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当留守儿童了[空间]素芬很不乖
90. 橘子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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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大妈老爷们做惯了农活，动作麻利得很，每人拿着一把夹钳，三三两两分散在果园里。摘了低处的红橘后，高处的则由指定的几个瘦猴子爬梯子上去摘。
“程野，妹！”程野在路边的一棵橘子树摘果子，远远地走来了几个年轻人，为首的女孩子抱着个一岁女的女娃儿，母女俩如出一辙的大圆脸大眼睛，双眼皮褶皱都凹陷到眼窝里了。
“妹，还认识我不？”女孩子笑着问程野。
“青莲姐，就拿我开玩笑。”
“嘿，我就说她还认识我嘛。”程青莲爽朗大笑，她怀里的小娃娃也跟着妈妈笑，虽然不知道妈妈在笑什么。
“冬时，也你回来了呀？”
“青莲姐。”诉冬时也乖巧地喊了声。
程青莲捂着嘴笑，视线在他和程野身上来回转悠，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哦对了，妹，他你还没见过，这是你姐夫邵伟，这是我和你姐夫的女儿邵锦溪。”
“怎么样？锦溪的名字好听不？”
程野点点头，好听，和紫萱思涵一样，古风古韵十足，是她们这代人喜欢给小孩取的名字。
“我和你姐夫刚刚从他们老家那边回来，在路上就听见我爸打电话说要摘橘子了，叫我们赶快回来。邵伟，还能着干啥，赶紧摘橘子去！”
邵伟直呼说：“你着啥急嘛，这才刚到，天还亮着嘛！再说了，我还没有和妹好好认识哩。”
程青莲撇撇嘴，把邵锦溪塞到他怀里，暗暗瞪着他说，“我晓得你心里打啥主意，赶紧干活，没看到我阿爷都请了这么多人摘橘子，我们主人家还一个见不着。”
邵伟喜欢打麻将，下湾村这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兴起了打麻将的风气，不仅中年一辈打，年轻小辈也打麻将。
“你误会我了，我都没说，诶？该不会是你自己想打诬赖在我身上吧？”邵伟死活不承认，抱着女儿嘴硬得很。
程青莲一个眼甩过去，邵伟顿时觑声。
“走，妹，我和你一起摘橘子。”程青莲仿佛从没和程野分开过，十分亲热地搂着程野回她先前摘橘子的树下。
低处的橘子程野摘得差不多了，还剩高处的。橘子树和其他果树不同，它树干上有很多木刺，不能直接爬上去，必须用梯子搭起来摘。程野倒是可以用一个术法统统都摘下来，可那样少了许多趣味，也叫村里人少了一项收入。
她从回来的那一刻起，除了养身体和危机时刻，尽量少用术法来做事情。
程青莲闻着今年的橘子比往年香，忍不住剥了一个吃，喟叹说：“还是老家的水果好吃，在温州买个水果死贵死贵的，听说还没成熟都摘下来了，吃着果味没咱家的浓郁。”她剥了一瓣去掉白络，拆开小果皮递给邵锦溪。
邵锦溪欢喜得手舞足蹈，抿了一口，葡萄大眼唰地瞪亮。
“好吃吧，这闺女吃对味了。”程青莲抱过女儿，对沉默寡言的诉冬时说，“来，让冬时叔叔抱着，爸爸和妈妈去摘更多果子给咱们溪溪。”
程青莲看着诉冬时格外干净白皙的手指，觉得他不是干活的料，正好给她带着人。这下轮到诉冬时手足无措了。
和怀里的小孩对视一眼，邵锦溪小小年纪却是个颜狗，见诉冬时好看，笑嘻嘻地由着他抱。
软乎乎的小孩抱在手里，诉冬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求助地望向程野，程野假装没收到信号，看向其它地方。
没办法，她最怕小孩了。
程野积极地拎着大箩筐，移到另外一棵树下，和程青莲开始剪低处的橘子。
“青凤也回来了，但是她吧，唉，我都不好说。找个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是哪个？”
“二爷爷家静静的同学，是个二流子，非要跟着去。我和你姐夫回来路过那里的时候，喊她一起上来，她非不上来，说等阿爷过生的时候回来。”
程野知道这个人，后来两人生了一个女儿后，还是离婚了。
“那个男的在温州天天不上班，不是去ktv唱歌，就是骑个洋马儿（电动摩托车）去海边逛，连给青凤买身衣服的钱都没有，图个啥？”
“青凤觉得开心就好。”程野其实也想拆了这两人！
“妹，我给你说，等你以后找男朋友了一定要看清人品，懒人可不能要，一个家庭男人要是懒了，那饭都吃不上。”
“姐，我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
“小？你今年十八了吧，我十八的时候怀上溪溪了，不小咯。”程青莲笑着说，“咋的，你还准备继续读书啊？”
“是有这个打算。”本来程野准备考个成人学历就行，可看这架势，还是去弄个全日制的学历读读，不然估计哪天家里人开始要给她相亲了。
“读书也不耽误找男朋友，可以先耍起，等以后毕业了直接结婚。”程青莲以过来人的身份，信誓旦旦地和程野说，“这好男人啊，在市面上都是不流通的，等大了，好的都叫别人挑走了。”
程野看着她稚嫩得也还是孩子的面庞，说着老气横秋的话，心里忍不住叹气。
“不晓得冬时耍了朋友没，你和他从小都要好，他长得好家庭好，这些年一直都和咱们家走动着，要是有缘分，你和他成一对也不错。我给你讲，”程青莲偷偷看了诉冬时一眼，凑到程野耳朵边上，悄悄说：
“听说诉冬时他爸是国家研究员，他妈在沪市开了好几家大厂子，家里有钱得很。就连冬时他自己，听说还在学校，老师都在给他发工资和奖金，比我们一年打工挣得还多。”
……程野打量着今儿的话题怕是绕不开婚姻话题了，“姐，我老实给你说吧，三十岁之前我都不考虑个人问题？”
“三十岁？”程青莲闻言拔高声调，顿时把另一边的邵伟和诉冬时目标吸引过来？
“我们说悄悄话，你们男娃儿躲远点。”程青莲挥挥手，十分不耐烦邵伟。
邵伟哼了一声，垫着脚后跟揽着诉冬时的肩膀，“走，不和她们女同志一般见识。”
这边程青莲却急得不行，“妹，三十岁都成老姑娘了，稀饭都冷了，到时候剩些残羹冷炙叫人怎么下手？”
“青莲姐，我心里晓得。”程野不容置疑地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程青莲见程野不想提及这个话题，讪讪闭了嘴，开始摘橘子。
“你不急我也不说这个问题啦，那咱们继续摘橘子嘛。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掰苞谷割谷子特别快，阿爷给的赏钱每次你都要多谢，当时我特别羡慕。”
“说明我天生适合当农民呗！”
“当农民好苦，我大了后一点不想干农活，我觉得在厂里车鞋包都比在田里割稻谷轻松。”
“我读书不得行，要是会读书，还是读书最好了。妹，你要是能读，就多读点，工厂虽然比干农活轻松，但是天天要加班，早上七点中出门，晚上十一二点回家，每个月只有一号才能休息，累啊……”
程野听着程青莲说起厂里生活，脑海里也浮现出当年在厂里打暑假工的生活，她没有技术是普通，专门用模版比照着画式样，反正一摞还没画完，下一筐式样又拉来了。到下班的时候，式样还是堆得高高的，每天都干不完。
“冬时妈妈去年回凤凰岭来招工，结果要求至少高中毕业，当时凤凰岭满足这个学历要求的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可惜我脑袋笨，读不进去。”
程野摘橘子的速度很快，她一边摘橘子，一边在头脑里过滤程青莲的话。现在是一二年，淘宝才刚刚兴起不久，和后世比起来，初期听说躺着就能挣钱。
当然程野不需要挣这个风口了，到了她这个境界，空间里随手一个宝贝拿出去置换，都够普通人吃喝不愁了。
但是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走了上辈子的老路，一辈子挣着辛苦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攒够了首付，又从高位上入手，十多年打工挣的钱都打水花了。
要是可以，她也愿意帮她们找一个相对轻松长远的路子。
“青莲姐，明年你们也还是到温州打工吗？”
“嗯，温州工资比较高，又不需要学历，节约点能挣点钱。”
“你会电脑不？”程野突然问她。
她想起来上辈子几乎都看程青莲使用过电脑，好像打字都是用手写的，飞信出来后，和人聊天都是语音信息，要么就打“哦哦”，或者死亡微笑表情包。
“我不用那个玩意儿，青凤倒是有一台电脑，天天在上面玩炫舞。那个男的就是玩炫舞的时候遇到的。”
“打字还会吧，拼音打字，不是五笔。”
“不太会。”程青莲赧然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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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一时都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程青莲才二十岁啊，不是六十岁八十岁！“我记得冬时小时候有给咱们教认字和查字典。”
程青莲挠挠头发，嘿嘿笑着说，“当时记到了一点，后来你出事了走了，冬时都没咋教了，等想起来再要教我们的时候，我都学不进去了。”
“冬时！”程野大声喊诉冬时。
诉冬时远远听到，抱着邵锦溪跑过来，“小野？”
“你后面过年这段时间有空不？”
“我都没事，随时都有空。”
“那行，我打算请你给我们办一个电脑打字班，教我堂姐们学打字。”
“打字？”诉冬时看了看程青莲，这位傻大姐他熟悉啊，看着聪聪明明的脑袋，待和她接触了，却能实实在在体会到什么叫绣花枕头。
“对，教他们打字，等后面我有其他事情交代她们做。”还有青凤那里，是个恋爱脑没错，但也是个钱眼子，程野打算把人扣在身边帮她跑跑腿，争取把人从女强人路子上带。
“诶？怎么突然说到学打字了，我没说要打字啊？我工作都用不上电脑，不用学。”
“青莲姐，我明年打算种更多的水果，到时候准备开个网店，这个店需要人看，你和青凤都没上学了，屋里的老人又不懂，我打算让你们试试。”
“啊？可我要去温州打工啊？”
“在哪里打工不是打工？在家里打工还方便些，住好房子，吃好吃的，总比你去温州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强。”程野低声给她说，“再说了，你不是和你婆子妈处不来嘛，你自己在家里能挣钱了，就不用去婆家那边，你自己当家做主还不好？”
程青莲糊里糊涂地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钱是人的底气，你挣钱了，别人对你说话的声音都和蔼了。还有，你真喜欢一辈子在厂里做啊？”
“厂里也不错啊，大家热热闹闹，聊聊家常，一天就过去了。”
“……”
程野确实无法理解程青莲的脑回路，“那你就看着橘子，你觉得能卖钱不？”
“肯定卖啊，幺爸每年都用大货车拉到省城去，几天功夫就卖完了，我还去帮过几次忙，那阵仗，跟捡不要钱的一样。”偏偏她们老程家的蔬果店的水果还不便宜。
“那你听我的就行了，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我在家里了，你姐夫咋办？锦溪咋办？”
“姐夫去学个B1货车驾照，到时候先帮我把拉货。姐夫，你觉得呢？”
邵伟见程野说一不二，看过来的眼神虽然温和，但却叫他不敢反驳，“我听你们的。”
当天天快黑的时候，程老四和货车师傅开着几吨的大货车到了下湾村。当天摘下来的红橘，都整整齐齐装在竹筐里，堆在马路边上，车子一到，请来帮忙的男人齐心协力扛到大货车上。
张宝丽在省城那边提前找了五六个棒棒，车子到了福满家园小区后门，停稳后就开始下货。这些红橘仅仅一个小蔬果店肯定吃不下，程老四这些年在省城牵了些人脉，所以一些长期合作的水果店老板早早等候在蔬果店。
“四哥，这是今年的第一车红橘？怎么比往年要早了些？”一个小老板问。
程老四笑着说：“今年我那会侍弄庄稼水果的女儿回来了，果子叫她一弄，提前下树了。”
小老板闻言动作一顿，心里拉响了警铃：“四哥，这个水果可要纯天然的，你知道我那儿都是些嘴刁的客户，要是不好，店都给我砸咯。”
“这个你自然放心，我等会儿送一份到质检中心，到时候结果出来了，需要的复印一份带走。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程老四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从竹筐里捡了一个橘子递给说话的老板，又顺手递给旁边的人，“大家都尝尝！”
过了半分钟，窸窸窣窣的剥壳声，和橘子特殊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说四个这么自信，就凭我这张嘴，我敢保证是好东西。四哥，我们涨价不？”
“今年我是不涨了，明年再说，明年估计比这还好吃。”程老四还不清楚程野的打算，没将话说死。
他和这些人聊了一会儿，又到车头副驾驶座位上提了一个篮子出来，里面是挑出来的精品水果，按照程野的意思，说是送到高家去。
“程野，妹！”程野在路边的一棵橘子树摘果子，远远地走来了几个年轻人，为首的女孩子抱着个一岁女的女娃儿，母女俩如出一辙的大圆脸大眼睛，双眼皮褶皱都凹陷到眼窝里了。
“妹，还认识我不？”女孩子笑着问程野。
“青莲姐，就拿我开玩笑。”
“嘿，我就说她还认识我嘛。”程青莲爽朗大笑，她怀里的小娃娃也跟着妈妈笑，虽然不知道妈妈在笑什么。
“冬时，也你回来了呀？”
“青莲姐。”诉冬时也乖巧地喊了声。
程青莲捂着嘴笑，视线在他和程野身上来回转悠，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哦对了，妹，他你还没见过，这是你姐夫邵伟，这是我和你姐夫的女儿邵锦溪。”
“怎么样？锦溪的名字好听不？”
程野点点头，好听，和紫萱思涵一样，古风古韵十足，是她们这代人喜欢给小孩取的名字。
“我和你姐夫刚刚从他们老家那边回来，在路上就听见我爸打电话说要摘橘子了，叫我们赶快回来。邵伟，还能着干啥，赶紧摘橘子去！”
邵伟直呼说：“你着啥急嘛，这才刚到，天还亮着嘛！再说了，我还没有和妹好好认识哩。”
程青莲撇撇嘴，把邵锦溪塞到他怀里，暗暗瞪着他说，“我晓得你心里打啥主意，赶紧干活，没看到我阿爷都请了这么多人摘橘子，我们主人家还一个见不着。”
邵伟喜欢打麻将，下湾村这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兴起了打麻将的风气，不仅中年一辈打，年轻小辈也打麻将。
“你误会我了，我都没说，诶？该不会是你自己想打诬赖在我身上吧？”邵伟死活不承认，抱着女儿嘴硬得很。
程青莲一个眼甩过去，邵伟顿时觑声。
“走，妹，我和你一起摘橘子。”程青莲仿佛从没和程野分开过，十分亲热地搂着程野回她先前摘橘子的树下。
低处的橘子程野摘得差不多了，还剩高处的。橘子树和其他果树不同，它树干上有很多木刺，不能直接爬上去，必须用梯子搭起来摘。程野倒是可以用一个术法统统都摘下来，可那样少了许多趣味，也叫村里人少了一项收入。
她从回来的那一刻起，除了养身体和危机时刻，尽量少用术法来做事情。
程青莲闻着今年的橘子比往年香，忍不住剥了一个吃，喟叹说：“还是老家的水果好吃，在温州买个水果死贵死贵的，听说还没成熟都摘下来了，吃着果味没咱家的浓郁。”她剥了一瓣去掉白络，拆开小果皮递给邵锦溪。
邵锦溪欢喜得手舞足蹈，抿了一口，葡萄大眼唰地瞪亮。
“好吃吧，这闺女吃对味了。”程青莲抱过女儿，对沉默寡言的诉冬时说，“来，让冬时叔叔抱着，爸爸和妈妈去摘更多果子给咱们溪溪。”
程青莲看着诉冬时格外干净白皙的手指，觉得他不是干活的料，正好给她带着人。这下轮到诉冬时手足无措了。
和怀里的小孩对视一眼，邵锦溪小小年纪却是个颜狗，见诉冬时好看，笑嘻嘻地由着他抱。
软乎乎的小孩抱在手里，诉冬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求助地望向程野，程野假装没收到信号，看向其它地方。
没办法，她最怕小孩了。
程野积极地拎着大箩筐，移到另外一棵树下，和程青莲开始剪低处的橘子。
“青凤也回来了，但是她吧，唉，我都不好说。找个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是哪个？”
“二爷爷家静静的同学，是个二流子，非要跟着去。我和你姐夫回来路过那里的时候，喊她一起上来，她非不上来，说等阿爷过生的时候回来。”
程野知道这个人，后来两人生了一个女儿后，还是离婚了。
“那个男的在温州天天不上班，不是去ktv唱歌，就是骑个洋马儿（电动摩托车）去海边逛，连给青凤买身衣服的钱都没有，图个啥？”
“青凤觉得开心就好。”程野其实也想拆了这两人！
“妹，我给你说，等你以后找男朋友了一定要看清人品，懒人可不能要，一个家庭男人要是懒了，那饭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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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你今年十八了吧，我十八的时候怀上溪溪了，不小咯。”程青莲笑着说，“咋的，你还准备继续读书啊？”
“是有这个打算。”本来程野准备考个成人学历就行，可看这架势，还是去弄个全日制的学历读读，不然估计哪天家里人开始要给她相亲了。
“读书也不耽误找男朋友，可以先耍起，等以后毕业了直接结婚。”程青莲以过来人的身份，信誓旦旦地和程野说，“这好男人啊，在市面上都是不流通的，等大了，好的都叫别人挑走了。”
程野看着她稚嫩得也还是孩子的面庞，说着老气横秋的话，心里忍不住叹气。
“不晓得冬时耍了朋友没，你和他从小都要好，他长得好家庭好，这些年一直都和咱们家走动着，要是有缘分，你和他成一对也不错。我给你讲，”程青莲偷偷看了诉冬时一眼，凑到程野耳朵边上，悄悄说：
“听说诉冬时他爸是国家研究员，他妈在沪市开了好几家大厂子，家里有钱得很。就连冬时他自己，听说还在学校，老师都在给他发工资和奖金，比我们一年打工挣得还多。”
……程野打量着今儿的话题怕是绕不开婚姻话题了，“姐，我老实给你说吧，三十岁之前我都不考虑个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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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听着程青莲说起厂里生活，脑海里也浮现出当年在厂里打暑假工的生活，她没有技术是普通，专门用模版比照着画式样，反正一摞还没画完，下一筐式样又拉来了。到下班的时候，式样还是堆得高高的，每天都干不完。
“冬时妈妈去年回凤凰岭来招工，结果要求至少高中毕业，当时凤凰岭满足这个学历要求的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可惜我脑袋笨，读不进去。”
程野摘橘子的速度很快，她一边摘橘子，一边在头脑里过滤程青莲的话。现在是一二年，淘宝才刚刚兴起不久，和后世比起来，初期听说躺着就能挣钱。
当然程野不需要挣这个风口了，到了她这个境界，空间里随手一个宝贝拿出去置换，都够普通人吃喝不愁了。
但是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走了上辈子的老路，一辈子挣着辛苦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攒够了首付，又从高位上入手，十多年打工挣的钱都打水花了。
要是可以，她也愿意帮她们找一个相对轻松长远的路子。
“青莲姐，明年你们也还是到温州打工吗？”
“嗯，温州工资比较高，又不需要学历，节约点能挣点钱。”
“你会电脑不？”程野突然问她。
她想起来上辈子几乎都看程青莲使用过电脑，好像打字都是用手写的，飞信出来后，和人聊天都是语音信息，要么就打“哦哦”，或者死亡微笑表情包。
“我不用那个玩意儿，青凤倒是有一台电脑，天天在上面玩炫舞。那个男的就是玩炫舞的时候遇到的。”
“打字还会吧，拼音打字，不是五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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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时！”程野大声喊诉冬时。
诉冬时远远听到，抱着邵锦溪跑过来，“小野？”
“你后面过年这段时间有空不？”
“我都没事，随时都有空。”
“那行，我打算请你给我们办一个电脑打字班，教我堂姐们学打字。”
“打字？”诉冬时看了看程青莲，这位傻大姐他熟悉啊，看着聪聪明明的脑袋，待和她接触了，却能实实在在体会到什么叫绣花枕头。
“对，教他们打字，等后面我有其他事情交代她们做。”还有青凤那里，是个恋爱脑没错，但也是个钱眼子，程野打算把人扣在身边帮她跑跑腿，争取把人从女强人路子上带。
“诶？怎么突然说到学打字了，我没说要打字啊？我工作都用不上电脑，不用学。”
“青莲姐，我明年打算种更多的水果，到时候准备开个网店，这个店需要人看，你和青凤都没上学了，屋里的老人又不懂，我打算让你们试试。”
“啊？可我要去温州打工啊？”
“在哪里打工不是打工？在家里打工还方便些，住好房子，吃好吃的，总比你去温州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强。”程野低声给她说，“再说了，你不是和你婆子妈处不来嘛，你自己在家里能挣钱了，就不用去婆家那边，你自己当家做主还不好？”
程青莲糊里糊涂地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钱是人的底气，你挣钱了，别人对你说话的声音都和蔼了。还有，你真喜欢一辈子在厂里做啊？”
“厂里也不错啊，大家热热闹闹，聊聊家常，一天就过去了。”
“……”
程野确实无法理解程青莲的脑回路，“那你就看着橘子，你觉得能卖钱不？”
“肯定卖啊，幺爸每年都用大货车拉到省城去，几天功夫就卖完了，我还去帮过几次忙，那阵仗，跟捡不要钱的一样。”偏偏她们老程家的蔬果店的水果还不便宜。
“那你听我的就行了，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我在家里了，你姐夫咋办？锦溪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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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伟见程野说一不二，看过来的眼神虽然温和，但却叫他不敢反驳，“我听你们的。”
当天天快黑的时候，程老四和货车师傅开着几吨的大货车到了下湾村。当天摘下来的红橘，都整整齐齐装在竹筐里，堆在马路边上，车子一到，请来帮忙的男人齐心协力扛到大货车上。
张宝丽在省城那边提前找了五六个棒棒，车子到了福满家园小区后门，停稳后就开始下货。这些红橘仅仅一个小蔬果店肯定吃不下，程老四这些年在省城牵了些人脉，所以一些长期合作的水果店老板早早等候在蔬果店。
“四哥，这是今年的第一车红橘？怎么比往年要早了些？”一个小老板问。
程老四笑着说：“今年我那会侍弄庄稼水果的女儿回来了，果子叫她一弄，提前下树了。”
小老板闻言动作一顿，心里拉响了警铃：“四哥，这个水果可要纯天然的，你知道我那儿都是些嘴刁的客户，要是不好，店都给我砸咯。”
“这个你自然放心，我等会儿送一份到质检中心，到时候结果出来了，需要的复印一份带走。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程老四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从竹筐里捡了一个橘子递给说话的老板，又顺手递给旁边的人，“大家都尝尝！”
过了半分钟，窸窸窣窣的剥壳声，和橘子特殊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说四个这么自信，就凭我这张嘴，我敢保证是好东西。四哥，我们涨价不？”
“今年我是不涨了，明年再说，明年估计比这还好吃。”程老四还不清楚程野的打算，没将话说死。
他和这些人聊了一会儿，又到车头副驾驶座位上提了一个篮子出来，里面是挑出来的精品水果，按照程野的意思，说是送到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