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帝王星动

“真是荒谬,这个赫兰九,竟然主动和一头蠢牛做朋友,简直有辱门庭!”


庭中发生了这出小闹,自始至终,司命星君和金玉太子等人都看在眼里。


只是谁也没有出言制止。


眼下风波终了,赫兰九和犊勾冰释前嫌,司命星君揣着拂尘,手捋短须呵呵地笑。


金玉未发一言,只是瞧贺究的眼神越发糟糕,就如同在看一件败坏他心情的肮脏垃圾。


刚才那句话,便是奉褚注意到太子的目光,故意说出口的。


沃隆见奉褚说话了,不遑多让,赶紧出言提议:“太子殿下,司命星君,赫兰九目无课堂,扰乱纪律,是不是应该责罚于他?”


司命星君看太子一眼,抢先说道:“此言差矣,眼下并非授课中,乃是学生自修,同学们自行辩论,并未触及到纪律,沃隆同学言重啦。”


沃隆:“......”


司命星君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金玉太子,可有心仪的位置啊?”


金玉瞥他一眼,刷拉合上折扇,迈步往庭中走去。


金玉太子来了!


登时,庭中那些私语不休的同学们全都暂放了赫兰九和犊勾的事,改为全神贯注地望着太子。


“金玉太子,我这个位置极好,若您看得上,我理应让出来。”


“太子殿下......”


“金玉太子......”


同学们一个个翘首以盼,眼神里写满祈望,就差巴不得冲上去把太子拉到自己座位边上。


再看金玉太子,之前全程摆着张被人欠钱的脸,这会儿徜徉在逢迎欢呼之中,脸色逐渐缓和,开始有了笑容。


沃隆与奉褚一左一右跟在太子两侧,听见谁说话声音过于大了些,就会默默递去一个眼刀,于是乎,那极力招揽的人,便不敢再放声喧哗。


贺究瞧着这一幕,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还是同学们来靖灵学宫上课吗?


分明是金玉太子和他的陪读们吧!


没眼看。


没眼看没眼看。


贺究懒得看这种太子和陪读们的戏码,很是庆幸自己有远见,提前选了朝闻道这边清静的位置。


然而,这份庆幸还没持续个几秒,就被眼前明黄的身影破坏了。


贺究:“???”


金玉太子,怎么,朝着,这边过来了?


贺究嘴角微抽,眼睁睁看着金玉太子坐到了自己旁边。


近。


很近。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蒲团的那种近。


贺究:“............”


可恶!


你丫坐这儿来了,小爷以后还能有清静吗!


果然,靖灵庭中沸腾了。


一半的人没想到金玉太子会坐到那种偏僻的地方。


另一半的人惊愕了片刻后,又自己想明白了——帝君之子和战神之子坐在一起,有什么可奇怪的,天经地义。


再说,位置虽偏,可......


可金玉太子、赫兰九,朝闻道,这样的三个人,三星连珠似的同坐在一条线上,从这一刻起,靖灵庭的中心位置已然被重新定义,不再是空间意味上的,而成了主观意味上的。


“罢了罢了。”


“别沮丧,能和金玉太子同窗,已然是莫大的荣幸。”


“......”


“呵呵,既然同学们都到齐了,又难得兴致如此高涨,老朽愿意锦上添花,出一道题来给你们助助兴。”


司命星君笑得很慈祥。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慈爱。


同学们:“......”


贺究:人言否?哪有出题助兴的!


眼见庭中学生躁动,司命星君乐道:“少安毋躁,老朽出题只为助兴,不为考验,并不会难为各位同学。”


此话一出,学生们才稍感安心。


于是乎,有学生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摩拳擦掌,毛遂自荐。


“请星君赐教!”


“题来咯。”司命星君挥动拂尘。


拂尘在空中轻扫过两下,一副闪动的星宿图出现在了司命星君面前。


司命星君揣着拂尘笑问:“哪位同学可以看出这幅星宿图中的异象啊?”


“果然是助兴题,星君未免太小看我等了。”


“我已看出,星君,我来解答。”


“我也看出来了,让我来回答!”


“我来!”


“呵呵,同学们如此积极,老朽深感欣慰。既然想回答的同学很多,不若这般,大家把答案写下来,待写好后,一同揭开。”


说完,司命星君再一次挥动拂尘。


除了个别冥想打坐中的学生,其余人面前都多出了一片云幕。


“在揭开答案之前,只有自己可以看见所写的答案,各位同学,各自作答吧。”


话音落,学生们纷纷动手,着手在云幕上写起答案。


一时间里,庭中陷入沉默。


贺究:“............”


在这片沉默中,贺究一个人静悄悄地裂开了。


他喵的。


不会啊!


贺究眼下能看出来的,只有这道题确实不难。


因为在座的同学全在胸有成竹地答题。


除了他!


咋答?


咋答咋答?


贺究快要被星云宇宙间的一颗颗小星星晃晕了眼,愣是看不出名堂。


不在教材之内。


超纲题实锤!


“小猫小猫,江湖救急。”余光瞥见於见猫已经写完答案放下了手,贺究急忙传音求助。


於见猫:“......”


於见猫神情复杂了一瞬。


......小仙君,怎么连星宿图都不会看?


幸亏如今进了靖灵学宫,不然将来定是要闹出笑话。


好在两人非常默契,传音密语早已是家常便饭,於见猫小心翼翼地把答案告诉了贺究。


贺究顿舒一口气,快速写下答案。


贺究应该是最后一个写完的。


他刚刚放下手,便听得司命星君笑问:“老朽观各位同学都已作答完毕,如此,便揭开云幕啦?”


“星君请快快揭开吧!”


“这种简单的题目,依我说揭不揭开都无所谓,不可能有人答不出来。”


贺究:“......”


这句话谁说的?


就你长了嘴是吧!


司命星君拂尘几抖。


各个学生面前的云幕亮出微光。


作答揭晓。


【紫微星动】


【帝王星动】


满庭几十数张云幕上,无外乎只有这两种答案。


而这两种答案,实则为同一个答案的不同写法。


一众学生早在云幕揭开后就左右环顾,见身边没人出错,不禁意兴阑珊,只彼此间随意打趣了几句。


直到,忽然有一人破声惊奇地叫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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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答错了!”


贺究眼皮狠狠一抽,赶紧抬头对了一下自己写的答案——


【帝王星动】


没写错字啊。


“这种常识题,你竟然不会?”那叫唤的同学语气里仿佛见到了新奇的怪物。


可是,更出奇的是,除了这一位叫唤的同学,并没有其他同学出声。


这就很反常。


因为哪怕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可从前面的几次迹象中,已不难看出,这群同学里多的是爱吃瓜爱碎嘴之辈。


此刻出现有人答错常识题的状况,按理说,他们应该早沸腾了才对。


可竟无一人动静。


怪哉怪哉。


贺究忘了自己的心虚,好奇地去看前后左右。


这一看,就看到众人纷纷失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贺究:“......”


哦,是他吧。


虽然还没看到,但贺究已经心领神会当事人是谁了。


必定是那个长相犯规的美人。


果不其然。


贺究一转身,就见独自坐在最末席的那个美人,面前云幕上格格不入地写着——


【不知】


不知两个字遒劲潇洒,流转自然,十分好看。


可惜,这么好看的字后面,是其主人惊心动魄的一张脸。


既见了脸,哪还有人会去注意字。


贺究先前已经被这张脸攻击过一次了,这会儿可能是生出了稍许免疫,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失态。


甚至,他还有脸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叫醒这一群看痴呆了的同学:“喂喂,一个个的干嘛呢,回神回神。”


同学们:“............”


这才陆续如梦初醒。


即便醒来了,亦是一片唏嘘沉默。


贺究戏谑他们道:“对答案对得好好的,一个个这是怎么了?”


他说这话时,好巧不巧的,和那美人的目光碰撞上了。


美人端坐,一脸的无辜,眼波流转间,轻易把缀满星宿的银河比了下去。


贺究:“............”


别人长的是脸。


这小子长的是武器。


还是催眠致幻型的武器,只要敌人看上一眼,立减智力速力武力。


犯规。


犯规啊!


贺究默默在心里卧槽。


同时胸腔里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怦咚怦咚乱跳。


“呵呵呵。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祎墨玑同学虽然没能做出这道星宿图的题,却是另有大智慧啊。”


司命星君拂动拂尘。


星宿图和众学生眼前的云幕如烟消散。


贺究闻言,立刻给司命星君投去了一个“厉害”的眼神。


姜还是老的辣!


老头自带法抗,完全不受魅惑影响!


司命星君有所动作后,一众沉沦的学生才真正从痴迷中转醒。


熟悉的窃窃私语又回来了。


贺究适时看向於见猫。


於见猫也在看他。


贺究正想打趣小猫两句,跟他聊一嘴末座美人的逆天美貌。


却被於见猫一个扭头错开了眼眸。


於见猫一闪而过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旁人那般尚未褪完的惊艳沉迷。


相反,他非常清明。


或者说,过于清明了些。


清明澄澈到,好似能够从中窥见其他的难以言说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