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今天长反骨了吗白石仙
57.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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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拜别了容梦溪出来，青棠正在门口等着，她急切走了上来问道：“二少奶奶怎么说？”
小喜晃了晃手里的纸包：“二少奶奶把千日醉给我了。不过，我们原是打算在宴会的酒里动手脚，如今只怕是不会设这酒宴了，我们的风险比之前要大了不少，青棠，你敢么？”
青棠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接过了小喜手里的纸包。
虽然在容梦溪许家不仅不管事，许家上下都知道她这位二少奶奶身份都有些尴尬，也不敢和她深交，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来许家这些时日总是笼络了一些人的。
譬如说端碗姜汤给钱鸣英，这样的活计小喜说要做，丫头们也不当回事——今日府里出这么多事，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小喜愿意跑一趟她们还求之不得呢。
小喜转头就把千日醉放进了姜汤里，递给了青棠。
这千日醉原是大黎助酒兴的小散方，和清酒一同饮下，能教人飘飘欲仙、神思不属。如今放在姜汤里恐怕就没有这样好的作用，小喜索性把一整包全放了进去。
好在姜汤辛辣，能掩了千日醉的味道。
青棠深吸了一口气，垂着头给钱鸣英把姜汤送了进去。
钱鸣英随手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是在许家，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提防的。喝完了放下碗顺势扫了一眼那端盘子的丫头，钱鸣英当即跳了起来：“青棠？！”
对青棠这丫头，钱鸣英说不上什么中意不中意。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当初是偶然瞧中她和汀兰颇为相似，他才一时兴起把她捉了回去。
谁知道她比汀兰还不中用，没几下就疯疯癫癫起来。
但疯有疯的好处，就她那样，关在地下她都不知道往上跑，省了多少心？
钱鸣英再想不到向来都老老实实的青棠偏偏在要紧的时候给他惹这么大的乱子！
他在公主府里提起青棠就恨得牙痒痒，但福安公主同他说得清楚：再出什么事，她也吃不住御史大夫雪片子一样的奏本了。
他只好记在心里，誓要日后教青棠这疯子知道他的厉害。
这可是落在他手里了！
钱鸣英有些狰狞地笑了笑就要来抓青棠：“来得正好，小爷有些帐还没跟你算呢。”
青棠退后了几步闪过他的手，把漆盘往胸前一挡：“钱公子自重！这里是许府，可不是打蛇场。”
“你还教起我自重来了？我今日就把你抓回打蛇场去，你能如何？”
青棠咽了咽唾沫，抖着嗓子道：“当初我没卖给你，如今我可是当真给二少奶奶签了卖身契的。你不能这样抓我。”
钱鸣英哈哈大笑起来：“浔阳侯府那位小姐？她和你非亲非故，我把你要过来，她还能不给我们公主府这个面子？”
他伸手一推青棠：“前头带路！我这就去找你那二少奶奶说话。”
青棠有些倔强地抿了抿唇，低了头一言不发地带着钱鸣英朝外头走去。
走着走着，志得意满要怎么收拾她的钱鸣英心里渐渐敲起鼓来。他们脚下的青石不知几时堆满了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四周的树木越来越茂密，影影绰绰的树影仿佛什么扭曲的活物，顺着枯叶缠上了他的脚腕。
钱鸣英眼前发花，脚下也跌跌撞撞起来，似乎踩在了云里。他为自己壮胆似的高喝道：“你这贱婢，这是朝哪里走？！”
“往哪里走？公子说往哪里走，就是哪里呀……”青棠的声音变得飘飘忽忽，“公子说等春天来了，给我折桃花的，公子不记得啦？”
钱鸣英总觉得这几句话他听得耳熟，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待要思量，脑子里朦朦胧胧总也提不起精神。忽然，树影里传来了一阵幽咽的歌声，隐约唱着《竹枝词》……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钱鸣英猛地僵住了：“什么人？谁在唱歌？！”
他不会听错，这不是汀兰当年最喜欢唱的么？
青棠停下脚步，缓缓回过了头——她面上不知何时遍布了血痕，双眼直愣愣望着钱鸣英，露出个柔媚的笑来：“是我呀，公子……你不认得我啦？”
钱鸣英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从没听青棠这样说过话，那是——那是——汀兰！汀兰才爱这样讲话，温柔娇媚，像带着钩子似的……
“公子不是爱听我唱歌么？”青棠朝他靠近了几步，鲜血从她勾起的嘴角滑落，她却浑然不知似的，“公子怎么不来找我了？”
“你……你别过来！你不是早、早就……”
“我怎么了？我一直在等你呀。”青棠瞪着大大的眼睛，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竹枝词》又响了起来，空空的树林里四处都是呜呜咽咽的歌声。
青棠贴近了钱鸣英。
“我在哪儿？”
钱鸣英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惨叫，胡乱对着空中挥着拳狂奔起来，刚跑了几步，脚下被树根一绊摔倒在地，他甚至来不及起身，就这样手脚并用的飞快爬走了。
青棠眨了眨眼，望向树后的小喜：“这……吓跑了？”
小喜抓了抓头。
她们本事想趁着钱鸣英神志恍惚吓一吓他，把小喜姐姐汀兰的下落逼问出来……
这就吓跑了？？
“……罢了，咱们也不能这样追上去。倘若他吓得四处胡说未必不是好事呢。”小喜见青棠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有些不对，连忙走上来拿话岔开。
青棠担心自己学汀兰学得不像，特意在袖中藏了鸡血趁钱鸣英恍神时给自己涂了上去，但身上的血腥味这样浓厚，却似乎要刺激得她回忆起那些残虐的过去了。
小喜不敢耽误，带着她赶紧先去处理这些东西，至于钱鸣英……
横竖他一时清醒不过来，总能闹出些事来的。
-
流霞从佛堂跑出来时，尚且也有些头昏脑涨，离得越远反倒是越清明了。她心知那佛堂果然有异，越发为明蘅担心。
可越是着急，越是四处都找不到沈宗芳。流霞懊恼的跺跺脚，转念一想，不如先去找容梦溪帮忙想想办法，一扭身朝小道上一跑，却是让她撞见了几个人正在那里说话，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遍寻不得的沈宗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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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霞又是着急，又是放心，眼泪不自觉淌了出来。她也顾不得擦，跑向沈宗芳身边急切道：“王爷，娘娘兴许是出事了，您赶紧去佛堂看看！”
“什么？王妃也出事了？”
流霞闻声低头一看，原来是站立不稳的明枢，身边还有几个被飞光他们绑着的蒙面人。
沈宗芳却顾不上和他们多说，只对流霞道：“带路。”
许家那佛堂本在后宅，他未曾去过，流霞也只是今天才头一次去，一路回忆一路带着他走，路上多少耽搁了些时间。等几人到了佛堂，只见大门紧闭，外头围了不少人似乎在叫门。
沈宗芳皱了皱眉。他一走近，围着的人慌忙让开一条路让他进去，沈宗芳这才发现倾海靠着门像是晕了过去，许家的管事高声叫着“七王妃”，一边敲着门，旁边还站着面色铁青的三王爷。
“怎么回事？”
许家的管事见沈宗芳来了，把明蘅晕船在佛堂休息的事说了，又道：“三王妃不见人影，我等在府中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如今只有这佛堂未曾入去了。过来一看，这位姑娘靠着门昏迷不醒，七王妃也不见应答。”
长乐几步上前来，满脸懊恼：“七哥，我走的时候只说七嫂晕船了不舒服，可没见这丫头有什么不妥的。都是这什么散方，熬起来没完没了！不然我早过来了……”
沈宗芳摇了摇头，对管事道：“把门撞开吧。”
这门里一定有问题。但如今这情形，容不得他再安排别的了。索性先开了门确认明蘅无事再做他想。
管事应了一声正要叫人，忽然眼前一亮，那门从里头缓缓被拉开了。众人借着佛堂里的佛灯一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明蘅迷迷糊糊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右手勾着一个香炉——那香炉上一片鲜红，滴滴答答，仍在滴着血。
明蘅的身后一串深深浅浅的沾血足迹，那血迹的中央，倒着的正是三王妃武氏。她双眼圆睁，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鲜血在她脑后散落，在观音慈悲的垂目下绽放成一朵妖花。
“怀柔！”三王爷惨叫一声，飞身上前撞开了明蘅。那香炉从她手上滑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明蘅仿佛这才惊醒过来似的捂住了头。
三王妃早已香消玉殒，任凭三王爷如何呼唤她也是无力回天。三王爷悲愤交加的一回头，指着明蘅道：“把她给我拿下！”
“谁敢！”沈宗芳一步上前将明蘅挡住，“三哥，这里尚有古怪之处——”
“人赃并获，你还跟我说什么古怪之处？老七，你想包庇她？”
沈宗芳环视了一圈佛堂，沉声道：“她身为亲王妃，当属‘八议’之列，就是罪证确凿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当场断案！何况这算什么人赃并获？我看处处都是古怪。”
三王爷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一把攥住了沈宗芳的领口：“沈宗芳，你还是个人？这样的情形你还要花言巧语？我就问你今天是不是非得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你这杀人王妃！”
沈宗芳毫无惧色地冷冷看着他，答道：“是。”
小喜晃了晃手里的纸包：“二少奶奶把千日醉给我了。不过，我们原是打算在宴会的酒里动手脚，如今只怕是不会设这酒宴了，我们的风险比之前要大了不少，青棠，你敢么？”
青棠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接过了小喜手里的纸包。
虽然在容梦溪许家不仅不管事，许家上下都知道她这位二少奶奶身份都有些尴尬，也不敢和她深交，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来许家这些时日总是笼络了一些人的。
譬如说端碗姜汤给钱鸣英，这样的活计小喜说要做，丫头们也不当回事——今日府里出这么多事，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小喜愿意跑一趟她们还求之不得呢。
小喜转头就把千日醉放进了姜汤里，递给了青棠。
这千日醉原是大黎助酒兴的小散方，和清酒一同饮下，能教人飘飘欲仙、神思不属。如今放在姜汤里恐怕就没有这样好的作用，小喜索性把一整包全放了进去。
好在姜汤辛辣，能掩了千日醉的味道。
青棠深吸了一口气，垂着头给钱鸣英把姜汤送了进去。
钱鸣英随手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是在许家，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提防的。喝完了放下碗顺势扫了一眼那端盘子的丫头，钱鸣英当即跳了起来：“青棠？！”
对青棠这丫头，钱鸣英说不上什么中意不中意。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当初是偶然瞧中她和汀兰颇为相似，他才一时兴起把她捉了回去。
谁知道她比汀兰还不中用，没几下就疯疯癫癫起来。
但疯有疯的好处，就她那样，关在地下她都不知道往上跑，省了多少心？
钱鸣英再想不到向来都老老实实的青棠偏偏在要紧的时候给他惹这么大的乱子！
他在公主府里提起青棠就恨得牙痒痒，但福安公主同他说得清楚：再出什么事，她也吃不住御史大夫雪片子一样的奏本了。
他只好记在心里，誓要日后教青棠这疯子知道他的厉害。
这可是落在他手里了！
钱鸣英有些狰狞地笑了笑就要来抓青棠：“来得正好，小爷有些帐还没跟你算呢。”
青棠退后了几步闪过他的手，把漆盘往胸前一挡：“钱公子自重！这里是许府，可不是打蛇场。”
“你还教起我自重来了？我今日就把你抓回打蛇场去，你能如何？”
青棠咽了咽唾沫，抖着嗓子道：“当初我没卖给你，如今我可是当真给二少奶奶签了卖身契的。你不能这样抓我。”
钱鸣英哈哈大笑起来：“浔阳侯府那位小姐？她和你非亲非故，我把你要过来，她还能不给我们公主府这个面子？”
他伸手一推青棠：“前头带路！我这就去找你那二少奶奶说话。”
青棠有些倔强地抿了抿唇，低了头一言不发地带着钱鸣英朝外头走去。
走着走着，志得意满要怎么收拾她的钱鸣英心里渐渐敲起鼓来。他们脚下的青石不知几时堆满了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四周的树木越来越茂密，影影绰绰的树影仿佛什么扭曲的活物，顺着枯叶缠上了他的脚腕。
钱鸣英眼前发花，脚下也跌跌撞撞起来，似乎踩在了云里。他为自己壮胆似的高喝道：“你这贱婢，这是朝哪里走？！”
“往哪里走？公子说往哪里走，就是哪里呀……”青棠的声音变得飘飘忽忽，“公子说等春天来了，给我折桃花的，公子不记得啦？”
钱鸣英总觉得这几句话他听得耳熟，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待要思量，脑子里朦朦胧胧总也提不起精神。忽然，树影里传来了一阵幽咽的歌声，隐约唱着《竹枝词》……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钱鸣英猛地僵住了：“什么人？谁在唱歌？！”
他不会听错，这不是汀兰当年最喜欢唱的么？
青棠停下脚步，缓缓回过了头——她面上不知何时遍布了血痕，双眼直愣愣望着钱鸣英，露出个柔媚的笑来：“是我呀，公子……你不认得我啦？”
钱鸣英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从没听青棠这样说过话，那是——那是——汀兰！汀兰才爱这样讲话，温柔娇媚，像带着钩子似的……
“公子不是爱听我唱歌么？”青棠朝他靠近了几步，鲜血从她勾起的嘴角滑落，她却浑然不知似的，“公子怎么不来找我了？”
“你……你别过来！你不是早、早就……”
“我怎么了？我一直在等你呀。”青棠瞪着大大的眼睛，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竹枝词》又响了起来，空空的树林里四处都是呜呜咽咽的歌声。
青棠贴近了钱鸣英。
“我在哪儿？”
钱鸣英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惨叫，胡乱对着空中挥着拳狂奔起来，刚跑了几步，脚下被树根一绊摔倒在地，他甚至来不及起身，就这样手脚并用的飞快爬走了。
青棠眨了眨眼，望向树后的小喜：“这……吓跑了？”
小喜抓了抓头。
她们本事想趁着钱鸣英神志恍惚吓一吓他，把小喜姐姐汀兰的下落逼问出来……
这就吓跑了？？
“……罢了，咱们也不能这样追上去。倘若他吓得四处胡说未必不是好事呢。”小喜见青棠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有些不对，连忙走上来拿话岔开。
青棠担心自己学汀兰学得不像，特意在袖中藏了鸡血趁钱鸣英恍神时给自己涂了上去，但身上的血腥味这样浓厚，却似乎要刺激得她回忆起那些残虐的过去了。
小喜不敢耽误，带着她赶紧先去处理这些东西，至于钱鸣英……
横竖他一时清醒不过来，总能闹出些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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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霞从佛堂跑出来时，尚且也有些头昏脑涨，离得越远反倒是越清明了。她心知那佛堂果然有异，越发为明蘅担心。
可越是着急，越是四处都找不到沈宗芳。流霞懊恼的跺跺脚，转念一想，不如先去找容梦溪帮忙想想办法，一扭身朝小道上一跑，却是让她撞见了几个人正在那里说话，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遍寻不得的沈宗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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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妃也出事了？”
流霞闻声低头一看，原来是站立不稳的明枢，身边还有几个被飞光他们绑着的蒙面人。
沈宗芳却顾不上和他们多说，只对流霞道：“带路。”
许家那佛堂本在后宅，他未曾去过，流霞也只是今天才头一次去，一路回忆一路带着他走，路上多少耽搁了些时间。等几人到了佛堂，只见大门紧闭，外头围了不少人似乎在叫门。
沈宗芳皱了皱眉。他一走近，围着的人慌忙让开一条路让他进去，沈宗芳这才发现倾海靠着门像是晕了过去，许家的管事高声叫着“七王妃”，一边敲着门，旁边还站着面色铁青的三王爷。
“怎么回事？”
许家的管事见沈宗芳来了，把明蘅晕船在佛堂休息的事说了，又道：“三王妃不见人影，我等在府中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如今只有这佛堂未曾入去了。过来一看，这位姑娘靠着门昏迷不醒，七王妃也不见应答。”
长乐几步上前来，满脸懊恼：“七哥，我走的时候只说七嫂晕船了不舒服，可没见这丫头有什么不妥的。都是这什么散方，熬起来没完没了！不然我早过来了……”
沈宗芳摇了摇头，对管事道：“把门撞开吧。”
这门里一定有问题。但如今这情形，容不得他再安排别的了。索性先开了门确认明蘅无事再做他想。
管事应了一声正要叫人，忽然眼前一亮，那门从里头缓缓被拉开了。众人借着佛堂里的佛灯一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明蘅迷迷糊糊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右手勾着一个香炉——那香炉上一片鲜红，滴滴答答，仍在滴着血。
明蘅的身后一串深深浅浅的沾血足迹，那血迹的中央，倒着的正是三王妃武氏。她双眼圆睁，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鲜血在她脑后散落，在观音慈悲的垂目下绽放成一朵妖花。
“怀柔！”三王爷惨叫一声，飞身上前撞开了明蘅。那香炉从她手上滑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明蘅仿佛这才惊醒过来似的捂住了头。
三王妃早已香消玉殒，任凭三王爷如何呼唤她也是无力回天。三王爷悲愤交加的一回头，指着明蘅道：“把她给我拿下！”
“谁敢！”沈宗芳一步上前将明蘅挡住，“三哥，这里尚有古怪之处——”
“人赃并获，你还跟我说什么古怪之处？老七，你想包庇她？”
沈宗芳环视了一圈佛堂，沉声道：“她身为亲王妃，当属‘八议’之列，就是罪证确凿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当场断案！何况这算什么人赃并获？我看处处都是古怪。”
三王爷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一把攥住了沈宗芳的领口：“沈宗芳，你还是个人？这样的情形你还要花言巧语？我就问你今天是不是非得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你这杀人王妃！”
沈宗芳毫无惧色地冷冷看着他，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