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今天长反骨了吗白石仙
32.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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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蘅虽然想得很好，但实际做起来却发现困难重重。
第一桩问题就是倘若她现身在那个城隍庙，只怕许东楼没有戒心也要起戒心了。
但若是她带了韩长生私下去，这事又未必做得成。
张老三给她出主意：“要不然，你跟七王爷说说，让他来安排一下？”
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除了沈宗芳并不相信她这点。
明蘅想来，她若是对沈宗芳说了自己的打算，他未必不会同意帮她一试。但成功了倒还好，倘若失败了，难道他不会又觉得是她刻意为之么？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但她就是觉得心里有股郁气，不想再和沈宗芳多解释。
但她自然可以倔强着不去找沈宗芳，这事又该怎么办呢？
过来玩的长乐一听这事，两手一拍：“你是要去那里求姻缘绳么？”
听到这三个字明蘅就想起当初那个朱丝，忍不住眼皮一跳，张口就要否认，话就要出口她及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问道：“姻缘绳？”
“那个城隍庙就这个最灵验，说是求了开光的姻缘绳系在一对有情人手腕上，就可以生生世世天长地久。你不知道？那你想去哪里做什么？”
明蘅忙遮掩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听说的不是这么个名字。总而言之，我就是想去求这个。我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可是一出门就前呼后拥的，王爷还能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长乐骄傲地一抬头：“这点小事，哪用这么发愁？我给你下个帖子到公主府来，我偷偷带你去！”
这可是帮了大忙了。明蘅先是一喜，又想到了钱鸣英的事：她虽不知道长乐在外头怎么放消息的，但听说许太妃大发雷霆，险些把她禁足了，让明蘅很是愧疚了一番。如今让她带自己去城隍庙，这事岂不是又要算在她头上？
明蘅便犹豫道：“这恐怕不太方便。若是平平安安——我的意思是，终归还是要小心为上，有什么万一怕是要连累你。”
“求个姻缘绳能出什么事？你是怕七哥发现了我帮你胡闹？”长乐“嘿嘿”笑了两声，“那又怎么了，七哥就是告去我母妃那里，无非就是把我关在公主府一阵。”
她似乎是觉得这件事十分有趣，好说歹说就要和明蘅定下行程。明蘅再三推脱不过，又怕太固执己见惹她起了疑心自己更难说清，只好默认了。心道我做得隐蔽些，总之不要让人发现和公主有关就是了。
张老三耳语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挣着眼睛说瞎话了？”
明蘅：“闭嘴。”
-
又是要等韩长生探来许东楼的动静，又是要和长乐约定出门的时间，明蘅费了好些功夫才把时间定在了十六那天。
她接了长乐的帖子要出去，沈宗芳倒是没起疑，只叮嘱了一句：“我今天有事，你出门当心些。”
等明蘅到了公主府，长乐早给她准备好了侍女的衣裳，一边让人帮她梳妆一边道：“这可是委屈你要跟着她们了。”
明蘅笑道：“我给你添麻烦才是真，哪里说得上委屈我。”
倾海和流霞也换了衣服，仍旧是跟在明蘅左右。倾海觉得这行为也十分鲁莽且胡闹，但比起入夜了和韩长生去查什么荒郊野岭，扮成公主的侍女出个门她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到了城隍庙，住持自然要隆重接待长乐，她对明蘅眨了眨眼就心安理得地跟着住持走了，留了明蘅主仆三人在后面。明蘅往人群里一扫，早一步过来的韩长生冲她点了点头，她便知道了：许东楼确实从许家来了这里。
至于怎么让他们自己出来……
明蘅捏了捏手里的香囊。
“城隍爷有怪勿怪，你老人家赏善罚恶，想来不会计较我这情急下的一时冒犯。”她看了看身边都闭着眼虔心祈祷的人群，手腕一翻，香囊状似无意地落入中庭的大鼎炉中。
几点火星窜起，香囊渐渐被点燃。
突然，炽白的火光“轰”地爆开，热浪掀翻了炉盖，人群中适时地响起了呼喊声：“走水了，快跑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了高低不一的尖叫，一时见蒲团翻到，供果滚落，妇人扯着孩子，丫头扶着主人都慌不择路朝着庙门口涌去。
明蘅早就避让到了角落，目光不断搜寻着跑动的人群——
许东楼踉跄着从林子的方向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颇有些狼狈的样子。
长乐他们听得外面的动静正好也赶忙跑了出来，侍卫护着她就要先离开城隍庙，她和许东楼便撞了个正着。长乐奇道：“咦，那里是二舅舅？”
许东楼肉眼可见的脸上一紧，闷头加快了脚步就想混进人群里。长乐更奇怪了，问她周围的侍女道：“那是许家二舅舅吧？他是被火烧了么，怎么火急火燎的？”
侍女们自然不知何故，揣测道：“许是没发现是公主在叫他。”
“那我们追上去，他要真被火烧着了我们也有个照应。”说着长乐喊着许东楼的名字，带着她那一大群仆人侍卫浩浩荡荡追了上去。
许东楼会不会因此感激她的一番苦心，明蘅就不知道了。
她倾洒了一丁点儿对许东楼的同情，把目光又汇聚到他跑出来的地方。果然，不多时那里又跑出来几个人，虽然明蘅并不认识，但他们带着的面具和她在打蛇场见到的那大黎人颇为相似。
此时原本应当是韩长生那边再闹出些动静来，但明蘅左等右等不见他出声，眼看着那几个大黎人对视了一下就要取下面具，明蘅顾不得许多，指着他们高喊道：“是大黎人，这里有大黎人在，是他们放的火！”
倾海大惊失色，一把把明蘅挡在身后怕她被大黎人看见了。原本被长乐公主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冲得被迫陷入平静的人群有不少发现了这行打扮怪异的人，都哗然起来。而落在后头些的几个大黎人凶狠的目光立时扫向了明蘅她们。
明蘅轻轻推了一把倾海道：“快跑。”
但眼看庙门挤了太多人出不去，大黎人又步步逼近，明蘅几人只好转身朝林中跑去。
这片林子明蘅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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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几步就不知方向了，但大黎人追踪她们的声音却没有消失。明蘅一咬牙，对倾海她们道：“我们三个一起跑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你们先从这条路绕开，若能跑出去，就去找长乐公主求救。”
倾海拉着明蘅的袖子说什么都不干：“要跑出去也是王妃先跑！”
“别耽搁了，我们穿着相似，大黎人未必看得真切我们谁是谁，哪有什么先、后的，跑得出去都是好的。”
倾海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但几人在这里僵持只怕更容易让大黎人发现，只得听了明蘅的话，兵分三路散开跑了起来。
明蘅沿着林中的一条小路不断往深处跑，越跑越觉得偏僻起来。她喘口气，心道这样跑下去，只怕真有人来救她了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耳边又听不见其他声音，她四下望望，不远处有个倾斜的土坡，躲到那后面看看情况也许不错。
岂料她刚朝那土坡走了几步，肩上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肩膀倾斜而下——明蘅活到现在从没吃过这样的疼痛，一声尖叫毫无防备的冲口而出，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
她想用手撑一撑，一股钻心之痛越发剧烈，她看见自己玉白的腕子上一道蜿蜒的红缓缓汇聚在掌心——这才明白自己怕是中了什么暗器。
“你还想跑？”她听到有个粗哑的男声道，“去把她捆起来带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坏了我的好事。”
明蘅挣扎着还想跑，但她摇摇晃晃站不起身来。原本就一直在给她鼓劲的张老三也着了急：“快站起来跑啊，落到这些人手里说不定真要没命了，加油，快站起来！”
她也不想死在这里啊。
可是兴许那暗器上有毒吧，明蘅只觉得手脚都没了力，眼前一阵阵发白，她喘了口气对张老三道：“这不是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倒是上身来啊。”
张老三急得跳脚——假如她是有脚的话——大声道：“你当我不想吗，我早就在试了，真不行！”
再没有更多给她们说话的时间了。明蘅不知道是自己先失去了意识，还是来抓她的大黎人先走到了她身边，她只听得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
明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她感到有双微凉的手把她抱在了怀里，一股凉凉的汁水从她口中浸入了喉中，她恍恍惚惚像是不知自己是梦是醒。
“喂，明三娘。”
循着这呼唤她竭力睁开了眼睛。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沈宗芳那张摄人心魄的脸还是能叫人一晃神。
她茫然自失地左右看了看：沈宗芳跪在地上把她半抱在怀里，一手揽住她，一手拿着一个小葫芦。不远处倒着几具尸体，有一具上似乎还插着眼熟的袖箭。
明蘅轻声道：“是王爷救了我？”
沈宗芳揽着她的手一紧，也轻声回道：“是啊。”
他好像不想再多说，只是伸出手同她十指交握。明蘅伤口上细密渗出的血液就这样蔓延到了沈宗芳手上，纠缠着他的手腕。
好似一根红线。
第一桩问题就是倘若她现身在那个城隍庙，只怕许东楼没有戒心也要起戒心了。
但若是她带了韩长生私下去，这事又未必做得成。
张老三给她出主意：“要不然，你跟七王爷说说，让他来安排一下？”
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除了沈宗芳并不相信她这点。
明蘅想来，她若是对沈宗芳说了自己的打算，他未必不会同意帮她一试。但成功了倒还好，倘若失败了，难道他不会又觉得是她刻意为之么？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但她就是觉得心里有股郁气，不想再和沈宗芳多解释。
但她自然可以倔强着不去找沈宗芳，这事又该怎么办呢？
过来玩的长乐一听这事，两手一拍：“你是要去那里求姻缘绳么？”
听到这三个字明蘅就想起当初那个朱丝，忍不住眼皮一跳，张口就要否认，话就要出口她及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问道：“姻缘绳？”
“那个城隍庙就这个最灵验，说是求了开光的姻缘绳系在一对有情人手腕上，就可以生生世世天长地久。你不知道？那你想去哪里做什么？”
明蘅忙遮掩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听说的不是这么个名字。总而言之，我就是想去求这个。我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可是一出门就前呼后拥的，王爷还能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长乐骄傲地一抬头：“这点小事，哪用这么发愁？我给你下个帖子到公主府来，我偷偷带你去！”
这可是帮了大忙了。明蘅先是一喜，又想到了钱鸣英的事：她虽不知道长乐在外头怎么放消息的，但听说许太妃大发雷霆，险些把她禁足了，让明蘅很是愧疚了一番。如今让她带自己去城隍庙，这事岂不是又要算在她头上？
明蘅便犹豫道：“这恐怕不太方便。若是平平安安——我的意思是，终归还是要小心为上，有什么万一怕是要连累你。”
“求个姻缘绳能出什么事？你是怕七哥发现了我帮你胡闹？”长乐“嘿嘿”笑了两声，“那又怎么了，七哥就是告去我母妃那里，无非就是把我关在公主府一阵。”
她似乎是觉得这件事十分有趣，好说歹说就要和明蘅定下行程。明蘅再三推脱不过，又怕太固执己见惹她起了疑心自己更难说清，只好默认了。心道我做得隐蔽些，总之不要让人发现和公主有关就是了。
张老三耳语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挣着眼睛说瞎话了？”
明蘅：“闭嘴。”
-
又是要等韩长生探来许东楼的动静，又是要和长乐约定出门的时间，明蘅费了好些功夫才把时间定在了十六那天。
她接了长乐的帖子要出去，沈宗芳倒是没起疑，只叮嘱了一句：“我今天有事，你出门当心些。”
等明蘅到了公主府，长乐早给她准备好了侍女的衣裳，一边让人帮她梳妆一边道：“这可是委屈你要跟着她们了。”
明蘅笑道：“我给你添麻烦才是真，哪里说得上委屈我。”
倾海和流霞也换了衣服，仍旧是跟在明蘅左右。倾海觉得这行为也十分鲁莽且胡闹，但比起入夜了和韩长生去查什么荒郊野岭，扮成公主的侍女出个门她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到了城隍庙，住持自然要隆重接待长乐，她对明蘅眨了眨眼就心安理得地跟着住持走了，留了明蘅主仆三人在后面。明蘅往人群里一扫，早一步过来的韩长生冲她点了点头，她便知道了：许东楼确实从许家来了这里。
至于怎么让他们自己出来……
明蘅捏了捏手里的香囊。
“城隍爷有怪勿怪，你老人家赏善罚恶，想来不会计较我这情急下的一时冒犯。”她看了看身边都闭着眼虔心祈祷的人群，手腕一翻，香囊状似无意地落入中庭的大鼎炉中。
几点火星窜起，香囊渐渐被点燃。
突然，炽白的火光“轰”地爆开，热浪掀翻了炉盖，人群中适时地响起了呼喊声：“走水了，快跑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了高低不一的尖叫，一时见蒲团翻到，供果滚落，妇人扯着孩子，丫头扶着主人都慌不择路朝着庙门口涌去。
明蘅早就避让到了角落，目光不断搜寻着跑动的人群——
许东楼踉跄着从林子的方向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颇有些狼狈的样子。
长乐他们听得外面的动静正好也赶忙跑了出来，侍卫护着她就要先离开城隍庙，她和许东楼便撞了个正着。长乐奇道：“咦，那里是二舅舅？”
许东楼肉眼可见的脸上一紧，闷头加快了脚步就想混进人群里。长乐更奇怪了，问她周围的侍女道：“那是许家二舅舅吧？他是被火烧了么，怎么火急火燎的？”
侍女们自然不知何故，揣测道：“许是没发现是公主在叫他。”
“那我们追上去，他要真被火烧着了我们也有个照应。”说着长乐喊着许东楼的名字，带着她那一大群仆人侍卫浩浩荡荡追了上去。
许东楼会不会因此感激她的一番苦心，明蘅就不知道了。
她倾洒了一丁点儿对许东楼的同情，把目光又汇聚到他跑出来的地方。果然，不多时那里又跑出来几个人，虽然明蘅并不认识，但他们带着的面具和她在打蛇场见到的那大黎人颇为相似。
此时原本应当是韩长生那边再闹出些动静来，但明蘅左等右等不见他出声，眼看着那几个大黎人对视了一下就要取下面具，明蘅顾不得许多，指着他们高喊道：“是大黎人，这里有大黎人在，是他们放的火！”
倾海大惊失色，一把把明蘅挡在身后怕她被大黎人看见了。原本被长乐公主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冲得被迫陷入平静的人群有不少发现了这行打扮怪异的人，都哗然起来。而落在后头些的几个大黎人凶狠的目光立时扫向了明蘅她们。
明蘅轻轻推了一把倾海道：“快跑。”
但眼看庙门挤了太多人出不去，大黎人又步步逼近，明蘅几人只好转身朝林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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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海拉着明蘅的袖子说什么都不干：“要跑出去也是王妃先跑！”
“别耽搁了，我们穿着相似，大黎人未必看得真切我们谁是谁，哪有什么先、后的，跑得出去都是好的。”
倾海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但几人在这里僵持只怕更容易让大黎人发现，只得听了明蘅的话，兵分三路散开跑了起来。
明蘅沿着林中的一条小路不断往深处跑，越跑越觉得偏僻起来。她喘口气，心道这样跑下去，只怕真有人来救她了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耳边又听不见其他声音，她四下望望，不远处有个倾斜的土坡，躲到那后面看看情况也许不错。
岂料她刚朝那土坡走了几步，肩上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肩膀倾斜而下——明蘅活到现在从没吃过这样的疼痛，一声尖叫毫无防备的冲口而出，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
她想用手撑一撑，一股钻心之痛越发剧烈，她看见自己玉白的腕子上一道蜿蜒的红缓缓汇聚在掌心——这才明白自己怕是中了什么暗器。
“你还想跑？”她听到有个粗哑的男声道，“去把她捆起来带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坏了我的好事。”
明蘅挣扎着还想跑，但她摇摇晃晃站不起身来。原本就一直在给她鼓劲的张老三也着了急：“快站起来跑啊，落到这些人手里说不定真要没命了，加油，快站起来！”
她也不想死在这里啊。
可是兴许那暗器上有毒吧，明蘅只觉得手脚都没了力，眼前一阵阵发白，她喘了口气对张老三道：“这不是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倒是上身来啊。”
张老三急得跳脚——假如她是有脚的话——大声道：“你当我不想吗，我早就在试了，真不行！”
再没有更多给她们说话的时间了。明蘅不知道是自己先失去了意识，还是来抓她的大黎人先走到了她身边，她只听得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
明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她感到有双微凉的手把她抱在了怀里，一股凉凉的汁水从她口中浸入了喉中，她恍恍惚惚像是不知自己是梦是醒。
“喂，明三娘。”
循着这呼唤她竭力睁开了眼睛。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沈宗芳那张摄人心魄的脸还是能叫人一晃神。
她茫然自失地左右看了看：沈宗芳跪在地上把她半抱在怀里，一手揽住她，一手拿着一个小葫芦。不远处倒着几具尸体，有一具上似乎还插着眼熟的袖箭。
明蘅轻声道：“是王爷救了我？”
沈宗芳揽着她的手一紧，也轻声回道：“是啊。”
他好像不想再多说，只是伸出手同她十指交握。明蘅伤口上细密渗出的血液就这样蔓延到了沈宗芳手上，纠缠着他的手腕。
好似一根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