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为君花为臣一瓢龙井茶
44.玉美人
小
大
太清殿中
帝王寿诞，群臣朝贺，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丝竹悦耳，大臣们皆是满脸笑意，互相寒暄，觥筹交错。
那少年帝王幽幽靠在龙椅上，一脚踩在龙椅上，侧身撑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的勾着酒樽，他半眯这眸，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面上尽显疲态，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醉倒在高台之上，可那半眯的眸子下深邃的瞳却将下首的每一个人仔细打量。
“陛下~”一旁的宫女见酒樽空了便堆着笑上前斟酒，只听片刻后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宫女被狠踹一脚身子不稳向后一倒，从高台上滚了下来。
一时间满堂寂静，众人都抬头看向高台上的人。
“哈哈哈哈哈！”只看那身形消瘦的帝王笑的晃晃悠悠，他起身用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瞧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少年帝王笑的疯癫，下首众人皆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原本热闹的大殿中只剩少年疯魔的笑声。
等他笑够了，身子懒懒往后一靠，苍白的指尖在脖颈处比划了下。
“宫女殿前失仪，杀。”
侍卫上前不顾宫女的哭喊将她拖了出去，叶稷安宛如没事人一般靠在龙椅上，一旁的宫女抖如筛糠的上前为他斟酒。
“众位爱卿不必介怀，继续宴饮啊。”他笑道。
待他开口后，底下的丝竹弦乐之声才重新响起。
叶习清看了看时机，给一旁的叶文远使了个眼色，叶文远起身拱手作揖，高声道：“今日皇上寿诞，臣特备了一份薄利奉上，还请皇上一观。”
“哦？什么东西？”叶稷安面上带笑看向他。
“月前皇城中临渊楼出了位长袖善舞的舞伶，此女不光凭借一舞便名动皇城，相貌也堪称绝色，臣特将她寻来献与皇上，让她为皇上献舞一支。”叶文远躬身道，叶稷安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又很快摆出一副笑意。
“淞王世子费心了，世子一番好意，便让她来献舞吧。”
叶习清和叶文远交换了个眼神，叶文远拍了拍手，只见殿中临空缓缓落下白色纱幔，随着纱幔落下，在纱幔中，一名身穿红衣薄纱掩面的红衣女子攥着纱幔缓缓落下。
那纱幔朦胧，让人瞧得并不真切，即使这样也能知道这女子确实是舞姿曼妙，抬手转身间红裙衣摆飘飘，在纯白的纱幔中若隐若现的红，宛如傲雪寒梅，叫人心旷神怡。
杜若一席绯色舞衣服，脚腕系铃，在纱幔下翩翩起舞，指尖翻飞宛如玉蝶，脚步轻快腰身软如杨柳，舞步如莲举手投足见如杨柳扶风，婀娜多姿。
在场的官员中传来阵阵赞叹声，叶稷安倚在龙椅上听着耳边丝竹渐渐，疲倦的抬起眼皮。
一阵微风卷着细雪入殿，掀起雪白的薄纱轻撩杜若面纱，她的脸映入眼帘的一瞬间，那少年帝王瞳孔猛地一震，挑着酒樽的手僵住，金樽落地，不等一旁的人反应，只见叶稷安猛地起身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刀朝杜若冲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御前侍卫刚刚反应过来他便已冲到殿中央扬起手臂。
只见殿中传来一阵惊呼。
轻薄的纱幔被剑削掉大半，杜若被人一脚踹在地上，叶稷安眸中满含怒气抬起手，锋利的剑朝杜若的面门刺去。
杜若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手臂上的薄纱滑落露出一片红色的疤。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杜若睁眼，那剑锋的寒光近在咫尺。
叶稷安眸中满是震撼，提剑对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陛下！”侍卫上前将杜若按在地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呆愣在一旁的大臣们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叶文远跪在地上喊道。
杜若被人死死按在地上，面前的人岿然不动，她只觉得有一双冷若寒霜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将她周身打量了个边。
“拖下去！拖下去！”一个老太监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拖着往殿外走，可那少年却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丝毫温度。
“慢着。”
她被人放了下来只看到一双明黄龙纹靴到了自己面前。
冰凉的剑贴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了叶稷安的目光。
和她想象中有些不同，叶稷安虽身着黄袍，神情冷凝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少压迫感，或许是她见过叶君桐，只觉得这少年眉眼比叶君桐更柔和些，眼下乌青一脸疲态。
只让人觉得他是个憔悴的少年，倒不像传闻中那样的残暴嗜血。
“你叫什么？”少年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杜若。”杜若伏在地上，不只是冻得还是害怕，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
“不错。”少年面无表情的斜她一眼：“带出去，封玉美人，赐嘉喜殿，今夜侍寝。”
杜若身子微僵了下，俯身磕头道：“谢..谢主隆恩。”
有人将她带了出去，叶稷安将剑插回剑柄，转身回到龙椅边坐下，看着底下跪倒在地的叶文远和叶习清，勾勾唇。
“皇叔与世子这礼送的深得朕心，免礼平身吧。”
叶文远起身擦擦汗笑道：“陛下喜欢就好。”说罢转头和叶习清对了个眼神，叶习清满意的笑笑，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杜若被人带进一处院落。
“玉美人，这便是嘉喜殿了。美人刚刚受惊了，这大雪天的，快将舞衣换了，奴婢这就叫人来伺候您沐浴。”刚刚那带她的宫女俨然变了一副模样，满脸堆笑的对她说，杜若点点头，那宫女便匆匆出去为她准备沐浴所需。
杜若坐在桌前发呆，刚刚在大殿上，那少年帝王虽身着龙袍，面上却是无尽的疲惫，她刚刚瞧见他握剑的手苍白发颤，并不像民间传言那样。
看来这些年他在宫中过得确实不好。
也难怪，宫变时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这些年虽然身在高位却一直受人摆布，虽是皇室正统，却只能做个傀儡皇帝，想必他心里也很苦。
她被封上入宫的事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她被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为她梳妆的是两个年轻的宫女。
“娘娘生的真美，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像娘娘一般貌美的女子呢。”个儿矮的小宫女一边为她梳发髻一边夸赞道。
“是啊，娘娘不光生的美，舞跳的也好！”个儿高的小宫女笑道。
杜若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掩唇笑笑：“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嘉喜殿的宫女，春兰。”矮个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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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回到。
“奴婢嘉喜殿宫女，冬青。”高个儿回到。
杜若点点头：“我看你们挺机敏，从今往后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奴婢谢娘娘抬举！”两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杜若看着两人笑笑。
两人给她梳洗好后，教引姑姑由来给杜若教了些失宠的规矩。
杜若学的很快，人也温柔，教引姑姑看着她连连夸赞。
杜若一挥手命人赏了新到的首饰盒中的一支玉镯。
“娘娘当真是个妙人。”教引姑姑笑着看她将玉镯收进袖中，压低声音道：“娘娘切记，同皇上相处时莫要提起，那一位..”
瞧着她高深莫测表情，杜若笑笑：“多谢姑姑。”
教引姑姑看着她的眼神从欣赏变为几分怜惜，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拜过转身走了。
“娘娘，今夜皇上便要召您侍寝了。”冬青将茶端上来给她倒好。
杜若点点头，冬青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忧伤，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见杜若起身问她们：“嘉喜殿内可有厨房？”
冬青点点头：“每个娘娘宫中都有小厨房，娘娘可是饿了？我去吩咐他们做些吃的。”
杜若摆摆手：“不必，你们带我去就好。”
冬青和春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雪下了整日，直到夜里都没停。
杜若坐在桌边，一手掩住手臂上的烫疤发呆，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皇上驾到！”
门被推开，杜若急忙迎上去正要行礼参拜，去被人猛然拉住手腕，叶稷安浑身酒气的倒在他身上，杜若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他。
叶稷安虽然个子高，但身量却十分瘦弱，杜若撑着他，扶他到榻上休息，一旁的宫女太监十分有眼力见的退出去关上门。
“陛下，您喝醉了，喝口茶醒一醒。”杜若在桌边倒了茶为他端过来，却被叶稷安一把打翻，手中的茶杯碎在地上，她被人一把掐住脖颈按在了床榻上。
“陛..陛下..”杜若措手不及被推在榻上，脑袋狠狠的装在床架上，她身后拍打着叶稷安的手，眼眶通红。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说！”叶稷安浑身酒气将她死死按在床上，双手掐着他的脖颈不断收紧。
杜若抓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掰开，怎料叶稷安纤细的胳膊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狠狠掐着她。
“你是淞王派来的奸细，为了他监视朕的，是不是？！他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让你变成这幅样子的！说！”叶稷安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杜若抓着他的手疯狂摇头，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只觉得视线渐渐模糊，泪水被逼了出来。
终于，在她即将昏厥的前一秒，脖颈上的力道骤然送了。
新鲜空气灌入肺中，她猛地咳嗽起来。
叶稷安无力的倒在一旁，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嘴角勾着一抹苦涩的笑。
他心中恨透了淞王的操控，恨透了受他摆布。
他想杀了所有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他看见杜若那与姐姐几分想象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帝王寿诞，群臣朝贺，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丝竹悦耳，大臣们皆是满脸笑意，互相寒暄，觥筹交错。
那少年帝王幽幽靠在龙椅上，一脚踩在龙椅上，侧身撑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的勾着酒樽，他半眯这眸，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面上尽显疲态，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醉倒在高台之上，可那半眯的眸子下深邃的瞳却将下首的每一个人仔细打量。
“陛下~”一旁的宫女见酒樽空了便堆着笑上前斟酒，只听片刻后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宫女被狠踹一脚身子不稳向后一倒，从高台上滚了下来。
一时间满堂寂静，众人都抬头看向高台上的人。
“哈哈哈哈哈！”只看那身形消瘦的帝王笑的晃晃悠悠，他起身用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瞧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少年帝王笑的疯癫，下首众人皆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原本热闹的大殿中只剩少年疯魔的笑声。
等他笑够了，身子懒懒往后一靠，苍白的指尖在脖颈处比划了下。
“宫女殿前失仪，杀。”
侍卫上前不顾宫女的哭喊将她拖了出去，叶稷安宛如没事人一般靠在龙椅上，一旁的宫女抖如筛糠的上前为他斟酒。
“众位爱卿不必介怀，继续宴饮啊。”他笑道。
待他开口后，底下的丝竹弦乐之声才重新响起。
叶习清看了看时机，给一旁的叶文远使了个眼色，叶文远起身拱手作揖，高声道：“今日皇上寿诞，臣特备了一份薄利奉上，还请皇上一观。”
“哦？什么东西？”叶稷安面上带笑看向他。
“月前皇城中临渊楼出了位长袖善舞的舞伶，此女不光凭借一舞便名动皇城，相貌也堪称绝色，臣特将她寻来献与皇上，让她为皇上献舞一支。”叶文远躬身道，叶稷安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又很快摆出一副笑意。
“淞王世子费心了，世子一番好意，便让她来献舞吧。”
叶习清和叶文远交换了个眼神，叶文远拍了拍手，只见殿中临空缓缓落下白色纱幔，随着纱幔落下，在纱幔中，一名身穿红衣薄纱掩面的红衣女子攥着纱幔缓缓落下。
那纱幔朦胧，让人瞧得并不真切，即使这样也能知道这女子确实是舞姿曼妙，抬手转身间红裙衣摆飘飘，在纯白的纱幔中若隐若现的红，宛如傲雪寒梅，叫人心旷神怡。
杜若一席绯色舞衣服，脚腕系铃，在纱幔下翩翩起舞，指尖翻飞宛如玉蝶，脚步轻快腰身软如杨柳，舞步如莲举手投足见如杨柳扶风，婀娜多姿。
在场的官员中传来阵阵赞叹声，叶稷安倚在龙椅上听着耳边丝竹渐渐，疲倦的抬起眼皮。
一阵微风卷着细雪入殿，掀起雪白的薄纱轻撩杜若面纱，她的脸映入眼帘的一瞬间，那少年帝王瞳孔猛地一震，挑着酒樽的手僵住，金樽落地，不等一旁的人反应，只见叶稷安猛地起身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刀朝杜若冲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御前侍卫刚刚反应过来他便已冲到殿中央扬起手臂。
只见殿中传来一阵惊呼。
轻薄的纱幔被剑削掉大半，杜若被人一脚踹在地上，叶稷安眸中满含怒气抬起手，锋利的剑朝杜若的面门刺去。
杜若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手臂上的薄纱滑落露出一片红色的疤。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杜若睁眼，那剑锋的寒光近在咫尺。
叶稷安眸中满是震撼，提剑对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陛下！”侍卫上前将杜若按在地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呆愣在一旁的大臣们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叶文远跪在地上喊道。
杜若被人死死按在地上，面前的人岿然不动，她只觉得有一双冷若寒霜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将她周身打量了个边。
“拖下去！拖下去！”一个老太监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拖着往殿外走，可那少年却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丝毫温度。
“慢着。”
她被人放了下来只看到一双明黄龙纹靴到了自己面前。
冰凉的剑贴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了叶稷安的目光。
和她想象中有些不同，叶稷安虽身着黄袍，神情冷凝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少压迫感，或许是她见过叶君桐，只觉得这少年眉眼比叶君桐更柔和些，眼下乌青一脸疲态。
只让人觉得他是个憔悴的少年，倒不像传闻中那样的残暴嗜血。
“你叫什么？”少年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杜若。”杜若伏在地上，不只是冻得还是害怕，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
“不错。”少年面无表情的斜她一眼：“带出去，封玉美人，赐嘉喜殿，今夜侍寝。”
杜若身子微僵了下，俯身磕头道：“谢..谢主隆恩。”
有人将她带了出去，叶稷安将剑插回剑柄，转身回到龙椅边坐下，看着底下跪倒在地的叶文远和叶习清，勾勾唇。
“皇叔与世子这礼送的深得朕心，免礼平身吧。”
叶文远起身擦擦汗笑道：“陛下喜欢就好。”说罢转头和叶习清对了个眼神，叶习清满意的笑笑，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杜若被人带进一处院落。
“玉美人，这便是嘉喜殿了。美人刚刚受惊了，这大雪天的，快将舞衣换了，奴婢这就叫人来伺候您沐浴。”刚刚那带她的宫女俨然变了一副模样，满脸堆笑的对她说，杜若点点头，那宫女便匆匆出去为她准备沐浴所需。
杜若坐在桌前发呆，刚刚在大殿上，那少年帝王虽身着龙袍，面上却是无尽的疲惫，她刚刚瞧见他握剑的手苍白发颤，并不像民间传言那样。
看来这些年他在宫中过得确实不好。
也难怪，宫变时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这些年虽然身在高位却一直受人摆布，虽是皇室正统，却只能做个傀儡皇帝，想必他心里也很苦。
她被封上入宫的事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她被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为她梳妆的是两个年轻的宫女。
“娘娘生的真美，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像娘娘一般貌美的女子呢。”个儿矮的小宫女一边为她梳发髻一边夸赞道。
“是啊，娘娘不光生的美，舞跳的也好！”个儿高的小宫女笑道。
杜若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掩唇笑笑：“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嘉喜殿的宫女，春兰。”矮个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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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点点头：“我看你们挺机敏，从今往后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奴婢谢娘娘抬举！”两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杜若看着两人笑笑。
两人给她梳洗好后，教引姑姑由来给杜若教了些失宠的规矩。
杜若学的很快，人也温柔，教引姑姑看着她连连夸赞。
杜若一挥手命人赏了新到的首饰盒中的一支玉镯。
“娘娘当真是个妙人。”教引姑姑笑着看她将玉镯收进袖中，压低声音道：“娘娘切记，同皇上相处时莫要提起，那一位..”
瞧着她高深莫测表情，杜若笑笑：“多谢姑姑。”
教引姑姑看着她的眼神从欣赏变为几分怜惜，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拜过转身走了。
“娘娘，今夜皇上便要召您侍寝了。”冬青将茶端上来给她倒好。
杜若点点头，冬青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忧伤，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见杜若起身问她们：“嘉喜殿内可有厨房？”
冬青点点头：“每个娘娘宫中都有小厨房，娘娘可是饿了？我去吩咐他们做些吃的。”
杜若摆摆手：“不必，你们带我去就好。”
冬青和春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雪下了整日，直到夜里都没停。
杜若坐在桌边，一手掩住手臂上的烫疤发呆，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皇上驾到！”
门被推开，杜若急忙迎上去正要行礼参拜，去被人猛然拉住手腕，叶稷安浑身酒气的倒在他身上，杜若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他。
叶稷安虽然个子高，但身量却十分瘦弱，杜若撑着他，扶他到榻上休息，一旁的宫女太监十分有眼力见的退出去关上门。
“陛下，您喝醉了，喝口茶醒一醒。”杜若在桌边倒了茶为他端过来，却被叶稷安一把打翻，手中的茶杯碎在地上，她被人一把掐住脖颈按在了床榻上。
“陛..陛下..”杜若措手不及被推在榻上，脑袋狠狠的装在床架上，她身后拍打着叶稷安的手，眼眶通红。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说！”叶稷安浑身酒气将她死死按在床上，双手掐着他的脖颈不断收紧。
杜若抓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掰开，怎料叶稷安纤细的胳膊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狠狠掐着她。
“你是淞王派来的奸细，为了他监视朕的，是不是？！他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让你变成这幅样子的！说！”叶稷安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杜若抓着他的手疯狂摇头，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只觉得视线渐渐模糊，泪水被逼了出来。
终于，在她即将昏厥的前一秒，脖颈上的力道骤然送了。
新鲜空气灌入肺中，她猛地咳嗽起来。
叶稷安无力的倒在一旁，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嘴角勾着一抹苦涩的笑。
他心中恨透了淞王的操控，恨透了受他摆布。
他想杀了所有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他看见杜若那与姐姐几分想象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