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们是一样的人
小
大
“除了来月事时会疼痛加剧，随着年岁的增长，身子也会越来越虚弱，每日会感觉睡不醒，出冷汗，手脚发凉，越靠近年限，越是浑身无力，这只是笼统的症状，细节方面下官还不知。”
时霜点了点头，“行了，知道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否则......”
她轻哼，“锦衣卫动个太医还是轻而易举的。”
简掷擦了擦脑门的汗，忙不迭地应道:“请时太傅放心，下官定会守口如瓶！”
简掷离开后，时霜一个人在小榻上坐了许久。
“对不起......宿主，我，我真的不知道......”985系统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简掷与她的对话，趁着屋里没人，它突然出声道歉。
“其实我很好奇，原主去哪了？”
时霜如今心里过不去的坎儿便是，这并非她的身子，她若死了，回去便是，可这具身子里的灵魂去了何处呢？
985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宿主，这是古代，和现代相比已经是过去式了，您无需再纠结这些。”
“可这对于你们来说，对于生活在昭胤的人来讲，也是个小世界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运行方式，但我和陈疏白既然能来，就说明是真实存在的。”她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会生病也能感受到疼痛，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在发生着的，怎么会是过去式呢？明明是现在式。
“宿主，原结局走向的时霜和陈疏白，一个劳累过度被奸佞迫害而死，一个在战场上杀敌战死，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顶顶好的人，所以你和武学系统的宿主无需担心占了谁的人生。”985系统好像笑了一声，“他们二人，同样在期待着你们能改变他们家国的结局，相比于他们自己，排在第一的永远是家与国，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人。”
“是这样吗？”时霜喃喃自语，“所以，我只是被选中了吗？时霜......是你选中了另一个时空的我吗？”还是，我们并无不同呢。
没人能回答她。
但无论如何，置身于此，那便就争上一争，结局是死也没关系，她们是一样的人啊。
碧云送走简掷，被时霜撵去休息，离开前还被时霜特意叮嘱了，莫要将她生病一事告诉时蒲，他本身就年纪大了，还是少折腾为好。
幸好青山聪明，知道瞒着点他，她可不想生着病还得去哄着人。
安静下来，时霜本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毕竟很少能有这样轻松闲暇的时候。
但事与愿违。
还没等她躺下，外间的下人就来通报，“小姐，云家公子求见。”
时霜看了一眼舒服的大床，认命地起身，“将云公子带去前厅吧。”
“是。”
“云公子前来，可是圣旨有何处不满意？”时霜拢着衣裳迈进前厅，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
云展背对着门站立着，听见声音转过身子，看到她后眉头一皱，“霜妹妹可好些了？”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好多了，多谢云公子关心。”
“那就好。”
她眨眨眼，然后呢？
云展无奈地笑了笑，“霜妹妹是真拿我当打秋风的了，以为我次次来都是有事求你。”
这话说的，难道不是吗？
她摆摆手，“云公子说笑了，所以......云公子只是来探望我的？”
“是，顺便告知霜妹妹一声，我与我阿娘今日就离开太傅府了，打算去陛下所赐宅院落脚，若霜妹妹日后有事，直接来府上找我便是，云展绝不推脱。”
时霜也顺着他的意思点头，“那就多谢云公子了，只是你当真对圣旨没有疑问吗？若是有......”
云展叹息着打断她的话，“霜妹妹，”
“陛下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与你都是陛下的臣子，如今我能为陛下效命，家父能回京近距离效忠陛下，是我云家人的福气，我们怎么会有疑虑呢？这样的道理霜妹妹懂，我也懂的。”
人一生病，脑袋就转的没那么快了，时霜略感头痛，自然也看不出个真假来，只能附和他，“云公子能这么想是好的，我也是担心云公子还有想要的，若是诉求合理，圣上定会应允的，当初云大人去贺州一事，也是陛下心中痛结，如今云大人升官发财不日归京，更是好上加好啊，日后我与云公子也是同僚了。”
“那若是我想要求娶霜妹妹，圣上也会应允吗？”
云展说这话时，神色看不出是真是假，时霜只能尴尬地笑，“云公子当真是喜欢开玩笑......”
见她这幅样子，云展笑着摇头，眼神温柔，“霜妹妹也当真是可爱。”
“......”
“既然霜妹妹无事，那云展就先告退了，日后官场上见，还请霜妹妹手下留情。”他弯下腰拱拱手，不待她回答，就离开了前厅。
目视他走远，时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没想明白究竟是哪里怪，索性就放上一放，先去补个觉再说吧，来日方长，云家人翻不起大浪，若真掀翻了她的船，那就看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了。
她从小到大还没输过呢。
......
翌日。
“小顺子，把那方砚台给孤拿好了，孤要送给太傅。”顾平生背着手指点着东宫的宫人，“都快些拿取衣物，孤要在宫外多住几天。”
“是。”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外，只为了服务一个人。
“殿下，奴才都拿好了，可要多带上几个伺候的人？”小顺子抱着精致的盒子问道。
“不用，太傅说了，为君为人，当自立自强，孤已经十岁了，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他扬起了小脑袋，小手一挥，“出发！”
昨日碧云被时霜派来东宫告知病因，因为暂时不能见风，需要静养，但储君的课程又不能落下，就只能让顾平生先搬来太傅府住上几日。
她本来是想让顾平生每日上完课再回去，但毕竟是一国之太子，她还是担心不够安全，于是便安排他在太傅府暂住几日，省得来回跑了。
顾平生年纪小，又从小被当做未来的君主培养，其实没怎么出过东宫，如今能离开东宫，他比谁都要激动。
远远的，时霜就在书房里听到顾平生的吵闹声了。
“小顺子你快些！孤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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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太傅的病如何了，你怎得走得这般慢？你难不成还想让孤一个十岁孩童也架着你跑？”
小顺子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殿下，您等等奴才，奴才还抱着个大砚台呢。”
“那能有多重？你再这般拖后腿，我可要让师父练练你了。”
时霜披着大氅走出门，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脸上挂着笑意，“碧云，去迎迎殿下，不然小顺子就要把腿倒腾断了。”
碧云忍着笑，福身回答:“是。”
几个闪身跳跃，她就出现在了一墙之隔的顾平生面前，“奴婢参见殿下。”
“这儿是太傅府，碧云姐姐无需多礼。”
碧云依然坚持，她不能给她家小姐招来祸端，“奴婢只是一个婢子，怎得好当得殿下的一句姐姐，殿下快别和奴婢开玩笑了。”
顾平生挠挠头，没再说话，太傅同他讲过，人多眼杂，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的表现，他不能出差错，特别是在人前，想来碧云姐姐也是如此想的。
“好吧，那碧云，是太傅喊你来的吗？”
“是呢，殿下，这边请。”
有了碧云在，小顺子的手又空了出来，又去够背上的包袱，转过来抱在怀里，因为顾平生不想多带人，所以这大包小包的都交给了小顺子，这也是他跑不快的原因，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二人在顾平生身后跟着。他小声感谢着碧云，“多谢碧云姑娘，没有姑娘帮忙，我怕是累死也追不上殿下。”
“顺公公要谢还是谢我家小姐吧，是她怕您累着，毕竟这砚台也是殿下送我家小姐的礼，怎好意思这般劳烦顺公公，所以特意叫我来接您呢。”
碧云这话说的漂亮，小顺子也是宫里的精明人物，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到太子的身边来当值，他点头，“时太傅心善，小顺子感激不尽。”
“太傅，学生来探望您啦！”
时霜提笔写完最后一字，抬头看他发丝凌乱的样子，皱了皱眉，“殿下，还是稳重些好，宫外人多眼杂，保不准就会有人传出什么来。”
“学生是太担心太傅了嘛。”顾平生转过头，“快，碧云，把砚台给太傅。”
“太傅，这是学生从私库里找到的，之前那方砚台我听碧云说您送给简太医了，正好这方砚台更好些，正适合太傅。”
时霜心里软成一片，声音也温柔下来，“好，多谢殿下，那这次臣就不计较殿下的衣冠了，下次可是不许。”
顾平生嘿嘿笑，“好。”
“你师父明日才来，今日你就跟着我一起学批折子吧。”
“啊？”顾平生挠挠头，“现下就开始学批折子了吗？父皇像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没批折子吧，况且这些太傅不是也能做吗？。”折子那般多，他才不要批折子。
时霜叹了口气，解释道:“殿下，你可知君臣之间明明有些是天天见面，为何还要上折子？有些人外派，见不到陛下，却又为何还要频繁写折子吗？”
“不是有所求？或者要状告某些事？”他其实粗略地翻阅过几本折子，没好意思说的是，那上面通篇都是废话，不是问好就是诉苦，一句正事没说，这样的折子要来何用呢？
时霜点了点头，“行了，知道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否则......”
她轻哼，“锦衣卫动个太医还是轻而易举的。”
简掷擦了擦脑门的汗，忙不迭地应道:“请时太傅放心，下官定会守口如瓶！”
简掷离开后，时霜一个人在小榻上坐了许久。
“对不起......宿主，我，我真的不知道......”985系统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简掷与她的对话，趁着屋里没人，它突然出声道歉。
“其实我很好奇，原主去哪了？”
时霜如今心里过不去的坎儿便是，这并非她的身子，她若死了，回去便是，可这具身子里的灵魂去了何处呢？
985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宿主，这是古代，和现代相比已经是过去式了，您无需再纠结这些。”
“可这对于你们来说，对于生活在昭胤的人来讲，也是个小世界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运行方式，但我和陈疏白既然能来，就说明是真实存在的。”她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会生病也能感受到疼痛，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在发生着的，怎么会是过去式呢？明明是现在式。
“宿主，原结局走向的时霜和陈疏白，一个劳累过度被奸佞迫害而死，一个在战场上杀敌战死，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顶顶好的人，所以你和武学系统的宿主无需担心占了谁的人生。”985系统好像笑了一声，“他们二人，同样在期待着你们能改变他们家国的结局，相比于他们自己，排在第一的永远是家与国，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人。”
“是这样吗？”时霜喃喃自语，“所以，我只是被选中了吗？时霜......是你选中了另一个时空的我吗？”还是，我们并无不同呢。
没人能回答她。
但无论如何，置身于此，那便就争上一争，结局是死也没关系，她们是一样的人啊。
碧云送走简掷，被时霜撵去休息，离开前还被时霜特意叮嘱了，莫要将她生病一事告诉时蒲，他本身就年纪大了，还是少折腾为好。
幸好青山聪明，知道瞒着点他，她可不想生着病还得去哄着人。
安静下来，时霜本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毕竟很少能有这样轻松闲暇的时候。
但事与愿违。
还没等她躺下，外间的下人就来通报，“小姐，云家公子求见。”
时霜看了一眼舒服的大床，认命地起身，“将云公子带去前厅吧。”
“是。”
“云公子前来，可是圣旨有何处不满意？”时霜拢着衣裳迈进前厅，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
云展背对着门站立着，听见声音转过身子，看到她后眉头一皱，“霜妹妹可好些了？”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好多了，多谢云公子关心。”
“那就好。”
她眨眨眼，然后呢？
云展无奈地笑了笑，“霜妹妹是真拿我当打秋风的了，以为我次次来都是有事求你。”
这话说的，难道不是吗？
她摆摆手，“云公子说笑了，所以......云公子只是来探望我的？”
“是，顺便告知霜妹妹一声，我与我阿娘今日就离开太傅府了，打算去陛下所赐宅院落脚，若霜妹妹日后有事，直接来府上找我便是，云展绝不推脱。”
时霜也顺着他的意思点头，“那就多谢云公子了，只是你当真对圣旨没有疑问吗？若是有......”
云展叹息着打断她的话，“霜妹妹，”
“陛下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与你都是陛下的臣子，如今我能为陛下效命，家父能回京近距离效忠陛下，是我云家人的福气，我们怎么会有疑虑呢？这样的道理霜妹妹懂，我也懂的。”
人一生病，脑袋就转的没那么快了，时霜略感头痛，自然也看不出个真假来，只能附和他，“云公子能这么想是好的，我也是担心云公子还有想要的，若是诉求合理，圣上定会应允的，当初云大人去贺州一事，也是陛下心中痛结，如今云大人升官发财不日归京，更是好上加好啊，日后我与云公子也是同僚了。”
“那若是我想要求娶霜妹妹，圣上也会应允吗？”
云展说这话时，神色看不出是真是假，时霜只能尴尬地笑，“云公子当真是喜欢开玩笑......”
见她这幅样子，云展笑着摇头，眼神温柔，“霜妹妹也当真是可爱。”
“......”
“既然霜妹妹无事，那云展就先告退了，日后官场上见，还请霜妹妹手下留情。”他弯下腰拱拱手，不待她回答，就离开了前厅。
目视他走远，时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没想明白究竟是哪里怪，索性就放上一放，先去补个觉再说吧，来日方长，云家人翻不起大浪，若真掀翻了她的船，那就看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了。
她从小到大还没输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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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把那方砚台给孤拿好了，孤要送给太傅。”顾平生背着手指点着东宫的宫人，“都快些拿取衣物，孤要在宫外多住几天。”
“是。”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外，只为了服务一个人。
“殿下，奴才都拿好了，可要多带上几个伺候的人？”小顺子抱着精致的盒子问道。
“不用，太傅说了，为君为人，当自立自强，孤已经十岁了，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他扬起了小脑袋，小手一挥，“出发！”
昨日碧云被时霜派来东宫告知病因，因为暂时不能见风，需要静养，但储君的课程又不能落下，就只能让顾平生先搬来太傅府住上几日。
她本来是想让顾平生每日上完课再回去，但毕竟是一国之太子，她还是担心不够安全，于是便安排他在太傅府暂住几日，省得来回跑了。
顾平生年纪小，又从小被当做未来的君主培养，其实没怎么出过东宫，如今能离开东宫，他比谁都要激动。
远远的，时霜就在书房里听到顾平生的吵闹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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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殿下，您等等奴才，奴才还抱着个大砚台呢。”
“那能有多重？你再这般拖后腿，我可要让师父练练你了。”
时霜披着大氅走出门，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脸上挂着笑意，“碧云，去迎迎殿下，不然小顺子就要把腿倒腾断了。”
碧云忍着笑，福身回答:“是。”
几个闪身跳跃，她就出现在了一墙之隔的顾平生面前，“奴婢参见殿下。”
“这儿是太傅府，碧云姐姐无需多礼。”
碧云依然坚持，她不能给她家小姐招来祸端，“奴婢只是一个婢子，怎得好当得殿下的一句姐姐，殿下快别和奴婢开玩笑了。”
顾平生挠挠头，没再说话，太傅同他讲过，人多眼杂，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的表现，他不能出差错，特别是在人前，想来碧云姐姐也是如此想的。
“好吧，那碧云，是太傅喊你来的吗？”
“是呢，殿下，这边请。”
有了碧云在，小顺子的手又空了出来，又去够背上的包袱，转过来抱在怀里，因为顾平生不想多带人，所以这大包小包的都交给了小顺子，这也是他跑不快的原因，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二人在顾平生身后跟着。他小声感谢着碧云，“多谢碧云姑娘，没有姑娘帮忙，我怕是累死也追不上殿下。”
“顺公公要谢还是谢我家小姐吧，是她怕您累着，毕竟这砚台也是殿下送我家小姐的礼，怎好意思这般劳烦顺公公，所以特意叫我来接您呢。”
碧云这话说的漂亮，小顺子也是宫里的精明人物，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到太子的身边来当值，他点头，“时太傅心善，小顺子感激不尽。”
“太傅，学生来探望您啦！”
时霜提笔写完最后一字，抬头看他发丝凌乱的样子，皱了皱眉，“殿下，还是稳重些好，宫外人多眼杂，保不准就会有人传出什么来。”
“学生是太担心太傅了嘛。”顾平生转过头，“快，碧云，把砚台给太傅。”
“太傅，这是学生从私库里找到的，之前那方砚台我听碧云说您送给简太医了，正好这方砚台更好些，正适合太傅。”
时霜心里软成一片，声音也温柔下来，“好，多谢殿下，那这次臣就不计较殿下的衣冠了，下次可是不许。”
顾平生嘿嘿笑，“好。”
“你师父明日才来，今日你就跟着我一起学批折子吧。”
“啊？”顾平生挠挠头，“现下就开始学批折子了吗？父皇像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没批折子吧，况且这些太傅不是也能做吗？。”折子那般多，他才不要批折子。
时霜叹了口气，解释道:“殿下，你可知君臣之间明明有些是天天见面，为何还要上折子？有些人外派，见不到陛下，却又为何还要频繁写折子吗？”
“不是有所求？或者要状告某些事？”他其实粗略地翻阅过几本折子，没好意思说的是，那上面通篇都是废话，不是问好就是诉苦，一句正事没说，这样的折子要来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