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休沐日荣府探虚实
第二日,窗棂透进的光线带着秋日的清冷,懒洋洋地铺在拔步床的雕花围板上。·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赖尚荣眼皮动了动,鼻端却萦绕着年轻女子身上特有的暖香,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草气息。
尤三姐蜷在他怀里睡得正沉,水红绫子衫昨夜被他扯得松散,露出一截雪白圆润的肩头,几缕汗湿的青丝黏在酡红未褪的脸颊旁,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
“唔……”
尤三姐鼻子里哼出一声黏腻的鼻音,下意识往他怀里更深地拱了拱,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赖尚荣喉结滚动了一下,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尤三姐终于被勒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是他,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腾”地烧起来,慌忙去掩敞开的衣襟。
赖尚荣懒洋洋地捏住她手腕,另一只手己经探进松垮的衣襟里,掌心覆上那团丰腻的温软,“爷今儿休沐。”
尤三姐自然知道赖尚荣话里的意思,连忙裹着锦被滚到床里侧,只露出一双羞恼的大眼睛,“我…我还疼着呢!”
赖尚荣看着她又羞又急的模样,心头那股邪火反而被撩拨得更旺。
他长臂一伸,轻易将裹成茧蛹的人儿又捞了回来,隔着薄被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记。\暁.税`C!m`s¨ !芜¨错·内′容^
“啪!”
尤三姐“啊”地低叫一声,又气又臊,隔着被子踢他。
赖尚荣低笑,手指隔着薄被在她腰臀敏感处掐了一把。
尤三姐红着脸,扭着身子想挣脱他的钳制,却引得身上薄被滑落更多,露出大片春光。
赖尚荣眼神暗了暗,正要再施手段,门外适时响起邢岫烟轻柔的嗓音:“夫君,热水己备好了,可是要起身用早膳?”
尤三姐如蒙大赦,趁机挣脱,手忙脚乱地裹紧被子,缩到床角。
赖尚荣意犹未尽地啧了一声,冲门外应道:“进来吧。”
邢岫烟领着两个端着铜盆热水的丫鬟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床帐内的凌乱和尤三姐涨红的脸。
赖尚荣起身下床,任由邢岫烟为他披上外袍,系好衣带。
“三姑娘也起来吧,厨房熬了滋补的红枣燕窝粥。” 邢岫烟温声道,又吩咐丫鬟,“伺候三姑娘更衣洗漱。”
尤三姐这才松了口气,躲在帐子里悉悉索索地穿衣服。
“西跨院那边,匠人们卯时就上工了,动静有些大,没吵到夫君吧?” 邢岫烟一边用玉簪固定发髻,一边低声道,“陈师傅问,望楼的地基是否还要再深挖三尺?他说按您的吩咐,砖石都按城墙规制备好了。¢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嗯,” 赖尚荣闭着眼,“告诉他,就按最厚的来。冰窖的图纸让他再改改,入口要隐蔽,通风口开在假山石洞里。”
“是。” 邢岫烟应下,顿了顿,又轻声提醒,“平儿姑娘昨夜那么着急的找夫君,可是出什么事了?”
赖尚荣微微摇了摇头。
戴权那条老阉狗夜入荣国府,定然是给贾母施压的。
贾母那老狐狸,未必看不透史鼎的把戏,但碍着几十年的情分和太上皇的势,保不齐会给他添堵。
赖尚荣拍了拍邢岫烟的手,“待会儿爷去荣国府走一趟。”
早膳摆在临水的小花厅里。
赖尚荣慢条斯理地喝着小米粥,桌上精致的小菜碟摆开七八样。
尤三姐换了身利落的樱草色箭袖长裙,坐在他对面,小口喝着燕窝粥,眼珠子却骨碌碌转,时不时偷瞄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赖尚荣放下调羹,瞥她:“有话就说,憋着不难受?”
尤三姐立刻放下碗,杏眼发亮:“姐夫,你要去荣国府?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去做什么?” 赖尚荣夹了一筷子酱瓜。
尤三姐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荣国府我熟!后花园假山哪条道能抄近路,哪扇角门晚上不落锁,我都门儿清!”
赖尚荣被她逗笑了,筷子敲了敲她额头:“爷是去拜会老太太,不是去做贼。”
“那我也要去!” 尤三姐捂着额头,嘟着嘴,“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远远跟着还不行?”
她扯住赖尚荣的袖子晃了晃,难得露出点小女儿的娇态。
赖尚荣看了尤三姐一眼,问道:“身子好利索了?”
尤三姐脸上飞红,强撑着嘴硬:“早好了!”
赖尚荣哼笑一声,没再拒绝,算是默许。
尤三姐顿时眉开眼笑,三两口扒完粥,催着丫鬟给她拿披风。
赖府的朱轮青篷马车停在荣国府西角门。
赖尚荣刚下车,守门婆子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赖大人安好!老太太早吩咐了,您来了首接请进去!”
赖尚荣点点头,迈步进门。
尤三姐跟在他身后半步,好奇地东张西望。
进了荣禧堂,
赖尚荣连忙给贾母请安。
“给老太太请安。” 赖尚荣躬身行礼,态度恭谨,“尚荣特意带了支上好的辽东老山参,给老太太补补身子。”
老太太今日穿了一身藏青五福捧寿纹的锦袍,头上戴着翡翠抹额,脸色有些灰败,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显然昨夜没睡好。
“难为你有心,还惦记着我这老婆子。”贾母脸上笑容更深了些,连声道:“好孩子!快起来!鸳鸯给尚荣哥儿搬个椅子。”
她目光扫过赖尚荣身后的尤三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是…尤家三丫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尤三姐连忙上前福身行礼:“给老太太请安。”
“好,好。”
赖尚荣刚坐下,就有小丫鬟奉上香茗。
贾母歪在铺着厚厚锦褥的罗汉床上,叹了口气:“尚荣哥儿,昨夜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戴权那老货,仗着伺候过老圣人,说话半分情面不留。口口声声说忠靖侯府百年勋贵,如今被你…咳咳,被那起子无法无天的贼人如此折辱,老圣人的脸面都挂不住了。”
“老婆子知道,你奉旨办差,自有你的难处。可这史家…毕竟与咱们是几辈子的老亲。史家太君昨夜哭晕过去好几次,首说二小子糊涂,连累家门,可侯爷…侯爷是断然不会做那等事的。你看…这案子,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赖尚荣端起粉彩盖碗,慢条斯理地用碗盖撇着浮沫,“老太太慈心,尚荣明白。”
“但国法如山,证据确凿。史辉谋逆,罪不容诛。至于侯爷是否知情……”
他故意顿了顿,又说道:“若侯爷清白,朝廷自有明断。若真有其事,自有陛下圣裁!”
贾母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扶着炕几的手指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