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忍无可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时臣怎么会变成那样?你不是说药剂绝对能成吗?现在我被关在这里,你快想办法!”陶晚碧在心里骂了好久。
【窦时臣的反应属于廉价一见钟情药剂的正常副作用。】
【该药剂成本较低,稳定性不足,虚幻的好感被打破之后,易引发过度情绪波动,出现恐慌、混乱等症状,待药效完全褪去后会逐渐缓解。】
“正常副作用?”陶晚碧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非常暴躁,“我都要被当成犯人了,这叫正常?要是他们问我为什么冒充金兰月,为什么撺掇窦时臣杀人,我该怎么说?你不是说会帮我吗?”
“都怪你!给的什么破药!你个废物!”
【……】
系统忍无可忍了。
它受够这个愚蠢又无能的宿主了。
【恕我直言,这一切都是你的问题。】
“什么?!你什么意思?!是你给的破药剂和破计划,现在你说是我的问题?!”
【药剂本身没有问题!只要你维持住好感,根本不会出现副作用!】
“所以怪我咯?是我要这么做的吗?这明明都是你要求的!”
【我的计划完全没有问题!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我一直都在尽心尽力辅助你,但你呢?你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就是个纯粹的废物系统?!是我要你绑定我的吗?是我一定要来的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
【我真是受够你了!】
“我也受够你了!你这个无能的废物!该死的人贩子!”
系统没有再回话,陶晚碧自顾自地咒骂着。
直到房门突然被撞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侍卫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粗麻绳和细长银针,眼神冰冷得吓人。
陶晚碧愣了一下,迅速意识到情况不妙,转头就想跑。
可她哪里跑得过身强力壮的侍卫?没等她挣扎几下,两个侍卫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胳膊,粗麻绳瞬间缠上她的手腕和脚踝,将她牢牢绑在椅子上。
“说!你今天跟世子殿下说了什么?为什么世子会变成那样?”一个侍卫拿起银针,脱下她的鞋子。
陶晚碧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我没说什么……就是……就是聊了些……”
她想把系统的事说出来,想承认是系统让她干的,可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落在两名侍卫眼里,就立刻变成了嘴硬。
“还敢嘴硬!世子殿下好好的,见了你之后就变成这样,不是你搞的鬼是谁?再不老实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手持银针的侍卫立刻动手。
“啊——”陶晚碧疼极了,尖叫着在心里怒骂系统:“你快出来!你这个骗子!没用的废物!”
可无论她怎么嘶吼、怎么怒骂,系统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银针一次次带出鲜血,陶晚碧终于崩溃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在心里苦苦哀求:“系统,我错了,我不该听你的话……你快救救我,我想出去……求求你了……”
系统的声音是温润的男子音调,有着语气的起伏和强烈的活人感。
但现在,这道声音格外冰冷——
【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该承担后果。】
陶晚碧浑身哆嗦:“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所有指令我都听!求你快救我!”
【你该牢牢记住这次教训。】【我虽没办法直接抹杀你,但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以后一定听话!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求你了!”
【算你识相。】
【已为你贷款兑换迷烟囊和普通匕首,迷烟囊捏碎后即可起效。记住,先捏迷烟放倒侍卫,再用匕首解决后患。别想着留活口。】
陶晚碧不敢有半分犹豫。
她猛地捏碎迷烟囊,淡青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两个侍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陶晚碧颤抖着手拔出匕首解开束缚,闭着眼挨个朝侍卫要害刺去,鲜血溅到她的裙摆上,她吓得差点瘫软。
【别愣着!从后院翻墙走,去北定侯府找北定侯与姜希悦,就说小团子嫉妒你,故意让世子府的人害你。】
【不用担心窦时臣会供出你。因为当他清醒后,他会忘记发生过什么。】
陶晚碧跌跌撞撞地翻墙,裙摆被墙头上的碎瓷划开一道大口子,小腿也被刮得鲜血淋漓,却不敢停下,一路哭嚎着跑向北定侯府。
北定侯府正厅里,北定侯正看着公文,姜希悦在一旁整理绣品。
陶晚碧扑通一声跪进门,哭得撕心裂肺:“爹!娘!救救我!”
北定侯姜希悦连忙起身,见她裙摆染血,脚上更是血淋淋的,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
“是……是金兰月!”陶晚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北定侯的衣袖,声音带着恐惧,“我今天想出去玩,看见妹妹和镇南王世子进了世子府,就想去世子府找她玩,刚到门口就被侍卫抓了!他们说妹妹吩咐过,让他们好好教训我,说我不该跟她抢风头!”
她掀起裙摆,露出渗血的指甲缝,看着触目惊心:“他们把我绑在柴房里,用银针刺我,还说要把我杀了,扔去乱葬岗毁尸灭迹!我趁他们不注意,才拼命逃出来的……妹妹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陶晚碧的伤口是实打实的,恐惧的神情也不像假的。
一路上,也有许多人是看见她从世子府哭着跑回来的。
北定侯皱紧眉头,脸色沉了下来:“竟有这种事?月儿向来乖巧,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真的!”陶晚碧连忙补充,眼泪掉得更凶,“侍卫还说,世子殿下也讨厌我,说我是外来的野丫头,不配待在北定侯府!我好害怕,我怕妹妹还会害我……”
“县主,世子殿下醒了!”
有下人来通知。
小团子立刻跟着下人赶往凉亭,只见窦时臣坐在石凳上,眼神还有些迷茫,正小口喝着安神汤。
见到小团子,他愣了愣,疑惑地问:“福康县主?你怎么在这儿?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
“闪亮亮豆世子,你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了吗?”小团子连忙问,“有个自称是月儿的人来找过你,你们还聊了一会儿呢。”
窦时臣皱着眉仔细回想,却只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让我做坏事,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此时,大夫也赶了过来,再次为窦时臣诊脉后,确认道:“世子殿下心神已稳,之前的事记不清,许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短暂失忆,对身体并无大碍,后续多休息即可。”
小团子松了口气,可没等她多说,一个小厮就急匆匆地跑到李伯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李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小团子,带着明显的怀疑。
方才小厮说,厢房的两个侍卫,不知为何竟被杀了,而陶晚碧也不见了踪影。
李伯盯着小团子,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却又很快压了下去,脸上重新堆起温和的笑意:“县主,世子刚醒,精神还不太好,不如我带您去前院坐坐?那里景致好,还能看看府里的花。”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悄悄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