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逐欢渔亦鱼

89. 第 89 章

为了让柳芳菲在花棚里惬意闻香赏花,司徒妄不仅在其间安置摇椅,还放置茶案,让她更为舒服。


如今看来,这摇椅的作用不止于此。至少现在嘎吱响着,并不像是单纯赏花的样子。


司徒二被自家主子无情赶出花棚看门,棚内静得出奇。毕竟是要赏花的,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尤其是方才欢欢主动提及何时娶她,这句话愉悦了司徒妄,更得好生犒劳自家姑娘一番,带她好好儿“赏花”。


身处花棚,可赏花却要一起努力攀登至顶峰,才能看到最美的花朵。


柳芳菲身子不好,半躺在摇椅上,所有的力都承给面前的人,整个人轻飘飘的。


司徒妄半跪在地,搂着自家姑娘,凑上前,亲吻着给予力量。


“欢欢,今日的花好看吗?”


“好看。”


“想不想要……更美的花。”


柳芳菲咬唇,羞涩点头。


“那我带你去看看。”


说罢,十指紧扣,一起赏花去。


一呼一吸皆是疲累时的灼热,在路途中相互扶持。


热极了,衣衫随意堆放也无暇顾及,一心想着如何携手去看最美的花。


累极时,呼吸变得急促,尤其是柳芳菲,本就羸弱的身子更显起伏,偶尔撒娇轻喘,使得身后之人只得从后面托住她的腰肢,助她前行。


毕竟自家姑娘跟不上那么快的节奏,越是想要赏花,就越不能急,快慢轻重得让双方都适应才行。


于是这个时候,司徒妄的动作会变得稍缓一些,让她有唤气的余地。


甚至还会用言语夸赞两句——


“我的欢欢真棒。”


“欢欢,承受不住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你可以喊出来。”


“欢欢,真厉害。”


他也不知这样是否有效,总之,每每在她耳边安抚,她总是能咬唇坚持。


一路上,二人双手紧握,互相帮忙,直至看到顶峰的曙光,感受到来自山顶的清泉……


←。


司徒妄瞪大眼睛享受着顶峰清泉的滋润,柳芳菲早已累得不成样,甫一登顶,便趴在一处,大口喘息的同时回味方才二人携手互推的每一瞬间。


越过茂密的丛林,起伏的山丘,二人终是能坐在摇椅上安安静静地看最美的花朵。


“等明日回宫,我便寻了父君商量提亲一事。”


司徒妄搂着她轻轻一吻,解释道,“前些时日我已经传书去了黔州,既是提亲,总不能越过你父亲,失了礼数。”


“爹爹会来吗?”


“唯一的女儿大婚,怎能不来?你父亲回信表示黔州还有些商铺生意没处理完,等事情解决,他就彻底搬来蒲州。还有我俩的八字,已经拿给太史监了。”


“如果我俩的八字不合……”


“怎会不合?”


司徒妄勾起戏谑地笑,“我俩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挺契合的。”


契合二字,特意强调。


柳芳菲抿唇:“……”


“整个宫里恐怕没有比太史监更会做人的部门,知晓我对这门婚事的重视,无论提亲还是大婚,都得算个良辰吉日来。”


柳芳菲眼眸发亮,所有事情他都事无巨细考虑清楚,她倒是不用操心什么。


两人又在这儿说了会儿话,直至司徒三来喊用膳才离开。


走时她有些不舍,频频回头。


“我已经派了人专程打理这儿,此处蔷薇会日日盛开,你若喜欢,随时都可以来看。”


身后司徒三黑脸,他就是那个专程打理花棚的人!


去了一趟鄯州回来,自己从皇爷府的管家沦落成花匠,大哥当真把他害惨了。


小皇爷将这件事交代给他的时候,他也反抗过。


对方却拍了拍他肩膀予以重任那般说道:“为了避免再出现无耻小人强抢蔷薇一事,派个得力的人来打理花棚尤为重要。三儿,你是你们兄弟几人最精明能干的人,我很看好你。”


司徒三不明白话中意思,还去问了大哥司徒一。


对此司徒一却是这样说的:“三儿,在小皇爷心里,十个皇爷府都不比这一个花棚重要。他能派你打理花棚,说明我们兄弟几人最看重你,这是升职啊!”


司徒四:“如今只要能跟柳姑娘沾上边儿的活儿,都是头等大事。”


司徒五:“三哥,苟富贵,勿相忘!”


司徒三:“……”


我不信。


柳芳菲与司徒妄吃完饭,才看到司徒一抱着满头大汗的榕榕赶来,身后跟着司徒四与司徒五。


“怎么累成这样子?”


见着累得不成样子的老四与小五,还有眼底乌青的司徒一,凌画疑惑一笑。


反倒是榕榕除了流汗,精神头还是足得很。


“多谢君后关心,昨夜蚊虫多,属下没睡好。至于他俩……”


司徒一看向两个弟弟,语气嘲讽,“纯属体弱。”


司徒四、司徒五:“……”


昨夜你没睡好,所以我俩一大早轮流替你带榕榕,如今倒落得个体弱的名声?


还说小皇爷是老畜生,你也不遑多让!


司徒妄视线在几兄弟间游走,看破不说破。


“君后放心,此番踏青结束,属下就送两位弟弟去崔门武馆勤加锻炼,定不拖小皇爷后腿。”


司徒四、司徒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直至离开他俩都还骂骂咧咧忿忿不平:“大哥,我俩给你照看榕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倒好又说我们体弱又要送我们去锻炼的,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司徒一抱着榕榕语态轻蔑:“苦劳?你们的苦劳就是带一个八岁小姑娘爬树摘果子?”


“榕榕也很开心啊!”


“我相信你们接受崔家主的训练也会很开心的。”


“……”


老四小五二人面面相觑,我们带八岁小姑娘爬树怎么了,你还想等小姑娘长大了娶人家当媳妇呢!不就是爬个树,有没摔着又没碰着的,你倒是舍得送两个弟弟入苦海!


柳芳菲看着几兄弟争执,捂嘴忍着笑:“小一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可对待榕榕这点儿与你倒是如出一辙。”


司徒妄轻哼:“爷可比他诚实。”


“嗯?”


“你还真信他昨夜蚊虫多,没睡好?榕榕那丫头认床,睡不着,他守着呢!”


“榕榕还小,兴许他是想等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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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大些了再说这种事。”


司徒妄不置可否,他的下属他清楚,约莫也是同崔胤一样,拎不清。


更何况,正是因为那丫头小,才要给她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否则她分不清何为依赖,何为爱情,到时候更难办。


“犹犹豫豫,非大丈夫。”


声音不大,可四下无人也不算小。


前方抱着榕榕的司徒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司徒妄恭敬地说:“小皇爷保重好自己身子,切莫讳疾忌医。”


言外之意,属下的事您别太操心。


不过他也知晓,小皇爷说得对,他非大丈夫,又如何能给榕榕一生快乐?


“你身子怎么了?”这是柳芳菲第又一次听到这种话。


“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


下午,柳芳菲去看了楚文灵,荟如做事稳妥,又一直侍奉在旁,身体发热已经退去,脚踝上的红肿也消了大半。


“楚楚,那夜舅舅真……临阵脱逃了?”


提及此事,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见楚文灵点头,更是心头遗憾。


舅舅还真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踏青之行持续两日,终于在第三日早上准备返程。


出乎意料地,第二天离开的崔胤竟又出现在了大家视线中。众人不觉稀奇,毕竟崔家两位小姐都在这儿,他来接人也极为正常。


只是大家没想到,柳芳菲有司徒妄全程护着,榕榕有司徒一全程陪着,崔家主是毫无用武之地。


以至于柳芳菲严重怀疑,舅舅来此,醉翁之意不在酒。


事实证明,她的怀疑是对的。


崔胤甫一到此,放下马匹就径直去了楚文灵所在的帷幕。原本沈玟毓正扶着女儿准备出去,结果见到来人风尘仆仆,吓了一跳。


“楚夫人。”见状,崔胤自觉鲁莽,低头问好。


“崔家主是嫌楚楚不够惨,又来捅刀子吗?”


“母亲……”


“你这胳膊往外拐的,罢了罢了,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老婆子倒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


沈玟毓摆手往外走,顺带将女儿轻轻推给面前男人,“既然来了,就给个痛快。要么把她娶回去,要么让她彻底心死。我楚家的女儿拿得起放得下,你只需做出选择,其余的我楚家会为她兜底。”


“抱歉。”


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沈玟毓蹙眉离开。


倒是极不情愿听他说抱歉,楚楚这丫头,一腔热情,恐怕付诸流水了。


沈玟毓离开后,帷幕恢复安静,楚文灵看向面无表情的崔胤,前夜之事又浮于脑海。


心里有许多话要问,到了嘴边却只有沉默。


须臾,终是崔胤先开口:“此番前来,你也未曾带个丫鬟,你脚上有伤行动不便。”


楚文灵眼眸一亮,反问:“所以呢,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你因榕榕而伤,我会将你安全送回楚家。”


“仅此而已?”


“是。”


崔胤生硬点头,面无表情。


那夜他匆匆逃离,一日未见,看来他是想清楚了。


八年等待,终究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