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骑马逗猫

明明是马跑,不是人跑,陶岁岁也累得身上出了薄汗。

都怪皇帝!

大好的恋爱增进感情时刻,他到底在干嘛啊!

“腹部收紧,保持稳定,两腿摆在马背两侧......”

“对,朕没有骗你吧,骑马真的很简单。”

自己只是随口说了句想学骑马,皇帝就真的认真教了半个时辰,还不时检查她动作是否规范,顺带把各项要点说了个遍。

皇帝把缰绳向后一拽,那马便乖乖停在原地不动,哪怕身下都是草,也不低头去啃。

“朕下来,你自己骑一圈?”

“不行不行!”

陶岁岁怕得要死,现代被马摔还要躺医院呢,古代岂不是要躺板板,她才不做这种傻事。

她干脆往后一靠,拉着皇帝的衣摆不撒手。

“陛下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不能松手的......”

【逗小猫真好玩。】

【好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一定很可爱。】

好啊,居然是逗自己玩儿的,陶岁岁擦了擦刚被吓出的鬓角汗珠,往后就是一拳。

但皇帝却看出了她的意图,趁她挥手时一夹马腹。

“坐稳了!”

“啊!救命......”

那马儿又迈着蹄子得儿得儿跑了起来,虽然速度不快,却偏巧前方要跃过小坡,强烈的失重感把陶岁岁吓得够呛,抓紧缰绳,几乎要缩在他怀里。

察觉道她的惊慌,皇帝稍稍放缓了节奏。

“这就怕了?朕方才教你的东西难不成都没记着?”

陶岁岁是真有些生气了。

自己都说了害怕,这人听不懂话吗?

“臣妾累了,不想骑马了。”

她挺直腰板,趁着平路时往前挪了半分,想要和人拉开距离,却被皇帝按着小腹再次一把搂入怀中。

“好罢,朕不逗你就是了。”

“都说烈马难驯,朕看你性子比马更难驯,朕教了半日也没学会。”

陶岁岁更生气了,她学着皇帝的样子,拽着缰绳让马停在路旁。

“在陛下眼里,臣妾便是要被驯服的牲畜吗?”

“臣妾可驮不动陛下,还请陛下另觅佳人好了。”

气急败坏的感觉,分毫不差传到皇帝心里,还带着羞辱和委屈,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在陶岁岁心里竟是如此难以入耳。

他不禁重新审视自己与她的关系。

“你别生气,是朕错了还不行吗?”

“下回再不说这样的话逗你了,你是嫔妃,不是牲畜,是朕失言了。”

陶岁岁压根儿没觉得他在反思,皇帝就是皇帝,或许在他眼里,永远也不会懂什么是尊重。

也罢,自己是来换钱回家的,跟一台Atm谈什么尊重。

陶岁岁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愉快,笑笑道:

“臣妾也失言了,还望陛下不要往心里去。”

“但臣妾确实有些乏了,腿还酸得紧,要是再骑半圈,只怕累了都站不起来了呢。”

【还在生气?好难哄,但是还要继续哄。】

【可是她为什么要笑着和朕说呢,生气可以直接告诉朕的,是不敢吗?还是......】

【夫妻贵在坦诚,她定是顾及朕的身份了。】

陶岁岁只觉背后一凉。

她确信刚刚皇帝只看见自己的笑脸,怎么会知道自己还在生气呢?他该不会懂什么读心术吧?

“陛下再不放手,臣妾真的要生气了!”

陶岁岁握拳往后面一打,把旁边跟随的侍卫和太监都吓了一跳。

这这这!她刚刚是在打皇帝吧?是在打这位杀人不眨眼为名的皇帝吧?

可是为什么她越打,皇帝看起来越高兴啊?

“数你最娇气。”

他抱着陶岁岁下马,没想到因着娇气这个词,又挨了岁岁一拳。

“臣妾才不娇气,除非陛下陪臣妾用晚膳,不然今儿哄不好了。”

皇帝更高兴了。

带着三分气性的岁岁,在苦闷枯燥的深宫中才更弥足珍贵。

不过这份浪漫,被不远处过来的云淮生打断。

“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事关先前......”

“知道了。”

皇帝轻咳提醒他不必说下去,转头让岁岁去往偏殿等候,自己则同云淮生到了别处。

“是香囊的事?”

“正是,陛下请看......”

地上用麻布捆着一人,正呜呜叫唤着,身上的宫女装束已经被撕开,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是司寝司派来,教导陶娘娘侍寝规矩的嬷嬷,微臣正好碰见她往浴池走,幸而猎犬鼻子灵,竟嗅到她身上也佩戴着香料。”

“不过香料藏得隐秘,缝在了她的衣裳里。”

想到陶岁岁上次被香料害得心悸虚弱的样子,皇帝抽剑指着那宫女的喉咙。

“谁派你来的?”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太后娘娘......她让司寝女官给奴婢递来香料,说陛下闻到香料味道会舒心一些,说不定就会重用奴婢了。”

“奴婢确实不知道香料有问题啊,求陛下饶了奴婢吧!”

一剑封喉,血溅剑锋。

又是太后所派?可自己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当年虽然因为太后和妖妃的关系,皇帝对她一直心有芥蒂,但自己能登上皇位,确实少不了太后的帮助,所以他一直愿意维持看似和谐的母子关系。

可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自己?

“香料的来源我们还在查,至于德安公公,我曾旁敲侧击过,那香囊也是太后所赠,而且他和小行子也随身佩戴着,所以应当是不知道香料的厉害。”

云淮生道:

“其实当年你能从敌国杀回来,靠的便是一身武艺和统领三军的能力,我从未听说过你有什么心悸的毛病,倒是回来后你病过几场,如今细想想,焉知不是这香料的缘故。”

皇帝只觉得心寒,在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云淮生转头扔了道符过去,上面“生子”二字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

“有了美人就忘了千秋万代的事了?你别忘了,你命中注定克嗣。”

云淮生摇头,当初选陶岁岁入阵法,就是为了解决皇帝绝嗣的命运,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还真只有她有可能解决。

“放在床头西南角,能稍压你的气运,悠着点,别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