟着官差挨家挨户的问过找过,这件事当时闹出的动静挺大。

如今三年过去,大家差不多都快忘了,没想到赵大人今儿个重新提起。

众人回头,远远看向门口被官差捣下来牌匾,赵大人也不像是会冤枉人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到百姓议论,周氏似笑非笑。

“赵大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您说我杀了那柳.....您说我杀了人,证据在哪?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与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人?

民妇敬重您是县令,可空口无凭的,您也不能一张就冤枉人,这杀人罪名民妇可承担不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大人看了林弋一眼,还稍稍往旁边挪了挪,等着他放鬼。

林弋看懂了,一阵无语,大白天的这么多人,他是疯了他放鬼?

再说,柳宝砚也不在他身上啊。

好在这时候去井里打捞东西的官差回来了,尸体正是柳宝砚所说当初那个男童的尸体,两人挪开井上盖子时,人就那么光着身子直挺挺仰面浮在水里。

虽说两个官差有了心理准备,一低头也吓没了半个魂。

平复了一会,不敢耽误地用绳子将尸体套上来,又找了一床破被子抬着。

尸体再用药泡着也在水里泡了三年,人已经肿胀的不能看了,捞上来后还能闻到股混着药味的腐烂气息,好在能当官差的都有些心理素质,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吐的抬过来了。

脚步匆匆,远远的就喊。

“大人,是尸体,井里的人是尸体!钱家井里有尸体!”

一路过来,那被子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离得近了往下一放,所有人都看到了被子里那具浮肿的男尸。

实打实的证据,百姓再度震惊。

“天呐,钱家真有死尸!”

“钱夫人果真杀了人,那就是三年前的柳宝砚?”

“天呐!知人知面不知心,瞧着平日里与人为,没想到背地里是个佛口蛇心的歹毒心肠!”

“亏得我平日里还同情她!”

“我就说,这一家子真是烂到根了!”

百姓指指点点中还掺杂着钱家人的尖叫声,尸体就那么摆在钱德志身边,吓得他双眼圆瞪,脸色惨白,钱家公子和那两个小妾也是面无人色地跌在地上。

钱家宅子也就的那么大,他们竟是日日都跟一具尸体住在一起。

泡在井里?

想到什么,那两个小妾直接就吐了。

钱德志惨叫过后又往前爬了两步,拽着赵大人的衣角直接把周氏供了出去。

“都是周氏,都是周氏那个毒妇!大人您快把她带走,您快把她带走定罪啊大人!处死她,处死她!”

赵大人一掀官袍,对着就是一脚,想爆粗口,但为官者的教养还在。

“夫妻一心,她是毒妇,你也是个畜生!来人,把钱家所有人都给我带走!”

“大人!大人不关我的事啊大人!都是那个毒妇,都是那个毒妇!”

钱德志被踹翻在地,顾不上腰疼爬起来跪下,声嘶力竭道。

“都是周氏那个毒妇做的,是她杀的人!是她杀的人!不关我的事啊!”

比起他急着摆脱嫌疑,周氏始终神色淡淡,有种平静的疯感。

她望向钱德志,笑道。

“我杀的?他可不是我杀的!老爷,你可是最好这口的,你细细看看他,你难道不记得清风馆的猫儿了?这名儿,还是您买他回来当日,亲自给他取的!”

【补上】

听到猫儿这个名字,钱德志哭嚎的声音一顿,他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地上的尸体,继而摇头。

“不,不,我不知道!什么猫儿狗儿,我不知道!就是你这毒妇害死了人,还把人藏在井里!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婆子!”

“大人!大人您快抓了她,您快抓了她啊!都是她害的,那些人都是她害的!”

一个个小妾纳进府,又一一个失踪,钱德志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去了哪。

相处几十年,他早已厌倦了周氏那张脸,也恨毒了她,又因为她娘家那边的靠山不敢动手。这些年钱德志处处被周氏压着,生怕她哪天发了疯对自己动手。

眼下有机会,他一口咬死了人是周氏害的,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大人!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毒妇她不仅害我钱家的子嗣,从府里离开的那些小妾也都被她害了!可怜我今年四十有二,膝下只有钱奇这么一个孩子,要不是我让下人盯的紧,钱家连继承香火的人都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此言一出,那两个小妾也顾不上害怕,纷纷下跪应和着。

“大人明鉴,老爷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原本也有孩子,都被这个心狠手辣的恶妇害死了!不但如此,她还日日虐打我们,大人您看!”

两人纷纷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和领口的鞭痕和青紫。

“这些都是周氏打的,怀胎五月,她让我泡在冰离里,硬生生把孩子冻没了。得了风寒也不让我们请大夫,高兴了就给药吊着,不高兴就眼睁睁看着人死。

一有不顺心就打我们出气!前头几个姐姐都被她打死了用草席裹着扔进乱葬岗,还望大人救救我们!再这么下去,我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

两个妾室本就是弱柳扶风之姿,进府之后,被生生磋磨得没了人样。

字字泣血,听得民愤四起,钱德志还嚷嚷着要休妻。

“大人您听到了吗,我要休妻!我要休了这个毒妇!”

赵大人冷眼瞧着,拿人的官兵也在宋铮和林弋示意下慢了动作。

宋铮摆手让他们先别抓人,周氏应该憋不住要发疯了。

她有些好奇,府里死了好几个小妾,周氏为什么偏偏把一个男童的尸体带回来泡进府里。就为了留下证据,来拿捏钱德志?

果然,周氏突然笑了起来,人有些癫狂。

听着周遭愤恨咒骂声,她突然收了笑,指着那两个小妾道。

“什么妾室?别忘了进府前你们都签了卖身契,都是伺候人的玩意儿!本夫人捏着你们的卖身契,你们做错了事我打杀你们又能怎样?”

“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吗?老爷日日花天酒地,早就作践坏身子不能生了,你们又怀的哪门子钱家子嗣?清清白白的好日子不去过,非得往我这后宅钻,居然还怪我磋磨你们?”

周氏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子,那两个小妾脸色瞬间惨白,惶恐地看向还在发懵的钱德志的。

见她们那样,钱德志哪还有不明白的,反应过来后扑上去就要打人。

“贱人,你们两个贱人!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我没有老爷,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是冤枉的啊!”

两个小妾齐齐后退,这般反转,让众人皆惊,这钱家是什么热闹的都有啊。

只是钱夫人如此做派,盯地这么紧,两人又怎么敢做这种事?

众人不解,直到看到同样满脸惨白的钱家公子钱奇,恍然,随即一阵恶心。

难怪有爷俩为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原来是惯例啊。

说来,钱家这么闹腾怎么没见人,不会是吓得不敢出来了?

许是百姓鄙夷的视线太明显,钱德志也看到了异样的钱奇,惊愕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前发黑。

“逆子,你个畜生!”

周氏在旁好心提醒。

“老爷也不必太过生气,毕竟他就是个野种,跟您没有血缘关系,怎能当得起畜生一说?”

嘶——

什么?

钱家唯一的孩子不是钱德志的儿子?

接连的大瓜吃的所有人应接不暇,目瞪口呆。

钱德志不相信。

“怎么会,你这个贱人,你不是答应我......”

“我凭什么答应你?”

周氏盯着他,眼里是不再压抑的彻骨恨意。

她恨钱德志,数十年的恨意,沁入骨髓。

原来,周氏不能生育的原因大多有钱德志的手笔。

临成亲前,钱德志就弄个怀了身子的姨娘羞辱膈应她,成亲后更是因为那小妾的一句话,一碗堕胎药生生打掉了她的孩子。

后又纵容那贱人给她下药,让她一而再的小产,最终没了生育的能力。

当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很喜欢周氏,不太看得上那个小妾,可那小妾是个有心计的,只要周氏不能生,她的孩子以后就是继承钱家财产的那个。

成亲后,周氏是对钱德志有过期待的,可惜他狠狠斩断了她的期待。

女人嫁出去就是指着生个一男半女作为自己以后的依靠,没了生育的能力,她这辈子做什么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周氏本可以和钱德志和离,但她不要,她清清白白好端端进了钱家,只两三年便被欺辱成那般。

和离只是给别人让位而已,她不甘心,她不要钱德志好过。

她要让钱德志也一辈子孤寡。

于是,周氏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复仇计划。

她给钱德志下药,也从不挡着她纳妾,一个没了总有下一个。

她也善良过,也同情过那些被势利眼的家人卖掉的姑娘,也真真放走过几个。

可总有些人贪心,几次算计差点让她没了命,她的心里就再无半分仁慈。

凡是进府后心思不正的女人,她都用各种手段折磨的生不如死。

没有人能在她的手底下生下孩子,她喜欢看钱德志满心希望又落空的样子,钱家的家业她宁愿扔了毁了也不会让谁继承下去。

中间倒也有失手,一个是柳宝砚的亲娘,钱德志把人藏在外面,看得太紧,等她发现时已经快临盆了,她只能用别的办法弄死。

另一个,是钱德志从外面带回来的,在府门口当着的那么多人的面跪求她,让她收养这个孩子。

那么多人看着,周氏假意答应了,转头就又把孩子换了,试探几次见钱德志没发现,便想让人悄悄把那孩子弄死。

可当时钱德志以为拿捏住了她开始蹬鼻子上脸,于是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让人将孩子养在外面,等那孩子大些后净了身送去清风馆,又在四年前买通人将钱德志引了去。

周氏弯下腰看着被水泡到发白的脸,笑吟吟地问钱德志。

“老爷,你好好瞧瞧,趴在这孩子身上蛄蛹的时候就没发现他的眉眼很是熟悉吗?”

“可惜了,他要是活着,也跟这野种一般大了。”

整个钱家宅院寂静无比,皆被周氏的话震住了。

钱德志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发抖,根本不敢去看那具尸体,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周氏,脸色发白发青灰败,嗓子眼发出赫赫声。

“毒.....你这毒.....”

话未说完一句,最终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