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争前的准备

起先，雷吉纳德·温德索尔元帅制定了一份堪称迂腐的作战计划。在这份计划中，联盟军队需要花上四个月的时间来集结起一支足以向奎尔萨拉斯进军的兵力，并且至少需要为期半年的时间，来为这支庞大的军队准备各式各样的后勤物资。

这不能怪他保守——实际上，在黑暗之门五年，当安度因·洛萨逃到洛丹伦后，联盟领袖泰瑞纳斯国王就差不多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来备战。

国王首先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召集所有大人物与邻国的国王，包括阿隆索斯、安东尼达斯、格雷迈恩、匹诺瑞德、托尔贝恩、普罗德摩尔，等等。

接着，这些大人物们又花了一周的时间来开会、争论，直到最终确认一支联合的军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自救方法——这其中最突出的人是匹诺瑞德。

洛萨曾多次向他忠诚的部下雷吉纳德·温德索尔抱怨，匹诺瑞德“就如同以前有些在暴风城的家伙一样”，圆滑而不怀好意，并且总是喜欢游离于众人之外。

然后，统治者们对联盟军队的事情争执不休——哪些军队应当集结，哪些省份应当有限动员，他们应该被安置在哪里，将如何向他们提供补给，以及谁将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一周之后，国王们在大部分问题上都勉强互相妥协，但却仍然对最后一个问题争执不休，看样子他们永远都无法达成一致，直到泰瑞纳斯提议由洛萨来担任大元帅，其他人才勉强地点了头。

不过你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吗？怎么可能。

在洛丹伦国内，泰瑞纳斯国王开始召集各地的领主，要他们出人出钱或者出力。壁炉谷的弗丁算是积极主动的，但放眼整个洛丹伦，像他这样的傻瓜可不多，算是国王的优质资产。

领主们拒绝召集武装力量，拒绝允许联盟军队过境，拒绝承担后勤任务——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人民的生活可能受到影响。

他们所有人都希望由自己来处理所有事务，并且都非常排斥见到国王陛下的力量进入他们的领地。

于是，北方的六个联盟王国，一共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才集结起一支四五万人的军队，以及足以供应这四五万人吃喝用度的物资。

当然，部落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和联盟一方不同的是，部落那边充满了冒进与好战之心。

当奥格瑞姆下令要夺取卡兹莫丹，并将矮人和侏儒揍回他们老巢的时候，部落的军官都将这视作一个扩张自己影响力的绝佳机会。

奥格瑞姆原计划要使用卡兹莫丹的矮人矿山来建造他们自己的船，大酋长要求确保这些船拥有充分的自卫能力，但急于北上的督军们却只造出了又大又粗糙的铁质舰船。

它们移动非常笨拙，而且没有装备高精度火炮，是库尔提拉斯海军完美的活靶子。如果没有红龙的帮助，兽人的运输船恐怕连成功靠岸都困难。

所以，要求也不能太高，毕竟第二次战争里面联盟部落两边都这个水平，也算是匹配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出于路径依赖，温德索尔一开始的想法同样如此。

然而，当洛丹伦工兵代表会议的弗里德里希主任看到雷吉纳德·温德索尔伙同其他若干军官制定出的这份数十页的“索拉丁行动作战计划”时，他只是简单粗略地翻了一下，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为期半年的时间，来准备这场战争？”

“我想恐怕的确如此，摄政先生。”

弗里德里希主任摇了摇头。六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于是，雷吉纳德·温德索尔多次被洛丹伦摄政要求重新修改他的计划，直到原本的作战方案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最终，温德索尔甚至不敢在这样一份冒险而大胆的计划书上签字，他不敢承认它出自自己之手。

不过主任先生的信心却比雷吉纳德·温德索尔要充足得多，他甚至在6月26日洛丹伦最高统帅部的决议会上，表达了奎尔萨拉斯战役只需要七到九天的信心。

“只要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能够正确地采用交替掩护撤退的战术，指挥她的游侠部队在永歌森林里梯次阻击天灾军团的推进，”沃克帕廷主任环视会场为所有的将军和参谋军官打气，“那我们就一定能把亡灵天灾的主力包围在艾尔达伦河以北、银月城以南的森林中，并最终迫使它们龟缩在一个越来越小的地狱里。”

“只要希尔瓦娜斯能够守到7月7日，”温德索尔补充道，“虽然我与奎尔萨拉斯的武装部队司令官仅在英雄谷有过一面之缘，不太熟悉她的指挥风格，但这个要求确实不高，她没有理由做不到。”

“关于这一点，答案是毫无疑问的。”纳萨诺斯·马瑞斯对他的情人与老上司充满了信心，“实际上，我敢打赌，7月10日以前，天灾军团绝对不可能摸到银月城的城门。”

“前线指挥官的信心是我军取得胜利的坚强保障，”沃克帕廷主任向游侠部队的马瑞斯少将微微点头致意。“但是我们必须料敌从宽，充分考虑到其他可能性。就算天灾军团能够在7月7日前发起进攻银月城的战役，我们也要保证能将它们追上并予以歼灭。”

这场决议会很快便结束了。

弗里德里希主任接着又来到雅各宾总部大楼后面的平房里，拜访了炼金师法拉尼尔、林度恩、伯纳德、莱登和药剂师赫布瑞姆、伦弗利尔、金格、基佛等人。

这二十多个人原本居住在洛丹伦的各大城市，前几天，却突然被雅各宾内务委员会的警卫们按照名单带到这里来。

“我在名单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先生。”每位药剂师在带走之前都被这样告知。

他们不是贵族，没有造反，更没有勾结亡灵天灾或者燃烧军团，完全不知道雅各宾派到底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每个人都害怕极了。

“我可不是贵族，弗里德里希主任！而且我一向遵守法律，对洛丹伦忠心耿耿！”在见到沃克帕廷的面后，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天的法拉尼尔立即大喊大叫起来，“我早就对他们说过，可那些警卫不听！”

“你们抓错人了，”另一位药剂师也跟着大喊道，“玛拉索姆伯爵在我隔壁！”

“冷静点，伯纳德先生。实际上，洛丹伦的人民有一件事需要各位的帮助。”沃克帕廷先生开门见山，把调子起得很高。“联盟军队目前非常依赖光铸武器来与亡灵大军作战，但是光铸铁矿石的产量非常有限，这就限制了我军的战斗力。”

法拉尼尔与普特雷斯不同。

普特雷斯是一位理想主义者，他的眼光从来就没有被金钱名誉或者权位牵制过。如果这位老板不愿意帮助他实现理想，不愿意资助他的瘟疫学研究，他就会换一位。

法拉尼尔却是地地道道的现实主义者，拿老板的钱替老板干活是他的信条。无论上面要求研发瘟疫还是解药，他都会老老实实的照办。法拉尼尔和总路线一起动摇。

此时，炼金术师和药剂师们的情绪稍稍有所缓和，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主任先生，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因此，我们需要这样一种药剂：它可以被涂抹在普通的箭矢或剑刃上，但却足以对亡灵生物造成强大的威胁。”沃克帕廷启发性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尝试着将精灵们的止痛木粉与巨魔萨满的某些古老毒药按照一定的比例加以混合。”

ps：本配方来自小说《希尔瓦娜斯》。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亲切的味道。

“止痛木粉是一种专门的麻醉剂！”有人说，“它用于帮助和治疗——”

“当然。但当它被深深地刺入身体的时候又会如何呢？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也不是它的本来用处。”沃克帕廷说。

“你们可以在多种健康的动物身上试验你们的药剂，接着对一些受瘟疫影响的动物进行观察，政府会为你们提供一切所需要的帮助。然后，委员会需要得到各化学物质的比例以及详细的配方，以便它可以批量地生产。”

当然，除了搞定毒药、毒气、圣水、燃烧弹、魔法卷轴等联盟军队作战的必需消耗品以外，如何将这些军需物资安全、快速地送达前线，是执行委员会需要操心的另一个问题。

在游戏里面，斯坦索姆和戴索姆(原名为莱弗索姆)分别属于东瘟疫之地和幽魂之地这两张不同的地图，但在真实世界中，它们之间仅有一山之隔。

在这座陡峭而险峻的高山的西南侧，是洛丹伦的第二大城市斯坦索姆；在它的东侧，则是戴索姆要塞，高等精灵圣树thas’ah的所在地。

对于某些受过特别训练的游侠部队来说，他们自然可以翻山越岭，直接从斯坦索姆出发袭击戴索姆要塞；但绝大部分的普通士兵与运送后勤物资的马车，可没法通过这样一座险峻的山脉。

因此，基于以上考虑，洛丹伦执行委员会认为，在斯坦索姆与戴索姆之间修建一条隧道，以保障军队和后勤物资畅通无阻，势在必行。

第二次大战之后，暴风王国的人类开始了艰巨的任务，重建他们遭受重创的王国，修复饱受战争蹂躏的土地。在那些日子里，维系着洛丹伦联盟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仍然处于最坚韧的状态。

铁炉堡的矮人很快就向他们的人类盟友提供了援助。然而，麦格尼·铜须国王对他的国家向暴风城提供援助的缓慢速度感到沮丧，他渴望创立一种方法，在必要时可以让矮人士兵快速地支援人类王国。

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铜须国王求助于艾泽拉斯最受尊敬的工程学专家格尔宾·梅卡托克，大工匠立即开始着手设计一个连接暴风城和铁炉堡的宏伟地下铁路系统，它能够承受得起一个水下部分。

最终，麦格尼·铜须的愿景成为了现实。

在梅卡托克的技术指导下，暴风城石匠工会的劳工们挑灯夜战，不畏艰险，攻坚克难，最终仅仅用了五个月的时间，这项浩大而壮丽的工程就全面竣工。

当然，所有参与了暴风城地铁修建的人当中，似乎只有大工匠格尔宾·梅卡托克领到了他的技术指导费，而且这钱还是麦格尼·铜须出的，暴风城一个铜币都没掏。显然，识别并跟随一位好老板，对于打工人而言非常重要。

现在看来，深受我们尊敬的总工程师埃德温·范克里夫似乎又要再出江湖，重操旧业，回到他最熟悉的舒适区，并于今日抵达忠实的斯坦索姆。

不过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人拖欠他的工程款。

“埃德温·范克里夫！”当发现这个被传送到斯坦索姆的男人究竟是谁后，温德索尔元帅忍不住惊叫起来。“你——”

“冷静点，元帅先生。”弗里德里希主任轻轻地将手搭在雷吉纳德的肩膀上，“我认为我有义务提醒你，早在4月17日，迪菲亚兄弟会就已经承诺了要向联盟提供援助，这比暴风城要早得多，因此迪菲亚兄弟会的人出现在哪都不让我意外。”

“所以计划中的这条隧道，将由他来主持修建？”雷吉纳德·温德索尔忍不住拉着吉米多维奇·弗里德里希摄政来到一边，悄悄地问，同时不住地瞥视范克里夫，确保不让石匠工会会长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不然呢？

“你说得没错，温德索尔元帅。”莫根向这位来自暴风城的指挥官挥手致意。“目前侏儒遭到了穴居人的袭击，连诺莫瑞根都快保不住了。他们不来向联盟寻求帮助都算识大体、顾大局，我们总不能向大工匠要求更多。”

实际上，温德索尔和他们倒是没什么仇，所以还能好好说话，要是换成教堂广场屠杀事件的最高指挥官马库斯·乔纳森，或者别的人，估计早就有刺客冲到背后捅他两刀了。

当然，除了军事上的考虑以外，这样的安排还能让我们的首席工程师提前在斯坦索姆亮相，刷脸打卡上班，争取早日在洛丹伦的民众之中混个脸熟，为他将来竞选联盟总统打下坚实的基础。

早在几个月之前，全国委员会的许多委员就已经在私下里讨论该怎么安置范克里夫的问题了。雅各宾派最早的人员来自迪菲亚兄弟会与黑水海盗，但随着规模不断壮大，组织的新成员大都没怎么听说过迪菲亚兄弟会，也不认识什么范克里夫。

按照地精们的术语，雅各宾派实际上是职业经理人弗里德里希教授拿着集团公司董事长埃德温·范克里夫的天使轮投资，在达隆米尔、阿拉希高地与希尔斯布莱德再次创业的结果。不过事到如今，分公司已经开得比集团母公司还大，那么范克里夫怎么办，这就成了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沃克帕廷主任总不能用铁挝击碎埃德温·范克里夫的首级，不能让他在渡河的时候遇船难而溺死，更不能让他在空间折跃的时候因传送门爆炸不幸身亡——那已经不是人类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了。

况且，联盟也没有一个具有“唯一性”与“排他性”的皇位需要争夺。

既然大家都达成了共识，不能不让范克里夫担任领袖，又不能真让他担任领袖，那么让我们尊敬的会长先生在总经理制共和政体里出任总统，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排了。

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范克里夫绝对不知道，他作为盘踞在死亡矿井的匪首，怎么就把他弄到斯坦索姆来了。

当然，“大家已经研究决定了”这种说法似乎有种“内定”的嫌疑。这里必须澄清，不管总统还是总经理，都需要经过正当的选举程序，对得起历史的检验，经得起大众的监督。

“范克里夫总统”只能算作是雅各宾协会的“组织意图”，至于到底能不能成为现实，还得取决于最后的选举结果。如果选不上，一切等于零。

早在几天前，还在月溪镇的时候，首席工程师就已经和若干地精工程师一起，论证了在斯坦索姆挖隧道的技术细节。如今实地考察，更加大大地鼓舞了他们的信心。

考虑到斯坦索姆到戴索姆的直线距离非常近，还不及暴风城到铁炉堡距离的二十分之一，而且这之间只穿山不涉水，只挖隧道不修矿道地铁，工程难度大大下降，因此只要牢牢地取得了戴索姆的控制权，在多个地方同时开工，那么最多只需要五天时间，就能把隧道打通。

又长又狭小的萨拉斯小径难以供应一支庞大军队的消耗，因此除了修通斯坦索姆隧道以外，让温蕾萨·风行者带路，精心地策划一场针对幽魂之地西海岸的登陆行动，将风行者之塔与风行村旁的海滩改建为两个可以容纳运输船停靠的临时港口，将会大有裨益。

此时的天灾军团海军主力仍然在银松森林以西、希尔斯布莱德以南的海域上游荡，就算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能够运用库尔提拉斯舰队之心把她的战列舰召唤到银月城附近，亡灵舰队也来不及阻断联盟的海运。

当然，这些操作的目的，都是为了保障军队的后勤供应，毕竟联盟武装力量是需要吃饭的，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吧。

质疑运输大队长，嘲笑运输大队长，理解运输大队长，成为运输大队长，这便是弗里德里希主任的心路历程。

“打仗的事你们去办，”主任先生这样对那些留任在王国陆军中的将领们说，“我的事多，我要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面。”

各种各样的粮食、燃料、弹药需要加工出来，运送到前线，伤员也需要及时地撤退到后方，人员和物资都需要妥善的安置，这就需要组织生产，收购粮草，征调船只与马车，保障物流系统，并肃清沿途的盗匪。

然而，仅仅做到这些是不够的。战争的胜利，终究需要前线指战员们的浴血奋战。

按照计划，近十万人的兵力需要赶在6月30日之前集结待命，这其中包括西部荒野人民军所提供的五个旅，雅各宾民兵精锐东拼西凑出来的两个旅，和洛丹伦王国军已经完成军事重组的九个一级作战单位。

这些军队将组成第二军团，在接下来一触即发的战役里，一概听从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将军的指挥，粉碎萨拉斯小径附近的亡灵天灾的防御，并迅速地向北、向西推进，与完成登陆作战、空降作战的突击队汇合，并直抵艾尔达伦河，夺取金雾村、日冕村、阳痕峰和晨星之塔。

洛丹伦最高统帅部认为，此时亡灵天灾的主力一定在艾尔达伦河以北进攻银月城，南永歌森林防御空虚，因此计划一定能够取得圆满的成功。

与此同时，联盟士兵们正忙于学习游泳和爬山，不慎掉入沼泽地或河里的逃生方法，以及如何在茂密的丛林里辨别方向。在行动的最后准备阶段，工兵们承担了一项特别的使命，那就是两天之内，将铺设在病木林与北地哨塔之间广大地域的地精地雷全部取走。

显然，如此大规模的准备，不可能完全逃过驻防在萨拉斯小径北侧的亡灵士兵的眼睛。联盟工兵在自己的阵地前排雷，那只能向亡灵表明一个信息——进攻即将到来。

工业部门制作了专门的雪橇、木筏与船，用于运送各式各样的技术装备。工兵们还将灌木丛的树干与粗树枝折起来垫在地面，以演习攻城坦克能否利用它们在树林与沼泽地带前进。

陆地运输的需求也在急剧扩大。由于在6月22日以前紧张的政治空气中，骑兵和步兵们互不信任，因此根据执行委员会的命令，绝大部分的骑兵团都已经遭到解散，所有的骑兵军官都需要接受雅各宾协会更进一步的审查，而这些马匹则大多被交付给后勤部门。

6月25日至30日，每天开赴东部前线的马车多达七千余辆。

6月26日，由于缺乏可堪一用的运输船，洛丹伦临时政府发布了一条紧急消息，希望请求更多的帮助，这很快便在北部海岸、耳语海岸、阿加曼德甚至北流海岸等地得到了渔夫们的积极响应。甚至有几位家住在凯尔达隆岛的渔夫，勇敢地驾驶着他们的船逆着河流北上，开到了索多里尔河的源头。

若干年后，历史学家帕科瓦·芬塔拉斯在他的《红与黑：巨人的碰撞》一书的第三章节“索拉丁行动”中写道，“到6月29日为止，整个北洛丹伦所有能漂浮的东西，都汇集到了斯坦索姆。”

即将到来的战争，将决定这片土地数百万人的命运。

箭已拉开，弹药已上膛，飞行员已就位，步兵和游侠整装待发，圣骑士的武器绽放出金光。

洛丹伦和全联盟热爱自由的人们，向北方的森林进军！唱起战歌，向最后的末日黄昏进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