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为君花为臣一瓢龙井茶
42.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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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那天夜里，青黛黏着杜若非要同她一起睡，两人在屋中说了半夜的话，后半夜，青黛依偎在姐姐怀里安静的睡着，杜若看着怀中的妹妹，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洒进来，显得有些苍白。
借着月光，她仔细的看着怀中之人，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妹妹的样子。
明日以后，总是心中有万般不舍，她们姐妹二人再要相见，就不知是何年月了。
这一觉青黛睡得很不安稳，在梦中，姐姐离她越来越远，她努力提起裙摆想要追上姐姐，却无论怎么向前也无法触碰。
“姐姐..”她不安的呢喃，杜若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泪水落下，杜若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淞王府的人一大早就来了，花十娘和青黛送杜若上了轿子，上轿前，杜若拉着青黛的手看了又看，眼中满是不舍，最终，她还是放开了青黛的手，转身上了轿子。
临渊楼门口，青黛目送他们园区，不等众人散去，她便瘫倒在花十娘哭成了泪人儿。
杜若今日穿着昨日叶君桐为她挑选的大红衣裙，梳了叶君桐昨日为她梳的发髻，一席面纱掩面坐在轿中被抬进了淞王府。
王府正厅，杜若跟着婢女来到叶习清面前。
叶习清坐在上座，手中盘着一对夜明珠，杜若来到近前飘飘下拜，一开口声音甜软销魂。
“奴家杜若，叩见淞王殿下。”
“摘下面纱，抬起头来。”叶习清打量着她，语气带着玩味，杜若伸手取下耳畔的面纱直起身子，缓缓抬头。
在叶习清看清她脸的一刹那，手中的动作猛地一停，随即他仰起头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皇城第一舞姬，当真是天姿国色。”
“王爷谬赞，奴家愧不敢当。”杜若垂眸俯身浅笑道。
“不敢吗？”叶习清哼笑道：“寻常舞女第一次见到本王都是双腿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你倒是伶俐。”
杜若笑道：“王爷英武，奴家心中甚是崇敬，今日有幸得王爷召见，奴家三生有幸。”
叶习清笑笑，一挥手，一旁的人端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走上来，那盒盖一打开，只见一颗黑色药丸放在里面。
“王爷，这是何物？”杜若侧目看着盒中之物，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叶习清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旁的人冲过去将杜若按住，用手狠狠掐着她的嘴。
“王爷！这是做什么？！”杜若奋力反抗，却叶不敌这两个虬髯大汉，被掐着嘴喂下药丸，又灌了些水。
两人将药丸给她灌下后将她扔在地上，杜若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忽然，她面色一变，捂着肚子弓着身一脸痛苦。
“王爷..这是给奴家吃了什么？”杜若捂着腹部艰难的抬起眼看着座上的叶习清，叶习清看着她不屑的笑笑。
“此乃苗疆巫蛊之术，每月十五发作，发作时百虫食腹，五脏剧痛，若是没有解药，不出一个时辰，人便会七窍流血，痛苦而死。”叶习清狞笑几声，杜若抬眸，泪眼涟涟的看着他。
“妾不知..如何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那疼痛传遍她的五脏六腑，她痛苦的倒在地上，额上霎时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叶习清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幽幽开口：“本王要将你送入宫，自然要对姑娘多了解些。听闻姑娘是南方人？”
疼痛蔓延的十分迅速，杜若只觉得自己呼吸间，肺里犹如被千百根钢针刺穿，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好像在被无数毒虫撕咬啃食一般，她浑身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她用手死死攥紧衣袖，艰涩的答道：“是..”
“一月前姑娘与妹妹在临渊楼一舞动皇城，城中多少王公贵戚拜倒在姑娘的裙摆之下。我听说，姑娘与前护国大将军家的小姐，如今的骠骑将军霍云楚走的很近。而一月前正是前护国将军回朝之时。不知姑娘与这位霍将军，是如何相识啊？”叶习清问。
“回..王爷..奴家与小妹，是逃难来的皇城，承蒙..老板娘不嫌弃，收留我们。奴家虽..有幸..侍奉过将军..却..却并不十分相熟啊。”杜若只觉口鼻传来一阵血腥之气，一股腥甜涌出猛地吐了出来，她强撑着意识睁开眼，面前出现一片猩红。
“王爷饶命啊..王爷..”她费尽力气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朝叶习清爬去，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叶习清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地上一点点朝自己爬过来。
“这话不老实。”叶习清摆手道：“把她拖下去，去换她妹妹来。”
听到这话，杜若原本已经半掩的眼睛猛然睁大，伸出手用力攥住面前人的衣角。
“王爷！我说！我都说！”杜若满口鲜血，一双美艳绝伦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叶习清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眼神示意一旁的人，有人上来捏住杜若的脸给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苦涩的丹药在嘴里划开，杜若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感渐渐散去，只是喉中的血腥气让她一阵恶心。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放在了椅子上，有人端上水和铜盆，杜若掩面漱口后深呼几口气。
五脏六腑仿佛还在隐隐作痛，叶习清一手撑在桌上，依着脑袋挑眉的看着她。
“说吧。”
杜若看着他这副表情，恨得牙痒痒，但面上还是保持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奴家与妹妹曾是木叶城百花楼的舞伶..岭南开战，奴家与妹妹无处可去，只能在城中等死，恰逢大军入城。骠骑将军进城后，见我二人有些姿色，便收入府中当个端茶倒水的奴婢，但将军常在军营中，我们在将军府与她交际并不多。后我二人跟着将军回朝，奴家小妹一时贪心，偷了老妇人的金簪被发发现，将军一怒之下，便将我们卖进了临渊楼。”杜若闻言低声抽泣起来：“也是奴家命苦，几经辗转，又回到了那烟花之所。幸得世子抬举，能让奴家得了这天大的机缘。”
叶习清听完她的话与一旁的叶文远交换眼神，叶文远厉声道：“我们送你进宫，不是让你去享清福的，你可知道？”
杜若连连点头：“奴家知道，奴家得王爷，世子赏识吗，定然全心全意报答二位。”
叶习清点点头，指指旁边家丁手中的药瓶道：“这里面，是你刚才所中蛊毒的解药。”
他悠闲的理理衣袖：“你进宫去，若能在皇帝身边带满一个月，下个月十五，我会命人将解药给你。以后每个月，你定时向我汇报皇帝动向，有需要时，我需要你与我里应外合。”
“是。”杜若垂眸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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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叶习清起身走到杜若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杜若垂着眼面上表情不变。
“看着本王。”他命令道。
杜若羽睫微颤，缓缓抬起眼，叶习清又道：“笑一个。”
杜若勾唇露出一个妩媚且不失温柔的笑，叶习清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叶世安看着她的笑颜身子也是微微一怔。
“笑起来更像了。”叶习清的手轻轻滑过杜若的脸，忽然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手用力收紧。
杜若被他这忽然一下吓蒙了，慌张的抓住他的手腕，叶习清的手越收越紧，杜若憋得满脸通红，一张漂亮的小脸变得血红，双手用力推着叶习清的手。
终于，叶习清撒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杜若猛地被摔在一旁的桌岸上，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里，她捂着被掐痛的脖子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咳嗽，泪水滑落脸颊。
“哈哈哈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淞王忽然仰头大笑起来，他伸手抚上杜若的发顶，杜若的身子条件反射的一颤，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叶习清笑的更开心了些。
他用手背蹭蹭杜若的脸，满意的看着她。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眼神。”他低声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刚刚在杜若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恐惧，惊慌，甚至绝望。
当年他在城外庄子，亲手杀了皇上皇后时，他们眼中便是这样的表情。
当年父皇带大皇子四处征战，是他协助当时皇帝的自己的叔父一同监国。那是他还年轻，虽不会上阵杀敌，却也能他自问为朝廷，为社稷做的不必任何人少，凭什么父皇要立那人为储。
就因为他陪在父皇身边征战，为父皇挡过箭流过血？可他呢？他付出的不比兄长少。
可父王总看不到他，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嫡长子。
他也曾争辩过，可父皇只说皇位定要传给嫡长子才是。他当真以为这伦理纲常如此限制储君设立。
谁知他的好皇兄，竟要立一个丫头片子为储。
何其荒谬。
偏偏这小丫头当真觉得自己能担得起储君之位，甚至想开女学，举荐女子入仕。
简直荒唐至极。
他想起当年母妃因为身子孱弱怀孕时思虑过度生下死婴便被父皇下令关入冷宫，最终病死在冷宫中。
母妃病的咳血时，他曾在雨中跪了一夜求父皇开恩，哪怕派一位太医前去也好，可父王却是那般薄情。
宫中的人都在议论，说他母妃不详，生下死胎又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说女子的本分便是三从四德，替丈夫生儿育女。
他听了，也信了，可凭什么他的女儿生来尊贵，甚至能被立为储君，而他的母妃，甚至他，都只能默默苦熬一生。
他恨，于是他杀了皇兄，又在皇嫂惊恐的叫喊中杀了她，看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自己的衣袖求他放过她的孩子，他只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刀。
凭什么，他冷眼看着坐在一旁大哭的叶稷安，刀子抵在了他的胸口。
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手，他还需要一个皇兄亲生的孩子来堵住悠悠众口。
但叶君桐必须死。
这些年，他总是遗憾当年没有亲眼看到叶君桐露出这样的神情。
如今，也算圆满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洒进来，显得有些苍白。
借着月光，她仔细的看着怀中之人，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妹妹的样子。
明日以后，总是心中有万般不舍，她们姐妹二人再要相见，就不知是何年月了。
这一觉青黛睡得很不安稳，在梦中，姐姐离她越来越远，她努力提起裙摆想要追上姐姐，却无论怎么向前也无法触碰。
“姐姐..”她不安的呢喃，杜若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泪水落下，杜若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淞王府的人一大早就来了，花十娘和青黛送杜若上了轿子，上轿前，杜若拉着青黛的手看了又看，眼中满是不舍，最终，她还是放开了青黛的手，转身上了轿子。
临渊楼门口，青黛目送他们园区，不等众人散去，她便瘫倒在花十娘哭成了泪人儿。
杜若今日穿着昨日叶君桐为她挑选的大红衣裙，梳了叶君桐昨日为她梳的发髻，一席面纱掩面坐在轿中被抬进了淞王府。
王府正厅，杜若跟着婢女来到叶习清面前。
叶习清坐在上座，手中盘着一对夜明珠，杜若来到近前飘飘下拜，一开口声音甜软销魂。
“奴家杜若，叩见淞王殿下。”
“摘下面纱，抬起头来。”叶习清打量着她，语气带着玩味，杜若伸手取下耳畔的面纱直起身子，缓缓抬头。
在叶习清看清她脸的一刹那，手中的动作猛地一停，随即他仰起头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皇城第一舞姬，当真是天姿国色。”
“王爷谬赞，奴家愧不敢当。”杜若垂眸俯身浅笑道。
“不敢吗？”叶习清哼笑道：“寻常舞女第一次见到本王都是双腿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你倒是伶俐。”
杜若笑道：“王爷英武，奴家心中甚是崇敬，今日有幸得王爷召见，奴家三生有幸。”
叶习清笑笑，一挥手，一旁的人端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走上来，那盒盖一打开，只见一颗黑色药丸放在里面。
“王爷，这是何物？”杜若侧目看着盒中之物，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叶习清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旁的人冲过去将杜若按住，用手狠狠掐着她的嘴。
“王爷！这是做什么？！”杜若奋力反抗，却叶不敌这两个虬髯大汉，被掐着嘴喂下药丸，又灌了些水。
两人将药丸给她灌下后将她扔在地上，杜若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忽然，她面色一变，捂着肚子弓着身一脸痛苦。
“王爷..这是给奴家吃了什么？”杜若捂着腹部艰难的抬起眼看着座上的叶习清，叶习清看着她不屑的笑笑。
“此乃苗疆巫蛊之术，每月十五发作，发作时百虫食腹，五脏剧痛，若是没有解药，不出一个时辰，人便会七窍流血，痛苦而死。”叶习清狞笑几声，杜若抬眸，泪眼涟涟的看着他。
“妾不知..如何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那疼痛传遍她的五脏六腑，她痛苦的倒在地上，额上霎时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叶习清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幽幽开口：“本王要将你送入宫，自然要对姑娘多了解些。听闻姑娘是南方人？”
疼痛蔓延的十分迅速，杜若只觉得自己呼吸间，肺里犹如被千百根钢针刺穿，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好像在被无数毒虫撕咬啃食一般，她浑身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她用手死死攥紧衣袖，艰涩的答道：“是..”
“一月前姑娘与妹妹在临渊楼一舞动皇城，城中多少王公贵戚拜倒在姑娘的裙摆之下。我听说，姑娘与前护国大将军家的小姐，如今的骠骑将军霍云楚走的很近。而一月前正是前护国将军回朝之时。不知姑娘与这位霍将军，是如何相识啊？”叶习清问。
“回..王爷..奴家与小妹，是逃难来的皇城，承蒙..老板娘不嫌弃，收留我们。奴家虽..有幸..侍奉过将军..却..却并不十分相熟啊。”杜若只觉口鼻传来一阵血腥之气，一股腥甜涌出猛地吐了出来，她强撑着意识睁开眼，面前出现一片猩红。
“王爷饶命啊..王爷..”她费尽力气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朝叶习清爬去，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叶习清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地上一点点朝自己爬过来。
“这话不老实。”叶习清摆手道：“把她拖下去，去换她妹妹来。”
听到这话，杜若原本已经半掩的眼睛猛然睁大，伸出手用力攥住面前人的衣角。
“王爷！我说！我都说！”杜若满口鲜血，一双美艳绝伦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叶习清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眼神示意一旁的人，有人上来捏住杜若的脸给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苦涩的丹药在嘴里划开，杜若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感渐渐散去，只是喉中的血腥气让她一阵恶心。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放在了椅子上，有人端上水和铜盆，杜若掩面漱口后深呼几口气。
五脏六腑仿佛还在隐隐作痛，叶习清一手撑在桌上，依着脑袋挑眉的看着她。
“说吧。”
杜若看着他这副表情，恨得牙痒痒，但面上还是保持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奴家与妹妹曾是木叶城百花楼的舞伶..岭南开战，奴家与妹妹无处可去，只能在城中等死，恰逢大军入城。骠骑将军进城后，见我二人有些姿色，便收入府中当个端茶倒水的奴婢，但将军常在军营中，我们在将军府与她交际并不多。后我二人跟着将军回朝，奴家小妹一时贪心，偷了老妇人的金簪被发发现，将军一怒之下，便将我们卖进了临渊楼。”杜若闻言低声抽泣起来：“也是奴家命苦，几经辗转，又回到了那烟花之所。幸得世子抬举，能让奴家得了这天大的机缘。”
叶习清听完她的话与一旁的叶文远交换眼神，叶文远厉声道：“我们送你进宫，不是让你去享清福的，你可知道？”
杜若连连点头：“奴家知道，奴家得王爷，世子赏识吗，定然全心全意报答二位。”
叶习清点点头，指指旁边家丁手中的药瓶道：“这里面，是你刚才所中蛊毒的解药。”
他悠闲的理理衣袖：“你进宫去，若能在皇帝身边带满一个月，下个月十五，我会命人将解药给你。以后每个月，你定时向我汇报皇帝动向，有需要时，我需要你与我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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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勾唇露出一个妩媚且不失温柔的笑，叶习清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叶世安看着她的笑颜身子也是微微一怔。
“笑起来更像了。”叶习清的手轻轻滑过杜若的脸，忽然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手用力收紧。
杜若被他这忽然一下吓蒙了，慌张的抓住他的手腕，叶习清的手越收越紧，杜若憋得满脸通红，一张漂亮的小脸变得血红，双手用力推着叶习清的手。
终于，叶习清撒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杜若猛地被摔在一旁的桌岸上，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里，她捂着被掐痛的脖子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咳嗽，泪水滑落脸颊。
“哈哈哈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淞王忽然仰头大笑起来，他伸手抚上杜若的发顶，杜若的身子条件反射的一颤，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叶习清笑的更开心了些。
他用手背蹭蹭杜若的脸，满意的看着她。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眼神。”他低声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刚刚在杜若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恐惧，惊慌，甚至绝望。
当年他在城外庄子，亲手杀了皇上皇后时，他们眼中便是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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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他陪在父皇身边征战，为父皇挡过箭流过血？可他呢？他付出的不比兄长少。
可父王总看不到他，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嫡长子。
他也曾争辩过，可父皇只说皇位定要传给嫡长子才是。他当真以为这伦理纲常如此限制储君设立。
谁知他的好皇兄，竟要立一个丫头片子为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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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小丫头当真觉得自己能担得起储君之位，甚至想开女学，举荐女子入仕。
简直荒唐至极。
他想起当年母妃因为身子孱弱怀孕时思虑过度生下死婴便被父皇下令关入冷宫，最终病死在冷宫中。
母妃病的咳血时，他曾在雨中跪了一夜求父皇开恩，哪怕派一位太医前去也好，可父王却是那般薄情。
宫中的人都在议论，说他母妃不详，生下死胎又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说女子的本分便是三从四德，替丈夫生儿育女。
他听了，也信了，可凭什么他的女儿生来尊贵，甚至能被立为储君，而他的母妃，甚至他，都只能默默苦熬一生。
他恨，于是他杀了皇兄，又在皇嫂惊恐的叫喊中杀了她，看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自己的衣袖求他放过她的孩子，他只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刀。
凭什么，他冷眼看着坐在一旁大哭的叶稷安，刀子抵在了他的胸口。
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手，他还需要一个皇兄亲生的孩子来堵住悠悠众口。
但叶君桐必须死。
这些年，他总是遗憾当年没有亲眼看到叶君桐露出这样的神情。
如今，也算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