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士兵突击55
有人下意识瞟向齐桓，后者还是那副冰山脸，半点表情没有。2?%零%{1点?*}看=?书o[? u首-_发-
袁朗瞧见了，笑得更开，“放心，他今儿没带记分册。那玩意儿早入库了，往后顶多当个资料翻翻看，你们的去留，不归它管了。”
伍六一终于开了口，声音哑得像磨过沙子，“为什么？”
袁朗挑了挑眉，眼神里的玩味又冒出来：“什么为什么？还有许三多，你那眼神怎么回事？跟见了鬼似的。”
“好多为什么。”许三多瓮声瓮气地说。
吴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接话，语气里带着点按捺不住的锋芒，“报告教官，人见多了糟心事，就有不相信好事的权利。”
“比如您说的话。”
袁朗眉梢一挑，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在队列里扫了个来回，语气里裹着层戏谑：“怎么？是你们干了太多亏心事，还是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他忽然笑了笑，指尖轻点着桌面，“一个个用这种眼神瞅我，我像个坏人？还是说，我是个专门刁难人的坏教官？”
队列里鸦雀无声，没人敢接话，许三多把下巴埋得更低，晏林眼神淡淡的，袁朗忽然咧开嘴，那笑容看着又开心又透着股孩子气的天真，却让众人后颈泛起凉意。°$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您别这么笑。”吴哲皱着眉开口，语气里带点无奈，“您这一笑，我们就觉得刚攒的五分、十分又要飞了。”
袁朗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胸腔震动的格外明显，“再说一遍，三个月的训练，或者叫审核期，过去了。”
他收住笑，眼神骤然锐利，“你们现在是正式的老A了，往后跟他——”
他抬下巴指向齐桓，“没区别。还没反应过来？”
见众人仍有些发怔，他索性摊开手，语气半真半假，“我承认我坏，但坏得有目的。说白了，我是比坏人还坏的好人。”
他的目光扫过十二双各异的眼睛，声音沉了几分，“战争就是逆境。我们在战场上永远站前排，以寡击众，没有前后方之分，那是逆境里的绝境。可这太平日子给了你们什么？国家当后盾，人民做根基，班长哄着，连长护着，物资有人送上门。”
“我想这三个月，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逆境了。”吴哲迎上他的目光，语气笃定。
袁朗点头，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响，“好，这就是训练的目的。`s,w¨k~x¨s_w/.,c~o^m¨都想来老A，对吧？”
队列里动静不一，有人斩钉截铁地点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有人犹豫着想摇头，却又动弹不得。
“前期选拔让这成了必须实现的理想，”袁朗的声音陡然转冷，“然后我就让你们的理想撞上血淋淋的现实。从踏进这里起，你们就得靠自己，没安慰，没寄托，甚至没理想没希望。能从这泥潭里爬出来的，才是我要的人。”
沉默像潮水般漫过整个食堂，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消化这番话，更重要的是，三个月的打磨让他们学会了不轻易相信他的每一个字。
“我想，我能理解您说的一部分……”吴哲刚开口，一阵突兀的铃声突然响起。
声音来自袁朗身上，不用问，只能是手机。
他起身接起，下一秒，那种众人早己听惯的、虚假又夸张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刻意的热络。
“啊？忙着呢，公务。”他对着听筒笑，眼角的纹路都堆了起来，“没什么大事，陪几个新兵吃个饭……您有请，我当然得来……哪儿见？您定您定，找个有特色的地儿，我还空着肚子呢……行，马上到，马上到。”
他边打电话边往外走，最后几个字飘进门内时，晏林听见身边的吴哲轻轻“嗤”了一声。
*
成为老A的第一天，搬宿舍楼。
他们终于要从这一小栋楼房搬到对面的老A成员的宿舍楼去了。
晨光穿透薄雾，为老A基地镀上一层金色，晏林站在新宿舍走廊上，其他十一名新队员正与各自的老A室友站在走廊上唯独她孑然立在走廊中央，靴跟抵着地板，没有室友上前迎接。
“晏林。”齐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的宿舍在尽头那间。”
晏林拎着行李袋走向走廊尽头，靴子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响，门牌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右边墙壁上嵌着块金属牌，001号的数字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她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烟味，混着一股清苦的茶叶香，两种气息在空气里交织成独特的味道。
宿舍比想象中宽敞，右侧是标准的上床下桌配置，但楼梯设计成了木质踏板，与两张并排的书桌相连。
左侧则截然不同，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霸占了半面墙，上面堆满了文件和地图，旁边立着的三层书柜被塞得满满当当，档案袋和军事著作挤得连缝隙都难寻。
晏林的目光落在桌角的墨镜上，金属镜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她认出了这副墨镜的主人。
“你的床位在右边。”齐桓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队长亲自要求的。”
晏林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行李袋的背带：“队长？”
“他亲自点的名，说要‘重点培养’。”
说完不等晏林反应，“现在开会去了，晚上才回来。”齐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说你随便收拾，别碰办公桌就行。”
说完没等晏林回应，他就转身离开了，钥匙串叮当作响。
晏林关上门，将行李袋放在她桌前的地板上，她先取出高城给的钙片瓶子，轻轻放在书桌上。
塑料瓶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里面药丸清脆的声响，三个月的封闭训练让这些瓶子积了薄灰，她用手指细细擦去尘埃，打算从今天开始恢复服用。
一共有两个衣柜，晏林最开始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挂着一件熨烫整齐的常服，肩章上两杠两星的标志熠熠生辉。晏林打开另一个衣柜，将自己的作训服挂在一旁，她整理物品的速度很快，每样东西都有固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