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引水开挖
崇祯三年正月十六。/r,i?z.h?a¨o¨w+e-n?x?u.e\.￠c~o+m-
凛冽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迁安城外的旷野，后金军的瞭望哨裹着厚重皮袄，在城楼上百无聊赖地来回踱步。
博尔晋靠在箭楼的角落里，听着副将汇报：“明军在三里外扎营，看样子要打持久战。”
他轻蔑地嗤笑一声，猛灌一口烈酒，“迁安的护城河宽十丈有余，城墙高耸三丈不止，明军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
随即他面色一转，正色道，“传令下去，今晚多备些酒肉，让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明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杀敌！”
“嗻！”副将领命退下。
中军大帐内，毛承克眉头紧锁，盯着墙上的羊皮地图，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地图上，护城河上游的支流被红笔醒目地圈出，他手指向迁安西北角一个红圈说道：
“迁安护城河水是由上游滦河支流引来，务必要把河水引走方能攻城。”
这时赵守忠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抱拳道：“少帅，末将愿领五百人前去上游凿开河道引走河水。”
这时正值隆冬，很多河水己经结冰，明军要临时引走河水只需凿开一些冰层即可，比起春夏时需要挖开河道要简单不少。?l?a,x!s^w￠.*c¨o,m^
毛承克沉吟半刻点点头，“子时准时行动。” 他将地图重重拍在案上，目光扫过帐中诸位将领，“赵守忠，你带领五百精兵，悄悄凿开上游冰层，务必将河水引向别处；
郑钱，你率领士兵做好准备，当护城河水引走后马上开始挖掘地道。”
他顿了顿又表情一凜，“天亮之前，务必全部人员就位！”
“遵命！”众将领一起拱手应道。
子时三刻，夜色如墨，东江军悄无声息地逼近迁安城下。
赵守忠趴在冰面上，身后五百士兵也纷纷卧倒，手中握着特制的凿冰工具 —— 木柄裹着厚厚的棉布，铁凿头被磨得锋利无比。
“都给老子轻点！” 赵守忠压低声音，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谁弄出响动，提头来见！”
“噗嗤”“噗嗤”，细微的凿冰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混着风声，迅速消失在旷野中。
这时一名士兵过于用力，凿子与冰层碰撞发出清脆的 “当” 声。
赵守忠浑身紧绷，猛地转头，却见远处城楼上的鞑子哨兵只是伸了个懒腰，似并未察觉异常。·卡_卡?晓,税¨网- !庚^芯′蕞+哙,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咒骂：“妈的，都给我小心点！”
那士兵也被刚才那一声吓得不轻，忙捡起凿子继续开挖。
明军士兵们小心翼翼的凿冰，很快随着“咔嚓” 一声脆响，数丈见方的冰面轰然断裂。
冰冷的河水奔涌而出，在冰面下撕开一道暗河。
这时后金士兵终于听到动静猛然回头，只看见上游方向腾起的巨大冰雾，护城河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入支流。
“不好，明军在凿河！”哨兵方知大事不妙，立即发出了警报。
冰裂声如同惊雷，迅速传遍迁安城。
博尔晋从梦中惊醒，抓起披风冲到城头，只见原本平整的冰面己千疮百孔，河水打着旋儿向下游涌去，冰排相互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快！派人查看上游！” 他嘶吼着，却见更多的冰面在夜色中崩塌，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露出布满青苔的河床。
此时，郑钱率领的辅兵队早己潜伏在河岸阴影中。
他们看着水位不断下降，露出干涸的河床，立刻扛起工具冲了上去。
“挖！” 铁铲插入泥土，发出 “咚咚” 闷响。
后金军的梆子声从城头传来，辅兵们却浑然不觉，只顾奋力挖掘。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亮，而护城河的水位彻底降至最低，露出黑黢黢的河床，城墙下方，一条隐秘的地道己掘进三丈有余。
“明军在挖地道！” 终于有后金士兵发现异常。
博尔晋望着河床上密密麻麻的人影，额头青筋暴起：“用投石机！砸死他们！”
然而投石机刚装填好巨石，东江军的鸟铳队突然从两翼杀出，铅弹呼啸着射向城头。
与此同时，佛郎机炮也向城头开火，试图压制鞑子的投石机。
后金士兵们不敢迎着明军的枪林弹雨纷纷躲避，投石机的攻击顿时失了准头，巨石砸在河床边缘，溅起漫天泥土。
博尔晋急的高呼道，“射箭，射箭还击！”
鞑子们不敢在城墙上露头，只好缩在后面用弓箭抛射，箭虽然是射出去了，但准头动一言难尽。
毛承克站在中军帐前，望着护城河方向腾起的硝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身对亲卫二狗道：“告诉郑钱，加快速度。等到中午时，我要见到迁安的城墙己经被炸出缺口！”
河道里，明军士兵们每一次下铲都要用尽力气。
冻土
坚硬得如同铁板，每刨下一铲都火星西溅，震得手掌发麻。
“快！” 郑钱压低声音，额头上青筋暴起，“卯时前必须挖到城墙内侧！”
士兵们闷着头不作声，只是一劲的猛挖。
为了加效率，郑钱将士兵分成两班，每班挖一个时辰后换另一班挖，这样便能保证士兵们既能得到一定的休息，又不会拖累进度。
终于在上午时，地道挖通。
而在这段时间里，后金军也没有坐视明军挖地道而不管。
他们也尝试过灌水、出城破坏等一系列方法，但都以失败告终。
博尔晋焦急的在城墙上不停踱步，后金军并不擅长守城。
将领们大都也缺乏守城经验，这时他们的弱点就显露无疑。
面对明军的手段束手无策，那等待他们的就终将是灭亡！
就在博尔晋手足无措之时，明军营地里，毛承克正听着郑钱的汇报。
“少帅，地道己经挖成，时间紧张，故只挖了两条。”
“嗯，两条就够了，万人敌可设置好了？密封可一定要做好了，这爆破最关键的就是要密封好！”
“少帅放心，末将这就去亲自盯着的，保证万无一失！”
“好！下令全军埋锅造饭，等兄弟们吃饱了杀鞑子！”毛承克重重挥下手，目光里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