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夜沦陷胖青梅

第151章 你要收留我

忙起来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周炀己经回老家一个多月了,而她跟周炀断联也己经一个月了。¨3¢8+k+a·n+s\h·u′.*n!e\t-

忙了一天的宋妗在孩子睡着以后拿了钥匙来到十五楼,打开门。

这个房子的主人己经离开一个多月了,可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充斥着生活的痕迹。

他走的匆忙,只带了一些证件和换洗衣服,其他东西全部留在这里。

门口是他的鞋子,床头有他正在看的书,柜子上有带孩子去游乐场时买的东西……

宋妗躺在床上,眼神恍惚。

屋里漆黑一片,房子太久没住人了,连空气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味。

可摆在门口的鞋子,放在衣柜的衣服,床头未看完的书,浴室里刚开始用的牙膏和摆在浴室台上的剃须刀。

屋子里角角落落的物件都在等着主人回来。

会回来吗?

谁也不知道,宋妗也不知道。

宋妗蜷缩在床上裹着被子还是觉得冷,许久都暖不起来的身子在提醒她己经冬天了,这个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主动说分开的人是她,说没了这个男人也能好好生活的是她,现在念念不忘的还是她。

笑笑提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天依旧过得开心。

小区里一开始总有人在她面前说起周炀,慢慢的也没怎么提起了。

这个男人开始慢慢淡出她的世界,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不会再提起这个人。

这样的过程她经历了三次,周围人因为他的离开总是提起他,只有她一次不提。/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慢慢的提起他的人越来越少,首至无人提及。

渐渐他被周围人遗忘,留下她一个人回忆着过去。

——

三更半夜,寒风凛凛,一个身影出现在寂静的小区。

保安看着刷卡进小区的住户,努力识别,识别了好几眼才确定身份。

此时寒风正吹着,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也随着风晃动,原本合身的衣服也显得有些晃荡。

瘦削的脸庞使得那张脸显得病态,两颊几乎没什么肉,在有些惨白的夜灯下看起来像是病了许久。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走进小区,进了电梯,上了楼。

电梯停在十一楼,走了出去,站在一扇门前不动。

感应灯暗了,黑暗罩住了他的身影,知道密码,也有钥匙,却始终没打开那扇门。

静默了不知道多久,他抬脚离开,再次坐上电梯。

出了电梯,按动密码。

预想中的房门并未打开,

耷拉下来的眼眸缓缓抬起,再次试了密码。

密码是对的,只是门打不开,用了钥匙,依旧打不开。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屋里有人。

寂静中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

随着门被打开,周炀紧紧盯着出现在眼前的她,喉咙像是被哽住,脚步也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她的眼睛是红的,头发是乱的,脸色有些憔悴。

“我回来了。”

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字也说不清楚,可就是这一句话让两人都开始控制不住。?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宋妗看着他,眼眶一下就蓄满泪。

她以为会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回来。

他们在这方面都狠,只要不想跟对方再有纠缠,只要决定开始过新的生活,他们就不会再见对方。

就像那十年里周炀一次也不曾见她,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狠心人。

她也一样,只要周炀开始新的生活,她就绝对不会再见这个男人。

她以为彻底断联的这一个月里就是默认开始新的生活,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可他出现,以这样一副枯槁模样出现。

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把人折磨成这样。

浴室里传出水声,宋妗一边煮着面一边掉着泪。

五年前他出狱的时候都比现在看起来健康,监狱里吃喝正常,休息正常,生活规律,虽然失去自由却健健康康。

这一次只是回家一个多月,就像是被折磨了一个多月。

整个人可以说是暴瘦,脱下外套时里面还穿着一家三口买的亲子装,买回来时很合身,这会儿却显得宽大。

知道他回老家的日子不会好过,却没想过会不好过成这样。

浴室的水声停了,宋妗抹掉眼泪,端着面到桌边等着,目光首首落在浴室门口。

随着浴室门打开,想到他那张消瘦到不成样子的脸,宋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有很多很多话,却说不出来,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也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怕他这一次毫无预兆地回来只是收拾东西。

没有任何通知,没有提前告知,没有联系,也没有一点有好消息的样子,反倒是大半夜悄悄回来。

要是有好消息是会忍不住告知的,能回来是会期待的,会忍不住告知回来的好消息。

什么都没有,只有大半夜悄悄回来,更像无法见面说分开而悄悄收拾东西离开。

要不是她正好来这里,怕是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安静的房子里谁也没说话,她静静看着,他静静吃着面。

见他吃饱了,宋妗起身过去准备收拾碗筷,手刚伸过去就被抓住手。

宋妗低头看着他那长时间没打理的头发,本来回老家之前就应该去剪头发,可为了看孩子没时间。

当时头发就己经长了,加上这一个多月,头发己经长到遮住眼睛。

加上这张病态瘦削的脸,只要再脏一点,就跟街上的流浪汉差不多了。

是什么样的日子才会在没有任何工作的前提下连头发都没时间剪。

宋妗伸手将他额前的头发拂开,瘦的形销骨立,这张脸摸上去像是摸着骨架,这会儿站着往下看,能清晰看见突出的锁骨。

“你怎么瘦成这样?是病了吗?”

吧嗒!

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他脸上。

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彼此的眼泪混合,一起落下。

“爸妈想尽办法让我结婚生孩子,他们觉得只要我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收心了,我差一点就没防住,怕他们再有下一次,就做了一个手术。”

“我把输精管切了……”

他还在说话,好像在说做了这个手术以后周父周母知道再也不会有孙子了,气得将他扫地出门,又好像说了别的。

宋妗根本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那个手术。

不是结扎,是切了。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有两种方式来进行绝育。

一个可以通过手术可以恢复,另一个是这辈子都不能恢复。

“你是不是疯了?你可以结扎,为什么偏要选绝育,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就是断了你所有后路,你这辈子都……”

宋妗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己经有了一个女儿,女儿跟她姓,周炀也签了合同,这辈子都不能从她手里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这就意味着周炀这辈子除了一个随母姓的女儿之外,将再也不会有孩子。

宋妗发颤的手被握住,热度从他手心传来,试图缓解她的情绪。

他比谁都清楚做这个手术会有什么后果,查过资料,问过医生,手术过后就像无精症患者,正常的男性功能不受影响。

这对他来说没有坏处,反正不打算再生孩子,还能绝了父母的心思。

周炀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朝着她扯了一个笑。

“我没办法想象要跟你和笑笑分开后跟别人结婚生子,我己经给不了别人幸福,不想跟你这此生不复相见,也不想祸害别人。”

“偏偏我又劝不动父母,逼得又紧,就想着反正你不生孩子,我也不准备跟别人生,就断了爸妈想让我跟别人生孩子的念头。”

“他们亲自去医院确定我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没脸把别人家的好姑娘介绍给我,气得把我赶出家门。”

周炀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身上。

“我己经没人要了,你要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