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这是栽赃嫁祸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见状,立刻快步上前,见窦时臣脸色惨白、情绪激动,不敢有丝毫怠慢。

“小姐,世子殿下心绪不宁,还请您随属下去一旁待一会儿。”侍卫的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一左一右地抓住了陶晚碧的胳膊。

陶晚碧瞬间慌了,这是要拘禁她!

而且,窦时臣要是清醒过来把这事说出去,她就彻底完了!

她用力挣扎着,手胡乱挥舞:“放开我!我还没说完!窦时臣你听着,这事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不然我饶不了你!”

“快把她带走!”窦时臣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声音里满是抗拒。

侍卫不再迟疑,半架半拖地将陶晚碧往府外带。

陶晚碧的脚在地上乱蹬,却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凉亭里的小小身影越来越远,心里又怕又急,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小团子回了皇都,正准备回北定侯府,路上突然又想到一个小帮手。

闪亮亮豆世子好像也叫镇南王世子,老家好像在南方。

发生瘟疫的地点也是在南方。

或许,闪亮亮豆世子可以帮忙?

小团子说干就干,立刻去了镇南王世子府。

管家上前报明身份。

守卫愣了一下,反复确认令牌之后,面露惊诧之色:“这……方才已有一位小姑娘自称是北定侯府县主,来找过世子殿下,不过……出了一点意外。”

“自称是月儿嘛?”小团子愣住了,“是什么样的小姑娘鸭?”

“穿着绫罗裙,模样也很精致,说自己是北定侯府的小姐,”守卫回忆着说,“具体找世子做什么不清楚,不过世子殿下后来突然说心里不舒服,脸色很难看……”

小团子心里满是疑惑。

难道是陶姐姐吗?

可她为什么要冒充她来找闪亮亮豆世子?

她站在门口想了想,实在理不出头绪。

小团子准备离开,但管家却立刻转向守卫,语气带着怒火:“方才那个自称县主的,定是府里的陶小姐!她一个外来客,竟敢冒充主子,还跑到世子府来闹事,这是想栽赃嫁祸给我们家小姐!你们快把人交出来,我们要带回去好好处置!”

管家不喜欢陶晚碧,也不喜欢窦时臣。

现在,他担心陶晚碧会和窦时臣勾搭起来,损害自家小小姐的名誉。

毕竟,陶晚碧是打着自家小小姐的旗号去的。

他必须把人带回去,交给侯爷处置。

守卫皱起眉,双手抱胸:“张管家,我们世子现在都还没好呢,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把罪魁祸首交出去?万一你们要包庇她呢?”

“包庇?”管家更觉得他们可疑了,“她冒充我家小姐在先,又不知跟世子说了什么惹得世子心绪不宁,你们还把她留在府里?万一她再耍什么花招,或是反咬北定侯府一口,这个责任谁担?今天你们必须让我们把人带走,不然我现在就去请侯爷来理论!”

“你这是强人所难!”守卫也动了气,“世子府有世子府的规矩,押人放人本就该听世子的,你就算请北定侯来,也得等世子殿下清醒了再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声越来越大,引得路过的仆役都围了过来。

一道声音从院子里响起:“吵什么?这是世子府,不是菜市场!”

众人回头,只见世子府的管事李伯走了出来。

他原先是镇南王的属臣,此次世子入皇都,镇南王特意让他追随着去照顾世子。

李伯先是看了看怒目相视的管家和守卫,又对着小团子拱手行礼:“县主莫怪,府里下人不懂事,惊扰了您。管家,您也是着急则乱,那位陶小姐确实在厢房暂待着,只是世子殿下现在状态不好,咱们先去看看世子,有话等世子清醒了再议,别在门口让人看了笑话。”

管家还想争辩,小团子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先去看看世子吧,月儿也想知道陶姐姐到底跟闪亮亮豆世子说了什么。”

李伯见状,连忙侧身引路:“二位请随我来。”

跟着李伯穿过庭院,远远就看见凉亭周围围了几个仆役,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走近了才发现,窦时臣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小脑袋埋在臂弯里,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不要……不是我要杀他……别来找我……”

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神涣散,像是陷入了梦魇,无论仆役怎么轻声呼唤,都没有反应,只是身体时不时地发抖。

小团子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轻轻碰了碰窦时臣的胳膊:“闪亮亮豆世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窦时臣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小团子,像是认错了人,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我要杀人……是她让我做的……我不要杀人……我不要下地狱……”

话音刚落,他又猛地低下头,双手捂住耳朵,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李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小团子和管家说:“方才那位陶小姐跟世子殿下独处了片刻,具体说了什么没人听清,只知道两人吵了几句后,陶小姐就被侍卫押去了厢房,世子殿下也变成了这样,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管家脸色更沉了,攥着拳头低声对小团子说:“小姐,您看!这陶晚碧果然没安好心!不仅冒充您,还撺掇世子做坏事,把世子整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不仅世子府要追究,连咱们北定侯府的名声都要受牵连!必须尽快把她从厢房带出来问清楚!”

小团子看着窦时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和担忧越来越重。

陶姐姐到底跟闪亮亮豆世子说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冒充自己来找世子?

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手指搭在窦时臣腕上片刻,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最后轻轻摇头,对围在一旁的众人说:“世子殿下脉象平稳,脏腑并无损伤,只是心神受了极大惊吓,才会陷入这般失魂状态。我开一副安神汤,熬好后喂他喝下,能不能缓过来,还得看他自己。”

李伯接过药方,让人赶紧去抓药,转身又对着小团子和管家拱手,语气温和却带着挽留:“县主,管家,实在对不住让二位忧心了。眼下世子刚服了药,说不定待会儿就能清醒,二位不如先在府里的客院歇一歇、喝杯茶?等世子醒了,当面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你们再跑一趟,更能早点弄清陶小姐的事。”

管家皱着眉,心里仍惦记着要把陶晚碧带回去,刚想开口拒绝,小团子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管家,伯伯说得有道理,我们等等吧,万一世子醒了能说清楚陶姐姐的事呢?”

她看着凉亭里依旧蜷缩着的窦时臣,心里的疑惑和担忧交织,也想尽快知道陶晚碧到底说了什么。

而且,她也有事情想请闪亮亮豆世子帮忙。

管家见小团子坚持,只好点头应下:“那就麻烦李伯了。”

李伯笑着应下,让人引小团子和管家去客院,转身时,眼神却沉了下来,对着身边的小厮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

那小厮立刻会意,悄悄退到角落,快步往后院厢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