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负责九平
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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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好事者盼了一日，直到章氏兄弟马车出宫，也没看出个什么道道来。
章氏兄弟没有坐在高头大马上招摇过市，那就说明他们吃瘪了。
“看来踢到铁板了！”有声低声偷笑。
“毕竟是圣人亲孙女……”众人心领神会。
郑微音好奇地看向街外，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跳起来惊喜招手：“阿耶。”
郑父长的白白胖胖一团和气，一面朝女儿挥手，一面笑着和两边的行人寒暄。
走的近了，看女儿一切都好，这才把脸板了起来：“胡闹，家里来信说你不见了，差点没把阿耶吓死，你不满意那婚事不嫁就是，跑什么！”
郑微音哼哼，不怕他凶，抱着他的手撒娇：“肯定是她告我刁状了，你就偏心新人，可怜我没了阿娘……”唱念做打，随口就来。
郑父怕了女儿：“行了行了，你就跟着我留在神都吧，省的到处惹事。”
他转身看王陵：“这一路她没少给你惹麻烦吧，辛苦小郎了。”
王陵：“世伯严重了，阿音这一路帮了我们不少忙。”
郑微音挺起胸膛，傲娇的很，却遭了郑父乜视。
“她？她也就能花两个臭钱，除了能惹麻烦我想不到其他。”
“阿耶……”怎么能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这么埋汰自己。
“见过郑伯父。”罗婉云上前见礼。
郑父乐呵呵让她起身，对王陵道：“你们初来神都人生地不熟的，就都去我家住吧，大家都是同乡，你们又和阿音是朋友，就是一家人了。”
郑微音疯狂点头，附和：“是啊，王郎你看我阿耶都邀请你了。”
王陵谢过郑父好意，说自己有了安排，等安定后在上门拜访，但他把罗婉云托付给了郑家父女。
他一个孤身男子，带着小娘子有些不方便。
郑父知道他此次是来参加春闱的，深知以王陵的才学，必然是能考中，女儿又看上了他，他自然是乐意和王陵多些往来的。
他满口应了：“罗娘子和我们阿音是好友，我定当她亲女般看待，这你放心。”
罗婉云屈膝行了一礼谢过。
郑父关心王陵接下来的安排，又对他道：“我在京里也认识一些人，年前这些贵人热衷举办宴席，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引荐，来日必然能高中。”
章氏兄弟是今科士子门攀附的热门，但他们和章家有了龌蹉，倒是不好去了，不过福王府过几日有诗会，他跟福王的家令有些交情，弄张请帖应该不成问题。
面对郑父的热忱，王陵一时不好拒绝。
客店外进来两人，其他人好奇地围了上去，大家注意力都被这动静吸引过去了。
“如何了？”大家问道，这是去打探消息的人。
那人喝了一大碗茶水，开口道：“说是罚了显王一月禄米，明日让去赔罪。”
这个处罚并不重，这么说，陛下倒也没有偏心情人，。
另一人对众人挤眉弄眼：“你们猜猜打人的是谁？”
一看就是卖关子。
有人不吃这一套，摆手道：“不都说是显王家的小娘子，是不是那个乐阳县主。”
另一人憋着笑，看热闹的表情。
那人忍不住直接揭开谜底：“是这位县主的双生姐姐，听说因为身子不好一直在外地修养，今日刚回来。”
众人惊讶，这刚回来就闹腾了个大的，果然初生牛犊！
“刚回来，那岂不是还未赐有封号。”
众人一想，这白身就敢打上章府，这位小娘子有些彪悍！
好事者一听，挤眉弄眼：“乐阳县主光艳动天下，这双生姐姐，岂不是又一位绝代佳人。”
有人低声呵斥：“妄议贵主，你找死呢！”
这话能大剌剌说出口？心里想想就得了。
两人见大家把话题跑偏了，忙急着拉回来，最关键的还没说呢：“你们猜圣人给了个什么封号？”
竟然这么快就赐下食邑封号了？难怪章氏兄弟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一副你们绝猜不到的表情，他们大胆猜测，应该是膏腴之地。
那两人摇头，旁边的人急了，在他们背上给了一拳：“快说，别卖关子了！”
“万年！”
有人惊呼：“这怎么可能！”
众人不解。
一位读书人解释道：“名山、大川、畿内之地，皆不以封，陛下怎么会选了万年？”
万年可是西京辖地，陛下如今虽然定洛阳为神都，但长安依旧是西京。
“那礼部就没有反对？”
不应该啊，礼部可是卫王的地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姓李的获得这么个封号，他难道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信号？
“嗨，卫王难道还敢违抗陛下的旨意，就那些相公也没人敢出来说个不字。”
谁不知道陛下一向乾纲独断，她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反对。
众人点头，是这个理。
“显王的车架来了。”不知道谁轻声喊了一句。
一时店里安静下来，大家争先恐后朝外挤，想看一眼这个新出炉的万年县主长什么模样。
可惜让众人失望了，马车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马车里，李仙惠有些按耐不住，任谁被这么盯着看也会不自在的。
“阿兄，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李仙惠眼睛对了上去，李庆云笑的一脸宠溺。
“阿兄十几年没见过你，想多看几眼，不愿意阿兄看吗？”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这让李仙惠如何回答，温润如玉的君子是最难对付的了。
她只能讨饶笑笑。
“阿惠儿和小妹还是不太像。“李庆云转头对显王道。
显王摸着胡子一脸矜傲，他和王妃生的几个儿女都长得好。
“阿惠儿比奴奴是好看些，不过这话可别在你小妹面前提，她会哭的。”
李庆云一副受教的表情，只是他好像没说谁更好看吧？原来阿耶心里是这么想的。
显王慈爱地看向女儿的娇颜，眼中偶尔闪过一丝痛苦，他摩挲着女儿的头，语气伤心。
“傻孩子，我知道你在为你小弟痛心，爹娘也疼，可你不能冲动，你得先保全自己，阿耶这辈子无用，做不成什么大事，只盼着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李仙惠抱住父亲的手臂，脸在他掌心里摩挲，笑中带泪：“阿耶放心，儿都知道的，儿不会做傻事。”
她没有冲动，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赌一次，很幸运这次赢了。
姐姐、舅舅、小弟，他们已经夺走了她三位至亲，这笔帐她要讨回来！
“你看，阿婆都封了我做万年县主。”她笑道。
显王眼中闪过惧怕，摇头：“不，她不是你的阿婆，她是皇帝，是陛下！你在她面前万万不可大意。”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上一刻她对你温情脉脉，下一刻她也能毫不留情要你命！
显王想到什么，身子抖了一下。
他抓住女儿的手：“答应阿耶，宫里那地方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她……你也不要见。”
李庆云感受到父亲的失态，连忙安抚：“阿耶放心，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显王看向儿子，放下心来，儿子比他强，他拉着儿女的手，语重心长：“我只求一家人平安地过日子，那些东西我都不想争。”
李仙惠和兄长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都选择了敷衍阿耶：“儿知道了。”
但在这个漩涡中，争不争由的了他们吗？
马车驶入修行坊，显王府大门开着，除了魏王妃，其他人都出来迎接，见到显王安好，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妾室崔氏和赵氏上前搀扶显王，李仙惠眼神扫了过去，不着痕迹地打量两人。
赵氏顿了一下，就被崔氏抢了先。
“恭喜大王，恭贺县主大喜。”赵氏转身恭敬地朝李仙惠道喜。
回到自己家，显王心情很好，倒是李仙惠表情有些冷，只点头嗯了声，随即表示要去看阿娘。
显王交代她：“我先去换身衣裳再去看你娘，你好好陪她说说话。”妻子这些年提到这个孩子就是哭，担心她。
李青沅提起裙摆想跟过去：“阿姐，等等我！”眼神带着几分小心，害怕但又想靠近姐姐。
李仙惠随手一招，李青沅展颜，欢快地挨了过去。
显王长子有些不悦，觉得新来的妹妹太过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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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的动作快，随着册封旨意一同来的，还有从宫里搬出来的几个大箱子，珍宝金银塞的满满当当。
说是陛下赏给万年县主的。
章氏兄弟得到消息，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他们的脸，以后还如何在神都立足了！
京夫人知道儿子们肯定会闹，吩咐人把大门给锁了，不让出门。
“阿娘，您这是什么意思？”章二俏脸气白了。
“行了，在家里发发脾气就得了，你要是闹进了宫里，见弃与陛下，以后就彻底没了前途了！”
章大看了一眼母亲脸上还没消的印子，阴阳怪气道：“还是母亲理智。”
京夫人就当听不出大儿话里的讽刺。
她安抚两个儿子：“来日方长，一时的得失跟宠幸比算不了什么，只要陛下喜欢你们，以后多得是机会报仇，何况她一个丫头片子，不足为虑，要对付她容易的很！”
章大继续冷笑道：“母亲到底是涵养好，我们万万是比不上的。”
章二怒气稍缓：“陛下让她明日上门赔罪。”他冷哼，“我要让她知道我章氏不是好惹的，不然以后人人都能踩我们头上了！”
“不可！”京夫人阻止。
不但不能为难，还得表现的诚惶诚恐，得让陛下知道，章氏心中只有陛下，对陛下亲封的万年县主只有敬重。
最好这个万年县主再跋扈一点，这样才显得他们更委屈，更能获得陛下怜惜。
京夫人一番话让兄弟毛塞顿开，姜还是老得辣，兄弟俩佩服母亲的心智。
次日，李仙惠带着显王让崔氏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了章家。
马车经过的路上都是看热闹的百姓，甚至有些赌坊都开了盘，赌今日会不会再打起来！
宫里，皇帝刚处理完政务，忽然也想起这事，问徐容：“她去了吗？”
徐容笑道：“县主一大早就去了，听说备了不少好礼。”
“没闹起来吧。”
徐容回道：“没有，县主诚心上门，章氏通情达理。”
皇帝笑着躺下，对章氏兄弟的表现很满意：“等下把他们叫进宫来，今日有些憋闷，朕还有点想他们。”
旁边太监冯中宝应诺，吩咐小内侍去章府传话。
“这孩子稳得住气，我看她对这章氏兄弟有些怨气，可能还有些内情，不过她不说，朕也就不问了。”
“你觉得朕这个孙女怎么样？”她转头问徐容。
徐容小心措辞：“县主聪慧果敢，有陛下当年风范。”
皇帝笑：“这孩子养在乡下，确实比京里这几个小娘子有野性。”
她变了语气：“只怕这孩子是来报仇的！”
徐容大惊，吓的跪地。
皇帝失笑：“你害怕什么？”她抖了抖衣袖，玩味一笑：“她为什么刚进京就找上章氏麻烦，不过是想引起朕的注意罢了。”
谁都知道章氏兄弟是她的爱宠，还有什么比这个办法更有用，更能引起皇帝的注意。
她不闹这一场，也许跟其他皇孙一样，她让礼部随便找个封号就打发了。
魏王妃的病情虽然重，但并没有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何况太医暑太医被请走了，民间还有其他好大夫。
一个个刚刚回到家的小女郎，就这么提着鞭子打上门起，说是为母讨公道其实也不假，但她只怕更想找皇帝讨个公道。
“朕听说她跟她那个弟弟感情极好，知道他没了，怒上心头还能保持理智不抽章氏的脸，也算是克制了。”
徐容：“皇上的意思是她要查当年流匪的案子？”
皇帝转头看她：“你相信是流匪做的吗？”
时间那么刚好，就在皇帝让人带显王进京的关头。
徐容敛神，这种糊弄人的说辞，她自然是不信。
皇帝：“她也没信。”
“既然她想查，就查吧，毕竟她失去了好几位至亲，这是朕欠她的。”
顺便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搅弄风雨，不安分！
自己还没死呢？这些人就各有心思，替她拿起主意来了。
她冰凉地眼神扫向徐容。
让徐容背后冒出一片细汗。
章氏兄弟没有坐在高头大马上招摇过市，那就说明他们吃瘪了。
“看来踢到铁板了！”有声低声偷笑。
“毕竟是圣人亲孙女……”众人心领神会。
郑微音好奇地看向街外，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跳起来惊喜招手：“阿耶。”
郑父长的白白胖胖一团和气，一面朝女儿挥手，一面笑着和两边的行人寒暄。
走的近了，看女儿一切都好，这才把脸板了起来：“胡闹，家里来信说你不见了，差点没把阿耶吓死，你不满意那婚事不嫁就是，跑什么！”
郑微音哼哼，不怕他凶，抱着他的手撒娇：“肯定是她告我刁状了，你就偏心新人，可怜我没了阿娘……”唱念做打，随口就来。
郑父怕了女儿：“行了行了，你就跟着我留在神都吧，省的到处惹事。”
他转身看王陵：“这一路她没少给你惹麻烦吧，辛苦小郎了。”
王陵：“世伯严重了，阿音这一路帮了我们不少忙。”
郑微音挺起胸膛，傲娇的很，却遭了郑父乜视。
“她？她也就能花两个臭钱，除了能惹麻烦我想不到其他。”
“阿耶……”怎么能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这么埋汰自己。
“见过郑伯父。”罗婉云上前见礼。
郑父乐呵呵让她起身，对王陵道：“你们初来神都人生地不熟的，就都去我家住吧，大家都是同乡，你们又和阿音是朋友，就是一家人了。”
郑微音疯狂点头，附和：“是啊，王郎你看我阿耶都邀请你了。”
王陵谢过郑父好意，说自己有了安排，等安定后在上门拜访，但他把罗婉云托付给了郑家父女。
他一个孤身男子，带着小娘子有些不方便。
郑父知道他此次是来参加春闱的，深知以王陵的才学，必然是能考中，女儿又看上了他，他自然是乐意和王陵多些往来的。
他满口应了：“罗娘子和我们阿音是好友，我定当她亲女般看待，这你放心。”
罗婉云屈膝行了一礼谢过。
郑父关心王陵接下来的安排，又对他道：“我在京里也认识一些人，年前这些贵人热衷举办宴席，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引荐，来日必然能高中。”
章氏兄弟是今科士子门攀附的热门，但他们和章家有了龌蹉，倒是不好去了，不过福王府过几日有诗会，他跟福王的家令有些交情，弄张请帖应该不成问题。
面对郑父的热忱，王陵一时不好拒绝。
客店外进来两人，其他人好奇地围了上去，大家注意力都被这动静吸引过去了。
“如何了？”大家问道，这是去打探消息的人。
那人喝了一大碗茶水，开口道：“说是罚了显王一月禄米，明日让去赔罪。”
这个处罚并不重，这么说，陛下倒也没有偏心情人，。
另一人对众人挤眉弄眼：“你们猜猜打人的是谁？”
一看就是卖关子。
有人不吃这一套，摆手道：“不都说是显王家的小娘子，是不是那个乐阳县主。”
另一人憋着笑，看热闹的表情。
那人忍不住直接揭开谜底：“是这位县主的双生姐姐，听说因为身子不好一直在外地修养，今日刚回来。”
众人惊讶，这刚回来就闹腾了个大的，果然初生牛犊！
“刚回来，那岂不是还未赐有封号。”
众人一想，这白身就敢打上章府，这位小娘子有些彪悍！
好事者一听，挤眉弄眼：“乐阳县主光艳动天下，这双生姐姐，岂不是又一位绝代佳人。”
有人低声呵斥：“妄议贵主，你找死呢！”
这话能大剌剌说出口？心里想想就得了。
两人见大家把话题跑偏了，忙急着拉回来，最关键的还没说呢：“你们猜圣人给了个什么封号？”
竟然这么快就赐下食邑封号了？难怪章氏兄弟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一副你们绝猜不到的表情，他们大胆猜测，应该是膏腴之地。
那两人摇头，旁边的人急了，在他们背上给了一拳：“快说，别卖关子了！”
“万年！”
有人惊呼：“这怎么可能！”
众人不解。
一位读书人解释道：“名山、大川、畿内之地，皆不以封，陛下怎么会选了万年？”
万年可是西京辖地，陛下如今虽然定洛阳为神都，但长安依旧是西京。
“那礼部就没有反对？”
不应该啊，礼部可是卫王的地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姓李的获得这么个封号，他难道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信号？
“嗨，卫王难道还敢违抗陛下的旨意，就那些相公也没人敢出来说个不字。”
谁不知道陛下一向乾纲独断，她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反对。
众人点头，是这个理。
“显王的车架来了。”不知道谁轻声喊了一句。
一时店里安静下来，大家争先恐后朝外挤，想看一眼这个新出炉的万年县主长什么模样。
可惜让众人失望了，马车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马车里，李仙惠有些按耐不住，任谁被这么盯着看也会不自在的。
“阿兄，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李仙惠眼睛对了上去，李庆云笑的一脸宠溺。
“阿兄十几年没见过你，想多看几眼，不愿意阿兄看吗？”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这让李仙惠如何回答，温润如玉的君子是最难对付的了。
她只能讨饶笑笑。
“阿惠儿和小妹还是不太像。“李庆云转头对显王道。
显王摸着胡子一脸矜傲，他和王妃生的几个儿女都长得好。
“阿惠儿比奴奴是好看些，不过这话可别在你小妹面前提，她会哭的。”
李庆云一副受教的表情，只是他好像没说谁更好看吧？原来阿耶心里是这么想的。
显王慈爱地看向女儿的娇颜，眼中偶尔闪过一丝痛苦，他摩挲着女儿的头，语气伤心。
“傻孩子，我知道你在为你小弟痛心，爹娘也疼，可你不能冲动，你得先保全自己，阿耶这辈子无用，做不成什么大事，只盼着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李仙惠抱住父亲的手臂，脸在他掌心里摩挲，笑中带泪：“阿耶放心，儿都知道的，儿不会做傻事。”
她没有冲动，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赌一次，很幸运这次赢了。
姐姐、舅舅、小弟，他们已经夺走了她三位至亲，这笔帐她要讨回来！
“你看，阿婆都封了我做万年县主。”她笑道。
显王眼中闪过惧怕，摇头：“不，她不是你的阿婆，她是皇帝，是陛下！你在她面前万万不可大意。”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上一刻她对你温情脉脉，下一刻她也能毫不留情要你命！
显王想到什么，身子抖了一下。
他抓住女儿的手：“答应阿耶，宫里那地方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她……你也不要见。”
李庆云感受到父亲的失态，连忙安抚：“阿耶放心，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显王看向儿子，放下心来，儿子比他强，他拉着儿女的手，语重心长：“我只求一家人平安地过日子，那些东西我都不想争。”
李仙惠和兄长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都选择了敷衍阿耶：“儿知道了。”
但在这个漩涡中，争不争由的了他们吗？
马车驶入修行坊，显王府大门开着，除了魏王妃，其他人都出来迎接，见到显王安好，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妾室崔氏和赵氏上前搀扶显王，李仙惠眼神扫了过去，不着痕迹地打量两人。
赵氏顿了一下，就被崔氏抢了先。
“恭喜大王，恭贺县主大喜。”赵氏转身恭敬地朝李仙惠道喜。
回到自己家，显王心情很好，倒是李仙惠表情有些冷，只点头嗯了声，随即表示要去看阿娘。
显王交代她：“我先去换身衣裳再去看你娘，你好好陪她说说话。”妻子这些年提到这个孩子就是哭，担心她。
李青沅提起裙摆想跟过去：“阿姐，等等我！”眼神带着几分小心，害怕但又想靠近姐姐。
李仙惠随手一招，李青沅展颜，欢快地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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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陛下赏给万年县主的。
章氏兄弟得到消息，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他们的脸，以后还如何在神都立足了！
京夫人知道儿子们肯定会闹，吩咐人把大门给锁了，不让出门。
“阿娘，您这是什么意思？”章二俏脸气白了。
“行了，在家里发发脾气就得了，你要是闹进了宫里，见弃与陛下，以后就彻底没了前途了！”
章大看了一眼母亲脸上还没消的印子，阴阳怪气道：“还是母亲理智。”
京夫人就当听不出大儿话里的讽刺。
她安抚两个儿子：“来日方长，一时的得失跟宠幸比算不了什么，只要陛下喜欢你们，以后多得是机会报仇，何况她一个丫头片子，不足为虑，要对付她容易的很！”
章大继续冷笑道：“母亲到底是涵养好，我们万万是比不上的。”
章二怒气稍缓：“陛下让她明日上门赔罪。”他冷哼，“我要让她知道我章氏不是好惹的，不然以后人人都能踩我们头上了！”
“不可！”京夫人阻止。
不但不能为难，还得表现的诚惶诚恐，得让陛下知道，章氏心中只有陛下，对陛下亲封的万年县主只有敬重。
最好这个万年县主再跋扈一点，这样才显得他们更委屈，更能获得陛下怜惜。
京夫人一番话让兄弟毛塞顿开，姜还是老得辣，兄弟俩佩服母亲的心智。
次日，李仙惠带着显王让崔氏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了章家。
马车经过的路上都是看热闹的百姓，甚至有些赌坊都开了盘，赌今日会不会再打起来！
宫里，皇帝刚处理完政务，忽然也想起这事，问徐容：“她去了吗？”
徐容笑道：“县主一大早就去了，听说备了不少好礼。”
“没闹起来吧。”
徐容回道：“没有，县主诚心上门，章氏通情达理。”
皇帝笑着躺下，对章氏兄弟的表现很满意：“等下把他们叫进宫来，今日有些憋闷，朕还有点想他们。”
旁边太监冯中宝应诺，吩咐小内侍去章府传话。
“这孩子稳得住气，我看她对这章氏兄弟有些怨气，可能还有些内情，不过她不说，朕也就不问了。”
“你觉得朕这个孙女怎么样？”她转头问徐容。
徐容小心措辞：“县主聪慧果敢，有陛下当年风范。”
皇帝笑：“这孩子养在乡下，确实比京里这几个小娘子有野性。”
她变了语气：“只怕这孩子是来报仇的！”
徐容大惊，吓的跪地。
皇帝失笑：“你害怕什么？”她抖了抖衣袖，玩味一笑：“她为什么刚进京就找上章氏麻烦，不过是想引起朕的注意罢了。”
谁都知道章氏兄弟是她的爱宠，还有什么比这个办法更有用，更能引起皇帝的注意。
她不闹这一场，也许跟其他皇孙一样，她让礼部随便找个封号就打发了。
魏王妃的病情虽然重，但并没有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何况太医暑太医被请走了，民间还有其他好大夫。
一个个刚刚回到家的小女郎，就这么提着鞭子打上门起，说是为母讨公道其实也不假，但她只怕更想找皇帝讨个公道。
“朕听说她跟她那个弟弟感情极好，知道他没了，怒上心头还能保持理智不抽章氏的脸，也算是克制了。”
徐容：“皇上的意思是她要查当年流匪的案子？”
皇帝转头看她：“你相信是流匪做的吗？”
时间那么刚好，就在皇帝让人带显王进京的关头。
徐容敛神，这种糊弄人的说辞，她自然是不信。
皇帝：“她也没信。”
“既然她想查，就查吧，毕竟她失去了好几位至亲，这是朕欠她的。”
顺便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搅弄风雨，不安分！
自己还没死呢？这些人就各有心思，替她拿起主意来了。
她冰凉地眼神扫向徐容。
让徐容背后冒出一片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