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士兵突击32

“209室。*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管理员头也不抬地扔来钥匙,“你是第二个到的。”

这次军校培训除了晏林外还有九个来自其他师的士兵,因为这次培训是C集团军联合军校展开的,所以大家都是来自同一个军区。

推开门时,晏林看见个瘦高的男兵正在窗边铺床,对方闻声回头,利索地敬礼打着招呼,“你好,我是d师的林山峰。”

“t师,晏林。”

两人握手时,晏林注意到林山峰掌心全是茧,那是长期操作火炮留下的印记。

西人间宿舍只住了他们两人,晏林整理行李时,发现高城连肥皂啥的都给她准备齐了。

军校的生活规律而充实。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六点晨跑,七点早餐,八点上课……晏林适应得很快,甚至因为格斗和射击成绩过于突出,没几天就被教官盯上,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但她并不觉得难熬。

除了军校的日常课程,还有一些武器系统与工程的相关课程,晏林第一次这样系统地学习这些知识,在末世的时候虽然也有一些老师傅教授,但是那个时候是有目的性地去研究的,主要是为了应对战场上瞬息万变的状况,生怕战队里的武器设备在关键时刻出现故障,导致战友们身陷险境。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每周,她都会给三班众人写信,除了告诉大家她日常的学校生活外,还会在信件里督促众人的训练日常。

而给高城的信,她总是写得最认真。

“连长,军校的射击场比七连的宽敞,但没七连的有意思。”

“钙片我每天吃,没偷懒。”

“钱我会还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晏林渐渐习惯了军校的节奏。

有时候,她会站在宿舍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影发呆,那里是七连的方向。

但她并不觉得孤单。

因为她知道,在那片山影之下,有一群战友,还有一个总是傲娇板着脸却比谁都细心的连长,正等着她回去。

雨总会停的。

而她,一定会以更好的姿态,回到他们身边。

*

晏林走后,三班的训练照旧按部就班。

墙上贴着她提前写好的训练计划,晨跑、战术、器械训练,一项不落地照常开展,大家跟着安排该练什么就练什么,训练场上的气氛和往常没两样。

可训练一结束,大家才发现少了点什么。¨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休息时想和她唠唠训练的新鲜事儿,回头找人却扑了个空,碰上训练难题想问问晏林的主意,张嘴喊名字才反应过来她己经不在了。

以前热闹的宿舍里,总觉得缺了她的身影,空落落的。

史今在拿到调令的时候,高城在办公桌前挠了挠头,“师长说了,想把你借调到师部,给那边的人做短期培训。”

说着,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和晏林研发的无人机不是还在优化功能吗?这次过去,正好能专心钻研。”

史今低头看着文件上的红章,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行!短期就好,等忙完这阵,我肯定回来!”

高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含糊道:“别废话了,赶紧回宿舍收拾行李,一会就坐车去师部报到。”

话音未落,他又抬起头,眼神带着期许,“你小子,到了师部可得好好干!这机会难得,干出成绩,不光是你个人露脸,咱们钢七连也跟着光荣!”

“诶!”史今挺首腰板,“啪”地敬了个标准军礼,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往三班宿舍跑去。

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纸调令,更是证明自己的绝佳契机。

三班宿舍。

许三多站在门口,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甲缝里嵌进了木屑,他看着班长史今将叠得整齐的作训服一件件塞进携行袋,布料摩擦的声音像砂纸刮着他的神经。

“班长......”许三多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师部......非去不可吗?”

史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往袋子里塞洗漱用品,牙膏、牙刷、剃须刀,每样东西都摆得一丝不苟,就像他平时带他们整理内务时教的那样。

伍六一靠在床头,冷眼看着许三多,“瞧你这点出息,班长是借调去师部,又不是退伍。”

“那我也去!我、我可以当勤务兵!”许三多突然冲上前,一把按住行军包。

他的手指关节发白,迷彩服袖口被扯得线头都崩开了。

“松手!像什么样子!”伍六一一把拽住他后领。

三班的人立刻围了上来,甘小宁扣住许三多的手腕,白铁军拦腰抱住他。

许三多像头困兽般挣扎,作战靴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晏林走了......你也要走......”许三多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抵在行军包上,“那我怎么办?”

整个三班里,晏林和史今就像

是许三多在部队的精神依靠,前一个是一首带着他训练,后一个更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将他从“龟儿子”的泥泞中拉出,用耐心帮他打磨出兵的模样。

史今的手悬在半空,最终重重落在许三多肩上,他摸到一块凸起的骨头,像是许三多身上隐藏着的棱角。

“七连的兵。”史今声音沙哑,“宁可流血不流泪!”

走廊传来指导员的皮鞋声,许三多突然暴起,整个人扑在行军包上,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搂着包带,不肯任何人碰。

“拦住他!”洪兴国厉声喝道。

五六双手同时按住许三多,把他硬生生从行军包上撕下来,甘小宁的胳膊被他咬出血印,白铁军的作训服扣子崩飞了两颗。

许三多被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水泥地,看着班长的作战靴一步步走向门口。

阳光在门框上划出分明的界线,史今在跨出门槛前回头,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没有谁能一首陪着谁。

也该长大了。

看着班长的身影消失,许三多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变成小动物般的呜咽,伍六一这才松开钳制的手,发现掌心全是血,是许三多指甲掐进自己掌心的伤口。

窗外,送行的吉普车发动了。

引擎声渐渐远去,淹没在早操的口号里,许三多蜷缩在班长空荡荡的床铺上,把脸埋进还带着体温的枕头。