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指点叶落烟雨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好一场诗会!陆羽的名

念及此,陆羽这才勉强消了气。

“不许生气了,夫君!”含山公主眨着眼睛,带着几分俏皮与期待说道。

……

“二虎,这就是你对咱的报答?你们锦衣卫是吃什么干饭的?”

武英店内,朱元璋将毛骧找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含山跟着陆羽偷偷跑去江南,乔装打扮混入队伍,这件事都过去近数月了,咱怎么现在才知道?

这锦衣卫指挥使你毛骧,要是干不了,下面能干的人多的是!”

朱元璋大声喊道。

毛骧顶着天子的压力,面容惶恐,双膝一软,正要跪拜。

朱标在店内一旁起身,轻轻扶起他下跪的身形。

“父皇。”

朱标温声解释道,“父皇莫不是忘了,如今锦衣卫大小事务皆多由儿臣来管,就连锦衣卫指挥使毛大人所负责之事,儿臣也已严明,大小事宜都先由儿臣这边过一道,随后再交由父皇御览。”

朱元璋哼哼唧唧几声,“这件事,标儿,你也知道。”

“不会妹子也知道?”

朱元璋瞳孔一缩,顿时感觉在他们朱家一家三口间,他堂堂的九五之尊反倒成了最憋屈窝囊的那一人。

毛骧心怀感激地看了太子朱标一眼,心中生出无奈。

皇家的事。

但毛骧不得不参与进去。

没多久,朱元璋离开大殿,来到后亭,对着马皇后开口一通埋怨:“不能这么做的,妹子!之前在宫里对含山这小家伙,你也没这么宠着惯着,怎么眼下她嫁给了陆羽,成了陆家的娘子,你就如此迁就?

怎么说她也还是我朱家的子女,况且咱当年领兵打仗时,军营之内可都不能携带女眷。

他陆羽如今去江南是去做正事的,还打算红袖添香,与美同游于这江南的大好风光?”

朱元璋越说心里面的怨气也就越大。

马皇后坐在皇后位上,看着眼前鸳鸯戏水、牡丹百花争艳的样品,绣花针在她的手中极为灵巧,匆匆几针过后,手中的刺绣也已制作完成。

跟面前的样品相比,还多了几分女子的心思。

“陛下的意思是,陛下当年与一众老兄弟,如今的众位老国公打天下时没去过青楼妓院?要不然将天德找来,看看陛下当年有没有在军营之中做其他的事?”

马皇后丹凤眉微挑,放下手中的刺绣,笑意盈盈的目光看向朱元璋,“还是说陛下如今身子越发康健,打算于全国之内再选秀女了?”

马皇后又是温婉一笑,目光如炬,好似能看透朱元璋的那点小心思。

刚跟过来的朱标听到父皇母后的谈话,右手握拳与左手手掌轻轻一捶,面露恍然大悟之色,随后带着几分打趣的目光看向朱元璋:“父皇抱的竟是此等打算,怪不得刚才反应会这么大,连毛大人也找了过来,父皇还真是宝刀未老。”

“污蔑,你们这是纯纯的污蔑!咱有妹子一人就够了。”

朱元璋龙袍大手一挥,眉目之间尽是满满的委屈。

但这下却是将刚才含山的事也不管了。

如今大明天下承平盛世,洪武年间。

他朱家的人下江南又如何?

朱元璋的眼里,天下律法、大明规矩束缚的是朱家以外的人,朱家人是这些规矩的执掌者,偶尔有点小特权,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女儿虽不如儿子那般有特权,但也是他朱元璋的种,这一点不会改变。

于是,此次马皇后没有过世。

朱元璋想在全国之内选秀女的心思,这个念头就这样被拍死,瞬间便已是被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只是看着眼前一幕,回到武英殿之内处理政事的朱标,脑海中不由蹦出一个杂念来:等我这太子殿下有朝一日做了父皇的位置,要不要也选上一回?

朱标啼笑皆非,一拍脑门感慨。

跟着父皇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学坏了。

他身为大明未来天子,执掌国家大小事宜,怎能沉迷女色,有如此荒诞不经的念头?

再者。

古往今来,沉迷女色者,活不长,大伤元气。

况且太子妃常氏,还有他太子府之内的侧妃吕氏,皆都为天下一等一的美人。

常氏温婉可人,吕氏妖艳妩媚,有此等爱妻,已让他朱标心怀满足。

太子府之内亦还有其他的妃嫔,不过没有那么出名罢了。

朱标也是饮食男女,大好年华当然也不会浪费。

……

江南之处好风光,不管是天子还是百姓,历代王朝在此地耕耘,一代传一代的传承,这才缔造出南方在综合条件、经济、文化乃至是同海外的联系等方面多胜于北方的局面。

相比北方的中原之地,南方沿海做许多事无疑更加方便快捷。

也使得自古科举难,多胜在南方,朝堂之上,南方党派文人更是占据了大

半江山。

乃至大好河山,九州沦陷之时,南方有正统传承,前有南宋,后有南明,足以可见南方以长江一带、江河而立,自可完整重建出一个小朝廷来。

北方虽亦是如此,但北方乃中原,是天下正统,所以不可能有这种偏安之意,否则岂不成了那江东鼠辈,为天下人耻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文人众多,类似青诗会这样的诗社更是数目不少,陆羽到来,自是同样让这江南之地的文人到处传告、广为流传。

与此同时,江南最大的一处诗社也正在浩浩荡荡地举办。

南直隶府的布政使更是传言已邀请陆羽这位实学圣贤、当代圣人作为此诗会的评判之一。

此消息一出,在江南由大明日报传播,无数文人更是近乎发了疯一般地争相挤破头想要参加这江南诗会。

随后一飞冲天,天下皆知。

此次江南诗会可是好大的阵仗,三位当代大儒,还有那此前已退休致仕的侍郎、尚书也都会一一到场,以及府尹大人、四位巡抚,还有布政使。

其人若能在诗会之中一展文采,被这几位大人看中,科举之道必定顺遂,在朝堂之内恐怕也更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哈哈哈哈,谁能想得到先生此次亲下江南,为的是设立铁路之事。如今最先受益的并非是各个地方豪族世家,反而是我们这些读书人。”

一时间消息传扬,各个文人聚集在花楼、游船,还有那踏青之处,举目望去,无不是在讨论着这个当下最热衷的话题。

百姓不识字,文人便是封建年间王朝时代之下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同样也是最不可忽视、不可或缺的。

陆羽同含山公主领着身后的永昌候蓝玉、定远候王弼、江夏侯周德兴等人游走于苏州府的热闹集市。

大街上贩夫走卒、文人、妙龄少女随处可见,处处风光。

在这开春时节,来往人流众多,一番烟火气,不由让人沉浸其中、陶醉其中。

面对眼前如此热闹的场景,含山公主咿咿、蹦蹦跳跳,好似在花群中飞舞。

江南之处的这份热闹与洛阳新都之内大同小异,毕竟换了一个地方,一时半会的新鲜感也还是有的。

“夫君,我要这些糖人,还有这个糖葫芦。没想到江南之地居然也有这种在洛阳新都才能见到的特制糖水。”

“是蜂蜜的味道,不过比洛阳新都之中又多了几分甘甜。”

含山公主尝了口,将那竹筒装的糖水送到陆羽身前。

“夫君也喝。”

含山公主眨着俏皮的眼神,陆羽白了她一眼,轻敲她的小脑袋:“我看你是喝不下了才对。”

含山公主嘻嘻一笑:“夫君别拆穿嘛。好不容易说服太子大哥来了江南,跟着夫君一起,可不能够空手回去,还要给汝阳姐姐、徐姐姐买一些江南才有的特制品,还有给父皇、母后,给太子大哥、太子妃的。

还有给雄英、允文、允通他们几个孩子的。”

含山公主说着小大人的话,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了朱家小一辈那些人的长辈了。

陆羽在一旁看着,不自觉得这般的夫人含山,少了几分小女孩的天真,但亦别有一番风味。

好似正在亲眼见证小女孩转变成一个女人的过程。

走得累了,众人停留在一家酒楼休息。

上了二楼,在窗台前挑好一处位置,看着面前的菜单,陆羽哭笑不得。

在洛阳新都之内。

他有意无意之中提的点子、奇思妙想,不仅在洛阳新都之内流传,居然江南之处也这么迅速地跟进时事。

信息传播还真被这江南之地玩出了花样。

选好菜后,陆羽将菜单又递给了面前的含山公主。

他们两人同坐一桌,永昌侯蓝玉三人坐另外一桌。

糖醋里脊、糯米粥、五花八宝。

含山选的尽是些甜食,不过数量也不算太多,再加上出来玩就是要开心的,所以陆羽也没有在旁阻止,偶尔吃一顿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店小二讨好地点头下去后,含笑玩着手里的波浪鼓,还有那些奇思妙想的小玩具。

随着推行实学之道,民间匠人地位也隐隐被抬高不少,制作出的玩具,就跟现在的二次元车模、模型玩具大差不差,其他的玩具也都是有着不少巧思。

只能说民间匠人的智慧才华也是有的,虽然可能有所欠缺,但工部之内汇聚的正是集朝廷之力,从大明各处尽力搜罗而来的古代顶尖、最优秀的一批匠人了。

陆羽也不可能太过苛责。

陆羽看着含山手里满满的泥垢,说道:“先去洗一下,不然菜上来了也不太好吃饭。”

“唔唔唔。”

含山公主吐着舌头,当场就给陆羽扯出了一个鬼脸。

“唉。”

陆羽一声叹息,“那就只能先送你回去。”

“不要。”

含山

公主小脸一变,在陆羽威严的目光下只能不甘愿地起身,嘴里还嘟囔着:“夫君坏坏,不是个好人。”

陆羽听了苦笑,一阵摇了摇头。

等含山再回来时气鼓鼓的,一看就是在跟陆羽赌气,一个字也不说,一句话也不开口。

两人僵持间,隔壁桌的客人反倒说起了这江南之地的趣事。

“我江南文人众多,实学官员下放而来的也不少,可近些时日那苏州知府可是在我江南之地出名了,就连大明日报上也都罕见地添了不少浓墨重彩。”

“哈哈哈哈。”

邻桌上,另外一个客人直拍大腿,咧着嘴角,面露激动地大声笑道。

“那也怪他苏州知府太过宠溺女儿,又碰上了当代圣人、实学圣贤的陆羽先生。

莫看这江南大明日报的负责人并非是国子监出身,可莫忘了大明日报到了如今,真正的主持人却依旧还是那陆羽先生的学生,当朝的方大人。”

“若是让方大人知晓江南之地有污蔑他老师的言论广为流传、四散而开,而下级官员居然无任何措施,恐怕在这江南之处的那大明日报的管事人可就要革职查办。”

两人谈笑、高声阔论间,其他桌的客人也都不由纷纷加入了这个话题,显然此时在这苏州府之内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好一个苏州府,如今听说在这官场上亦是步步为艰,往日的官声如今也是毁于一旦。”

“这苏州知府平日做事不偏不倚,称得上公允二字,虽未曾做出什么极大的功绩,但也算治理一方,有着不少的功绩,可也不想想。

他这功绩同先生相提并论起来,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好好一个苏州知府,却因为这种不知轻重的小事落到这一步,当真是时也命也。”

几桌子的客人都七嘴八舌,隔靴搔痒一般对这个话题浅尝辄止,使得陆羽听了半天,也没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这苏州知府接下来要因为他而倒霉了。

“是不是惹到你了?”

含山公主凑到陆羽边上,这回来她的气也全消了,小声翼翼地开口道。

陆羽还一脸茫然,自是不知晓地摇了摇头。

含山公主扁着嘴唇。

她才不信。

在含山公主心目中,自家夫君陆羽的本事可就只比父皇要小一点点,比太子大哥都还要大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