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为君花为臣一瓢龙井茶
43.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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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杜若已经进淞王府了。”桑安走进院中对坐在鱼池边发呆的叶君桐说。
叶君桐身上披着一件赤红大氅，雪落在她发丝上，身上，看上去竟有些凄美之意。
她点点头：“她这一去，不知会被叶习清怎么磋磨。”她指尖点水看着水中泛起层层涟漪惊扰了池中鱼叹了声。
“我们做的很干净，淞王府查不到什么。”桑安说。
“知道了，做得好。”叶君桐说。桑安闻言面色不变，眼中却浮现出些许喜悦。
哪怕叶君桐随口一句的夸奖也能让她开心。
但这几分欢喜很快便消散，她看得出，叶君桐并不开心。
她走到叶君桐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两颗糖递给她。
“给我的？”叶君桐看着她手心的糖挑挑眉，桑安点点头，叶君桐张了张嘴，桑安心领神会的将糖喂给她。
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口中，叶君桐侧身靠在桑安肩上，叹了口气。
“杜若走了，等到戚辰风来信，京墨姐姐也会走。”她转过身将脸贴在桑安身上，声音闷闷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叶稷安如今不过刚刚十五岁，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为了稳固地位送人进后宫，皇城中盛传叶稷安昏庸暴戾，她虽不愿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是滥杀无辜之人，但无风不起浪，且她从霍北之那里听说，淞王似乎一直在给他喝药，不知是不是损害身体的东西。
杜若过了今年就要二十了，她和稷安，真的能好好相处吗？
民间传言虽不可全信，但肯定不是没有依据的，若稷安当真变了性子看到了她的脸，反而杀了她，又该怎么办。
千头万绪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桑安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语气柔和了几分：“你的选择向来没错过。”
“真的吗？”叶君桐闷声道。
“嗯。”桑安回答她。
她从未怀疑过叶君桐的决策，从叶君桐将她留在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怀疑过。
听到她这么说，叶君桐将脸露出来把脑袋靠在她身上望着鱼池发呆。
当真没错吗？但愿如此吧。
将军府内，霍云楚在院中舞刀，皇城这几日一直在下雪，晶莹的雪花还没落下就在临空中被刀风卷起萦绕在她身边，梧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完，一层雪白的银霜挂在上面，最后一式落下，季寒水端着碗走进来。
“冬天练武还穿这么少，小心来葵水时肚子疼，夫人叫我给你送碗姜茶来。”
将军府新得了赏赐，霍云楚拿了两匹狐皮，一块给季寒水做了件外衣，一件做了件赤红大氅。
“我身子英朗这呢，小日子时还能上阵杀敌，怕什么。”霍云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走过来端起盘中的姜汤一饮而尽。
“辣辣辣。”她吐着舌头叫道，季寒水看着她的样子被逗得笑出声。
霍云楚提起刀摆手道：“汤喝完了，你可以去和母亲说了。”说罢转身朝院子中央走去。
“杜若已经进了王府。”季寒水在她身后开口道。
霍云楚的步子一顿，回眸眼中闪过些无奈。
季寒水语气有些淡然，但面上神情却没怎么变。
“她此举也是没有办法，如今皇上身体越来越差，摄政王权利逐渐扩大，若后宫没人帮衬着，用不了一年摄政王就能彻底把持朝纲。且龙纹玉至今下落不明，不是在宫中就定然在淞王手里，如今杜若明面上是淞王的人，若他能接近皇上，也能乘机从他们口中探寻到龙纹玉的下落。”季寒水道。
霍云楚没说话，只转身挥起大刀临空劈下。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季寒水的计划，是回皇城的路上才得知。
此前她从未注意过杜若两姐妹竟与叶君桐有几分相像，这两姐妹在她身边不久，却是真心对她。
她们两人各有所长，姐姐沉稳，妹妹机敏，两人常去布施，给流民安排住所，让留下的人去开垦屯田，为军队提供了不少粮草，也将府里的事务打理的很好。
每次从战场归来，看见两人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心中便舒畅了不少。
得知她们的计划后，她暗自神伤了许久，但也知道这件事做成了定能给她们将来起势带来不小的助力。
叶君桐说男人最爱将女人当做争权夺利的物件，而她恰恰要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自以为掌控了主权，能成为主宰别人的中心，在引诱他们泥足深陷，一步步落入彀中。
所以她不忍，却也无能为力。
她仰起头看着空中的雪，晶莹的雪落在她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三日后，便是杜若便要进宫了。
这几日，淞王府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为皇上的生辰礼做准备，杜若被安排在院中跟着人学习，除了宫中礼仪外，还有些见不得人的房中秘术。
终于到了皇帝寿诞当日。
一大早，杜若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淞王特地找了皇城最好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件火红的舞裙，轻薄的纱掩在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犹如若隐若现的美玉一般，本就娇媚的脸经过精心装饰后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不错，不错。”淞王身穿玄色蟒袍外披大氅站在屋檐下看着院中在寒风中红衣矗立的杜若。
洁白的雪与似火的红相互交映，美人鼻尖微红衬的坚韧可怜。
一旁的叶文远都不由的有些看呆了。
“王爷。”杜若身着薄纱，声音被冻得颤抖。
“嗯，走吧。”叶习清满意的打量了她一番转身朝府门口走去。
杜若跟在他们身后，被人掺着上了一顶小轿跟在王爷的马车后面，缓缓朝皇宫走去。
她掀开轿帘朝外看去，街道上的人已经穿上袄子，街边卖包子的小摊上飘出阵阵白烟，有人在街上泼水成冰，在上面打出溜，还有孩子捧着热腾腾的烤地瓜蹲在街边吃的香甜。
岭南的冬天不会落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落雪的皇城。
只可惜从今往后，这外面的一切便与自己再无关系了。
她垂下轿帘攥紧了赤红的裙摆。
原来，那日十娘刻意拿了红衣裙来让青黛换上是这般缘故，她无奈的勾勾唇，伸手将自己抓皱的衣摆捋平。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同她说明。
她仰起头眼中闪烁点点泪光。
家主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抬手扶起自己眼角的湿润长叹了一口气，唇角又恢复了往日里那温柔浅淡的笑意。
不知走了多久，小轿子终于停下，有人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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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下轿吧。”
她提起裙摆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她瑟缩一下。
在抬眼时，只见面前是高耸的朱红宫墙，一条深幽的宫道看不到边际似的，让人没来由的恐惧。
不知道风从哪儿来，她仰头看天，只看到一条窄窄的白线。
今日之后，她便要在留在这里了。
“姑娘请这边走。”一个满脸严肃的老宫女引着她往里走，杜若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皇宫，冷风萧瑟将杜若的脑袋冻得更加清明了些，她低垂着头只看着地上的青砖。
在宫外时她曾听人说皇宫中如何富丽堂皇，连铺地的砖都是金子做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她跟着宫女往里走，迎面却有一顶华贵的轿子来了，她跟着宫女侧身让开，却在轿子擦身而过的一瞬，轿中的人出了声。
“等等！”只听一声温柔的女声，她看见一双藕荷桃花鞋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位轿中的贵人急切的走到她面前。
“参见娴妃娘娘。”一旁的老宫女忙行礼，杜若见状便跟着行礼。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那贵人开口，声音清冽好听，杜若没忍住将视线往上挪了些，只见这贵人身披银白大氅，靛蓝色的裙摆在风中飘起宛如天仙。
“回娘娘，这是淞王送进来的人，为皇上寿诞献舞贺礼的。”老宫女回到。
“淞王..”贵人声音犹豫片刻命令道：“抬起头来。”
杜若微微直起身眼睛依旧低垂着，面前的人却明显身子一僵。
“你叫什么名字？”贵人问。
“回禀娘娘，奴家杜若。”杜若轻声回道。
面前的人不在说话，但杜若明显感到她的眼神犹如刀剑一般在她身上扫过。
“淞王当真好手段，这样的美人儿都能给找到。”贵人的声音中传来些许不屑，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去吧。”贵人摆手道。
老宫女急忙行礼：“奴婢退下了。”说罢带着杜若继续往宫里去，杜若向前走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回头看，那贵人还站在雪里定定望着她。
她急忙收回眼神，生怕被发现，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姑娘且在此处稍后，一会儿有人来带您去太清殿，教你些在宫中侍奉的规矩。”那宫女将她带进一间屋对她说，杜若行礼谢过后那宫女便走了。
门口还有人守着，杜若搓搓手努力让身子回温四处打量了一下，屋中装饰精致，桌上放着琉璃花樽，铺的桌布上绣的是朵朵绽放的海棠，绣工精巧，想必是江州顶级绣娘的工艺。
床上糊的是明纸，她走过去看见屋外站着两个带刀侍卫，那雪落在他们身上，像两个站在雪中的木偶人一般。
一会儿就要见到皇上了，她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是否如传闻中一般暴力嗜血。
她不由想起叶君桐的脸，想起她蹙眉冥思时依旧漂亮的眉眼，笑起来时明眸皓齿，当真是天仙一般。
皇上是她的亲弟弟，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
进宫前她从叶君桐和淞王府的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皇帝的事，这些年他收到淞王挟制，想必过得不好，她下意识的揉了揉手中的衣袖。
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君桐身上披着一件赤红大氅，雪落在她发丝上，身上，看上去竟有些凄美之意。
她点点头：“她这一去，不知会被叶习清怎么磋磨。”她指尖点水看着水中泛起层层涟漪惊扰了池中鱼叹了声。
“我们做的很干净，淞王府查不到什么。”桑安说。
“知道了，做得好。”叶君桐说。桑安闻言面色不变，眼中却浮现出些许喜悦。
哪怕叶君桐随口一句的夸奖也能让她开心。
但这几分欢喜很快便消散，她看得出，叶君桐并不开心。
她走到叶君桐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两颗糖递给她。
“给我的？”叶君桐看着她手心的糖挑挑眉，桑安点点头，叶君桐张了张嘴，桑安心领神会的将糖喂给她。
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口中，叶君桐侧身靠在桑安肩上，叹了口气。
“杜若走了，等到戚辰风来信，京墨姐姐也会走。”她转过身将脸贴在桑安身上，声音闷闷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叶稷安如今不过刚刚十五岁，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为了稳固地位送人进后宫，皇城中盛传叶稷安昏庸暴戾，她虽不愿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是滥杀无辜之人，但无风不起浪，且她从霍北之那里听说，淞王似乎一直在给他喝药，不知是不是损害身体的东西。
杜若过了今年就要二十了，她和稷安，真的能好好相处吗？
民间传言虽不可全信，但肯定不是没有依据的，若稷安当真变了性子看到了她的脸，反而杀了她，又该怎么办。
千头万绪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桑安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语气柔和了几分：“你的选择向来没错过。”
“真的吗？”叶君桐闷声道。
“嗯。”桑安回答她。
她从未怀疑过叶君桐的决策，从叶君桐将她留在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怀疑过。
听到她这么说，叶君桐将脸露出来把脑袋靠在她身上望着鱼池发呆。
当真没错吗？但愿如此吧。
将军府内，霍云楚在院中舞刀，皇城这几日一直在下雪，晶莹的雪花还没落下就在临空中被刀风卷起萦绕在她身边，梧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完，一层雪白的银霜挂在上面，最后一式落下，季寒水端着碗走进来。
“冬天练武还穿这么少，小心来葵水时肚子疼，夫人叫我给你送碗姜茶来。”
将军府新得了赏赐，霍云楚拿了两匹狐皮，一块给季寒水做了件外衣，一件做了件赤红大氅。
“我身子英朗这呢，小日子时还能上阵杀敌，怕什么。”霍云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走过来端起盘中的姜汤一饮而尽。
“辣辣辣。”她吐着舌头叫道，季寒水看着她的样子被逗得笑出声。
霍云楚提起刀摆手道：“汤喝完了，你可以去和母亲说了。”说罢转身朝院子中央走去。
“杜若已经进了王府。”季寒水在她身后开口道。
霍云楚的步子一顿，回眸眼中闪过些无奈。
季寒水语气有些淡然，但面上神情却没怎么变。
“她此举也是没有办法，如今皇上身体越来越差，摄政王权利逐渐扩大，若后宫没人帮衬着，用不了一年摄政王就能彻底把持朝纲。且龙纹玉至今下落不明，不是在宫中就定然在淞王手里，如今杜若明面上是淞王的人，若他能接近皇上，也能乘机从他们口中探寻到龙纹玉的下落。”季寒水道。
霍云楚没说话，只转身挥起大刀临空劈下。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季寒水的计划，是回皇城的路上才得知。
此前她从未注意过杜若两姐妹竟与叶君桐有几分相像，这两姐妹在她身边不久，却是真心对她。
她们两人各有所长，姐姐沉稳，妹妹机敏，两人常去布施，给流民安排住所，让留下的人去开垦屯田，为军队提供了不少粮草，也将府里的事务打理的很好。
每次从战场归来，看见两人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心中便舒畅了不少。
得知她们的计划后，她暗自神伤了许久，但也知道这件事做成了定能给她们将来起势带来不小的助力。
叶君桐说男人最爱将女人当做争权夺利的物件，而她恰恰要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自以为掌控了主权，能成为主宰别人的中心，在引诱他们泥足深陷，一步步落入彀中。
所以她不忍，却也无能为力。
她仰起头看着空中的雪，晶莹的雪落在她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三日后，便是杜若便要进宫了。
这几日，淞王府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为皇上的生辰礼做准备，杜若被安排在院中跟着人学习，除了宫中礼仪外，还有些见不得人的房中秘术。
终于到了皇帝寿诞当日。
一大早，杜若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淞王特地找了皇城最好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件火红的舞裙，轻薄的纱掩在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犹如若隐若现的美玉一般，本就娇媚的脸经过精心装饰后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不错，不错。”淞王身穿玄色蟒袍外披大氅站在屋檐下看着院中在寒风中红衣矗立的杜若。
洁白的雪与似火的红相互交映，美人鼻尖微红衬的坚韧可怜。
一旁的叶文远都不由的有些看呆了。
“王爷。”杜若身着薄纱，声音被冻得颤抖。
“嗯，走吧。”叶习清满意的打量了她一番转身朝府门口走去。
杜若跟在他们身后，被人掺着上了一顶小轿跟在王爷的马车后面，缓缓朝皇宫走去。
她掀开轿帘朝外看去，街道上的人已经穿上袄子，街边卖包子的小摊上飘出阵阵白烟，有人在街上泼水成冰，在上面打出溜，还有孩子捧着热腾腾的烤地瓜蹲在街边吃的香甜。
岭南的冬天不会落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落雪的皇城。
只可惜从今往后，这外面的一切便与自己再无关系了。
她垂下轿帘攥紧了赤红的裙摆。
原来，那日十娘刻意拿了红衣裙来让青黛换上是这般缘故，她无奈的勾勾唇，伸手将自己抓皱的衣摆捋平。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同她说明。
她仰起头眼中闪烁点点泪光。
家主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抬手扶起自己眼角的湿润长叹了一口气，唇角又恢复了往日里那温柔浅淡的笑意。
不知走了多久，小轿子终于停下，有人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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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裙摆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她瑟缩一下。
在抬眼时，只见面前是高耸的朱红宫墙，一条深幽的宫道看不到边际似的，让人没来由的恐惧。
不知道风从哪儿来，她仰头看天，只看到一条窄窄的白线。
今日之后，她便要在留在这里了。
“姑娘请这边走。”一个满脸严肃的老宫女引着她往里走，杜若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皇宫，冷风萧瑟将杜若的脑袋冻得更加清明了些，她低垂着头只看着地上的青砖。
在宫外时她曾听人说皇宫中如何富丽堂皇，连铺地的砖都是金子做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她跟着宫女往里走，迎面却有一顶华贵的轿子来了，她跟着宫女侧身让开，却在轿子擦身而过的一瞬，轿中的人出了声。
“等等！”只听一声温柔的女声，她看见一双藕荷桃花鞋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位轿中的贵人急切的走到她面前。
“参见娴妃娘娘。”一旁的老宫女忙行礼，杜若见状便跟着行礼。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那贵人开口，声音清冽好听，杜若没忍住将视线往上挪了些，只见这贵人身披银白大氅，靛蓝色的裙摆在风中飘起宛如天仙。
“回娘娘，这是淞王送进来的人，为皇上寿诞献舞贺礼的。”老宫女回到。
“淞王..”贵人声音犹豫片刻命令道：“抬起头来。”
杜若微微直起身眼睛依旧低垂着，面前的人却明显身子一僵。
“你叫什么名字？”贵人问。
“回禀娘娘，奴家杜若。”杜若轻声回道。
面前的人不在说话，但杜若明显感到她的眼神犹如刀剑一般在她身上扫过。
“淞王当真好手段，这样的美人儿都能给找到。”贵人的声音中传来些许不屑，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去吧。”贵人摆手道。
老宫女急忙行礼：“奴婢退下了。”说罢带着杜若继续往宫里去，杜若向前走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回头看，那贵人还站在雪里定定望着她。
她急忙收回眼神，生怕被发现，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姑娘且在此处稍后，一会儿有人来带您去太清殿，教你些在宫中侍奉的规矩。”那宫女将她带进一间屋对她说，杜若行礼谢过后那宫女便走了。
门口还有人守着，杜若搓搓手努力让身子回温四处打量了一下，屋中装饰精致，桌上放着琉璃花樽，铺的桌布上绣的是朵朵绽放的海棠，绣工精巧，想必是江州顶级绣娘的工艺。
床上糊的是明纸，她走过去看见屋外站着两个带刀侍卫，那雪落在他们身上，像两个站在雪中的木偶人一般。
一会儿就要见到皇上了，她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是否如传闻中一般暴力嗜血。
她不由想起叶君桐的脸，想起她蹙眉冥思时依旧漂亮的眉眼，笑起来时明眸皓齿，当真是天仙一般。
皇上是她的亲弟弟，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
进宫前她从叶君桐和淞王府的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皇帝的事，这些年他收到淞王挟制，想必过得不好，她下意识的揉了揉手中的衣袖。
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